上家雇主阿婆得知儿子赔偿李昭昭,气的联系家政公司投诉,污蔑她对宠物投毒,恐吓其退费。
公司方帮忙善后,主动道歉两小时。同时找李昭昭问下具体情况,后阿婆儿子出面才防止事情闹大。
顾问:“小昭啊,下次注意点,要是和雇主有争执先联系我们协调,别当场翻脸。”
“收到!”李昭昭打字,“我会习惯的。”
聊天界面视频里,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和阿婆吵架。他年纪不大,并非标准帅哥,但叔感氛围加持,人格魅力大于皮相。
男人红个脸架走阿婆,推进商务车。启动车辆离开时还能听见阿婆嚷:“我告诉你们,我儿子那是名人,明天就去告你们!”
李昭昭到别墅打卡,一边给男人发消息:“抱歉,给您添麻烦。”
男人隔很久回复:“道歉的应该是我,祝您接下来事业顺遂。”
“您也是。”
李昭昭占理,大可以当撒手掌柜。
可男人明事理,眼睁睁瞅对方尴尬多少心有疙瘩。
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放下手机在厨房制作偷懒版酸奶碗,她从家带来过滤后的希腊酸奶,用橙子、巧克力麦片、蓝莓点缀。
再冲杯苦咖啡,煎个鸡蛋和火山石烤肠。
这回李昭昭没敲门。
直接放在门口,忙自己事情去,等过两个小时她上二楼收拾垃圾,整理餐盘间呼吸都变得畅快。
雇主终于有了胃口。
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就像闯关游戏得到奖励一样。
李昭昭开开心心下一楼,却见那瓶百合花,瞬间缄默。
雇主花粉不过敏,顾问也说过要每天换花,为什么揪花瓣,难道百合花不合他心意?
她在花店下单香芋紫剑兰。
转身细看一楼大厅,其实和昨晚离开前没有太多变化。
唯独便利贴揉搓成团扔进垃圾桶,还有厚重的窗帘再次遮住别墅阳光。
这雇主该有多阴暗啊……
雇主自从上班前天发过消息,之后任何问题全部石沉大海。
每天仅仅会和顾问聊,她也不知道这合不合理。
李昭昭在便利贴写下:
你好。我是您聘用的白班保姆,今天是第二天,因为您昼夜颠倒所以我出此下策,根据这两天工作结果来看,您有什么不满,或者要求?可以直接在微信联系我。
希望您天天开心。
她在右下角画上笑脸,贴到冰箱门。
然后继续保姆工作。
时间渐渐逝去。
离开别墅坐上公交车,正值下班晚高峰,窗外车鸣声不断,鼻腔充斥着汽油味,李昭昭抬头看,城市陷入橙黄色的柔焦滤镜,落日于两栋大楼间摇摇欲坠。
回小区单元楼,她遇见了对门大妈。
大妈笑问:“今天鸡蛋便宜两毛钱呢,你买没买菜啊?”
李昭昭叼带牛奶,眼角弯弯:“唉,才下班没时间,要是没有姐姐赏我几个蛋行不行?”
大妈合不拢嘴:“行,咋不行,你姐下班回来没?”
“嗯!”李昭昭猛点头,“今晚她做饭,我啊要有口福喽。”
上四楼推开门。
一股醋溜土豆片味扑鼻,李舒安正翻炒大勺。
时不时往里挤醋。
李昭昭换下拖鞋,小碎步跑去揽住姐姐腰肢:“好想姐姐,想得彻夜难眠呢。”
李舒安揉揉她发梢:“胡说八道。”
她翘起嘴角,笑着和姐姐说:“今天晚上我能不能不去啊?”
“不行。”
“没得商量?”
李舒安:“昭昭,你俩之前没什么交集,季厌也嫌少提及他,现在有了交集日后是一家人,提前熟悉熟悉也好。”
李昭昭走出厨房:“好吧好吧,给他过生日……”
哪有亲哥出差,让别人给过的道理?
李舒安关掉水龙头拿奶牛猫擦手巾拍两下。
“咯哒”拧开燃气灶,扇开抽油烟机,朝锅倒玉米油。
她一边磕开五个鸡蛋搅拌,扬两勺盐粒,一边拎刀切开两个西红柿,待油滋啦滋啦响放入鸡蛋搅拌。
李昭昭没偷看多久眼皮酸胀起来,逐渐闭眼呼吸沉重。
再睁眼是李舒安摘下围裙,蹲在她身边轻柔叫醒:“醒醒,对付一口。”
木椅滋扯开嗓子打鸣,李昭昭坐右侧捧起碗甩甩水渍,帮忙去端菜。
热气氤氲着眼眶,她下巴杵膝盖上左右晃动,察觉时蒙抬头:“姐,手伸出来!”
李舒安轻笑:“没事,烫伤而已。”
李昭昭强硬着拽到眼前,瞧上几秒钟,走到电视柜翻出烫伤膏。
拧开盖,挤出一点,她用棉签小心翼翼地抹药。姐姐不喜欢一点小伤大呼小叫,督促李昭昭随便弄,赶紧完事吃饭。
“小伤也是伤,我心疼。”李昭昭撅起嘴,“你总不把它当回事,上次膝盖破四五厘米口子,你非藏藏掖掖,后来感染了吧!”
李舒安抽回手:“是,以后听你的。”
李昭昭眨眨眼,很认真说:“这句话我耳朵听得起茧子,唉,也不知道季厌会不会像我一样担心姐姐。”
她从来报喜不报忧,有时候生气还需要抽丝剥茧,通过动作分析,小动作多时就代表生气或者委屈。
小时候认为姐姐是棵风里活着得常青树,四季蔓蔓日茂,阳光睡醒着于树上打孔落得一地金色纸屑。
温润蓬勃,自带稳定,秩序感。
长大后只能感叹一句别扭。
情绪表达有什么羞愧的?
李舒安撂下两双木筷,拾起一双立盘边捋成同样长短,从盆里夹面。
李昭昭接过瓷碗搁置桌面,感受到它沉甸甸且滚烫,懒踏踏地埋头握紧筷子二分之一处,大口大口扒拉面塞得两腮鼓鼓囊囊。
筷子敲打碗壁,咣当咣当响。
手机短视频忽而传来林见溪八卦,李昭昭凑近皱紧眉头:“姐,现在的营销号真会歪曲事实。”
“不已经捶死了?”
“很多不合理地方,他们说网红傍大款当小三,那为什么迄今为止暴露最厉害的是女方,男方美美隐身?”李昭昭放下碗筷,“我瞧着她人品很好。”
“你看谁都好。”李舒安端碗去厨房,“收拾收拾去看电影吧。”
想到和季叙坐一块,李昭昭打哆嗦:“不想去。”
“我听季厌说过,这孩子很可怜。季叙是后妈孩子,但妈妈在十三岁时车祸去世,后来他们爸爸工作疏忽,才让季叙性格变得古怪。”
李昭昭打嗝:“古怪?”
李舒安接杯水递给她:“算性格阴暗,没有朋友,上学时欺负过人,因为这件事转过许多次学,典型的恃强凌弱,还……讨厌小动物,总之不是个好性子。”
当哥的这么说弟弟,李昭昭并非替季叙说话,而是真讨厌季厌:“姐,你不觉得季厌更古怪?”
得到姐姐一记白眼。
李昭昭叹气:“好好好,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夫。”
……
李昭昭下地铁的时候,已经接近七点半。
夜晚是她最不想出门的时间段,因为散光看世界模糊不清,干什么都要眯起眼睛。
她翻出手机看定位,就在对面。
抬起眼,季叙站在马路对面,巨大梧桐树和路灯之间,那慵懒宽大的黑色短袖衬得人锋利消瘦,神态又冷又暗,好像与这世界剥离。
相隔人行横道距离,当季叙看过来,李昭昭住进他眼中,双眸由昏暗路灯打亮,深山迷雾彻底消散了。
一位老太太拿手机和他说话。
季叙微微低头,眼睑懒踏踏耷拉着,手指右边。
李昭昭穿过人行横道,走到他跟前:“刚才老奶奶问路?”
“是你眼瞎。”季叙声音低沉,清爽,唯独语调懒洋洋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
李昭昭咬下嘴唇,稍稍侧头,与他视线对上。
社交能力仿佛失灵。
季叙两手插牛仔裤兜,静静地等待她,眉眼极为吸睛漂亮,看一次容易上瘾。
双眼皮对称,睫毛黝黑挺翘,外加眼尾红润,他总是给人魅惑的错觉。
李昭昭咳嗽两声:“你,知道路?”
季叙轻嗤一声:“我不需要知道。”
“……”那你指个锤子!
难怪姐姐要说性格阴暗。
李昭昭压下眼皮,看他两秒,转头跑去找老奶奶。
大晚上的,万一走丢了怎么办,年纪大腿脚又差,容易闹出事来,家里人肯定会担心。
找到老奶奶,气喘吁吁地杵着膝盖问:“奶奶,你要去哪?”
罗圈腿老奶奶掏出二维码收款:“我去车站,姑娘,可怜可怜奶奶,借奶奶三十块钱就行。等奶奶回家叫儿子把钱退给你。”
“啊?”李昭昭蒙圈了,头如拨浪鼓,“那不行。”
原来是骗子。
这种状况李昭昭只会退后,与此同时老奶奶使劲握住她小臂不撒手,又不能甩开,容易被碰瓷儿。
李昭昭扯谎:“奶奶您先撒手,我转给你行不行?”
老奶奶:“姑娘你就这么转就行。祝您工作顺利,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找个好男友生个胖娃娃。”
生个球。
听见这句话,李昭昭突然来气。
回过头,只见季叙原地不动,深邃目光,不偏不倚垂落她身上,情绪很淡,波澜不惊。
根本指望不上。
李昭昭说:“奶奶,你再这样我可要报警了哦。”
老奶奶扬起语气:“抠死你算了,有能耐你就报,我这胳膊腿可疼着呢!”
她正想报警,手腕忽然覆上一道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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