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洗完澡后,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他怎么回来了。”
渐渐的,时念陷入了对江季声的回忆里。
时家和江家以前的家曾是出生入死的战友,好到穿同一条裤衩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回到家族后,两人硬生生的把两家合在了一起,两家凑出来一条规矩,就是生出来的孩子都有两个姓,既姓江也姓时,就像时念可以叫江念,江季声可以叫时季声一样。
两家的规矩一直没改动过,一直延续到至今。
两家的孩子也是合并到了一起,不管是江家还是时家的孩子,谁先出生谁是大哥或者大姐,但是家主的位置只有一个,要靠能力获得。
这种弱肉强食的动物生存法则,也成功让两家的身份走上了现在的位置,成为了港城的一片天。
当然两家的孩子合并在一起对时念和时北辰也没好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念和时北辰就是分不清楚辈分,总是叫错人,到后期干脆就不叫了。
江季声是江家第三个孩子,是时念爸爸的弟弟,和时念并没有血缘关系,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
时北辰出生时江季声10岁。
时念出生的时江季声13岁。
江季声出生时家里已经已经有了两个哥哥姐姐,大姐江烟和二哥时严,天天在家过着无法无天的日子,哥姐让爸妈疼的那种日子,等到十岁的时候时北辰出生了。
那时念和时北辰的父母忙着工作,只能把时北辰放在江家照顾。
说实话江季声是不太愿意的,因为整天有一个小娃娃天天在耳边闹的慌,说什么也不愿意带孩子,宁愿天天躲在房间里也不愿出来和时北辰玩。
等到江季声十三岁时,时念出生了,一睁眼就看到一群头围着自己看,时念看着他们,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看着时念笑两家族人的心都要萌化了。
作为两家里为数不多的女孩子,时念从小就过上公主般的生活,要什么有什么,吃穿不愁,每次抱时念出去的时候,总会有大人来捏时念的脸,最特别的时候是有一次父母带着出国游玩,被一堆外国人围着合照。
但江季声并没有看到可爱,他只是觉得又多了一个爱哭的哭包,每次见到她和时北辰的时候,江季声的脸比煤炭还黑,江父管教无数次无果后干脆摆烂。
等到时念稍微大点,不再那么爱哭的时候,江季声的脸色才稍微好点,时念就经常跟在江季声的身后,像个小跟班一样,跟着江季声到处跑,奶声奶气的说。
“三叔,三叔。”
起初江季声警告不准跟着,再到爱答不理,直到后面也慢慢习惯了,逐渐开始照顾起时念来。
经常带着时念在后院的花园里玩,只是时念说过一句想要当秋千,第二天江季声就让人在后面建起一个秋千,只允许时念一个人坐在上面,有一次时北辰想要坐上去,被江季声狠狠教育了一顿后,时北辰怀恨在心,晚上时北辰一个人偷偷到院子里把秋千卸了,第二天江季声追着满院子打。
到了时念上幼儿园的时候,江季声每天从学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时家,一把捞起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念二话不说,抱回江家,抱到房间里,一边写作业一边逗坐在腿上的时念,写完后再逗一会,等到时家不断催促后才依依不舍的让管家送回去。
每到这个时候陆倾妍就会笑着打趣江季声是“港城拐子”,专门拐孩子,还只拐时念。
出去玩的时候,只要有人多看时念两眼,江季声也会迅速抱起还在迈着小短腿走路的时念回家。
一直到有一次节日,一家人团聚的时候,大人们笑着调侃,“阿声这是给自己养了个老婆”的时候,江季声这才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好像真的有些动心了。
看着自己旁边认真吃饭的小时念,江季声的手不自觉的捏紧筷子 。
一桌子的美食,江季声也根本无心享受,好不容易等到吃完了饭,小时念伸手想要江季声抱的时候,他却避开了,甚至看也没有看小时念,一个人上楼回了卧室。
无论是小时念还是楼下的大人,都楞楞的看着江季声上楼的背影,随后面面相觑,都觉得莫名其妙,这孩子怎么突然这样了。
当晚,江季声躺在床上一夜未眠,不断的问自己。
“真的喜欢上时念了吗?”
脑海里不断的闪过和时念相处的每一个画面后,他慢慢的肯定了自己的回答。
自己真的喜欢上了时念。
江季声苦笑一下,觉得自己很变态,违反了道德的底线,违反了自己的底线,时念才3岁……,那时的江季声已经16岁了。
那时的江季声已经稍微懂得了男女之间的感情。江季声不断的质问自己到底在干嘛,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第二天就和父母商量了出国读书的事,一是为了自己的学业,在国外发展更好,二是想要斩断对时念那不该有的心思。
出国前的那几日,江季声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也不出去玩,也不去找时念。
直到自己即将去加州的前一晚,也没有去见时念和最后一眼,只是默默的走了。
只留下时念一个人追着江母问。
“三叔去哪里了?”
在时念不断的追问下,得知江季声去了加州后的消息后马上借江母的手机打给江季声。
电话接通后,时念哭着喊到。
“三叔你为什么要去别的别的地方?”
在听到是时念声音后的江季声没有一丝犹豫的挂断电话,不管时念再怎么打过来也不再接了。
晚上时念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边哭一边给江季声写信,不会的字就用拼音代替,要不然就找陆倾妍代写。
信寄出去以后,每一次放学,每一天时念都会去信箱里看有没有江季声的回信。
却始终没有得到江季声的回信,但是依旧会给江季声写信,依旧经常去江家去江季声的房间,躺在那张熟悉的床上。
直到江季声走的第二年,已经寄出去了55封信,却没有得到一句回应后,时念总于明白了一件事。
她的三叔不要她了。
渐渐的,两家也因为生意原因变得繁忙起来,逐渐减少了往来,但依旧保持联系。
时念就很少再去江家了,再也没有进过江季声的房间,躺在那张熟悉的床上,闻那熟悉的味道了。
慢慢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时念对江季声的记忆也被时间冲刷了一半。
忘掉了江季声的声音,五官,最后连背影就逐渐忘却,但却没有忘记他的名字,以及对他的喜欢。
每一次在江家来时家吃饭时,陆倾妍总会时不时提上一嘴和江季声有关的话题。
时念每一次听到江季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紧张,不自觉的认真听江母的每一句话,她想要知道江季声的一切消息。
时念想要知道他在国外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想她。
十岁那年,陆倾妍和时念,时北辰一起翻看相册的时候,看到了江季声的照片,时念才想起来江季声的容貌。
许是出于对喜欢一个人的本能,当天晚上趁陆倾妍睡着后,时念慢慢潜入陆倾妍的房间,找到相册,偷偷取出了江季声的照片,藏进了自己的床头柜里藏了起来,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眼。
一声消息提示音拉回了时念的思绪。
时念坐起身,拿起一旁的手机解锁。
是江母发来的消息,是叫时念和时北辰明天一起出来吃饭,欢迎江季声回国的晚宴。
时念简单的回复了几句话,目光缓缓的看向那个放江季声照片的储物层里。
伸手拉开储物层拿出里面的照片,轻轻捏住照片的一角,认真的端详着江季声的面容,是一张学生证件照。
照片里是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江季声,乌黑茂密的短发梳成背头,剑眉星目,长着微微低垂的睫毛,睫毛下面是一双如同深潭般的黑色眼眸,目光中透露出毫不遮掩的傲气,和一丝幽怨,希腊雕塑般有棱有角的脸庞,高挺的鼻梁和恰到好处的鼻尖,唇瓣紧抿,嘴角没有丝毫的笑意,整张脸凸显一股王者气概,让人不敢接近,校服拉链紧紧拉着,一丝不苟,左胸前的校服上写着,港城一中。
时念看着照片里的江季声,这是十四年前的照片了,照片的边缘有些泛黄了,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人,就像是能透过照片抚摸到里的的江季声一样。
回想起今天看到的江季声,和记忆里的江季声完全不一样。
虽然都是叫她念念。但是时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准确的也说不上来,她想,可能是面容更加成熟了吧。
但又想到江季声在国外的这几年可能会交往新的对象,时念的心就像是被嗮干水的海绵,焉了。
再一算年龄,时念的心更焉了。
“30了,三叔都30了,要结婚了。”
时念瞬间感觉委屈,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会娶别人,时念就想要哭出来。
“凭什么啊,我也喜欢你”
时念手里依旧捏着照片,再次躺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捂在里面。
指着手里的照片,没好气的说道。
“江季声,你要是敢娶别人我就抢你的婚。”
时念又转念一想。
自己去抢婚还不如自己去追呢,说不定江季声就同意了呢?烈女怕缠郎,烈郎也怕缠女,男想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等我追到江季声我就……”
时念一边把江季声的学生照放在手机壳里,手机壳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照片样子,这样时念想看的时候就可以随时随地的看到了一边已经开始幻想着追到江季声之后的场景了,甜甜蜜蜜的爱情。
想着想着又睡不着了,干脆爬起来指定一个《追江季声计划表》。虽然计划表这类东西对时念而言就像个摆设。但时念还是愿意做。
时念想到追人的话应该先要个联系方式,毕竟学校里的人就是这么追她的。
时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看江母的朋友圈,但是发现只有共同好友点赞才能看到,又想到了时北辰,两个都是男生应该会有联系方式吧。
时念两步并做一步来到时北辰的房间。
用力敲门,还拖长声音道。
“哥哥~快开门呀。”
见半天没人答应,时念不耐烦的一边拍门又一边用脚踢了几下门,门开了,时念差点一脚踢在时北辰的小腿上。
时念抬头看时北辰,想要说出来的话却像烫嘴一样,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时北辰睡得正香就被时念的敲门声和踢门声吵醒,本来心情就不好,又见时念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心情更是坏的要爆炸。
“干嘛?”
时北辰皱着眉,揉着睡得和鸡窝般的头发,没好气的说,心情不好四个大字都已经写在脸上了。
说实话,时念还是有点怕时北辰的,因为时念看过时北辰打架的狠样,那个人被时北辰打的满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
时念也不想惹恼哥哥,鼓起勇气,小声道。“你有三叔微信吗?”
时北辰皱着眉看着时念几秒,时念被盯的脸慢慢攀上点红运,就当时念准备放弃的时候,时北辰来了一句。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时念听到这句话突然有点恼羞成怒,又有点庆幸时北辰没有听到。
要是被时北辰猜到自己喜欢江季声的话,时北辰估计要把时念笑死。
时念咧开唇笑了笑。
“没什么。”
说完就马上跑回房间钻进被窝里,只留下时北辰还楞楞的看着时念跑过的方向。
反应过来,认为时念在耍自己砰的一声大力关门。
被子里的时念被这一声吓得忍不住一颤,内心却在兴庆刚刚没有被听清楚的话,时念看时北辰刚刚那个样子觉得他不像是有江季声微信的叹了口气。
看着手机壳背后的照片。
“还是只能自己要了。”
说完,便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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