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很有钱。
大院子乱糟糟,软乎乎一条猫就睡在门口。再一抬头,满地都是粉一块黑一块的猪。
乌尼对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点点头:“满地,我家弟弟,医生。”
男人又微笑又鞠躬:“屯长。”
我跟在后面,本来的紧张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恼怒:乌尼家原来这么小,难怪我俩还要睡一个床。
要不是乌尼是我草原神的小辈,我就跟那个朱满地了。不过缺点是朱满地没有我家的乌尼好看。
我在院子里看我要治的那匹马,乌尼和朱满地在客厅里聊着。
马的左后腿瘸了,站着都抖,肯定不能干重活了。它用盛满水的眼睛望着我。我骂他:看什么看。
朱满地先开口:“屯长,不是我不相信你,他确实看着挺小的,靠谱吗?”
“靠谱。”乌尼沉着脸,语气不容置疑,“阿蓝四五岁的时候我舅姥爷就让他摸药,七八岁就能针灸,最高记录是治好了一个植物人,智力都提高了百分之二十。”
“好!”朱满地混浊的眼睛闪出泪花,“屯长,就拜托你了!”
然后乌尼对我说:“回家了。”
我咂咂嘴,踢了踢他另一条好的后腿:“不把它带回去吗?”
“不用不用。”朱满地急了,“神医啊,你每天啥时候过来就行,他走不了远路。”
“他不走远路我走远路?”我也急了,想起来刚才从家里走到这里要小半天,我顿时摆出很难伺候的样子,“你不信我么?”
乌尼在旁边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嘴角。最后朱满地妥协了。我牵着马,走出了朱家的大门。
走远了乌尼对我说:因为它腿瘸,所以治好的希望不大,可以让我慢慢适应。如果治死了,他赔钱。
然后他对我放心的笑了。
我却感到十分酸楚。本来想摆烂的我忽然胸腔火热。
一直走到红日落水。我的心重新凉透了。我实在累了,又不好意思叫乌尼背,只好拍拍马的背:“委屈你了。”
马留下伤心的泪水。
第二天,睡饱后。
虽然和乌尼一起睡很拥挤,但是乌尼从来不骑着我睡觉,都是我骑着他。乌尼也不磨牙,不说梦话。不过我们真是性格互补,他不的我都干了。
真是太抱歉了。
所以乌尼醒来的时候,我也迷迷糊糊起来。我沉重的身体拖住乌尼,把他拉在床上抱了一下。然后乌尼安安静静的走了,我又吵吵闹闹的睡着了。
晴天的早晨和正午之间,是和干正事。于是吃完饭,我就去看了住在羊棚里的马。
我学着医生,亲切的把他拉出来,摸他的马蹄。
“多大了?”
“七岁。”马知道我昨天对他毫不怜惜的态度,把马蹄往后一躲。
我不满的把他的腿拽出来:“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我满意的顺顺它硬硬的马毛:“以后你就叫精灵。”
正式开始就诊,我像模像样的抱本书。这是一本悲惨的书,叫悲惨世界。扉页上写满了我乱糟糟的字。
昨天我还是晚睡了。我半夜爬起来,划了一根蜡烛,在我之前逃跑过的后门边照着书在上面写我的治疗方案。
最后我合上书,正想把蜡烛丢掉,忽然想起来:乌尼在朱满地家拿着一根带火苗的细棍子塞嘴里吸着,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的场景。
我冷静的思考。在我做过和没做过的事之前排除半天,最后得出:也许是把着火的棍子放在嘴里就会舒服。
择日不如撞日。本着不要浪费资源的想法,我把蜡烛放在我嘴里,吸一口嚼一嚼。
摇曳的烛火照亮我痛苦的半边脸。嗯...味同嚼蜡。我恶心的吐掉,然后把半截啃得乱七八糟的蜡烛扔到粪池里。
这次我没有光脚,我在黑暗里摸索,脱了鞋干干净净的上了乌尼的床。
我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乌尼,棍子塞嘴里舒服吗?”
沉睡的像死人的乌尼蹦起来,黑暗里一闪一闪的眼睛看着冷静的我。
我沉着脸:“我不舒服。”
“啊呃...你刚才去...是不是...”慌慌张张的乌尼语无伦次的擦了半天手,最后点一根蜡烛又要冲我过来。
我一脸厌恶的推开他:“不喜欢。”
别多想嗯嗯。
不过(嚼嚼嚼)呆母(嚼嚼嚼)真的想试试(嚼嚼嚼)嚼蜡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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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傻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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