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涧溪望着眼前的一幕,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密密麻麻地疼。
自己捧在掌心里疼爱的孩子,含在嘴里怕化开的人,此刻浑身是血,脸色白得渗人,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姬涧溪满心悔恨,若不是一时想解决掉那海蛇自己怎么可能会让何秋悲独自上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姬涧溪的心疼得一阵阵抽痛,她强撑着立起鱼尾,指尖尖长的指甲毫不犹豫地扎进粗糙的岩墙,碎石顺着指尖簌簌滑落。
目光掠过上面茂密却脆弱的树枝,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上去,想立刻到何秋悲身边,姬涧溪满心焦灼,全然没留意到上方枝叶间,上面的人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一闪而逝。
“妈妈,我拉你上来”何秋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紧接着一根粗壮的藤蔓垂了下来,藤蔓泛着深绿,表面布满尖锐的倒刺,顶端闪着冷冽的光,那个人似乎是嫌弃姬涧溪过于慢了。
姬涧溪此刻早已顾不上这些,一把攥住藤蔓,倒刺瞬间扎进掌心的软肉,刺痛感顺着手臂蔓延,姬涧溪疼得皱了一下眉,便将疼痛抛到了脑后。
她快速的分析好应该怎么上去了,鱼尾在岩壁上毫无着力点,她只能凭借上半身的力量攀爬到目的地去。
可就在想上去的瞬间,她却迟疑了一下,感受到上方的何秋悲眼神空洞,像两潭死水,死死地盯着她看,嘴角依旧挂着那抹僵硬的弧度。
见姬涧溪迟迟不动,似乎有些着急了,“妈妈,快点上来呀。”
声音冰冷僵硬,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却又刻意模仿着小女孩该有的甜美,听着格外刺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姬涧溪心头掠过一丝异样,抬头望去,只见何秋悲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滑落,最终都凝聚在了她尖瘦的下巴处。
滴答滴答,鲜红的血砸在开着茂密的枝叶上,晕开点点暗红,再这么流下去,何秋悲定会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姬涧溪攥着藤蔓的手更紧了,自从见到何秋悲起,那股曾萦绕在鼻尖上的黏腻味道,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还没等她细想,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哭泣声,带着浓浓的无助。
“呜呜呜,妈妈,我的头好疼啊……”
“我快要死了妈妈……”
哭声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尾调被拉得长长的,像个吓坏了的孩子。
姬涧溪一听什么都不管了,瞬间将所有的疑虑抛到九霄云外,清冷的眉眼间满是慌乱,急忙喊道“乖乖等着,妈妈马上上去。”
何秋悲的哭声越来越撕心裂肺,一声声“好疼”“我要死了”像针一样扎在姬涧溪心上,悲惨的哭声不断的在安静的空间里回响着。
姬涧溪一手死死抓紧藤蔓,另一只手再次将指甲扎进岩墙,借着藤蔓的拉力,一点一点艰难地向上攀爬。
冷风不停的呼啸而过,吹起她的长发,发丝被吹得缠绕在树枝上,一动就扯得头皮生疼。
可姬涧溪根本腾不出手去整理,只能任由发丝被牵绊,心里又气又急,却不知道该怨这突如其来的冷风,还是自己那过长的头发。
而枝叶掩映间,何秋悲一头扎进了数不清的枝叶里,细细的观察着姬涧溪是怎么上来的,她死死盯着那攀爬的身影,眼神里没有半分刚才的脆弱,哭声在姬涧溪决定爬上来的那一刻早就停止了。
诡异的是,她的手里空空如也,那根垂下去的藤蔓,在被她松开的那一瞬间,正悄悄往下滑落。
越往上爬,姬涧溪心里的不安就越强烈。她缓缓抬眼望去,瞳孔骤然放大,自己紧紧攥着的那根藤蔓,另一端根本不是被何秋悲握着,而是被一根粗壮的树干卡住了。
只要她现在再用力一扯,藤蔓便会脱落,她这条人鱼必定会直直摔下去,这并不是在海里,而是坚硬的土地,一旦坠落,到时候她可能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姬涧溪不肯相信,那个整天被自己疼爱的乖宝会害她。
一定是上面出了什么意外,这么想着,姬涧溪体内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藤蔓肯定是靠不住了,那就只能凭自己爬上去了。
尖长的指甲如同锋利的刀刃,劈砍在挡路的枝叶上,姬涧溪眼前无视了所有的阻挡,那些看似茂密的枝条脆弱得一拍就断了,像薄薄的纸片一样。
就在她快要抵达何秋悲所在的位置时,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她的鼻尖上,不是雨滴,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顺着鼻腔钻进心里。
姬涧溪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她愣愣地望向上方那被许多的枝叶遮挡的小脸。
那张惨白的脸,此刻正从枝叶间探出来,嘴角挂着一抹诡异到极致的笑容,一动不动。
空洞无神的大眼睛,不知已经这样盯着她看爬了多久,小脸仿佛与周围的叶子融为一体,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鲜红的血顺着叶片滴落,砸在姬涧溪的脸上,带着刺骨的凉意。
山下,海浪依旧不停的拍打着寂静的小山丘,天空中的乌云越积越厚,像一块沉重的黑布压在头顶,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又是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呜呜呜,最近没有灵感又累,所以就没有更新了,收藏掉了一个好伤心[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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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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