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野本来是个很开朗的大男孩,他还在笑呢,冷不丁被虞悄抽了一耳光,龇出来的大白牙一下子收了回来。
这一巴掌的力道并不重,恰恰相反,虞悄的小手软绵绵的,手心肉更是细腻光滑,当它以比较快的速度以及加速度与自己的脸颊接触时,任野甚至能闻到淡淡的馨香。
…有点爽是肿么回事?
但又很丢脸。
如果要是周围没有这么多人就更好了QAQ。
任野兴奋了一瞬,又如同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下去,他灰溜溜地走回座位上,一声不吭。
也不张罗运动会报名的事情了。
虞悄打他那一巴掌的确是故意的,但他开始也只是想一想,没打算竟然手比脑子快,一下子拍了出去,即使没使多大力气,可响声是真的脆,周围的同学都听得一清二楚。
好尴尬。
…但有点爽是肿么回事?
他本以为任野脾气那么差,肯定会暴起发难,没准还会打回来,虽然面上强装镇定,但心里非常慌张,小身板绷得紧紧的,盯着任野不放。
可对方却转过眼睛,沉默下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直到晚上回寝室都什么话也没有说,更没有表达不满。
【在狗的眼中,直视代表威胁和挑战,也是衡量实力和地位的象征,当狗移开眼神回避对视,说明它认可主人的地位高于自己。】
————《‘七天就变乖’养犬训犬指南》
神书啊!
虞悄也不觉得应元洲是个怪人了,应该是个神人才对。
有了这本书,虞悄的校园生活变得轻松很多,他先前已经高分通过了艺考,只要文化课能够过关,就能考上理想中的大学。
在紧张忙碌的学习中,两个月的时间飞速流逝,一晃离高考就只剩下三周了。
……
天台的风很喧嚣,更显得虞悄单薄、荏弱,吹一下就会散了。
他清澈的乌瞳中含着泪,身上的衣服被大风吹得紧裹在身上,仿佛孤苦无依的蓬草,随风飘荡。
虞悄有点站不稳,他晃呀晃,过轻的体重让他在狂风中很难维持平衡,一瞬间在安全区域,一瞬间又栽到天台边缘。
“不要!”
任野正要喊。
啪嗒。
他眼睁睁地看到虞悄如同一只断了翅的白鹤,在雪白的衬衫花边半空中扑棱几下,摔在地上,晕开大片血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任野坐在床上,呼吸声比往常粗重很多,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胸腔中剧烈跳动着,似乎马上就要破出他的血肉而出。
他轻手轻脚地起来,担心拖鞋有声响,只踩着袜子站在地板上。
然后蹲下来,任野将耳朵贴在临近虞悄卧室的门板边,屏住试图从门缝中听到虞悄的呼吸声。
那是虞悄依旧活着的证明。
可却什么都没有听见。
这很正常,虞悄从来不打呼噜,睡觉的声音也很轻,绵绵的细长呼吸,就像是小猫一样,即使墙壁隔音效果不好,隔着门板也很难听到。
任野不信。
那个梦太真实了,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般。
他有罪。
上天为了惩罚他的过错,让他反反复复经历这场离奇诡异的梦境。
几个月来,反反复复。
现在,只要他闭上眼睛,那个血腥凄惨的场景便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如同一块烧红了的滚烫烙铁在记忆处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这个世界有前世今生吗?
如果在宇宙的另一头,平行世界的自己真的酿成了无可挽回的后果。
任野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门边,缓缓滑坐到地上,他的眼眶又重又酸,可却睡不着,也哭不出来。
“你还有脸哭?你害死了他!害死了他!你这个贱人!”
有人正嘶声裂肺地朝他怒吼,风度尽失,像是一个疯子。
他们之前隔着冰冷锃亮的铁栏杆,那人的拳头砸在上面,栏杆颤动,砰砰作响。
又出现了一群白大褂,把那个疯子拉走,任野安静地看着,目光迟滞,宛如痴呆。
他是谁?
不对,我又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疯子临走前还在挥舞着拳头,明明穿得西装革履,却满嘴污言秽语,把他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最后又说了一长串叽里呱啦的鸟语,不过他听不懂。
不过任野看得出,比起其它地方,那人的拳头似乎更想砸在自己脸上。
最后,他听到白大褂低声对那个疯子说:“冷静点应先生,您何必和一个傻子计较呢?”
傻子?
任野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病号服。
恍然大悟。
原来我才是一个傻子呀。
…
又是响亮的砰一声,任野看到虞悄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他呆呆地抬头看。
发生了什么?
突然脑壳好痛。
“你干什么啊?”
虞悄穿着短袖短裤的睡衣,柔顺的丝绸材料,款式宽松舒适,从他这个视角刚好可以看到纤细的脚踝延伸到略点些肉感的小腿,再到丰润秀美的大腿,已经更…
“你脑子坏掉啦?”
见他痴呆的样子,虞悄面露不悦,他一手撑着门,低头看坐在地上的任野。
“大半夜的不睡觉,趴在我门口哭,我还以为闹鬼了…”
见任野还没反应,衣着清凉的乌发美人伸出一只纤细柔腻的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态度却冷淡:“喂!你该不会真被门板撞傻了吧?”
啊!
任野忽然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那声巨响是因为虞悄突然开门,门板撞倒自己脑袋发出的响声。
难怪他脑壳现在这么疼,还以为是最近做噩梦的缘故呢。
…
此时虞悄心情很不好。
睡觉睡到一半,深更半夜里,门外忽然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而且似乎离自己非常近。
真的是一个很恐怖的经历啊!
刚听到的时候虞悄被吓得不清,大半夜的又找不到别人帮忙,好在一元的粥还在线,被他一顿夺命连环call叫起来。
比起他来,一元的粥要冷静很多,他先是拨通语音电话与虞悄连麦,在电话里柔声安慰他,又叫他检查门闩,看看有没有锁好。
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文字交流,很少打语音电话。
虞悄只知道,一元的粥是个说话声音很低沉的男生,性格比较沉稳,讲起话来有条不紊,就是偶尔会用错中文词汇,不过对于外国人来说已经是大师级水平了。
现在,他低沉平和的声音起到了极大作用,他用那种让人很有安全感的特殊音色成功安抚住虞悄恐惧的心情,叫他慢慢平静下来。
但他还是不敢往外看,所以将查探敌情的间距任务交给一元的粥。
虞悄捂住嘴巴,小小声地对电话的另一头讲:“我开个摄像头,你帮我看看门缝外边有什么?”
说着他调转手机的方向,将开启的摄像头对转门板与门框的缝隙。
“怎么样?你怎么不说话?”他紧张兮兮地问:“该不会有很多只红色的眼睛正盯着我看吧?好可怕!”
一元的粥:“有很多红色…的头发。”
虞悄:……
一听红色的头发他就明白肯定是任野!
本来这几个月那家伙稍微消停了一点,怎么今天又犯病了?
知道是人,虞悄顿时不怕了,他砰的一下打开门,门板却一下子被快速弹了回来,又吓了他一跳。
“你先锁好门,注意安全,千万别出去,我现在正往你那边赶…”
电话另一面的应元洲说话声音断断续续,伴随着剧烈的呼吸声,像是喘不过气一样。
随着一阵乱哄哄的嘈杂声过去,过了一阵,虞悄那边才传来略带余怒的解释:“不用了,我发现趴在我门口哭的就是隔壁的室友。”
说着又转变语气:“欸不对呀,你又不知道我的地址,怎么会来我这,是在开玩笑吗?”
一元的粥:“…是我因为着急忘记了,你不要介意。”
鱼悄悄:“这有什么的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而且你也是为我好嘛,不过这大半夜的,你不会真的出门了吧。”
一元的粥:“还没有。”
鱼悄悄:“没有就好,外边晚上都是小虫子,而且天黑漆漆的,周围又没有人,感觉好可怕。”
一元的粥:“嗯嗯,我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却发现根本不知道你的地址,所以还没出来。”
虞悄打电话的时候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脸上的表情也从坚硬寒冰融化成融融春水,笑得又乖又甜,就连讲话的尾调都在撒娇似的。
任野全程一直盯着他,看刚才还对自己横眉冷目的虞悄,对电话另一头的人娇嗔呢喃,用极为熟稔亲近的语气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虞悄竟然有关系这么亲密的朋友吗?
而且听声音像是男的。
这样深的夜,还要聊天**,真的只是朋友吗?
还是情郎?
任野有点想问,但是他不敢,不光是噩梦,这几个月虞悄对他那种讥诮轻蔑的态度,也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
他害怕一旦问出来,无论事实如何,虞悄不仅会承认,还会踩住他的衣服,高傲地昂起纤细雪白的颈子,对他说:“是又怎么样?你想当小三吗?”
任野坏归坏,但他从来不撒谎,可说了实话肯定更被虞悄瞧不起,所以他明智地选择不问。
挂了电话,虞悄见他还在直愣愣地盯着自己,遂不悦地说:“看什么看?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招魂吗?太闲了就出去跑十圈再回来睡觉!”
砰的一下,门又关了,门板又甩给任野一个大耳刮子。
“哦哦。”确实感觉自己应该清醒一下的任野老老实实穿上运动鞋,打开大门准备出去跑几圈。
正好和门口一个男的对上视线。
那个男的也穿着长袖休闲睡衣,脚上不伦不类套着运动鞋,黄头发蓝眼睛,发丝被汗水沾透了,只有发梢是之前染过的黑色,他扶着腿喘粗气,似乎刚经过剧烈运动。
任野认出来这个人是新转来的应家继承人,他友好地朝对方打了个招呼。
“兄弟!你也闲的蛋疼出来跑圈啊?”
“兄弟你怎么不说话?是有什么心事吗?
事情是这样的,我目前只付给了画师定金,让同一个画师给我画6张系列插图,我现在这本小说的封面也是这个画师画的,画风你们也大概了解了,非常美腻,而且她很擅长用氛围感烘托美貌,大腿画的也肉肉的。
我觉得相对于商用插画质量来说,这个画师的价格已经很翡翠白菜了,虽然也要将近3k(不到3k),问了她比较喜欢半命题作画,就是我给出主角的基础人设,然后她来画,先提前说好,她的流程是草稿-线稿-色稿-成图,但我不可能多人审稿,不是原则性问题,我也不会让她改图。
已知虞倾是黑发黑眼睛,我打算根据快穿背景来作为插画的人设背景,目前有校园篇的校服、西幻篇的巫师斗篷、或者星际或者古代的什么,你们有什么想看的吗?可以在评论区讲讲,有灵感的我之后会向画师讲要求,让她提前画一部分,不然同一个画师画那么多,工期比较赶。
下面加一个我们俩的小剧场
我:不知道宝宝你喜欢半命题还是全命题(一大堆解释的废话…
画师:半命题!
我:那你可以自己自由一点发挥,发色和瞳色不出问题就好(内心狂喜,不用给画师找参考了,而且我的审美真的不怎么样
画师: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我:…那个一定要画小美人,个人比较雷壮汉
画师:我也不会画壮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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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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