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要变成三岁了?!
饶是太宰,也没能预料到一通视讯得到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他眯眼环视了一圈出现在屏幕里的人——除了布尔玛、之前通讯中佐助提到过的契约通灵兽奔雷,此时又多了天津饭和饺子。
结合布尔玛的话、几人身后的红字警告牌,太宰顿时福至心灵:“你们在超能力者小镇?遇到了时间系的能力者?”
“不、不对……”他揉了揉眉心,“难道是那个当地很有名的回溯挑战赛?”
众人第一次见识这仿佛未卜先知一般的推理能力,露出整整齐齐的震惊脸:“你怎么知道?”
太宰当然不会解释在之前的半年多时间里,他明里暗里搜集了多少情报,只道:“只是恰好听说过,先别管这个了,佐助进去多久了?”
布尔玛看了看表,算上之前和天津饭饺子谈话的时间:“差几分钟就三个小时了。”
“是吗?那还来得及。布尔玛小姐,可以借我一架飞行器吗?”太宰边问边站起身摘下头上的护目镜,一副准备现在立刻动身赶来的模样。
“可以是可以。”布尔玛道,“等一下,你要过来吗?情况这么糟糕吗?说不定佐助自己一会儿就自己出来了呢?”
“那样当然最好,不过反正开飞行器去迪瑟镇只需要大半天,以防万一我还是来看看。”太宰冲布尔玛温柔一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布尔玛觉得他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
挂了视讯,布尔玛对着众人嘀咕:“太宰这个家伙好像很担心啊。”
那一头,太宰快速脱掉了实验室装备,直接跑去了停机坪。
他情报搜集面很广,尤其迪瑟镇的超能力者和他原世界的异能者有相似之处,因此太宰对迪瑟镇多关注了一些,包括镇长云吞罕见的时间系超能力,以及在镇里相当受欢迎的溯回之径挑战。
至于数月前,镇长的超能力失控事件太宰也有所了解——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因为这个事情牺牲,但那是因为一般人退化到两三岁,便不太会记得曾经后悔的事情,回溯自然不会再继续。
可佐助,他的执念有多深呢?会因为年龄的缩小而消失吗……太宰习惯性考虑最坏的结果,因此他没法心安理得地在这里等着,寄希望于佐助会全须全尾地被这个溯回之径送出来。
*
灭族之夜……就是今晚吧?
佐助看着自己小小的、柔软无力的、仿佛握不住任何东西的手。
带着未来的眼光再看,其实更早开始,家里的氛围就已经变得非常险峻了。也只有当年幼小的孩童,会幼稚地试探亲人的态度,然后被哥哥伪装出的一如既往所蒙蔽,从而松了一口气。
不对,与其纠结那些过往,不如先想想要怎么从这个幻境里出去吧。
首先,救下鼬是不可能的,即便佐助曾经在某几次轮回拼尽全力想要延长他的生命,但只要时间一到,鼬就必然会死去——可以将这点理解为幻境的固定剧情。
其次,主动杀死鼬也没有用,只要鼬一死,幻境就会立刻重置。
佐助也尝试过按照原有的记忆什么都不改变地过完一次轮回,结果依然是鼬死亡、他变小一岁,一切照旧。
除此以外,佐助还干过用鼬的技能紫砂这种事——在对战时故意撞到鼬的天照里的时候,他如愿以偿看到鼬彻底失去表情管理的脸,然后在还来不及感到疼痛的时候,幻境再度重置了。
——这至少说明,这个幻境不是以杀死闯入者为目的的。
不如说,相比忍者世界那些以杀伤敌人为目的的幻术,眼前这个幻境,甚至让人不太感觉得到创建者的恶意。
但同样,也找不到破绽。
佐助所熟悉的幻术本质原理是对人的眼睛和大脑进行欺骗,进而产生幻觉。比如写轮眼便是通过瞳力,干扰人脑中的查克拉走向,以此构建虚假的场景。
与之相反的破幻之术,则通过梳理或清除自身被扰乱的异常查克拉,抵御这种影响。
可眼前这个幻境的原理似乎完全不同,佐助至今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任何被影响的异常能量,别说要抵御或清除这种干扰了。
要是能知道这个幻境被建立的初衷就好了。
这种时候佐助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想念起自己的搭档来了。太宰强大的分析能力、和不讲道理的无效化能力,两者只要有其中一样,他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这么久。
分析半天没得出个所以然,佐助叹了口气选择不再为难自己,又把注意力放回了灭族之夜。
他今天没打算按照记忆中那样去上学——已知老老实实走剧情对破除幻境毫无作用,那改变既定事件反而更容易找到破绽——因此,佐助用影分身代替了自己去学校。
如果是真实的世界,他这么做一定很快便会被父母和鼬发现,但幻境的走向却并非如此。
这里有时候会像一个可以操控的梦境,除了鼬最后必然的死亡以外,佐助的多数想法在幻境世界里都可以成功实现。
他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天色渐渐暗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随着那个时间点的接近,佐助越发感觉到族地内肃杀的氛围。
鼬现在…应该正在和宇智波带土一起杀人吧?
他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对自己的亲族下手的呢?
佐助试图去想象,但他发现,即使在知道了一切真相的现在,他竟仍旧无法完全共情自己的哥哥。
说到底,他们虽然是独一无二的兄弟,但依然拥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和处世模式。
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够成功回到原来的世界改变命运,他又会如何选择呢?
佐助并没有思考太久,他早已掐准了关键时间点,在那一刻将要到来之时,他从自己躲藏的地方跑了出来,飞快地、毫不犹豫地冲向了父母所在之处。
“住手!”佐助大喊着推开紧闭的厅门。
“佐助?”屋中的三人齐齐向他看来。
父母跪坐于屋内,哥哥手持利刃。
原来如此……原来当初是这样的场景吗?
佐助感觉自己好像看懂了眼前的这一幕,但同时他也越发地搞不懂——既然父母深爱着哥哥,宁愿引颈就戮,也不愿同子嗣相残,而哥哥也明明并不想动手,为此露出那么痛苦而悲伤的神情——那为何非要走到这一步呢?
“住手吧哥哥。”佐助光着脚踩过木质的地板,迎上至亲震惊的目光,“杀死所有人,独留下我一个,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以的话,当初我宁愿……”佐助闭了闭眼,没有说下去。
“愚蠢的弟弟啊……”鼬城府极深,不过转眼之间,他脸上的悲伤就收敛得一丝不剩,只余冷酷,“还没有轮到你,你就站在那里好好看着吧,毕竟你连被杀的价值都没有。”
鼬这样说着,挥刀向着不准备反抗的父母斩去。
“我说了住手!”佐助一个瞬身拦在刀前。
鼬没有料到7岁的佐助有这样的速度,虽然及时收刀,却还是在他额头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刺眼的鲜血自额头淌下,在佐助白皙的脸上留下两道蜿蜒的、仿佛红色裂痕一样的印迹。
佐助张开双臂挡在父母身前,双眼毫不避让地直视着自己的兄长:“哥哥,我是很愚蠢,我不明白,明明是彼此相爱的骨肉至亲,为何会走到这一步。想来想去,或许是因为命运太过残酷,没有给你、也没有给我、给宇智波其他人选择的余地,所以……”
佐助深深地看向鼬,仿佛透过这个幻影、穿越世界的壁垒,看到了那个杀死父母、背负灭族罪孽、期待着被他制裁的兄长:“再等等我吧,不管要多久,我一定会回去的……到时候,就由我来给所有人新的选择。”一个不用沾染所爱之人鲜血,可以和家人一起好好活下去的选择。
“好吗?哥哥。”
佐助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握鼬持刀的手。
他没有碰到鼬那冷硬、带着血气的手——在半途中,一只柔软许多却意外有力的手狠狠抓住了他。
霎时间,眼前漆黑的夜、昏暗的屋子、执刀的兄长,皆如同被重锤敲打的镜子,“哗啦”一下碎了一地。
那破碎的幻境后面,露出了太宰带着真切担忧的面孔。
——可惜那样的神情只有一瞬。
太宰很快便挂回佐助熟悉的散漫笑容,他对着看起来只有七岁、短手短脚脸颊还圆嘟嘟的搭档惊叹:“哎呀,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啊,佐助酱。”
三次元有个急活,要加点班,因此这章有些短。
写佐助很难完全绕开鼬这个争议人物,我自己对于鼬的观感还挺复杂的,这里不深入讨论,本文尽量还是写佐助视角的一些看法。好消息是灭族啥的未来都会被我们小佐蝴蝶掉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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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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