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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section2

这里的味道算不上好闻,如同夏日里,抠脚大汉抠了抠脚又挖了挖鼻子,然后放进嘴里,在蹲到你的面前张开嘴让你看见他的无镶金纯发黄的大大大黄牙散发出来的,超级无敌臭的味道!

不仅许压星觉得污染鼻子,旁边的宋在水也露出了一股嫌弃的表情,而屋子里的人却闲的自在。

他说:“唉,好久没人来看我了,倒是给我实验疯了罢。”说着,打开了窗户,拉开了排气通道。

宋在水说道:“别装了,你的小宝贝儿来了。”

他咻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了许压星面前,他观察观察着许压星的眼睛。

然后……他掐住了许压星的下巴。顺带拿出小型枪式安检仪,在她头上“嘀”了一下,上面显示出红杠。

“宝贝,把嘴巴张开,让我瞧瞧,你是不是感染了?”

许压星张嘴。

他说:“哇!”

许压星闭嘴。

“真的感染了……”他话锋一转:“太好了!”

许压星:“……”她记得,这个年代,世界被太阳辐射弄得乱七八糟,新型的变异层出不穷。

海里的生物长出腿,爬上岸,陆地的生物跑到海里,可谓是把西游记和山海经里的生物演绎了个遍。

而人类,作为曾经的霸主,却退的与那群生物一个档子。

整个地球,如同一场草台班作的戏,每一个职业都在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可是就是乱成一锅粥。

那人将许压星拉进了屋内,握着他的手温润,这倒让许压星安心,比一下宋在水,后者手更冷,像一具死了三天的尸体。

那人拿出一张身份卡,说:“我叫何西亚,是基地里最有名的博士……之一,见到我,你可得偷着乐了,昂。”

许压星看着他,不说话。

许久不发言的宋在水说:“何博士,赶紧完成你的实验吧,我等会得带这孩子去办身份。”

孩……孩子?刚刚是矮子,现在是孩子?

何西亚说:“好,我可以带她去的,宋上将还是去忙一下自己的事吧。”

宋在水表情赫然严肃,里面带着点讽刺,许压星看出来了:“她要是发作起来,可不是你能控制住的,不明白你们明塔把她接过来意义何在。”

何西亚一听这话,不吭声了,只是默默观察着许压星的表情,她这一观察,许压星明白了。

何西亚只是在表面上装的很平常,是想给她亲切感,让她不那么容易‘发作’,宋在水对她也装的很高傲,是想给她威压,让她不敢‘发作’。

许压星突然明白了,这个‘发作’似乎是可以被情绪左右的。

虽然现在不知道这个发作到底是什么,但应该很厉害,厉害到让她们两个害怕了。

可是怕了又为什么将她带来呢?许压星一连串的猜测,已然化生为福尔摩斯。

还没等她细想,何博士就说到:“好的,没什么问题了,你可以出去了!”他又说:“有时候我也应该出去走走,而不是整天窝在实验室里。”

宋在水把她带走了,何西亚跟着她们俩出来,三个人一起走。

这里离办身份的地方可太远了,她们三先是走了一段距离,然后来到一个类似公交站台的地方,坐了车,到了地点,又走了好一会儿,来到底下车站,也就是地铁。

地铁连着换乘好几次,在这整个过程中宋在水站在她的左边,何西亚站在她的右边,她们一上车,周围的乘客都会自动隔上一米。

那些人的恐惧不来自她和何西亚,是这位宋上将,结合他的上将身份来看,他地位似乎很高。

终于到站,她们出地铁时,许压星再次看见了一座塔,这回和前两座不是很一样了,更加高大,看上去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威严感。

许压星嘴巴张了张:“这是……”

“这个?明塔呀,”何西亚充满温柔的声音传过来,“宝贝儿我刚刚和你说了那么久都不开口,看见这个丑丑的塔倒是会说话了,怎么这么轻视别人呢?”

他小嘴巴同炮弹一样一颗一颗蹦出来,许压星只好半斤是八两的回复,还在期间夹缝发出几个问题。

“这里是哪里?”

“为什么这座塔和其他的不一样?”

何西亚答:“这里是我们人类所的大本营,歌周特城。而这个,就是大本营的明塔,所以更大。”

宋在水插嘴道:“我倒是更在意另一件事,经过检验,你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据我所知你只看见了一座明……”

何西亚拉着许压星的手走进了明塔,她看见何西亚手上的表似乎闪着微弱的光……

“喂……”

许压星望着广阔的大厅,不知道从哪里停下,明塔里人来人往,每个人身上都穿着何西亚同款实验服,她突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很快又恢复于平静。

宋在水说道:“何博士,您还是先上楼去看看您的实验报告吧,别让哪个学生拿走了。”

何西亚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冲着许压星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转身往电梯走去,还不忘挥挥手示意拜拜。

许压星收回目光:“嗯……上将…”

宋在水:“跟我走。”没有丝毫感情的吐出这句话。

许压星边走边想,宋在水对守卫说‘何博士要她’,说明,他知道自己在荒郊野岭。

但他又说你明明只见过一座塔,为什么说歌周特的塔和其他的不一样,这说明他不知道她在哪里醒来的。

这似乎矛盾了。

她们来到了这座塔的二楼,宋在水说道:“办理身份前,做一个检查。”

许压星乖乖的伸出手,面前的科学家收集了心率和其他基本暑假,随后说道:“没什么事。”

宋在水点点头,她们离开了明塔,来到了一栋大楼,上面的灯光闪烁着,在黑暗的天空中有点晃眼。

到了里头,工作人员把资料表给许压星时,她明显感觉到,这个人在颤抖,在害怕,怕这位上将。

许压星拿起笔,在上面的填着,其实住址,生日啥的很好填,因为她不记得了,所以填无就行,但在名字这么犯了难。

她只记得自己姓许,叫什么来着……

于是她翻起来一旁备用的字典,找到了‘压’和‘星’两个字,宋在水见了,道:“还知道古典。”

“啊?”许压星的声音偏小,听起来很温和,没有什么感情。

那人冷冷道:“满船清梦压星河?”

许压星沉默。

她手上被塞了一张卡,许压星低头看,是一张身份卡,上面写着她的基本信息,还有住址。

她手中摩挲着这张卡,这时,宋在水说:“没空送你回去,自己跟着地图走,”他拿出地图,许压星接过,接着,他还说:“以后每个月需要检查一次,到时直接来歌周特就行。”

许压星点点头,问道:“不去科尔?”

宋在水说:“不用,那只是零时办公地。”

“好吧。”许压星接过话,跟在宋在水后面,直到他走了才离开,卡上住址一栏写着‘麦尔伦三区零四栋七号,’许压星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地铁,这道路上,每走五十米就有一个牌子,上面画着城市基础规矩。

她上了地铁,身份卡在售票处发出“嘀”的响声,上面写着‘剩余余额四十七’,一次扣了三块。

列车上的人都累了,许压星不是很困,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与此同时,她发现列车上有一个人看起来很不对劲,那是一位男士,长得一副中年大叔样子,但他的身上零零碎碎的沾上了淤泥,地铁上的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而且,他自打从上车起就一直咳嗽,没过一会儿还扣起了手臂。起初,许压星觉得,他大概率是痒了,但当她看向那大叔时,心跳又不自觉的砰砰砰响起来。

他的眼睛实在是奇怪,瞳孔时大时小,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许压星还没有认真再观察他一下,地铁上的铃声就想起来了。“麦尔伦三区站,到了,请各位乘客按照需求下车。”

整个麦尔伦三区都是建筑,商业区只集中在很小的地方,一块一块,人口应该不亚于歌周特了。

她回到家,邻居来打过招呼,她关上门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隔日,许压星洗漱完就出门了,她看了屋子里自带的基地手册,除了加入军方会提供吃食,普通人要自己去赚钱。

这座城市同她昨天观察的一样,居民楼扎堆如同蜂巢,她坐上公交车,别问,票比地铁便宜一块五,没一会儿,来到了麦尔伦的市中心,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发达的商业区。

这里不像歌周特那样威严庞大又具有压迫感,相反这里充满了嘈杂和混乱感,倒是没有人抢劫,但是给人感觉很乱。

主商区是一个巨大的商场,许压星打算等会儿再进去逛逛,其余的就是一些街道。

街道的两边是致密的小商铺,有的店门口是服务员在招呼生意,这些商铺里头摆着各种各样的商品:毛巾,牙刷等生活用品,食物嘛就是压缩食品和一些经过重工业合成的素质肉,当然也有少量的真肉,但是价格昂贵,毕竟这年头谁还花大价钱养猪啊,能不能有场地都是个事儿。

许压星肚子有点饿,随便进了一家面馆,花五块钱买了一碗面条,上面有两片肉和四片包菜,她只觉得清奇。

通过刚刚在商区的打探,这些面条和肉虽然是通过种植蔬菜和其他有机材料合成的,但是口味丰富,还能提供人体需要的维生素等,因为成本低所以价格相对低一点——当然也没有低到哪里去……

她看了看老板,他没什么表情,又看了看店里的其他人,都阴着一张脸,再看看外面的人呢?好像还不如店里面。

麦尔伦的人们脸上带着麻木,对生活没有热情只有抗拒。许压星几乎可以想象到,疲惫与生活中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讨价还价的声音,机器二十四小时不停歇运动,构成了这座城市的背景声。

这里看不到歌周特人脸上的热情,看不见科尔人脸上的包容,倒是和她在野外苏醒时去森林里看见的尸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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