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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分歧

在因父的认知里,自从他说了那句话之后,他的老母亲确实没再干自伤的傻事。

他的母亲只是无视了因父的话语,再度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没有郎中的诊断,他不知道母亲的癔症有没有发作完。

此时的因父早已忙得焦头烂额,他根本抽不开身去请郎中。

他只能一边护着房中的三人,一边看着随时都有可能干出傻事的母亲。

老母亲在因父的注视下,哼起了因母哼过多次的小曲。

小曲的曲调一样,但因母哼出的是明快的节奏,老母亲则把它变成了悲伤的曲调。

她一边凄惨地哼着曲子,一边背过身去,让自己正对着粉刷了没多久的墙壁。

“好啊,好儿子,黄墙写的不明显,白墙正合我意!”老母亲停止了吟唱,用欢快的语调说到。

“娘,您想干什么?”因父惶恐地问到。

“苍天有眼,娘要写血书,娘要咒死那个渎神的骗子!”老母亲气愤地说到。

“只要您写完之后不再干其他的事情,那我就依您的!”因父在原地傻笑着回应到。

那些字是镇上的几个老婆老汉在闲暇的时候造出来的,因父的老母亲经常和他们闲聊,自然也就学了学这些新奇的玩意儿。

因父认为——写字不是什么有害于身体的事情,所以他就勉强同意了可能还在发癔症的老母亲。

“不干了,好儿子,娘写完以后保证甚都不干了!”朝割破的手指吐了口唾沫之后,老母亲嬉笑着说到。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在墙壁上有模有样地写着:退钱!假神……

大概是血不够用了,她写婆字的时候,怎么都写不出来。

这让老母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猛地回过头去,冲因父叫嚷道:“把刀给我,我要墨!”

“娘,您写两个退钱的字就行了,再割就没血了!”因父强忍着手部传来的疼痛,把刀背到身后,生怕母亲扑过来抢刀。

“胡说八道,这才多少血,我血多得很!”老母亲气得满脸通红,她一边含糊不清地嚷嚷着,一边冲向因父,想要把刀夺回来。

“娘,你刚才答应过我的——不会再干多余的事!”顷刻之间,因父泪如泉涌。

“我没干多余……”在因父的注视之下,老母亲的脸色开始变得紫绀,以极其痛苦的神情迅速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她突然瞪大眼睛,身体前倾,声音渐渐变小。

要不是因父扶得及时,老母亲会直接轰然倒地。

他一边支撑着瘫软下去的老母亲,一边朝老人的脸庞望去,他发现老母亲正大张着嘴,干瞪着眼。

与正常发呆的人不同,她的瞳孔变得松弛,变得暗淡无光。

因父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上,他颤抖着没有流血的手,把手放到了老母亲的鼻翼上,发现她已经没了呼吸。

这让他彻底泪崩了。

他抱着老母亲逐渐冰冷下去的身体,瘫坐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放声大哭。

也就在此时,从房门那里探出头去的产婆发现了这一惨烈的场景。

好心的接生婆看不得这种惨状,她赶忙跑到诊所,把郎中请到了因父的家中。

“老先生,我娘真的没治了吗?只要你能把假死的她救活,我出多少钱都愿意!”因父在东厢房看着一动不动的母亲,呜咽着请求。

“年轻人,你母亲的魂魄已经离开了人间,此地只余下了她的躯体,请节哀顺变吧……”

应着因父的要求检查了很多次之后,老郎中叹了口气,用职业术语说到。

此人是亦双镇最好的郎中,他都说没救了,那就是真的没救了。

没有办法,付给郎中看病的钱之后,因父悲痛欲绝,他直接趴在炕边大哭起来。

郎中不忍打扰因父,在他背后摇了摇头之后,郎中便悄声关上东厢房的门,蹑手蹑脚地穿过大厅,走到了院外。

此时,安顿好因母的接生婆也紧随其后地走出房门,和刚扭回头去的郎中打了个照面。

“小尤,你给因安的娘看完病了吧?因安他娘的身体怎么样?”接生婆悄声问到。

“他娘已经没气了,癔症引发的假死不是那个样子,那已经是一具无魂之躯了。”叹了口气之后,郎中阴沉着脸回复。

“造孽啊,这一家子刚有了个独苗,本应是皆大欢喜的事情,谁料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接生婆一边用手帕抹着眼泪,一边哀叹到。

“主要是因为因母生的是女孩,她婆婆怕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郎中接着回复,“我听别人说,因母还没怀孕的时候,她婆婆就闹开了。”

“想要男孩,就以后再生嘛,急个甚?”接生婆一边跨过门槛,一边评论着,“就算留不下嫡亲,因家也不至于绝后,想开点不好吗?”

“窦阿婆,成为郎中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但我想了好久都搞不明白。” 郎中伸手扶着接生婆的胳膊,有些犹豫地说道,“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娃娃,你想和窦阿婆说啥?”看着陷入沉思的、走路不看道的郎中,接生婆一头雾水。

“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不叨扰您了。”微微笑了一下之后,郎中再度恢复了以往的活力,他抬头看着前方的晴空,用明快的语气说道,

“阿婆,咱两家顺路,我们一起回去吧!我可能还要会诊,就不送您到家门口了!”

“不用送,我才四十出头,又没有得皱纹症,身体硬朗得很!”

大概是被郎中明快的情绪感染了,接生婆也恢复了精气神,自夸了一句之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笑着打趣道,

“你这小娃娃还真是怪嘞,我看你那表情就知道你有话想说,可你就是不往出说……”

“阿婆,我都三十出头了,哪还小……”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郎中瞬间脸红,他支支吾吾地解释着,和接生婆朝前方走去。

他们一路上忙着聊天,没注意到在后方目送着他们离开的因父。

……

就这样,因家在独苗诞生的那天,就发生了长辈离世的悲剧。

但好在因因不具备无影镇新生儿那种清晰的记事能力,这让她躲过了这个阴影。

为了照顾刚刚生下因因的因母,为了处理父母双亡之后的琐事,因父不容许自己一直沉浸在丧母的悲痛中,隆重地举办了一场葬礼之后,因父就重新振作起来。

他先从去世的父母那里继承了一笔遗产——老母亲算卦后留下的家当。

他把老宅变卖了之后,就把这些财产存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还在老母亲好友的鼓动下,去找收了老母亲一半家财的神婆要个说法。

神婆当然喊冤了,她不想背负渎神的骂名,她也不愿意把吃到嘴里的肥肉全部吐出来。

更何况,她的卜卦上也没说因母生的是男孩啊!

于是,她泪流满面地看着怒目圆睁的因父,把卜卦递给了他。

因父一看到卜卦上的图画,立马就傻眼了——那上面画着一个手举长矛的人。

该图画代表着古时的狩猎者,他们会用长矛猎杀动物。

但在卜卦中,该符号就有了深层含义。

因父儿时曾对卜卦十分痴迷,这让他具备了业余的解卦能力。

于是,他凭借着不如神婆的三脚猫功夫,认定该卜卦指的是第二天适宜外出打猎。

“你娘付的那些钱只够买一个卜卦,她没有付让我来解卦的钱。”叹了口气之后,神婆无奈地解释到。

这让因父顿时没了撤。

老母亲为什么会曲解卜卦的意思?

回家的路上,因父想了好几遍这个问题,但他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夫君,这个问题很好解释,那些造文字的老人可能赋予了这个卜卦男孩的意思。”

因母一边喝着郎中开的补气血的药汤,一边分析到。

“难怪娘会这么理解。”摇了摇头之后,因父接过了因母手中的碗,步履沉重地走出了西厢房。

把门合上之后,他就把碗搁到灶台上,径直朝东厢房走去。

他一边看着母亲的灵位,一边拿起桌上的打火装置,把香点燃,并对着母亲的头雕拜了几下。

做完这些之后,他默不作声地合上房门,又回到了西厢房。

他看着在因母怀中安然入睡的女儿,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就叫她因因吧,她值得我们双倍的爱。”因父喜极而泣,呜咽着说道,“我们就要这一个孩子吧,郎中说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能......”

“可以啊,蛮好听的。”恢复了血色的因母一边擦拭着因父的眼泪,一边柔声说道,“别哭了,我和因因不是还好好的吗?”

“对,你们还好好的,瞧我这点出息。”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后,因父看着窗外的天空,会心一笑。

“真好,感谢上苍保我母女平安。”因父看着安然无恙的二人,在心里悄声说到。

……

“那都是我记事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只听我娘叙述了几次。”

因涵月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小声解释道,

“我娘和我说了,她不会允许我再受她那样的苦,如果婆家这么逼我,她会和他们拼上老命。”

“因阿姨是个好母亲。”苦苦思索了无数次之后,辰絮只给了因涵月一个简短的回复。

“是啊,我爹也一样,他们给了我一个圆满的童年。”因涵月低声说道,

“他们没在那场混战中离世的话,我很可能会接过我爹的衣钵,成为一个少见的女猎户,我还是有那点自信的。”

那场混战发生在因涵月十岁的时候,那时的她刚刚经历了第一次脱壳,也度过了人生中第一次的假葬礼。

她的棺材被送到亦双镇那头的洞穴中没几天,两镇的镇民就产生了矛盾。

也正是因为这个突发情况,送棺人不得不暂停回收棺材的计划。

事情还要从五天前说起。

亦双镇的老葛是一个种了十多年地的老农户,他开垦的农田离反镜河很近,这让他总是习惯性地去反镜河那里取水。

那一天,他就和往常一样,准备去反镜河打水。

也就在他走到反镜河的时候,貌似是栾长镇那边的河流前方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那人是栾长镇的小钱,他年轻气盛,刚从寿终正寝的老钱那里继承了一块农田,正准备大干一场。

栾长镇的农户有一个习俗,刚成为农民的第一天,无论你的农田离反镜河有多远,你都要去那里打一桶水来灌溉农田。

他们把这种事情叫做“欢天喜地”。

农户把蒸发到空中的水还给了天空,这可以让天老爷降下甘霖。

给大地渗入一部分的活水,土地公就会生龙活虎,他会十分乐意把土壤中的养分传输到作物中。

这样的话,新农户就可以给天老爷和土地公留下难以磨灭的好印象,也能顺带确保农田五谷丰登。

因此,为了干出超过老钱的业绩,小钱一大早就兴奋地提着水桶出发了。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路上东张西望,好不得意。

但临镇的老葛却打破了他的好心情,当他看到老葛在河边打水的时候,他瞬间火冒三丈。

小钱的父母曾和亦双镇的镇民发生过一次血拼,他的母亲就死在了那次的血拼中。

他的母亲正好死在了老葛父亲的乱箭之下。

这让老钱气愤不已,那可是他的糟糠之妻,他们的感情很深。

再加上妻子第一胎就怀上了小钱,这让他更加喜爱自己的妻子。

于是,准备怀二胎的妻子被本就是世仇的亦双镇镇民害死之后,他就记下了这个私仇。

为了报复,老葛父亲第四次脱壳的时候,他把那个空壳掳走了。

他原本以为老葛父亲会气得找上门来,但老葛父亲非但没有生气,他还庆幸老钱让他少花了一次举办假葬礼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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