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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过年

一连两天,敌军都没再攻城,派出去的探子回来说大军现在驻扎在边城城里。

苏文君也去了一次边城,发现那个黎缮筠已经回到了军营,正在让军营里的人准备过年要吃的肉食。

再次朝他射了一箭,跟上次一样,眼看着就要射中目标,人就从眼前消失了,就连她提前布置的封锁阵法也没起到作用。

看他这么难杀,苏文君也不折腾了,在城里收刮一遍之后便走了。

猜测他们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再来攻城,这天一早就带着人回山过年。

临走前跟齐耘打了一个招呼,拜托他帮忙看顾一下院子和铺子。

最近城里的流民多,院子要是没人看守,她们前脚离开,后脚估计就会被人强占。

齐耘不知为何对她特别照顾,她一说就爽快同意帮她照看院子。

来时一人背一个背篼手拿一根木棒,走时依然一人背一个背篼手拿一根木棒。唯一不同的是背篼里的药变成了布料、肉和干菜,人也变得更成熟稳重。

马匹自然没牵回山里,而是留在了城里的院子里。

苏文君本来想再买些棉花,但城里这段时间只有不断出城的商人,进城的商人却寥寥无几。城里卖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存货,很多东西还限购了。

苏文君能买到这些布料、肉和干菜,多亏了齐耘照顾,从侯府的铺子里匀了一些东西给她。

山里的存粮还能再吃三四个月,且城里现如今也不好买粮,就没大老远的让他们背粮食上山。

“二丫儿三丫儿,你们可回来了!”胡杏花一手拉着一个,眼睛红红的往院子里走。

自从苏文君等人下山后,胡杏花每日里都会去大门外转无数次,就想她们回来时第一时间看到。

苏二丫:“娘,你还怀着身子,可不能因为看到我们回来就激动,情绪起伏太大对胎儿不好。娘,大姐呢?怎么没看到她?”

“你大姐她.....唉,她最近魔怔了,我让她待在屋里好好反省反省。”

苏文君眉尾一挑,没立即出声询问。

苏二丫看胡杏花一脸不想多说的模样,压下了心底的疑惑,等母女几人进了屋子才又担心的问起:“娘,大姐到底出了啥事?”

“她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前两日突然跟我说想退亲,我没同意这事儿,她就自己偷偷的下山找牛家把亲事给退了。等我知道的时候,我亲自去了一趟牛家道歉都没用,好好的亲事就这么黄了。”

“你说这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就要退亲,问她原因也不说,气得我把她打了一顿,把她关在屋子里不准出来。”胡杏花说起这事儿就唉声叹气。

“啊?大姐怎么突然就要退亲?”

“我也不知道呢!关了一天就是不肯说原因,牛家算是很厚道的人家了,说愿意等她从顾家回来再过门。二丫儿你说说,她从顾家回来已经十八岁了,这个年纪的姑娘娃都生了好几个。有牛家托底,她不用给人当填房是多好的亲事?怎么就想不通要退亲呢?”

两个女儿的亲事都不顺,让胡杏花心里焦虑不已,愁得夜不能寐。

“娘,大姐如今关在那间屋子?我去问问大姐去。”

“就住在我右边这间屋,关远了我不放心。”

少年慕爱,越压,反弹得越厉害。

苏大丫不想说,谁去问都没有用。

苏文君语气平和的劝道:“娘,大姐过年就十四了,她应该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娘,你越压着她,她反抗得越厉害,你应该放手让她自己去闯,跌疼了就知道学乖了。”

说实话,她一点儿都不看好她与顾家公子能成事儿。不说顾家公子已经定亲,即便没有定亲,她也成不了。

除非顾家公子的爹也没了,他们兄妹成了孤儿,她用这次的恩情作为筹码,才有那么一点点机会能成事儿。

“话是这么说,但我是她娘,怎么真忍心看她跌到看她痛?”

“娘,人教人教再多也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你这里担心再多也无用,何必折腾自己的身子?大姐是你的孩子你心疼,但肚子里这两个就不是你的孩子?你就不心疼了?”

苏文君说着从背篼里拿出一对刻有福字的金镯子递给她:“娘,戴上看看喜不喜欢?”

“这是金镯子?”胡杏花接过金镯子掂了掂,感觉还挺沉“三丫儿,怎么突然买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这孩子,这东西这么贵重,我都不知道要藏在哪里好。”

“藏啥藏,娘,你戴上试试大小合适不?”

这对金镯子是用齐耘给的那些金子做的,一个镯子大约二两重。胡杏花一个,柳兰草一个,胡家的其他女子准备的是银首饰。

过年了,就大方一些给她们一些首饰让她们高兴高兴。

“现在就戴啊?娘长这么大,别说金镯子了,连个铜环都没带过。”

“现在就戴。娘要是喜欢,我再给娘多添几个样式,让娘换着戴。”

“这一个就够了,还要多买几个换着戴,又不是富家太太,平白惹人笑话。”胡杏花笑骂着把金镯子戴在手腕上,然后细细打量,感觉怎么看怎么好看。

苏文君见她眉眼都在笑,暗道:送女子首饰这一招果然没错,这不就高兴起来么?

“娘,这对金镯子你跟姥姥一人一个,舅娘和嫂子们是一根银簪,表姐表妹侄女们是一对银手镯。”苏文君一边说一边从背的包袱里把东西拿出来给胡杏花看。

“三丫儿,你买这么多,钱还够用吗?”

“够用,这次下山赚了不少,够我花的了。”

“你不是说下山救人吗?怎么还赚钱了?”胡杏花不解,这山下不是在打仗,怎么还能赚钱?

“娘,我跟你说了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姥姥也不能说知道吗?”

“好,我谁也不说。”胡杏花保证。

“娘,东伯侯齐宴齐老将军的孙子,在这次战乱中被人砍断了手,我帮起齐小将军把手接好,齐老将军就给我送了不少金子、一座三进的院子、一间三间门面的铺子。”

“嘶!这么多?”

“对啊!院子和铺子都已经过户到我名下。娘,等山下不打仗了,我就接你去那个院子里住。”

胡杏花猛的抱住苏文君,瞬间红了眼眶:“三丫儿,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出息了!看你这么能干,娘心里既高兴又心疼。”

苏文君:这怎么又哭上了?得,白哄了!

“娘,高兴的事可不能哭,会把福气哭没的。你得经常笑,福气才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厚。”

“好好好,娘听你的,以后一定多笑少哭!”

闻言,胡杏花连忙胡乱的擦眼泪,生怕自己把现在的好日子给哭没了。

胡杏花目光放在桌子上的首饰盒上,笑道:“这些首饰都很好看,你舅娘和嫂子她们一定喜欢。三丫儿,这些首饰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她们?”

“年三十守夜的时候吧!让她们高高兴兴的过个年。”

“这样安排挺好的。”

“娘,你先把这些首饰收着,等三十那天晚上再给她们一个惊喜!”

“那我的这对金镯子也一块儿收起来。”

“随你,都行!”

母女俩这边说着小话,隔壁苏大丫和苏二丫两姐妹也在说悄悄话。

苏二丫:“大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顾家公子?也是因为顾家公子才退了牛家的亲事?”

苏二丫原本没想到这一层,但她从胡杏花房里出来时,看见了顾家公子,电光火石之间就想到了这一层。

苏大丫吓了一跳,但她还是没有承认“二妹你别可胡说,坏了大公子声誉.....我是因为不想耽搁牛家大哥才会去退亲的。”

“你我姐妹多年,你是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大姐你糊涂啊!你即便与牛大哥退了亲,你也嫁不了顾家公子啊!”

苏大丫怎么敢承认这个,嘴硬道:“二妹你胡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是真的不想耽搁牛家大哥才退亲的。二丫儿,我与顾家签了五年的工契,从顾家回家也有十八岁,这个年纪换了旁人孩子都生了一两个,我又何必耽搁牛家大哥呢!”

“你说得再好听我一个字也不会信。大姐,我知道你在城里当下人过得苦,但你绝对不能糊涂肖想你不该肖想的,不然你会更苦的。大姐,我会跟三丫说把你尽快赎回来,你就断了你心里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好吗?”

苏大丫急了,怕苏文君真去把她给赎回来:“我不用三丫赎我,我在顾家待得挺好的,我想继续待在顾家。”

苏二丫没说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苏大丫。看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出了房间,出去后又把门从外面插上。

苏二丫大步走到胡杏花的房里,拉着苏文君就出了门,来到大门外一处没人的树丛后低声说道:“三丫儿,大姐疯了!”

“她怎么说的?”

“她什么也没承认.....但我们是姐妹,她想什么我怎么可能猜不到。三丫儿,你去找顾公子兄妹把大姐赎回来吧!我怕她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苏文君安抚的拍拍苏二丫的胳膊:“二姐,你太着急了!你我都知道大姐要的她得不到,但大姐她自己不知道,或者是知道但不愿意相信,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你我都不是大姐,左右不了她的想法,一味的强压,她反而反弹得更厉害。”

“二姐,我觉得大姐能喜欢上顾家公子,是因为她见识得太少。等她见的少年郎多了,也就会觉得顾家公子其实很普通。这样吧!过完年我就去城里多买几个长得俊俏又嘴甜的少年回来,要不了多久,大姐估计就会改变想法。”

“这....”苏二丫被这想法吓得眼睛瞪得老大“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有啥不好的。她喜欢长得俊俏的小书生,我们就去多买几个这样的放在她眼前晃悠,时间长了她自然就会改变心意。二姐,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一并买回来。”

不就是男人嘛,有啥稀奇的!

“我就算了。”苏二丫连忙摆手,目光看到手腕上的银手镯,忽地似在开玩笑一般的说了一句:“张二郎挺好的,你要是能把他弄来,姐姐谢你一辈子!”

苏文君闻言挑了挑眉,爽快的应承道:“这话我记下了,一定让二姐你如愿。”

“三丫儿.....”

苏二丫猛的抱住苏文君,低声抽泣了起来,似要把之前压在心底的委屈与无助全哭出来。

苏二丫爬在苏文君肩头哭了一场,她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三丫儿,娘和离那天,二郎哥一直偷摸跟在我们身后送我们,把我们送到西河村才离开。后来他又偷偷来过好几次西河村,但他一次也没出现在我面前。那个傻子,以为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知道他来看过我!”

“二郎哥一向喜欢你,怎么可能因为两家退亲就突然不喜欢你了。二郎哥人不错,脑子灵活又肯吃苦,二姐以后嫁给他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我们已经退亲了.....”

“他家儿子多,少他一个不少,我去把他买过来给你当上门夫婿怎么样?”

苏二丫被她这话惊得怕了她肩头一下:“你这丫头,越长大胆子越大。”

“二姐,过完年我去村里招人来山里种地,只要我价格给的够高,张家就不会跟钱过不去,不让他来。”

山谷往西两公里有一处比山谷更大的一片盆地。面积不仅比山谷大了两倍,还有一个三四十亩的大湖,且这边的山坡不像山谷四周十分陡峭。

这边山坡的坡度大约只有四五十度样子,山坡也可以开出来种地种药都行。

整个盆地的地形从上空看像一条鲤鱼,湖泊在鱼尾巴略低的位置,鱼身略高的区域是一大片平地。

山谷到盆地绕路要走四十里,要是直接从瀑布方向挖山洞过去,也就两公里样子。

这么好的地方,她不想错过。

“这样会不会不好?”

“不会!我相信二郎哥自己也会同意来的。只要他人来了,什么时候回去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那就试试吧!”

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过年,苏文君心里还挺高兴。

厨房里刚吃过午食就忙活开了,在厨房里干活的那些老头儿老太太们不服老,纷纷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整治出来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李翠兰和杨小蝶也不甘示弱,也各自做了一道拿手菜。

过年了高兴,苏文君让人给山洞那边送去了杀好的一只野山羊和一头大野猪,让他们也欢喜的过个年。

野山羊和野猪都是陆赋带着人去山里打的,他们现在的身手练得都不错,去的人也多,打的猎物也多。什么野鹿、野山羊、野猪、兔子等猎物都打了不少。

住在山洞里的人收到野山羊和大野猪,激动了一会儿就忙活开了。在山洞的空地上热热闹闹的分完肉,然后在各个小家门口的空地上架起陶锅炖肉。

他们只有陶锅,不能跟围屋里的人一样做炒菜,只能加水和一些干菜进去直接炖煮。

躲在山上避祸,过年时能吃上一顿肉,对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说已经算是好饭食了。

一只羊一只野猪,就算去掉内脏,连骨头带肉的也有近三百斤。三百多人平均分,每人能分到七八两肉,足够让他们吃好几天,比他们以前在村里过年时吃的肉都多。

这些人为了能过得更有**一点儿,上山这些日子都没有闲着,用茅草、树枝、石头等把石室以家庭为单位分成了若干小块儿。

这样一围,虽然大家还是很多人住在同一间石室里,但让他们觉得更有安全感。有些人口多的家庭,围的大圈里又细分了几个小间,像是一个个小房间一样。

苏文君也没管这些,随他们去折腾。

山洞的村民炖肉顿得高兴,围屋里一样被各种香味儿包围。

那个擅长烤肉的老厨娘早就在开始烤各种肉。什么野山羊啊,半大的野猪啊,每一种都挑了好几只一起烤了。

野鹿猎得不多,只有两只,也全都烤了。

除了烤肉,还炖了各种骨头汤,红烧肉,内脏也清洗干净,加了酸菜一起做一道菜。素菜反而很少,就只有一大盆炒绿豆芽。

一只只烤全羊、烤野猪、烤鹿,一盆盆各种菜端上桌,闻着浓烈的肉香味儿,众人全都不停的咽口水。

苏文君也不多话,大喊了一声:“开饭!”

顾瑜和顾嘉兄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一起过年,看着大家那一张张笑脸,把他们对父亲的担忧都冲淡了不少。顾嘉简直快乐得像只小鸟,在几只烤羊与烤野猪之间来回穿梭,觉得这个也好吃,那个也想尝一尝。

苏大丫一直耐心的跟在她身后,见她眼神看到哪里,就柔声问她要不要吃,还割了一块她认为最好吃的部位端给顾瑜。

整个年夜饭吃下来,眼里只有顾家兄妹俩,自己都没吃几口。

苏二丫看到这一幕,气愤的大口大口的啃着手里烤排骨,似要把顾瑜当手里的烤排骨啃食掉一样。

苏文君笑了,觉得这样的苏二丫很是鲜活可爱。

吃过年夜饭,就到了苏文君当散财童子的时候。

先把给胡家人准备的礼物一一送给他们,然后给她买来的奴仆们发赏钱。

众人看着那一筐筐抬进来的铜板,全都不停的咽口水。

好多钱啊!

苏文君:“这是都是过年福利,希望大家来年更加同心协力把我们庄子建得更好。”

红包给得很大方,陆赋是大总管,赏钱也最多,苏文君直接赏了他十两银子。今年是猪年,银子的造型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

四个小管事赏了五贯铜钱,其他人一律六百六十六个铜板。

发完赏钱,苏文君心痛的捂着自己干瘪的荷包回了她的房间。

她一走,众人更加随意起来,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八卦。

刘兰草脸上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跑来跑去的小辈们,右手伸进袖子里细细的抚摸着左手腕上的大金镯子,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没想到我刘兰草这辈子老了老了,还戴上了这么珍贵的物件儿。

这只镯子估计有二两重,这要是换成铜板得有两百贯了吧!都能给家里修上一座大院子,再给家里买上十多亩地。

三丫头这手也太松了,改日找个时间好好教教她,这赚了钱手也不能太松了,不然很快就全流了出去。

李翠兰和杨小蝶两人拿到银簪后,你帮我插上,我帮你戴上,然后再相互打趣对方。

马小花今天一直都不太高兴,看到围屋里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而她的娘家人只能窝在山洞里过年。

三丫头也太心狠了,明明抬抬手就能帮帮她娘家人,可就是不肯帮忙。

她自己不愿意帮就算了,还不让她婆家人帮忙,真是个养不熟的白养狼,早知道就应该把她们母子早早嫁出去。

摸了摸手里的银簪子,心里更加不平衡,明明赚了那么多钱,就给她这么细细的一根银簪子打发她。想到这里,隐晦的看了一眼胡杏花,觉得她手腕上的金镯子是那么的刺眼。

有这么多人在一起守岁,两个小的有人陪着玩,刘玉娘难得的能得一些空闲,早早的就回了房间。拿出那支新得的兰花头样式的银簪,仔细看了起来。

看了好半响,才小心的收在柜子里。

一过十二点,苏文君就把提前准备好的‘医仙门’大门牌匾让人挂上去,接着放了两串长长的鞭炮。

“新的一年开始了,祝大家所求皆如愿!”

“祝主子新的一年心想事成!”

“新年新气象,从现在起,你们都称呼我为少门主吧!”

先当几年少门主,再过个几年就给自己升成门主,完美!

众人自然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齐声行礼喊道:“见过少门主,祝少门主新的一年心想事成!”

待大家散去,回到屋里,胡杏花这才问出刚刚的疑问:“三丫儿,你怎么突然就是少门主了?”

“娘,也不是突然,其实从我被师父收为徒弟的那一刻,我就是医仙门的少门主,下一任门主。”说着还拿出她之前在城里给人看过的令牌给胡杏花看“娘,这就是医仙门少门主的令牌。”

胡杏花接过令牌仔细打量,过了片刻又问:“那医仙门离这里远吗?”

“以我的脚程来说,不远!娘,你们以后就把这里当着我们自己的家,安心住在这里。大姐二姐她们长大出嫁,我也会风风光光的送她们出嫁。”

“那你呢?你是不是当了这个少门主,就不能嫁人了?”

“也不是不能嫁人,只是我身上会多一份责任。娘,我的亲事你别给我乱定!娘,我以后要嫁人,只会嫁给我心爱之人,而不是年纪到了就随便找个觉得不错的人家嫁了。”

“可要是你一直不嫁人,别人会说闲话的啊!”

“娘,女子这一生,并不是只有嫁人生子这一条路。”

胡杏花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只要你过得高兴就行!”

“娘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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