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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第二天巳时三刻,秋凌川才从床上爬起来,见外面阳光好得很,昨日郁结之事,仿佛也烟消云散了。他揣起昨晚那酒蒙子给的钱和玉佩,大摇大摆地往街市走去。

街上人影斑驳,熙熙攘攘,布庄、酒肆、药铺、铁匠铺沿街而立。小贩肩扛竹篮,售卖着刚从田间采摘的瓜果。转角处的饼铺,香气扑鼻。秋凌川循味而至,买了两张胡麻饼,嚼得津津有味。

吃着,逛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一家衣肆门口。秋凌川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向里面张望,只见各式锦缎华服琳琅满目,很是耀眼。相比之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皱皱巴巴,领口、袖口多见磨痕。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动,三五下将剩余的胡麻饼都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饼渣,旋即踏入衣肆。

店家拱手相迎:“这位小兄弟,是给哪家取衣裳的啊?”秋凌川也不应声,只管嚼着嘴里的饼,在衣肆内这看看那摸摸。

店家给他倒了水,又问了一次。秋凌川就着水终于咽下胡麻饼,这才慢吞吞说道:“哪家也不取,给我自己购置。”

“哦,你看看那边的料子吧。”店家指向屋内一角零星几件素布麻衣说道。

秋凌川闻言,并没有理会那角落的衣裳,他盯着眼前的官绿色如意纹缂丝袍服,对店家说道:“我要这身。”

“这是南街赵家少君定下的。”店家回道。

“哼,我管他谁家少君,我穿了便是我的。”秋凌川径自上前,从木架上取下那件袍服,胡乱叠成一团,夹在腋下。见店家欲上前阻拦,他便一把推开,并将昨日所获玉佩掷于木案上,大步离去。

人靠衣装。秋凌川换上新袍服,整个人焕然一新。他难掩笑意,昂首挺胸走在街上,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样子,身上那股子痞气也变成意气风发。走这一路,引来不少人的注视,更有人低声议论,让他更加得意了。

“阿母,那个人好像墙上画像中的人。”一孩童指着秋凌川说道。

孩童的母亲闻言,连忙捂住他的嘴,低声说道:“小点声,缉捕令上画的都是坏人,当心挖了你的眼。”

此时,秋凌川已经听到周围议论声中频繁提到“缉捕令”,他心感不妙,低下头,快步离开。

行至仓场,那里也有个告示栏,栏前围着五六个人,对着张贴的告示指指点点。秋凌川站在远处偷偷观望,心想方才路人提到的缉捕令该不会就是自己吧?难不成昨日那醉汉报官了?可毕竟是他先唐突郡守千金,他怎么敢呢?

罢了,与其在这里没头没脑地猜,不如上前一探究竟。

想到这,秋凌川轻步移至告示前,侧身避人耳目,悄然窥视那缉捕之榜,只见自己的画像赫然在目,心下一惊。

再听一旁有人念道上面的文字:犯人秋凌川,胆大包天,于夜深潜入郡守府邸,盗取郡守爱女之物。其行径恶劣,遗祸甚广。现特发此令,缉捕归案,以正乾坤。

“这个女人疯了吧?”秋凌川看完缉捕令,又回想起昨夜,郡守的女儿说过“你敢走试试!”

言犹在耳,历历在目。她为了留下秋凌川,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看来这铜官郡不能待了。

秋凌川转身欲逃,却不慎撞翻了身后货郎的竹篓,里面的青枣噼里啪啦滚落街心。

“嘿!你赔我枣子!”货郎揪住他衣领,本想教训一番,却突然瞪圆了眼,“这不是画上的通缉犯吗?来人啊,通缉犯在此!”

这一嗓子如同平地惊雷,人群瞬间沸腾起来。秋凌川反手推开货郎,拔腿便朝城门口狂奔而去。身后,几个仗义之人紧追不舍,还不忘招呼巡街的侍卫加入追捕。

好在秋凌川人高腿长,一路狂奔,如同脱缰野马,惊得满街飞雀四散而逃。他左拐右绕,连续跑过三条街,终于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

然而,眼下还没到放松的时候。秋凌川躲到一处僻静的街角,迅速换下新买的袍服,胡乱塞进包袱里,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向城外逃去。

经过城门时,他心惊胆战,不时回头张望,好在侍卫没追来,总算是混在人群中,顺利出了城。然而,还没走出城门楼的影子,身后便传来追兵的呼喝:“别让那个通缉犯跑了!”

秋凌川心中一紧,拔腿再跑。然而,城门守军已经搭起弓箭,瞄准了他的背影,“咻”的一声,箭矢破空向他飞去。

“啊嘶——”

小腿肚上传来一阵剧痛,秋凌川扑通一下摔倒在地。然而,他不敢有丝毫停留,强忍着疼痛,踉跄着往西边天权山跑去。追兵也紧随其后,穷追不舍。

天权山,是璇玑岭的余脉,此山不大,却很是陡峭,路也不多。秋凌川跑到一处岔路口,左边那条相对平坦,右边则崎岖陡峭,并立有一根断竹,上面刻着“此路不通”。

寻常人至此,定是走左边的路,可秋凌川着急甩掉追兵,只能冒险选择右边的路。

这边山路崎岖,荆棘丛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追兵的声音终于渐渐远去,秋凌川这才停下脚步,靠在一棵大树旁,喘着粗气,给自己处理伤口。他小心翼翼地拔掉箭矢,从包袱上扯掉一块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

山中不能随意停留,他忍着疼痛,继续向前走。

立春已过,乍暖还寒,天权山深处依旧覆盖了一层积雪。云杉苍劲挺拔,直指天穹,枝头雾凇素裹,如漫山琼花绽放。

古木参天蔽日,更显道路幽深。秋凌川行走期间,都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觉得周身阴冷刺骨,如同浸在冰河中,令他不由自主地寒颤,偶有风吹叶啸之声,如碎碎低语,叫人不安。

不知不觉,月上枝头,林间更加幽暗了。秋凌川愈发觉得疲惫,白天那两个胡麻饼早就消化了,此刻腹中空空,胃袋抽搐,连喉头都泛起胆汁的酸苦。

“好饿啊。”他躬着背,拖着受伤的腿艰难前行。突然,脚下一个踏空,整个人“扑通”一声摔倒在雪地上。

此时,白日所受箭伤已经红肿化脓,疼痛自小腿蔓延开来,秋凌川只觉得全身开始发烫,头上昏昏沉沉的。他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看着夜空。苍穹寂寥,唯有一轮弦月,散发着幽幽微光。

他望着月亮,手指下意识地探入衣领深处,摸索着,拽出一根颈绳,绳端系着一枚银戒,那是从姑母家偷出来的。

秋凌川五岁那年,正是秋父被征召修筑驰道的第四年。秋母见同乡役夫皆已归乡,唯独秋父杳无音信,终日心神不宁。某日,她带着秋凌川去了姑母家,并将银戒交予姑母,权当抚养之资,然后独自踏上寻夫之路。

时值乱世,流民四窜。姑母家本就食不果腹,多添一张嘴更显拮据。秋凌川寄人篱下,受尽冷眼苛待。十一岁时,他终不堪凌辱逃跑了,临走时又取走了银戒,一直带在身上。

十五载寒暑转瞬即逝,如今秋凌川已二十有六,早已忘记了阿母的样子,只有银戒相伴。

这夜,他躺在雪地上,将银戒从颈间摘下,高高举起,颤颤巍巍地对准月亮。银色的圆镯套着月亮,补齐了缺少的半边,终究是圆满了。

“阿母、阿父,是你们在等川儿?”秋凌川心道。

忽然,一阵劲风吹来,卷起地上的雪,纷纷扬扬,凌乱了视线。雪粒子打在秋凌川的脸上,令他恢复片刻清醒。

“不行,不能睡,会死人的。”

他抠着地面,用力翻身,撑起手肘。周围云杉枝头雾凇素裹,如琼花绽放,反射了月光,依稀可见远处一葭灰色人影,悠然浮现。

那是个女子的身影,她步履轻盈,似踏云而过,身影纤秀,青丝随意在身后披散着,如画作上拖锋用笔,灵动缥缈。

女子远远经过时,微微侧头,朝秋凌川这边瞥了一眼,神情漠然,秋水无痕。她月晕般的容颜散发着朦胧的亮光,像山中之雪一样清冷。偶有风过,女子额前一缕发丝轻舞,时而掩眉,时而撩唇,令那张清冷朦胧的脸上又多了一些迷离雾霭。

月晕映黑瞳。

秋凌川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救救我!”他沙哑的喉音被夜风切碎,稀稀落落。

女子就像没听见一样,拨开额前碎发,裙裳扫过雪地,飘然而过,消失在林间。

“别走,回来!回来!”秋凌川大喊着,嘶吼震落了树梢雾凇,可林中只有风声回应了他。

“别走……”雪粒钻入眼中,激起一圈红晕,秋凌川无望地嘶喊,最后一丝气力也支撑不住了,终于晕倒在茫茫山林中。

……

蒹葭苍苍。

秋凌川记得,姑母家附近有一条河,河水悠悠,芦苇丛生。

初春时候,他总背着半人高的竹篓去挖芦苇笋,挑往十里外的集市。芦苇笋卖空后,秋凌川却迟迟不愿回那个压抑的家,他喜欢在河边待着。

被晒了一天的芦苇,傍晚时还是暖的。秋凌川折下一根苇杆,对着水面吹气,看那惊起的水蜘蛛发笑,或者将芦叶卷成哨笛吹着玩。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寻到水鸟蛋。

这是他儿时最清净自在的时候。那一丛丛芦苇,在他奔跑欢跃时,虚化成一抹葭灰色,暖如烟霞。

昏迷中,秋凌川的意识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河边。这里没有姑母一家子,只有那片芦苇。

梦中,河岸突然塌陷,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豁然张开,像一张饕餮巨口,无情地吞噬着天地。

秋凌川被这一幕吓得摔倒在地,全身瘫软,像定死在地上一样,一下也动弹不得。黑洞在靠近,死亡的冰冷气息已经扼住了他的心脉。

蓦地,秋凌川僵化的手指动了一下。

这个已经晕死在雪地上的人,诈尸一般爬了起来,像个被恶鬼俯身的野兽,双目赤红,迈开狠戾而沉重的步伐,朝那个身穿葭灰色衣裙的女子追去。

在他混沌的意识中,眼前是一从芦苇。风起芦动,穗影婆娑,像片温暖的绸缎,摇曳着微光。

跑啊!跑到肺腑炸裂!跑到神魂出窍!

死也要抓住那从芦苇!

“呃啊——”秋凌川发了疯一般,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张开双臂,飞扑而去!

触到了!

那芦苇终究是被他拥在怀中,柔软而温暖地贴着自己的胸膛,与他一同,坠入未知。

从此,天地尽染,都是葭灰色。

……

“你,你起开!”那身着葭灰色衣裙的女子喊道。

她趴在地上,背上是秋凌川沉重的身体。这个濒死的人,已经耗尽全部力气,现下意识全无,头颅垂在女子颈侧,气息微弱。唯有那双手臂,紧紧锁着她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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