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穆澄一脸乐呵，拉着他蹦蹦跳跳地往外走，一股凉意慢慢爬上穆枕的后。
太真实了……差点就被骗了……
“哥，你在想什么呀？”穆澄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穆枕，一双大眼镜扑闪着，带着点好奇。
“嗯？”穆枕有些奇怪地看了快矮自己一头的穆澄，“怎么了吗？”
“没有吗……难道我看错了吗……”穆澄嘀咕了两声。
没走出几步，穆澄突然想到什么，一脸激动地转过头对穆枕说：“哥！我想起来我们刚到的时候是不是看到有一家餐厅有烤冰激凌！我想吃……”
“那就去呗！”穆枕为难地抓了抓头发，“不过我可能不记得在哪儿了……”
一听到这话，穆澄的眼睛立马就亮了：“我记得！我带路！”
穆枕点点头：“那走吧。”
“欧耶！”
穆枕跟着一脸倔强的穆澄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
不知是不是错觉，雪好像越来越深了。
从刚出门刚那会儿只淹了半只鞋到现在能没到膝盖。
周围也越来越暗了，那点灯火零星地散在遥远的地方，他们好像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
“橙子，你确定是这儿嘛？都出滑雪场了吧！”穆枕实在走不动了，喘着粗气停下脚步。
穆澄仍然不停地拔出脚再踩进雪堆里：“没错的！就是这儿！”
“你看！”穆澄指着远处一点星光，“看到灯了没！”
远处确实有些忽明忽暗的亮光，在乌黑的夜幕下摇曳着，有时甚至会变成别的颜色。
比如绿色……
“好看吗？”穆澄不知何时来到了哥哥的身边，贴着穆枕的耳朵轻轻地说。
“好看……”穆枕头有些晕，但是那点星光像极光一样，吸引着他强撑开眼皮，“真美啊……”
也不知道在说灯光还是在说人。
“那就……陪我永远看下去吧……”穆澄的嘴角向上翘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手里不知捏着什么向穆枕的后脖颈砸了下去。
月光撒在匕首上，反射出的寒光却因为血的流淌多了些体温。
穆澄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你……”
穆枕闭着眼睛，手不知什么时候高抬过头顶硬生生捏住了刀刃。
此刻，鲜红的血正沿着他的手臂躺下去，滴在白色的羽绒服上，显出一丝破碎的美感。
穆枕微微掀起点眼皮，斜睨着身后的东西：“调取我的记忆时，是不是忘了看别人对我的评价？”
袭击不成的“穆澄”拔了拔匕首，却发现被男人握得死死的，根本拔不出来半分。
她有点气急败坏：“看了！不就是冷漠无情吗！把我的匕首松开！”
穆枕听话地松开了匕首，“穆澄”的力一下子没收住，直直向后摔了下去。
等她爬起来，穆枕已经站在那里了。他背对着月光，任凭白色勾勒出一片轮廓，血还没有完全凝固，顺着指尖滴落在雪地上。
穆枕轻轻地笑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说吗？”
……
穆枕坐在床上，盯着窗外发呆。
解决掉npc后的第一时间，他就包好了伤口。但是伤口有点深，以至于回了酒店后在暖气的烘托下一阵阵地疼，往死里疼的那种。
但是没心疼。
这个npc也真是怪敬业的，最后一刻还保持着穆澄的样子，直到彻底没了气才化作一摊落叶。
即便知道那不是穆澄，穆枕还是有一种杀了妹妹的错觉。
这种感觉死死的攥着他的心脏，让他想晕厥过去。
‘不要为数据而伤心，记住最初的追寻。’
系统的声音蓦然响起。
穆枕看向天花板，倒在了床上。
‘睡一觉吧，明天还是晴天。’
‘强制进入睡眠模式。’
穆枕只听到一阵电音，眼睛就控制不住地闭上了。
真好啊，明天还是晴天……
谢谢你，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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