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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潮起汐落万物泽

002

下属欲绑了墨氤寒去审问,却被厉擎烈拦下。

“恐是误会,她未必要行刺本王!”厉擎烈带着墨氤寒,入了御擎军营帐。

“你叫什么?”厉擎烈目不转睛地看着墨氤寒,甚是和善地开口道。

若不是铠甲上赫然醒目的御擎纹辉,墨氤寒险些不能相信,面前褪下头盔,眸色温良之人,是手握重兵、攻城略地之御擎王。

墨氤寒不语,实不知其目的为甚,只暗自于心下不断猜测。

他要做何?

若他不懂藏书文化,只认珠翠帛缕,会否视此阁为旧权之糟粕,一举毁之?

若他深懂藏书之道,会否如书中所载之侵略者那般,掠走阁内之所藏,再放火烧阁,掩盖其无耻罪行?

“坐!”厉擎烈面色温良,轻声让道,“此乃本王营帐,莫要拘谨!”

墨氤寒仍是不语,却被厉擎烈握了肘去,拉到沙盘前。

厉擎烈一手提起竹棍,于那沙盘上划出两点一线,一手却仍未从墨氤寒胳膊上离开,“那润汐阁是何人所设计?你早知开哪扇窗,便有风灌入,火烛必熄。单就这窗来说,着实造得甚好。让风这般走,定是有心为之。”

墨氤寒看那沙盘,见厉擎烈画出了她之前所开之窗的正确位置,及晚风之走向,颇为惊讶——其所言着实正确!

她心下暗想,此人言及如此,兴许非为矇昧粗鄙之辈。

“太干易燃,太潮易腐,所以,修窗与弯道。阁内犯潮之时,可开窗散去湿气。阁内干燥之时,可于那弯道上铺垫长布,于最上端浇水下来。布内藏水,慢慢挥出,便可保阁内保湿。而为图取水之便,于弯道上缘建蓄水池,接存雨水。”厉擎烈边说,边于那沙盘上绘出弯道与积水池,随而把目光从那沙盘上移开,定定地看着墨氤寒,“只是,哪几扇窗灭烛,哪几扇窗散潮,恐怕只有你最清楚。”

墨氤寒虽仍是面不改色,却心下暗自承认,厉擎烈所言甚是,猜其恐略有学问,进而担忧之心不减反增,若其寻润汐阁,实怀夺宝之心,便甚是可怕。

“所以,你不是来行刺本王的。你是躲于暗处,观望这润汐阁有何动静。只不过见了火烛,才未有忍住,想法子把烛火熄灭。”厉擎烈猜测道,“本王说得可对?”

墨氤寒虽是不语,却是点了头去。

“润汐阁。”厉擎烈念着这名字,“可是取‘水’旁有湿潮润泽之美好寓意,因那藏书之处,最是怕火。可‘汐’字所含之水,未免太大了些。阁名为何取此字呢?”

厉擎烈所书之“汐”字,笔锋流畅,轻婉飘逸,于那沙间龙飞凤舞,甚有潮汐来去、水起水落之韵致。

“因为世间万物,终难逃陨灭。潮汐而过,可润息万物,亦可毁之于一旦。”墨氤寒忽而开口,拿起沙盘侧缘竹板,于那盘上一夕拂过,“但天灾尚可原谅,**却是难平。”

眼见那沙上之字于墨氤寒腕下烟消云散,厉擎烈便是深知其意了,“所以,你是怕本王夺走阁内之物,甚或毁了润汐阁么?”

墨氤寒见厉擎烈甚是看法透彻,稍有惊讶,却是未有承认。

她深知,从古至今,身着铠甲之胜者王侯,不会轻易放过战胜之机,掠夺败方之宝藏。

“本王若答应你,保润汐阁完好。”厉擎烈早有打算,暖笑着开口,“你可否帮本王一个忙?”

“不知王所言何事?”墨氤寒不再少言寡语,即刻回问道,心下甚为鄙视——果不其然,双手沾满鲜血之人,怎会轻易白白许人承诺,定是早存觊觎之心。

厉擎烈浅然而笑,言取情怀之辞,口用谦恭之调,“本王听闻润汐阁为藏书圣地,方慕名而来。今见其阁宇高雅,庭院肃穆,甚感其盛名非虚,遂想于阁内读书几日,修身静思,可否?”

读书?修身?静思?

谁信你的鬼话?当我这千年道行,皆为白修的么?看不透你这深山老妖之无耻阴谋么?

对于厉擎烈所言,墨氤寒自是一字都不肯相信。可她亦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之道理,也只得佯装单纯,陪演下去。

墨氤寒面露微笑,慢条斯理地道:“能得御擎王如此之肯定,实为润汐阁之荣幸。”

柒湛远看着她明明心有所疑,却厌而不表,仍是费心遣词造句,于己周旋之有趣模样,只待她口吐“不过”二字,再作回应。

墨氤寒亦是心下想好应对之步骤——先试着推脱,待厉擎烈不依,便提出退而求其次之理由,交予其书籍目录。待其选定所需之书,便可寻来送去予他,如此便可拒他于润汐阁之外了。

而那份书目,已早被墨氤寒做了手脚,删去珍贵孤本、或各色有用之书的记录。

如此打算,皆因关于“藏书”一事,墨氤寒自有心得。

所谓“藏书”,为何不叫“收书”、“存书”?而非用一“藏”字?怕不是历代藏家已是通过血泪经验悟出,好书有去无回之悲惨结局?

“不过,润汐阁年久失修,旧书霉臭刺鼻,冲撞了王便是不好。”墨氤寒颊露浅笑,垂眸轻语,好言推脱,“不如……”

“不如本王助你修缮润汐阁。”厉擎烈出其不意地道,避其锋芒,不提读书,却提修阁。

厉擎烈这般提议,着实打乱了墨氤寒之计划,令其一时不知如何招架——仍要入阁,却非为书,反带助其修缮旧舍之好意而来!

“多谢御擎王之好意,”墨氤寒已是咬牙切齿,却仍不死心,试图推脱,“不过……”

“哥!”不羁随意的一声传进营帐,便见一身着御擎铠甲之英气男子,闯了进来。

把如此貌美脱尘之女子,带进营帐,会要作何?

厉擎风撞见了这位风骨不俗的美人,着实一愣,随而竟是嗅出几分闺香帐暖之味,便是自认打扰了其兄良宵肌骨之艳事。

“没大事儿!”厉擎风眉飞色舞地应道,转身便走,却被厉擎烈叫住。

眼间墨氤寒离开,厉擎风差点跺脚,似比厉擎烈更心有不甘。

“哎?你怎么让她走了呢?**一刻值千金,你可算要开荤,却被你的勤快弟弟搅黄了么?”厉擎风见了美人,甚是满意,忙不迭调侃道。

“不是!”厉擎烈赶紧否认,却又急忙改了口去,“不全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得哪样啊?书中自有颜如玉吗?”厉擎风眼珠转了几转,坏笑连连,“我这汤水不进的老哥,于那幽静古楼之中,独自读书到半夜。突然,树叶沙沙作响,一阵大风吹来,楼内烛火尽灭,有女鬼幽幽献身。身为捉妖师的我哥,见此女鬼貌美如花,立刻放下屠刀,霎时开悟——人心实恶!妖心反善!谁说人与妖不能结合?”

“你真是——不去写话本,都可惜了!讲得还挺栩栩如生!”厉擎烈苦笑两声,却随而如两人儿时起一般,夸过他之后,再顺带纠正其一些不足,“不过,你所言虽是有趣,却亦是有些混乱。她到底是妖是鬼?妖多指兽类异变之身,鬼应为逝去之人,非为同类……”

“你虽说得有理,却亦有破绽!你从未见过鬼,亦未见过妖,如何用得‘栩栩如生’来形容我之描述?”厉擎风照猫画虎,找出厉擎烈所言之不足,又是邀其前去观戏,“除非,你去台戏下看一看那戏!今日街上演的几出戏,那叫一个精彩呦!跟你弟出去凑凑热闹呗!”

“不了!”厉擎烈面露怯色,毫不犹豫地躲了那欢闹之场合去,“你自己去看吧!此事着实办得又快又好!”

“巧了!我也觉得自己办得又快又好!”厉擎风一如过往般,从不吝啬自夸之言,“当然,皆因我哥教得好!不是你说人有七情六欲,要予民众战前之生活,便得恢复其市井玩乐之场所么?我就按你所说,赶紧都办好了!这不,他们又开始该吃吃,该喝喝,该唱唱,该跳跳了!我就是来跟你炫耀一下,没其他事!”

令那市井之欢恢复如常,于厉擎烈甚而言,便是又少去一桩心事。

“弗伊王叔可照拂好了?”厉擎烈问道,惦记着这老相熟。

弗伊王爷为老城贵族,因些老旧缘故,被软禁许久。厉氏兄弟进城,还其自由,保其钱财,予其权力。

“那是自然!好久酒好肉加好戏!”厉擎风很是得意洋洋,笑语不断,“看我们得胜,王叔乐的呦!”

“甚好!”厉擎烈放心许多,仍恐失礼,便是又欲亲自前往,“还得挑个时间,亲自去拜访他,以示尊敬。你安排一下吧!”

“他忙!他这下可算出关了,跟我说得去看什么红颜知己!宝刀未老,风流倜傥!”厉擎风已是把消息打听得一清二楚,说那正事之余,顺嘴打趣厉擎烈,“哪像你,老气横秋!”

“王叔有何要求,我们全力满足!”厉擎烈叮嘱了去,却又不免担心,“只别过火伤了身!”

“知道!你弟办事,你还不放心?”厉擎风目光游动,把厉擎烈从头至脚扫过一遍,“不过,你这般清心寡欲,是怕酒色伤身,刻意养生么?”

“辛苦你了!多谢你之关心!哥也得有点表示不是?”厉擎烈来到案前,拿起早为厉擎风所备之书,“休息时读点书!”

“这是啥?”厉擎风接过书来,大致一翻,便是眉头紧皱,再不开怀,“《屋宇图考》?”

“你筑路修城,总得懂些才是……”厉擎烈拍了拍厉擎风的肩,语重心长地道。

“哥,你真厉害!什么都懂!懂鬼懂妖,还懂盖房子!”厉擎风揣起书便走,似那声音都不及他脚步快,“新戏开演了!我得赶紧去了!”

眼见厉擎风跑开,厉擎烈坐回案前,想起厉擎风方才言语,面前便是现出墨氤寒之音容笑貌——

窗棂作响,树影幢幢,晚风吹过,烛火突熄。异乡女子于那窗外悄然现身……

这般回想着,厉擎烈不禁独自笑了,甚觉厉擎风所言,确是栩栩如生无疑!

其余下所言,亦非全虚。

初见她时,自己确如厉擎风口中所述一般,本甚怀警戒之心,防之算之,怎知谋面以后,却是不由自主地回想着其一举一动,只一心拉之拢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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