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务室出来,大胡子他们都走了,只剩下夏帆还在等余鱼。
“这是什么?”夏帆好奇地看着余鱼手里的小药瓶,他来这里工作不久,对很多东西都很好奇。
余鱼摇了摇头,老实巴交地回了句:“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夏帆哦了一声,他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确实比余鱼早,余鱼这么说也没什么毛病。
“你是新来的吗?”余鱼问,他看着夏帆的样子,最大也不过20出头,是那群安保里最年轻的了。
夏帆:“是,我应该是最小的了,一些保.密性质比较高的工作还轮不到我,只有像这种带带路呀,抓抓人的才能轮到我。”
余鱼点头,心想确实不能安排给他,就这张一问就能问出来的嘴,谁敢给他派保.密性质高的工作啊。
余鱼把玩着手里的小药瓶,药瓶通体是玉石做的,摸起来圆润润的又凉快,夏天揣手里跟个小冰箱一样。
不知道沈渊怎么样了。
余鱼看向走廊尽头,尽头的位置就是西维尔的办公室,他问夏帆他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是去西维尔办公室汇报吗?
但夏帆给的回复是否定的,他们接下来要去的是余鱼的宿舍,大胡子走之前接到西维尔的电话,说是要把余鱼送回宿舍休息。
余鱼:“他们是不放心我对吧,所以派你来看着我?”
夏帆挠了挠后脑勺,憨笑了一声道:“算吧,每个到这儿的新人一开始都要死要活的闹腾,一般都会派人跟着。”
余鱼:“为什么闹腾?我们的工作是什么?”
夏帆摇头,他对此一无所知,知道的只有他们的工作是高时薪工作,只要干几年就够出岛躺平一辈子的了。
“真有这样的工作?”余鱼嗤笑道:“你该不会真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高回报率低付出的工作吧?”
夏帆摇了摇头:“当然不了,但每个来这里的人不都是为了钱吗?既然是为了钱,那就忍忍,怎么也得有点工作素养吧?”
好一个工作素养,给余鱼直接整懵了。
余鱼看向夏帆,这个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小孩子似乎还不理解余鱼在说些什么,于是余鱼问他:“你是自愿来这里的?”
夏帆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不知道算不算,总之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后来没办法,又愿意了。”
余鱼哦了一声,他忽然想起医务室那个小老头问自己的话,于是扭头看向夏帆,问:“夏帆,你觉得我有多大年纪?”
“啊?”夏帆看向余鱼,若有所思地捏着自己的下巴打量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说出自己的猜想:“十四五六?”
见余鱼一副被噎死的表情,夏帆有点不好意思的挠头:“嗨,我也不太会看人,你看着年纪挺小的,反正没我大吧。怎么?你真不记得自己多大了?”
余鱼心想,他都活了不知道几百年了,到头来被一个小屁孩说自己未成年,这个心情真的让人由衷地想要骂娘。
转过头,余鱼将脸面向玻璃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玻璃上映出来的人脸确实比副本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余鱼长长的嗯了一声,随后看向夏帆:“那像我们这样的,和我干一样工种的,都长得差不多我这个年纪的吗?”
夏帆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反正我是没见过年纪比较大的。”
说完,夏帆顿了顿,这又急火火地补了句:“对了,那个沈渊,你的那个朋友,算是少数的年纪比较大还留在这里的,不过他好像只是跟着西维尔部长,具体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余鱼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沈渊在西维尔那边扮演着什么角色,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好像就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回想起在他们来这里之前,系统给沈渊这张脸安排的脏活,余鱼也很想炸了这个垃圾副本。
苏政岳还活着吗?呼噜和刘飞的情况又如何了?
一大堆问题冒了出来,余鱼感觉自己的眼睛刺痛的要命,他本能的闭上眼。然而胸膛里的心脏仿佛不受控制地要挣脱出来,令他双腿一软,径直跪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夏帆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跳,赶忙掏出对讲机想要给大胡子上报,却被余鱼一只手摁了下来。
“我没事。”余鱼费力的抬起头,那双红透了的眼睛被他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看着夏帆,他尽可能稳定着自己的声线,笑着安慰夏帆:“老毛病了,送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余鱼的左眼彻底红了。
面对着浴室里的镜子,余鱼将自己胸口的衣领解开,几道可怖的紫色纹路爬上他的胸膛,像是描绘着他心脏的形状,死死地扒在他白色的肌肤上。
余鱼一动不动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门外的夏帆焦虑的踱步,余鱼自从进入浴室但现在一个动静都没有,他是真的怕余鱼出事。
夏帆:“你还好吗?要不我喊一下队长他们找人过来给你看看?”
余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确定触发这种变化的诱因是什么,只能强行摁下痛苦,朝着门外的夏帆说:“我没事,洗把脸就好。”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会儿,夏帆是大胡子派来监督自己的,一旦余鱼身上出现任何西维尔说的明显外伤,不止的夏帆,恐怕整个安保队包括西维尔都会有大麻烦。
而这个大麻烦,最终波及的很可能还是余鱼自己。
在摸清楚这里运作模式之前,他必须将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些变化藏起来。
只可惜这具身体不肯听他的话,余鱼尝试了很多次想要把那只红色的眼睛逼回去,但都无果。最后只能选择给眼睛上贴上一层纱布,假装自己长了针眼。
至于身体上的纹路倒也好办,只要不脱衣服就没关系。
烦死了。
余鱼皱眉,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发火,一发火就很像砸点东西。
意识到自己想要毁灭东西的想法出现,余鱼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停下来感受着自己浓烈的情绪变化,直到夏帆再次敲门,余鱼终于不受控制的砸碎了面前的玻璃。
四分五裂的玻璃沾染着余鱼拳侧的鲜血,看着格外可怖。闯入浴室的夏帆看到这一幕也是吓了一大跳,第一时间冲过去确认余鱼手上的伤。
余鱼看向夏帆,他懒得周旋,只冷冰冰地问这个焦急地观察着自己的年轻人:“如果我身上有伤,你会死吗?”
夏帆被他这句话问的浑身一僵,不必回答,余鱼也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余鱼:“我没事,但我建议你不要上报,否则不管是你还是我,我猜我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夏帆有些犹豫地看着镜子和余鱼的手:“可是这些......”
余鱼:“就说我不小心滑了一跤,人没事,就是镜子被砸坏了。”
夏帆:“可你的手......”
余鱼:“烦不烦,什么都要我教?”
夏帆彻底懵了,他发现这会儿的余鱼和之前的完全是两个人,像是切换了第二人格一样,如果自己再多说一句烦他,下一秒就会被面前的这个余鱼掐死。
余鱼抬起右手,看向自己被玻璃划伤的拳侧,不自觉皱起了眉毛。
恢复了。
果然,红眼出现的时候他的能力会大幅度提高。
可胸口的这个紫色纹路又是怎么回事?
他嫌弃那个纹路恶心,但好在那个纹路不痛不痒的倒也没影响他正常活动。现在他整个心脏像是随时要爆炸一样,一点火就能炸,不能再让夏帆留在这里了。
余鱼迅速将手伸进洗脸池里洗干净,递给夏帆检查。
余鱼:“没有伤口,我现在想休息,你可以出去了。”
夏帆看着余鱼被清洗干净的手,再三确认没有伤口之后,这才犹犹豫豫地回了句:“好吧,那有事你再喊我。”
余鱼:“嗯。”
夏帆:“等你醒了再喊我修玻璃吗?”
余鱼:“嗯。”
夏帆几乎是被余鱼推出门外的,就在余鱼即将要关门的时候,夏帆抵着门,再次问了余鱼一句:“你确定自己真的没有事?”
余鱼沉默地看着夏帆,满脸的不耐烦,一句也懒得回他,一把将人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夏帆:“......”人格分裂?
算了,反正他的任务就是看着余鱼别有什么外伤别逃跑,现在这两条都正常,他也没必要纠结,要是上报了说不定还得扣工资挨罚,他可不想再挨一顿鞭子了。
门外的夏帆站岗似得守着余鱼,门里的余鱼头也不回的朝着床边走了过去,一头栽到在了床上。
他躺在床上,抬起手看向自己刚才受伤的位置,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这就是刘飞说的恐怖吗?
他记得刘飞曾经说自己红着眼杀了那个NPC,手段极其残忍恐怖,此后,Ta的世界副本结束后,苏政岳也多次问过他真的不记得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了吗。
他们对红眼余鱼的能力统一只有一个评价:实力强劲,更胜沈渊。
只有沈渊对此似乎毫不意外,只是不断确认余鱼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看来他的身体确实有点东西。
但对比沈渊的稳定,余鱼这具身体看起来相当的不稳定,即便是要成为武器,他的不稳定也是一个定时炸弹。
难道这就是他作为实验体被废弃的原因吗?
难道这就是他成为残次品必须被清理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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