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不会认为戚砚的这次视频通讯只是为了检阅他的大脑区域解锁情况，和他通讯是有风险的，这一点戚砚比他清楚。
离开指令端后，余鱼的第一反应是烧毁被戚砚植入身体里的芯片。他不清楚自己的身体里究竟有多少指令型芯片，但用鱼尾想也知道，戚砚并不是一个只做plan A不做plan B的人。
余鱼闭上眼，快速检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这是他被迫接受戚砚智械人功能改造以后拥有的技能，基因嫁接计划受阻，戚砚脑洞大开非要将两个项目合并，受体的选择定了余鱼却没和他商量，被余鱼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他第一次突破基因锁之后的事了。
截止目前，余鱼对这个技能运用的已经相当熟练了。
六枚芯片。
余鱼皱了皱眉，快速给这六枚芯片里写了几条程序塞了进去，直到看到它们运行起来，这才从自主空间里随便抓了个像素方块拽了出来。
系统：【好久不见，试验体0515。】
它这次表现的有些胆怯，但余鱼将它和自己的意识框在一处代码空间里，除了直视他，这个形象为像素方块的系统并没有其他选择。
余鱼：“说吧，他给你读写了什么程序。”
系统：【......】
系统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在自己的方块脸上拉了个汗颜的表情，以示自己尴尬极了。
余鱼：【你也想和它们一样？】
余鱼说的它们是那些被他塞了程序的芯片，系统感受到了那几条程序的威力，这些芯片这会儿跟中了毒一样的瞎跑程序，甚至有烧毁的可能。
系统：【有话好好说嘛~】
余鱼：【行，你说吧。】
系统：【......】
余鱼：【这个代码墙没那么容易破解。】
系统打量了一下它们身边闪着红蓝色光芒的代码墙，余鱼应该是没说谎。
系统：【好吧。】
余鱼：【嗯，说吧。】
余鱼的系统太老了，戚砚似乎从来没想过要给他更新系统，只顾着捣鼓给他塞新的指令芯片，以至于这个系统就连找个原始文件都困难，甚至找到最后还发现自己的源文件有一部分是损毁的。
余鱼：【什么有用的都没有？】
系统尴尬的笑了笑：【也不能这么说吧，好歹是有一些用的，譬如这个：您的试炼目的主要为检测身体数值和攻击性能。】
余鱼：【这已经是第一次试炼的目的了，你都不更新系统的吗？】
系统；【用户没有设定手动更新。】
余鱼：【......那你能看到我已经第一次进入试炼场了吗？】
系统：【好的，请稍等哦。】
又经过了几分钟漫长的等待，余鱼收到了系统果不其然的回复。
系统：【不好意思，这部分数据也已经损毁了呢。】
余鱼的不耐烦已经要溢出屏幕了，却听到系统求饶似的补了句：【是您亲手毁的，不是我的问题。】
余鱼：【我毁的？】
系统：【是的，您在第一次试炼结束后就对这部分内存进行了自定义，不再进行数据记录，并通过损毁部分系统数据及文件强行达到扩存目的，以保证自己大脑区域容量。】
余鱼：【你能有多大点内存，我有病吗，给你这几百兆的内存删了？】
系统：【您确实有过一段‘有病’的时间，清理内存及存档大多都是那段时间进行的。】
余鱼：......想喷，但是不知道从哪儿喷合适。
系统：【运行日志显示，您曾经以用户名密码的方式登录过系统管理，具体原因未知，但当时的视频画面还在。】
余鱼：【......发来看看。】
那是一段余鱼视角的视频，整个画面极其不稳定，能够注意到的是他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无果后开始无差别攻击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任何人。
余鱼注意到，自己身边似乎一直有一只手在干扰自己，甚至他能够确认那只手是沈渊的。
可惜的是，这个视频只有画面没有声音，直到视频的最后，余鱼似乎是暴力推平了整个实验室的人和试验体，自己站在了戚砚的电脑面前登入了系统。
画面停止在了余鱼登入系统前的瞬间，余鱼还想再看，系统却告诉他没有了。
系统：【用户登录后系统无法对您的状态进行监控，此后您清除了大部分系统数据，包括缓存部分。】
余鱼沉默了，他对这段画面完全没有任何记忆，不过看样子系统应该没说谎。
系统：【现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余鱼；【不行。】
系统的方块脸上出现了一个窘的表情，随后问余鱼：【还有什么事呢？】
余鱼：【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以后对于戚砚下达的任务指令全面忽视，直接成为我的私人系统。】
系统：【另一个呢？】
余鱼：【另一个：我黑进系统直接重写程序。】
系统：【......这两个有区别吗？】
余鱼：【有，第二个得费点功夫，大概十分钟左右。】
系统：【好吧，那我选第一个。】
果然，系统程序虽然老了点，但滑跪的姿势照旧很快。
也问不出什么更有用的了，余鱼又安排了点活给系统后便睁开了眼。
睁眼前，他专门确认了一下六枚芯片跑程序的状态，确认六枚芯片全部烧毁后他才安心的跳出了自己的意识空间。
几乎所有人都被余鱼的状态吓着了，直到看见他醒来，众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姜宜：“你怎么了？叫你都不说话，眼睛一闭跟大佛一样就坐那儿了。”
余鱼：“多久了？”
“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沈渊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余鱼回头看向他，只看见一双满是担忧的眼睛望着他，问：“怎么回事？”
余鱼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他不确定沈渊知不知道双项目合并的事情，这件事要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以后再说吧。
现在要紧的是赶紧从这个试炼场出去，总在同一个地方呆着真是有点腻了。
余鱼起身，他现在上半身仍是裸着的，满身的血痕像是什么恐怖诅咒一样爬满了他的身上，下半身套着条破破烂烂的裤子，看着像是从什么战场刚打输了回来一样。
刘飞：“你要干嘛去？”
余鱼打开掌心，一道电子屏幕跃然其上：“去这里。”
在地图上标完点后，余鱼又将怀里的呼噜抱紧了一些，回头看向还在发呆的众人：“走吧。”
刘飞懵了，他看着余鱼掌心上的电子屏问：“你上哪儿弄了这个？以前不都没有吗？”
余鱼：“什么？”
余鱼一愣，见刘飞盯着自己的掌上系统发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更改系统权限的事别人还不知道。
余鱼：“刚演大佛的时候系统送的。”
众人：......还真是张口就来啊，完全把别人当傻子。
“以后再解释吧。”余鱼目光转向沈渊，他知道对方现在的疑惑只会更多，但目前他懒得解释，等以后吧，以后想好怎么解释简单再说吧。
标好点后，余鱼关掉了掌上系统。他的眼里自动生成了一条追踪路线，对于其他人跟不跟自己一起去他并不关心，他要的也只是自己出去。
除此之外，他能够确定沈渊一定会跟着自己。
众人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无路可走，现在余鱼提供了一个可以出去的方法，他们是说什么都要跟着的。
于是一群人，算得上浩浩荡荡地又进了城堡。
和上次不同，这次城堡的门口没有身份核查和把守的NPC，就像是等着他们进去一样，几人刚到门口，大门便自动打开了。
苏政岳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和他一样谨慎的还有孙月，两人看不出什么问题也不敢贸然进去，直到余鱼说了句：“放心进吧，你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是吗？”
副本是必须通关的，他们确实没有别的方法，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个安排。
一路畅通。
最开始那些繁琐的剧情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剧情。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几个女孩凑在一起寻求安慰，李菁菁几乎是贴着孙云走路，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NPC，生怕一个不小心撞到对方触发支线任务。
她目前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对积分已经无欲无求了。
一旁的孙云也看着眼前奇怪的一切，那些死去的NPC重生后又再次被投入副本，像是完全没见过她们一样和善的和她们打招呼，几乎是和之前的设定打了个颠倒。
她们上把可是一进来就被拖进地牢的，连外面的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没看到。
姜宜：“怪瘆人的。”
姜宜小声和孙云说着，一边说，一边看向前面带路的余鱼：“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感觉也怪怪的。”
余鱼紧盯着追踪点，他不确定自己老旧的系统能否适应戚砚的新副本，但按照戚砚的习惯来说，他向来不喜欢换副本地图，只是追踪地图标点应该问题不大。
余鱼：“到了。”
几人站在一处办公室门外，刘飞看着面前挂着的牌子一愣：“西维尔办公室？不是吧，上来就开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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