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另一边,李洛严正开批斗大会呢。小可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站在套房落地窗边直哭。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前两个月李洛严应下了经纪人递的现代剧本。这泼天的流量浇到剧组头上,他们立马就把原定的男主给撤了。
原定男一和导演关系不浅,导演为了安抚那个男演员,就把男二的位置献给他……这不就悲催了原定男二,那个靠实力一步一个脚印拿到工作的倒霉蛋了吗?
对于剧组这些污七八糟的事,李洛严虽然不喜欢,但也见怪不怪。
他管不了,所以别搞到他头上就行。
切换营业模式,应付完回家,大不了吐一场完事儿。
偏偏小可在团队这么多年,居然还会犯这种应下私人饭局的低级错误。
李洛严此前已经多次见过剧组和资方,合作早就谈妥了。今天发现居然还有应酬,有点摸不着头脑,结果他一看地点……是个别墅小区。
这是几分钟前刚发生的事,就在这间套房里,当时团队四人集体沉默了。
李洛严更是瞬间黑脸。
有关李洛严的雷区,大家伙心里都有数。
果不其然,也就两秒钟时间,李洛严语气阴森地叫小可去把这个行程推了。
小可恨不得当场消失,但来不及了,李洛严马上暴怒,对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
李洛严本就不喜欢这个剧组,最后的那次饭局,简直跟进了淫/窝差不多。
当时项目基本确认了,李洛严有点后悔,但剧本不错,他又急着早点实现和伏雨去东京定居的美梦,这人一急——唉,很多事硬着头皮就上了。
他不知道小可是什么时候答应对面的邀约的,行程又是怎么排进去的……
饭局上他被明里暗里拉拢了好几次,说是要带他一起‘玩’。
玩个屁。李洛严只想把刚沏好的95度热茶挨个泼他们脸上。
当时有个同组的小演员被安排坐在李洛严边上,李洛严中途去上个厕所,他便紧紧跟上。
到了密闭空间,那小男孩极尽谄媚地说自己什么都能玩,很放得开,字母也行,然后一只咸猪手就要往李洛严身上贴……
李洛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在小演员摸到他的前一秒,一脚把人踹倒在地。
看那小演员捂着屁股在地上哀嚎的德行,他心想,这丑东西付他钱还差不多。别不是疯了,还求他潜规则?!
早年李洛严已经遇到过一次这样的情况,他这暴脾气,根本忍不了被淫贼当成同类,当即就和对面打起来。
所谓一权压一权。
还好Magic Groove背景过硬,和全球高奢的龙头老大Orlando集团还有不浅的交集,可谓掌握圈内时尚资源的命脉。当年的纠纷就这么被公司平定了。
这一次,李洛严不想再肆意发怒。
他经历了几年挫磨,闹不动了。结果都那样,逞一时口快有什么用?
拳头砸在贱人身上,自己也得疼,还得麻烦公司处理。何必呢。
原本他都想好了,踹了个咸猪手小喽啰不碍事,等进组后划明界限就好了,也没人会为难他。
但被小可这么一搞,麻烦就变大了。
在这个圈子里,只要坚持不把脚迈进人家的地盘,顶多是混得孤苦一点、困难一点。可一旦把脚迈进去了,哪怕半步,再想出来,那就不可能了。
李洛严虽能推拒,但也免不了要结梁子。这帮人小气得很,他刚火那会儿就领略过了,对付他们的唯一办法是率先镇压,讲不得道理。
可这戏怎么拍、怎么剪、怎么播、怎么宣传,到底还是握在人家手里。之后的工作,他不免得再加小心了。唉。
想到这里,再看小可哭哭啼啼的样子,李洛严就觉得烦躁透顶。
他命令小可立即消失在自己眼前,然后愤愤地掏出手机。
今晚他想好了要让伏雨来找他的,难得他们在同一个城市。
只是明天伏雨有比赛,事先说了,晚上绝对不能做/爱。
李洛严搞不懂他,这有什么冲突的,节制点不就完了,但伏雨很坚持,李洛严也只好作罢。
现在行程取消了,刚好能让伏雨早点过来。
李洛严给伏雨发了个消息,等了一小时,无人问津,又打了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也许是在酒店睡着了吧,伏雨说他这几天一直在补觉,站着都能睡着。想到这儿,李洛严也就没当回事。
距离早前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大半天,要不是李洛严不方便现身伏雨订的那家廉价酒店,他真挺想直接去敲门的。
百无聊赖之下,李洛严去找了同样在北京的任至泷。
任至泷明天就要去台里录淘汰赛了,这会儿正在一家私人会所聚餐,他把地址发给李洛严,打算等李洛严到了之后就撤。
半小时后两人会和,一起打了网球,然后边做水疗边聊天。一个下午,李洛严放松了不少,便打算提前回酒店等伏雨。
李洛严寻思着伏雨也该回他消息了吧?可数不清多少次看手机,他什么也没看着。
正当李洛严打算拨一通电话过去时,迎面遇到了《天籁之音》节目组的制片人和音乐总监。
好在对面也急着走,没聊几句,双方都心照不宣地提出告别。
可他们擦肩而过时,李洛严的耳边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呢喃——
“伏雨到了没?”
李洛严愣了。
他机械地回头看,说话的是节目的音乐总监郑濯。
郑濯裹着浴袍穿着拖鞋,同样是刚做完spa,方才他们寒暄时,郑濯一行人说今晚会在会所住下,正要去包房休息。
被郑濯问话的男人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李洛严的脑子轰一下炸开,伏雨这个名字可不多见,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
他迅速将伏雨这杳无音讯的一下午和此时此刻的画面联系起来——
郑濯是个出了名的基佬,四十好几了,口碑尚可,负责过不少知名艺人,在乐坛颇有地位。
伏雨失联已有四个小时。
会所的这一层都是包房,任至泷晚上也住这里。
他们全是天籁之音节目组的人。
李洛严站在原地反应了几秒,这些年他听说过的荒唐事数不胜数,无法自制地就想象出一个无比瘆人的故事。
愤怒和恐惧顷刻间吞噬了他,他浑身开始发抖,可很快,理智又掀起一道更高的巨浪,将所有的冲动压制。李洛严捏紧了拳头。
他得忍,至少忍到这头猪打开客房的门。
“怎么了?”任至泷奇怪地问,他看了眼郑濯一行人离开的方向。
李洛严没回他,打开手机做了最后一次确认,伏雨那边依然没消息。
“Lu——”
没等任至泷说完,李洛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朝身后的郑濯一行人走过去。他的步履不算快,很是稳慢,始终和郑濯保持着一段距离。
任至泷快步追上去,也压低分贝,“怎么了?”
李洛严一脸阴沉,直勾勾盯着郑濯的后脑勺,低道:“等等再说。”
任至泷皱眉,“你找他们——”
这次,任至泷又没能把话说完,李洛严已经跟离弦箭似的疾步冲了出去。
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
李洛严一脚卡住郑濯的房门,然后狠狠将其扒开,‘嗙’地甩向身后。
任至泷只看见李洛严的侧脸,那绿眸杀气腾腾,吓得他心都吊到了嗓子眼,赶紧跑了过去。
房间里传出男人的尖叫声,而任至泷在门快关上的最后一刻赶到——
只见李洛严掐着郑濯的脖子把人悬在墙上,郑濯的脸色不对劲了,手脚渐渐停止了扑腾。
房间里剩余的两人已经吓成鹌鹑,惊恐地站在一旁,想上前救人,刚颤颤巍巍往前迈了一步,又立刻往后退个三步。
“Luke!”任至泷抓住李洛严的手腕,“放手,他要窒息了。”
李洛严怒瞪郑濯,胸膛剧烈起伏着,片刻后,才慢慢把人放下。
郑濯脚刚碰着地面,浑身一软,栽了下去。
“伏雨在哪。”李洛严俯视郑濯,见他气儿都喘不上来,又看向另外两个人,从牙缝中把字儿挤出来,“你们。在干什么?”
李洛严指向不远处的玻璃茶几,上面凌乱放着几个杯子、洒出的粉末和水渍、东倒西歪的空药瓶。
那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发着抖说:“伏雨……不、不在啊。”
李洛严缓步逼近他们,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整个房间陷入恐怖的寂静。
“我不管你们出了这个房间有多大的本事,但人就一条命,死了就没了。我现在杀了你们,你们下地狱,我回英国坐牢。我无所谓的。”李洛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一双眼充血地瞪着,“还是怎么说?你们不想活了?”
出于怕死的本能,眼镜男连连后退,却扑通一声跌坐在地,“真没有,伏雨不在这里,伏雨真的不在,真的。”
另一个是制片人,他强装镇定道:“Luke,有话好好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见这些人死鸭子嘴硬,李洛严干脆自己在套房里找起来,他现在魂魄几乎被撕成了两半,快被恐惧逼疯了。
他找到一扇小门,几乎是摔开的房门,他在开门的一秒钟想——
现在最好的结局就是什么也没来得及发生,他们大概喂伏雨吃了什么禁药,或者是毒/品,这种手段很常见,但绝对不至死,也许马上洗胃都能弥补。
一定要是最好的结局。
门开了。
地毯上歪倒着一名衣衫不整的清瘦男子,棕色头发,背对着李洛严,四肢都被绑了起来,像待卖的牲口一样。
不是伏雨。
可李洛严的心仍旧一阵钝痛,他蹲下来,握着男子的肩膀把人掰过来——
一张泪水纵横的漂亮脸蛋映入眼帘。
的确不是伏雨。
但这人有点眼熟。
“……乔丞?”李洛严反应过来。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铃声,李洛严也顾不得给乔丞松绑了,两手一撒就赶紧去掏手机。
是伏雨的来电。
李洛严飞快地接起电话,急得近乎是吼出来的:“你在哪?!”
电话那头,伏雨懵了几秒,迷糊道:“我在酒店……刚刚睡着了,才看到消息,我现在过去你那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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