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都围在沙发上看一部电影,导演是一个姓徐的,说实话拍得真不怎么样,但胜在故事情节吸引人,我竟也看得津津有味。
电影看完后我们就各回各屋了,黑眼镜最后关的电视,他按了关机按钮站起来,看我跟在闷油瓶后面往他的房间走,冲我们莫名笑了一下“嘿嘿。”
我问:“咋了?”
他摇了摇头,说:“没事儿。”然后给了闷油瓶一个眼神,转身走了。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也不再理他,真是莫名其妙。
我进了闷油瓶的房间,顺手把门关上,然后这时脑子忽然抽了,手欠的把门锁上了。
按锁的声音“啪嗒”一声,在这种情况下尤其清晰。
闷油瓶正在拿衣服,我们看完电影,他正好夜跑回来,估计是想再冲个澡。
他听到锁门声抬起头。我尴尬得脚趾扣地,硬着头皮辩解道:“那个,小哥,我怕瞎子师傅晚上要来吓我,我防着他。”
师傅,对不起哈。
闷油瓶闻言,不解地看向我,说道:“我在这里。”
对噢,他在这里,瞎子没那个胆子来。
我摸摸鼻子,“哦”了一声,然后站在那里有些无措起来。
闷油瓶走过来把衣服递给我:“你先去洗。”
我愣愣地点头,把衣服接过去,说:“小哥那你等我,我马上就好。”
说完又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嘶,算了不瞎琢磨了。
我进去卫生间快速洗了个澡,然后才发现闷油瓶给我拿的是他的衣服。是一件纯黑色的打底衫,给我当睡衣穿么。
我上面穿着他的衣服,下面是胖子给我们仨一起买的小鸡内裤,两条腿白花花露在外面,有点冷。
我出来直接往床上扑,把自己裹好,然后才看向闷油瓶,他坐在书桌前面,看着那一本古书。
“小哥,我好了。”
“嗯。”
他站起来,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我躺在床上,思考一下我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
怎么今晚心不在焉的。
我忽然想起来我把浴室里唯一一双拖鞋穿走了,鞋柜就在门口,我替闷油瓶拿了一双来,然后在卫生间门口定住了。
呃......
“吴邪。”里面的水声停了。
“哎,我在。我来给你送拖鞋。”我说道。
我直接开门进去,然后立即背过身关门,做了一个深呼吸,再转过来,低着头不敢看,原地放下拖鞋。
“我我我我先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如此着急忙慌,心又乱得很,蹲下立即站起来后大脑冲血,晕头转向的,还没站稳便往门那儿冲,结果两眼一黑,整个人便往前倾。
完了完了完了...
我感觉我被人架着胳肢窝提起来了。
本来已经站稳没事了,但是因为站的地方都是水,我穿的鞋子好巧不巧这时候打了一个滑,我又猛得向后倒,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闷油瓶也没想到我能笨成这样,被我冲撞得向后退了好几步。
我整个人倒在他怀里,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都是水,肌肤的温暖隔着衣服传递给我。
我俩都愣了好一阵子。
呵呵哒。
我被我自己逗笑了。
我撑着他重新站好,看向他:“小哥,我怀疑我真的年纪大了......”他伸出手,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抱住我,说:“你的身体是冷的。”我嗯了一声,说:“我刚跑出去给你拿鞋子了。”
他身上还都是水,我衣服都湿了,我叹口气,转过去说:“我跟你一起再洗一个吧,然后换身衣服......”
我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愣住了。
闷油瓶身上一只七彩麒麟威风凛凛,栩栩如生,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我面露疑惑,问道:“小哥,什么时候变成彩麒麟的?”
闷油瓶被我盯着看,他垂着眸子,回答:“从青铜门出来之后。”
“啊?可我后来看到的还是墨麒麟啊。”
“一开始只有我锻炼到极致才会显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才逐渐代替了墨麒麟。”
我点了点头,伸手过去,好奇地摸了摸。
他默默转过头,把我的手抓住了。我不解地看向他,控诉道:“我就是好奇嘛。”摸一下咋了。
他的手掌很大,把我的手整个握住了,我抽不开。
他看了看我,半晌似乎是叹了口气。
他揽着我的腰,手开始脱我的衣服,我万分震惊,心说他要干什么?然后就见他看向我,说:“你不是说要洗澡么?”
哦,我点点头,然后顺着他的手脱光光,他揽着我的另一只手一直没松开,速度很快地用热水把我身上冲了一遍,然后把自己冲了一遍,接着拿过边上的毛巾三两下擦干了我们俩,然后长腿跨过浴门穿上了我给他拿的鞋子,直接把我拦腰抱了起来。
一番操作行云流水,前后估计不到两分钟,我压根啥也没做,就这么水灵灵地洗好了。
我仔细地思考了一番,发现我今晚跟傻比一样在卫生间差点摔两次有三个原因:
一是小哥平时穿的这双拖鞋的鞋底已经磨得很平了,在浴室被打湿的瓷砖上本来就是滑的,但是因为小哥走路底盘稳,对他产生不了影响,他就没在意;
二是我年纪大了,身体虚了,蹲下起来动作快了点就两眼发黑,灵敏度也不够高。
三是我的心彻底乱了。
我被闷油瓶抱着放到床上,然后他在我边上躺下,抬手“啪”一下关了灯。
我手脚并用钻进被窝里,然后扯过被子把闷油瓶也盖住。他的床不大,被子也不长,我想要被子不露风保持暖和就只有往他身上靠。
免不了要肌肤相贴。我冷得发抖,说:“小哥,我可是为了给你拿鞋,才冻成这样的,你明天得把你藏的大白兔奶糖分给我一个。”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闷油瓶的气息忽然离得极近。
“你冷么?”
“嗯,小哥,我冷。”
熟悉的气息扑来,他将我整个人轻轻抱在了怀里。
我一下笑了出来,这哥们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么。
他的胸膛很宽阔,怀抱也极温暖,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我在想,这些年刚刚安定下来,就又跑去了雷城,可真是造孽,我好不容易稳下来的心和灵魂又被冲撞得支离破碎,精神上的状态又回到了解放前。
可是我无比笃定,此时此刻,我害怕的噩梦,害怕的旧魇,害怕的此前一切虚虚实实的阴暗面,今晚一定不敢来扰我的梦。
我转过身,黑暗中我看不清闷油瓶的脸,但有轮廓就足够了。
“小哥,你对我真好,我好喜欢你。”
他没有睡着,过了好久,他竟然回应了我:“嗯,我也是。”
他也是什么?喜欢我吗?我无声地笑了,或许是彩麒麟给我的勇气吧,我并没有立即反驳他,但我觉得他应该不是那个意思,算了,说来说去也说不清了,就这样默默陪伴吧,在我没想好长生的事之前,什么都不应该做回应。
......
第二天一大早。
“什么破拖鞋,扔掉!”说完我将昨晚穿着打滑的拖鞋“哐当”一声扔将垃圾桶里。
胖子走过来往里看了看,说:“这不是小哥的拖鞋吗?你扔了人家穿啥?”
“买新的!”
“嘿,吴老板可以啊,胖爷的鞋儿底也磨差不多了,给胖爷也买一双呗?”
“买!我现在就下单!”我财大气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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