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了大厅,两个小张搬来好几个大箱子,拆开一看,各种开趴体的小玩意儿。
我一瞬间似乎回到了学校班级搞元旦晚会的时候。
我们忙忙碌碌地装饰着这里,直到看起来浮夸得不能再浮夸,喜庆得不能再喜庆。
我站在凳子上往天花板上挂星星灯,还是不够高,正想办法呢,黑瞎子来了,他扶了下他的黑墨镜,说:“我来。”我给他让了位置,他三两下就挂好了。
他看了看我,炫耀似的笑:“不够高吧。”我呵呵冷笑,抱起手臂:“瞎子你幼不幼稚啊。”
他摆摆手:“过年要喊师傅。”
四周的张家人纷纷叫起来:“族长。”
我一听就立马支棱起来了:“你说的是大年初一到十五,现在我才不叫呢。”
“吴邪你个没良心的,我牺牲跟花儿爷窝在家里过年的时间来这儿,你就这么对我么?”
我一想也确实,我就又回去撞他的肩膀,朝他嘿嘿笑:“师傅,元旦快乐。”
他一脸痛心疾首地捂着被撞的肩膀,说:“元旦快乐,没良心的徒弟。”
胖子也过来了,他跟云彩一起来的,手里提着两大袋子,里面装的都是糖,这时候所有张家人都已经聚在了这里,胖子就开始给他们发糖。
“来来来,胖爷来发糖,新年新气象~”
我走过去笑说:“胖子,前几天才说想念西王母宫的蛇母,老天爷这不就给你圆梦了,咋样,那蛇还不错吧?”他笑骂道:“去你妈的!”
我拍了拍他后背,收敛了笑,低声问他:“伤没事吧?”
他拍拍胸脯:“早就已经好了。”
我满脸不信:“骗鬼呢。”但看他这精气神儿,说话中气十足的,没啥大问题,于是松了口气。
他看向我:“你嫂子是医生。”我闻言看向云彩,然后打了他一下:“你啥时候娶回家啊?”
他挠挠头,一脸幸福地说道:“办完了事,就带她去北京结婚。”
“兄弟给你当伴郎。”我揽住他肩膀。
他说:“小哥要当伴郎,你当司仪。”
“好啊,我不问就不跟我说了?我要是没准备好,司仪当砸了呢?”我无奈地看向他。
“哎呀这不还在计划中嘛。再说现在事还没解决呢,你抽空练练。”他笑着看我,我气得撞他一下,他十分浮夸地哎呦一声,脸上却带着笑意,云彩神情担心地跑过来,挽着他的手臂,说:“胖哥,没事吧?伤还在疼吗?”
我笑着摇摇头,默默地退出去,走回到闷油瓶身边,挨着他坐下。
我看着胖子给云彩说了句什么,云彩笑得合不拢嘴,有节奏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肚子,胖子就握住她的手,并且紧紧攢在手心里。
“吴邪。”我看过去,闷油瓶剥了一颗糖,要喂我。
我张嘴叼住,然后含在嘴里。
但是有点太甜了,我看了看他,含糊不清地说:“太甜了,还是给你吃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们坐在角落里,其他人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笑聊天,似乎没有人注意我们这里。
我凑过去吻住他,迫使他张嘴,把糖渡了过去,然后放开他。我速度很快,他也配合迅速,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前后不过几秒。
他看着我,喘了两下。
我眨了眨眼,浅笑着问他:“好吃么?甜不甜?”
他耳朵有些红了,不敢看我,微微点头:“嗯。”
接下来就是给小张们发红包了。
我让他们剪刀石头布或者玩什么游戏,赢了的人先选,因为有一个红包里面我用瘦金体写了祝福语,还有我和闷油瓶的名字。
于是他们一群人开始激烈的大战,胖子和黑瞎子趁乱起哄,一时间场面无比混乱。
我和闷油瓶就坐在角落,我给他剥核桃,他给我剥葡萄,我俩就一边吃一边看着他们闹。
张海客陪着小张们闹了一会儿,就退出来了,看起来还是有大长辈架子。
他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在离我们最远的地方坐下来。
但休息区不大,还是比较近的。我笑了一下,扔了一个砂糖橘给他。
这时闷油瓶把剥好的葡萄喂了过来,我啊呜一口咬过去,用力过猛把他的手指也咬到了。
他表情愣愣的,被我咬懵了,我一下笑出声来,头靠在他肩膀上笑得停不下来。
他眼里带着无奈,看了看被我咬出牙印的手指,然后用这个手指点了点我的脸颊。
“哎呀干啥啊,口水都弄脸上去了!”我控诉道。
他眼神柔和,说道:“我帮你擦。”他用那带着薄茧的手掌摩挲着我的脸颊,动作极轻。
我心情极好,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我眼睛一瞟,看见张海客剥橘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诶,他咋了,哈哈哈哈哈。
最后我们一起聚在甲板上,放了一场电子烟花,虽然不是传统那种有纸屑硝灰的炮竹,但毕竟是小花准备的,非常惊艳,绚烂无比,有个小张都看哭了。
我很喜欢看烟花,尤其是它的光亮撒下来的那一瞬间,是奔赴黑暗,是走向终结,也是肆意绽放,无所顾忌地燃烧最后的自己。
每个人张家人都是牧羊人,我觉得他们很像烟花。消失了不会有人发现。
但却会有人留念。
晚上我和闷油瓶躺在床上,他将我揽在怀里,问我:“你想去本家吗?”
嗯?我正在用微信跟小花聊天呢。
我和小花道了句晚安,放下手机,回抱住他,说:“你意思是我们今年去本家过年?”
“嗯。”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我的后腰,估计手感挺好的。我也不甘示弱地伸手去摸他的腹肌,嗯,手感真棒。
“当然可以,到时候把我爸妈,二叔也叫来。”
“还有瑾夫人。”他指的是我奶奶,我奶奶全名叫解虞瑾。因为他叫我妈妈是吴夫人,我猜测他是想区分开来。
我记得有一年中秋节爸妈带着奶奶到雨村来看我们,闷油瓶看了奶奶一会儿,喊了一声瑾夫人,我奶奶当时就沉默了,没憋住掉了几颗眼泪,无奈地说:“张大人,您这一声叫的我瞬间就回到几十年前,还怪想我家老狗的。”
思绪回笼,我哈哈干笑两声,说:“本家不是在夏威夷一座岛上么,我奶年纪大了,船和飞机估计都坐不了。”
“没事,张家人去接。”我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张家人去接?开飞机么?”
“嗯。”
哇塞塞塞塞,张家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原来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他们只是闷油瓶的一群穷亲戚。
他亲了一下我的颈侧,然后又将我往他怀里揽了揽,有一种整个人都很放松的感觉。
放着这大好的时间不做,实在有点可惜了,我将腿伸过去,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屁股,说:“这里隔音不好。”
呃,好吧,他说的对,每次我都特别会喘会叫,根本控制不住,还是算了。
但我还是想逗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吵?”他几乎不带犹豫,生怕我误会什么:“没有,我喜欢。”
我亲亲他的嘴角,也几乎不带犹豫地说:“我也喜欢你。”
他似乎笑了一下,目光越发温柔,我脑子忽然想到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大张哥肯定有这种感觉。
只是缺个孩子常伴左右。
我晃了晃脑袋,哎呀想啥呢,真是年纪大了。
他看出我的异样,轻声问我:“怎么了?”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十分温柔,我忽然还是想把心里话告诉他:“小哥,我忽然想要个孩子。”
他愣了一下,然后脸上带上些许笑意,用手抚摸着我的肚子。
我低头看我的肚子,有点摸不着头脑,说:“小哥,我生不了。”
他说:“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不会是张家有什么秘法让男人怀孕吧,我发誓他要是有这个想法我连夜回杭州去给二叔拜年。
谁知他捏捏我的脸颊,说:“别乱想。”
我搂住他的脖子,和他脸贴着脸:“那我要做些什么来配合你吗?”
他翻了个身,将我整个压在身下,说:“相信我。”然后他俯身吻住我。
吻了很久很久,我都缺氧了,我感觉到一些异样,然后嗔怪地看向他:“不是说不做吗?现在好了,擦出火来了吧。”
他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说:“我去洗澡。”他意思是他要去洗冷水澡去火,我怎么可能让他去,平时他洗头不吹我都心疼得要死。
我圈住他的腰,说:“手还是嘴,你选。”
第二天醒来,闷油瓶还在旁边睡着。我翻了个身,他就醒了,我问他:“清理了吗?”
他摇头,说:“不用。对你有好处。”
那东西能有什么好处啊,总不能跟麒麟血一样专治邪病吧。那做多了会调理好我的邪门体质吗。
好吧,听小哥的,小哥这么做有小哥的道理。
我狠狠抱住他,然后手摸上他的腹肌,感觉这日子过得跟蜜一样甜。
我拿起手机一看,都十点了,没有一个人来叫我们,这想着,胖子打来电话了:
“你俩要不考虑起来吃点东西?运动量这么大,不补充能量身体扛不住。”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说:“不想起来。”
“那你睡着吧,让小哥出来吃点。你想吃啥,我让小哥给你端过去。”
“我想吃鸡蛋羹。还想吃馄饨。”
“好好,多休息,啥都别想,万事有胖妈妈在呢。”
我笑起来:“我不想。我现在就是最放松最幸福的人,一点死感都没了。”
“确实,你小子最近是忽然看开了还是咋的,心态总算是个正常人了,胖妈妈对此十分欣慰。”
我打电话的时候闷油瓶就起来穿衣服了,我挂了电话之后,他穿戴整齐地走过来,俯身亲了我一口。
“等我。”他说。
我笑了,大张哥现在真是不一样了,我也不一样了。我看着他,笑着说:“好啊,那你别太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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