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招隐引领二人直至兴庆宫外站定, “末将虞江南/民女穆羽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虞江南和穆羽跪拜道。
“起来吧!” 唐明皇道。“谢陛下!” 二人起身道。
“金绣娘,让你受惊了!” 唐明皇道。
“民女不敢!” 穆羽忙叉手道。
“你的遭遇,朕已知悉!那武氏身为朝廷命妇,竟为了一己私欲,偷天换日,胆敢偷换朕亲赐的和亲公主,真是大逆不道,欺君罔上!来人啊!褫夺武氏封号,杖责五十,押往大理寺待审!”唐明皇怒道。
“陛下息怒!那武氏虽罪无可恕,但罪不至死!民女斗胆请陛下开恩!放过武氏!”穆羽跪拜道。
“她将你害到如此田地,你不恨她?”唐明皇疑道。
“民女只是一介布衣!好在此番有惊无险!想那武氏也是爱妹心切,一时糊涂,陛下不如小惩大诫,世人定会盛赞陛下乃仁德之君。倘或日后再犯,陛下再重责不迟!” 穆羽恳求道。
“好!既然金绣娘有意宽恕,那朕就命人好好申斥武氏,杖责二十!罚她闭门思过半年,无召不得擅出!” 唐明皇道。
“陛下圣明!” 穆羽又拜道。
“幸好虞爱卿及时赶到,才避免了祸事!否则朕心难安呐!”唐明皇又道,“虞爱卿,那行刺之人可有眉目?”
“回禀陛下,这伙刺客个个武艺高强,训练有素,进退有度,并非普通刺客。如此明目张胆,行刺于阗使者,破坏和亲,恐怕背后牵连甚广,干系重大!末将不敢妄加揣测,还请陛下明查!” 虞江南奏报道。
“司徒剑安何在?” 唐明皇道。
“末将在!” 司徒剑安上殿应道。
“朕命你彻查此事,可有结果?” 唐明皇问道。
“启奏陛下,那刺客多是亡命徒,当场服毒自尽,显然受雇于人。末将已将刺客样貌画影图形,张贴告示,凡有认亲或相熟者一律委以重金!” 司徒剑安回道。
“好!定要将那凶手捉拿归案!” 唐明皇道。
“臣遵旨!” 司徒剑安道,随后退到一旁。
“此番和亲得以顺利进行,免了两相交恶,虞爱卿功不可没!来人啊,赏!” 唐明皇道。
“赏!赏定远将军白银五十两!” 高力士大声宣道。
“谢陛下隆恩!” 虞江南拱手拜道。
“永穆公主到!” 林大监宣道。
“父皇!” 永穆公主参拜道。“嗯。” 唐明皇应道。
“穆姐姐,你可还安好?” 永穆公主道。
“一切都好,多谢公主殿下记挂!” 穆羽道。
“穆姐姐,你为何总是遭人暗算?总让人担心!” 永穆公主道。穆羽苦笑了一下,并未作答。
“父皇,我想留穆姐姐在宫内多住些时日,请父皇允准。” 永穆公主道。
“好!” 唐明皇道。“父皇,穆姐姐此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父皇打算用什么补偿啊?” 永穆公主又俏皮地道。
“这?!” 唐明皇一时语塞,便道:“那金绣娘觉得该如何补偿?”
“民女不敢!” 穆羽惶恐道。
“有何不敢!本公主替你讨一份恩赏。父皇,穆姐姐三番五次遭人暗算,防不胜防,不若把那件金丝甲赏给穆姐姐,让她防身可好!” 永穆公主道。
唐明皇听后有些吃惊,那件金丝甲柔软坚韧,刀枪不入,乃防身利器,永穆公主视若瑰宝,曾多次讨要。唐明皇对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女儿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原本打算把它当做新年礼物送给永穆公主,未曾想她今日不为自己竟是为他人讨要那件金丝甲,这着实让唐明皇有些刮目相看,于是微笑点头道:“允!”
高力士随后取出那件金丝甲交到穆羽手中,穆羽有些受宠若惊,忙跪拜谢恩道:“谢陛下隆恩!谢公主殿下厚爱!”
“谢父皇!我就知道父皇最疼我了!” 永穆公主喜道,“穆姐姐,你就同我在一处,咱们好说话。” 永穆公主又道。
“嗯。” 穆羽点头道。“父皇,臣女告退!” 永穆公主说完便拉着穆羽跑了出去。唐明皇微笑着摇摇头,俨然一副慈父模样。
“虞爱卿,此刻已无旁人,你可以说实话了!到底是何人所为?” 唐明皇道。
“启奏陛下,末将与这伙刺客交过手,看其剑法招式,乃武当派太极剑法,看年纪身法那为首之人应是华山派第三代掌门人孙志清!” 虞江南回禀道。
“竟有此事?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全然不把朕放在眼里,如此肆意妄为,竟然敢刺杀朝廷命官,破坏和亲,真是无法无天!虞爱卿,朕命你与司徒爱卿一同彻查此事!定要查它个水落石出!” 唐明皇怒道。
“末将领命!” 虞江南与司徒剑安齐声道,随即二人一同告退。
话说那李林甫“一石三鸟”之计原本天衣无缝,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虞江南坏了事。此次失利致使李林甫对孙志清的信任大打折扣,于是又暗中收买武林高手以备不时之需。
那武氏也是气急败坏,受了申斥,挨了板子,又被罚闭门思过半年,如今已是回天乏术,只得等解了这禁再做打算。
但每日关在屋子里实是难捱,这日趁守卫不备,偷换了丫鬟的衣服跑去上阳宫里找武婕妤诉苦。那上阳宫一派奢华景象,屋内一应陈设,院中花草皆是唐明皇按照武婕妤的喜好布置的,对武婕妤的宠爱可见一斑。
“殿下,你可要替武二做主啊!”武氏抹泪跪求道。
“堂姐慎言!什么武二,陛下已赐李姓,如何还混叫?” 武婕妤一听立即阻止道。
“是,是我失言。” 武氏道。
“你先起来!起来说!” 武婕妤坐定道。武氏起身道:“殿下,你不知道,武二落得,唉!” 武氏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又继续道,“李二落到今日凄惨下场皆是因那个金绣娘之故!这个金绣娘真是个扫把星!要不是因为她,李二怎可能成为和亲公主,嫁到那偏远荒蛮之地?还有那王皇后……是她向陛下举荐的……殿下,你是知道的,那李二自小一直跟在我身边,这一起长大的情分……如今,这让我如何自处?” 武氏哽咽道。
“堂姐又失言!李二被陛下亲封静和公主,又改赐李姓,这是何等荣耀?别人怕是想求都求不来,堂姐如何这般怨怼,难道是对陛下的恩赐不满吗?” 武婕妤质问道。
“臣妇不敢!臣妇失言!请殿下恕罪!” 那武氏连忙“噗通”一声跪地求饶道。
“还有,那王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执掌后宫多年,你不敬她爱她倒也罢了,岂容尔等在此随意置喙?” 武婕妤又厉声道。
“是,是,殿下教训的极是!是臣妇目无尊卑,胡言乱语,请殿下责罚!” 武氏连连致歉道。
“行了,起来吧!” 武婕妤缓缓道,那武氏才敢起身侧立,不像先前那般随意。
“本宫也不过是给堂姐提个醒,宫内不比宫外,人多口杂,倘若被那有心之人传了出去,岂不自寻烦恼?况且堂姐犯下如此大错,陛下不过罚堂姐闭门思过半年,已是格外开恩,不料堂姐不思悔改,反倒私自偷跑出来,让陛下知道了,定会加倍责罚,累及无辜!” 武婕妤又责怪道。
“殿下教训的极是,是臣妇考虑不周!臣妇再也不敢了!这就回去好好的闭门思过!” 武氏低头忏悔道。
那武婕妤早就暗中派人打探清楚,武玲玉与穆羽的渊源,对武氏暗害穆羽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口不提。武婕妤自知武氏此次进宫的目的,但木已成舟,便又说道:“李二平日里嚣张跋扈,不知收敛,合该如此!不过这金绣娘本宫亦是早有耳闻,在这宫内传的人尽皆知,神乎其神!倒让本宫很感兴趣!” 武氏未料到武婕妤年纪轻轻竟如此冷口冷心,一时间有些语塞,又听武婕妤对穆羽感兴趣,便立刻起了兴致,把宫外与穆羽有关的传闻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
从上阳宫出来,武氏一路上更是忐忑不安,想到武二或许正在饱受煎熬,心中不禁愤愤不平,暗暗发誓,绝不会放过穆羽!
话说永穆公主带着穆羽来至公主府,里面一应布局陈设,亭台楼阁,柔美典雅,毫不奢靡,令人赏心悦目!“璃儿,你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与我听听。” 穆羽看到永穆公主消瘦许多便柔声问道。
“不瞒姐姐,我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夜夜失眠,睡不安稳,还总是做噩梦。” 永穆公主道。
“可有请太医诊脉?” 穆羽又道。
“唉!李医正,你还不知?只说是忧思劳神,开了几副安神的汤药,但那汤药太苦了,我喝不下去……” 永穆公主解释道。
“于是你就悄悄的都倒掉了?!” 穆羽道。
“穆姐姐,你怎知我都倒掉了?” 永穆公主吃惊道。
“想那李医正医术高明,是宫里的老人了,忧思难眠不是什么难症,怎会治不好?更何况是公主殿下,又怎敢不用心?看你的样子就知时日不短了,定是怕苦不肯吃药,所以才会憔悴至此!” 穆羽轻轻责备道。
“穆姐姐,你千万别告诉父皇,他定会责备我!” 永穆公主央求道。
“你放心!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药还是得吃的。” 穆羽道,“怕苦可以做成药膳,你把李医正开的方子交给我瞧瞧。” 穆羽又道。
“我去取!” 宁儿跑去取来交给穆羽。穆羽搭了公主的脉象,然后又看了药方,点了点头道:“李医正用药谨慎,公主体质偏弱,不宜药剂过猛,可徐徐图之。” 穆羽看到其中有一副安神汤剂:人参三克,石莲肉十二克,莲须三克,麦冬六克,远志六克,芡实六克,甘草三克 ,加入茯苓三克,专治心肾不交,具有养心安神功效,正合永穆公主症状,便按方煎药,以水煎服,又加入少许冰糖,每日一剂,日服两次。
永穆公主先是百般不肯,穆羽耐心规劝,终于试着尝了一口,“不苦!竟有一丝甜甜的味道,穆姐姐,你在这汤剂中加了什么?” 永穆公主道。
“只加了少许冰糖。” 穆羽道。穆羽将拟好的药膳方子悄悄拿给李医正过目,得到李医正的赞许后方才亲自下厨,接连几日煮了一道 “百合枣仁茶” :百合十五克、酸枣仁十五克,茯苓十克,桂圆十克,枸杞子五克,小麦五克。此方出自《金匮要略》,主治:虚烦失眠,心悸不安,头目眩晕,咽干口燥等,具有养血安神,清热除烦,润肺清热,镇静催眠以及补中养肝、敛汗等功效。第二道“养心粥”:取党参三十五克,去子红枣十枚,麦冬、茯苓各十克,以水煎制,去渣后,加入洗净的糯米煮熟,最后加入红糖服用 ,具有益心气、养心阴、清心热、安心神、通心脉之功。永穆公主每日服食药膳,面色渐渐红润,气色越来越佳,对穆羽更是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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