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类聚，几个人磨磨唧唧熬到11点半，已经放弃画一百张的念头。
大厅另一边熬夜摸鱼的两个女生在张泊的邀请下，也坐了过来，七个人闲聊着，就着最近的大眼尖嘴的momo事件，话题逐渐诡异起来。
“我姐姐之前租了一个房子就闹鬼。”张泊轻描淡写来了句。
“哪个姐姐？”
“我亲姐。”张泊放下泡面，语气神神叨叨，“当时租房子的时候是我姐夫去看的，看的时候那屋顶就贴了好几张黄符，我姐夫不信这种东西，就撕了，没当回事，也没跟我姐说，之后……”
“大半夜，要不要讲这种东西啊？”江厌心里发毛，看了眼旁边依偎在一起的女生，“这还有女生呢。”
“没事儿，我们想听。”两个女生小仓鼠般挤在一起，缩在一群男生中间。
“人家想听，照顾一下女孩子。”张泊说。
醉翁之意不在酒，张泊的那点儿心思谁不知道啊。
江厌的一张反对票和吕一禾的半张反对票被另外几人打了回去。
“我姐夫出差，我姐自己在家带孩子，半夜就听见嗡嗡的声音……”张泊眼睛冒着精光盯着他们，“你猜是什么？”
两个女生互相抱紧：“什么啊？”
“是小孩的玩具车半夜自己在来回跑！”
江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的假的啊。”
“真的，我姐以为是不小心碰到遥控器了，一找，那遥控器离她几米远呢！”张泊起劲儿，继续讲，“这种东西自己动都算最轻的了，吓人的是半夜楼下还有猫叫声。”
“有猫叫声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霍宜年从来不怕这些东西。
“不、止、一、只。”
两个女生叫了出来，给江厌吓得一颤。
张泊自己心里也发毛，但是女生的反应真的太可爱了。
“我姐夫的朋友来家里住，住的客房，半夜起来上厕所，一起身就看见旁边有个影子一晃。”
“卧槽是看见鬼了吗！？”吕一禾抓着霍宜年的胳膊，怕的要死又兴奋得盯着他。
“是一面全身镜，立在床边，正对着他，但是，这个镜子早就被我姐收到储物间了！”
几个人屏气哑口，怔怔看着张泊。
“还有一次，我姐在卧室，突然就听见小女儿尖叫，那叫声特别凄惨，接着她就跑进卧室，蒙着被子哭，我姐也吓哭了，问她怎么了……”张泊压低声音问，“你们猜我小外甥女说了什么？”
地下一层的温度格外低，那一桶暖身子的泡面热量也在这短短几分钟消耗干净了，穿着羽绒服整个人还嗖嗖冒凉气。
江厌听见自己的心跳，第一次感觉到因为恐惧心要跳到嗓子眼儿是什么感觉。
“她说……”张泊裹了裹衣服，“有小孩咬我。”
此话一出，江厌后背瞬间泌出细汗，恐惧顺着尾巴根一路爬到头顶，骤感温度又生生降了几分。
“啊！”吕一禾一声尖叫把恐惧感升到了顶峰，两个女生也叫了起来。
“那个那个……”吕一禾指着墙边，“那个横幅怎么掉下来了！”
江厌闻声看去，那条原本在墙上挂着的，签着他们名字的红色备战联考横幅掉在了墙根。
密不透风的大厅，横幅怎么掉下来了？
小时候怕黑的人，在黑夜里走着和跑起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跑起来的恐惧是席卷全身的，几个人不敢慌张，绷着神经僵持着。
“肯定是胶带不粘了，赶巧掉下来了。”霍宜年在这几人中算是淡定的，但在这零点的时间，也微微紧张。
“那，那也太巧了。”吕一禾抱着霍宜年比那两个女生还要娇弱，恐惧丝毫不加掩饰，“我们走吧，回，回宿舍吧，我害怕。”
“行，我觉得行。”张泊也害怕了，起身转头接着又嗷了一嗓子。
几个人又吓得跟着叫了两声。
“叫唤什么呢？”那人开口。
众人看清是邵宸，瞬间邵宸的形象就高大起来，仿佛散发着神光。
“干什么呢？”邵宸扫了一圈，男男女女的。
“讲鬼故事……”张泊眨了眨眼睛。
邵宸看向江厌，像在江厌的脸上捕捉着什么。
好似捕捉到，邵宸莞尔：“这么晚了，赶紧回去睡觉。”
见邵宸跟他们顺路，几人连忙跟着进了电梯，仓惶回了宿舍，有邵宸在，江厌可就不归他们管了。
江厌和邵宸前后进了屋，他转身间就被邵宸捧着脸亲了上来，脑袋有些发晕。
“是不是害怕了？”邵宸看着江厌的下眼睑都发红了，很是招人喜欢。
“他讲的是真事，他姐姐发生的。”
“我倒是相信是有这些东西的。”
“啊……”江厌也信，所以真的是害怕。
“他们和我们不在一个维度里，也就是我们看不见他们，但是他们就在我们旁边。”
江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后背发凉，下意识往邵宸身前走了一步。
邵宸就自然抱住江厌，低头亲了亲他。
“你不是故意吓我呢吧？”江厌埋着头，嘴上埋怨着邵宸，人却抱着邵宸没有要撒手的意思。
“什么？”邵宸装傻三秒钟，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就是故意的。”江厌撒娇般小声嘟囔。
“我想留下来，今晚。”
今晚……
江厌脑子控住不住乱想，两人抱了好一会儿，氛围间都陇上一层绯红色，预感到会发生一些事情的江厌不安得躁动起来。
“这两天是不是很累。”邵宸盯着他，眼睛里有东西在试探。
江厌就好像知道邵宸在说什么，他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好。”邵宸垂眸，“嗯……今天是我生日。”
“啊？”江厌与他分开，抬头看着他有些惊讶，“我不知道，我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其实对于生日这件事本身，江厌没什么感觉，他早就不过生日了。
“既然你没准备，那你还个债吧。”邵宸看着他。
“什么债？”
邵宸抱住江厌，故意挨着他：“上次，你欠我的。”
邵宸大大咧咧仰坐在江厌的床上，一副请尽情享用我的表情，向江厌勾了勾手，“快来。”
趋于内心的真实意愿，加上邵宸过生日的合理借口，以及欠债还钱的理所应当，江厌含羞走了过去……
“去洗个澡吧。”邵宸在他身边躺下，呼了口气。
“嗯……”江厌翻身窝进他怀里，“等会儿再去……”
江厌这几天睡眠加起来不到十个小时，他太累了，邵宸的身子很热，抱起来实在是太舒服，他眼睛一阖上，就不想睁开了。
“我抱着冲个热水澡再睡好不好。”
“嗯。”
宿舍里暖气给暖非常足，邵宸把江厌放在椅子上，给他擦干身上的水，放回被窝里。
草草擦了擦自己，跟着钻了进去，心满意足的搂上江厌，这个场景，是他幻想了太多次的。
“邵宸。”江厌迷迷糊糊枕在邵宸的胳膊上，目光落在眼前邵宸的胸前，“你这个伤疤是怎么弄的。”
“很久之前的事了。”
“疼不疼啊？”
“不疼……”
“骗人。”江厌稍稍嘟嘴，吻在邵宸的锁骨下的伤疤上，“肯定很疼。”
江厌困意袭来，往邵宸怀里钻了钻：“生日快乐。”
“……谢谢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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