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场废墟的裂缝中钻出金色野花,花瓣纹路如电路板般闪烁。
林东墨的钉鞋踩过花丛,人造跟腱的液压声惊飞尸坑边的乌鸦。苏晚的机械臂正从骸骨堆里抽出半截脊椎——那是任屿的遗骨,第三腰椎上烙着罗马数字“Ⅲ”。
“多完美的传导材料。”她将脊椎接入自己后颈,液压管瞬间蔓出毛细血管般的神经网,“现在我能听见任玥在地狱惨叫了。”
观众席残破的电子屏突然亮起!温以宁的校牌在电流中浮空旋转,投射出她生前的最后影像:
“墨哥...看跑道...”她染血的手指在镜头前画圈,“...尸坑是电池...奖杯是开关...”
林东墨猛然回头!终点线的金属墩上,任屿的冠军奖杯正发出嗡鸣——杯底伸出无数导线扎进地下尸坑!
苏晚的机械脊椎突然放电!
“轰——!”
整座体育场的地面如波浪翻涌,数百具骸骨被电磁场吸向奖杯,拼成巨型的“骸骨王座!”苏晚坐在王座中央,任屿的脊椎在她颈后如天线展开:
“涅盘计划最终阶段——用所有实验体的怨念,激活初代药...”
她的狂笑被枪声打断。
任溪站在燃烧的起跑器上,黄金左眼锁定王座核心。她手中不是枪,而是任玥的心脏起搏器电极——正连着林东墨的胸口!
“放电。”她哑声命令。
十万伏特从林东墨心脏炸开!
电流顺着任溪植入他血管的钯元素通路轰向王座,骸骨在高温中熔化成玻璃态。苏晚尖叫着撕下燃烧的机械臂,任屿的脊椎却如活蛇缠住她脖颈!
“任屿...在反抗我?!”她眼球凸出,惊骇地看着脊椎末端的芯片——那是任溪在黑市拳场塞进骸骨的“Ⅲ号备份”!
林东墨趁机扑向奖杯。
握住杯柄的瞬间,尸坑所有骸骨的眼窝亮起蓝光!海量记忆碎片冲进他脑海——
任玥在实验室植入任溪的芯片;
任屿偷换苏晚的基因药剂;
温以宁拍□□育场尸坑证据...
最后画面是任父的脸。他抚摸着体育场设计图,对穿军装的男人低语:“用运动员骸骨铺设电磁网,他们的生物电就是最好的...”
“——武器能源。”苏晚突然接口,燃烧的机械手贯穿林东墨腹部!
奖杯脱手的刹那,任溪的黄金左眼骤亮!
时间在视网膜上切片——她看见0.3秒后苏晚的液压管将刺穿林东墨心脏。本能快过思维,她将电极扎进自己左眼!
“滋啦!”
剧痛中世界褪成黑白,唯有关键节点闪着金光。任溪如鬼魅般出现在苏晚侧后方,生锈的起跑器钉帽狠狠扎进她脊椎接口!
“这是任屿的遗愿。”她旋拧钉帽,任屿的脊椎从苏晚体内反刺而出,“他说...姐姐要赢金牌..”
核爆般的光吞没体育场。
林东墨在强光中坠落,看见任溪化为金色粒子流融入骸骨王座。苏晚的机械体在粒子风暴中崩解,最后露出十五岁少女的原貌——她蜷缩在废墟里,膝盖上插着任屿的号码布。
“当年...我只想治好自己的腿...”少女苏晚咳着血,“任父说...用任屿的基因就行...”
林东墨爬向王座中央。奖杯底座弹开,露出冰封的初代药剂。针管扎进心脏时,他听见三个心跳——任溪、任屿、任玥——在他血脉里共振!
金光从尸坑冲天而起,骸骨王座坍缩成金色跑道。任溪的虚影在终点线凝实,黄金左眼黯淡如熄灭的星。
“冠军该冲线了。” 她声音缥缈。
林东墨发足狂奔!假肢肌肉在药剂作用下疯狂生长,每一步都踏出燃烧的脚印。看台浮现无数虚影——温以宁举着校牌欢呼,任玥按下秒表,任屿在起跑线微笑。
撞线瞬间,任溪的虚影化作金粉落进他掌心。
“终点快乐。”她在他唇间印下没有实体的吻。
体育场在金光中复原如初。林东墨站在崭新的跑道上,奖杯台摆着三件物品:温以宁的校牌,任屿的钉帽,和任玥的Ⅰ号徽章。
广播突然响起任溪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
“运动员林东墨,请准备。”
发令枪响彻云霄。他俯身摸向起跑器,塑胶颗粒的触感温热如谁的手心。
风中传来轻语:“这次,我陪你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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