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秋堂脸上的笑容僵住,他眼神带着不相信的光看着林鹤谦,不明白自己辛辛苦苦学了半年,最后又要出国,那他那半年在干什么?
逗宋溪回玩吗?
“什么?”
“我已经安排好了,下个月报道,这个月底你就出发,去英国,如果舅妈担心,我会让她也跟着陪读。”
林鹤谦丝毫没有跟家里商量,就这么雷霆手段的将祝秋堂安排出去。
“凭什么?我不去。”祝秋堂立刻反驳,他已经成年了,林鹤谦怎么能随意安排他的人生。
“你必须去,”林鹤谦的安排不容置喙,语气生硬的通知祝秋堂
祝秋堂万万没想到林鹤谦狠起来居然直接把他送走,耍起无赖不肯听林鹤谦的话。
但林鹤谦已经安排好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就连祝秋堂的父母得知后,也是心惊胆战地来到半山别墅,试探性的询问祝秋堂是不是在哪儿些地方得罪了林鹤谦。
丝毫不敢反驳林鹤谦的意思。
“小谦,你也知道你表弟这人玩心大,这一个人在国外一呆就是四年,我怕他出点什么事情,咱们家就算再有钱也是天高皇帝远,根本来不及啊。”
刚松了口气的祝秋堂母亲没想到祝秋堂还没安稳半年,就又惹祸让林鹤谦发配出去。
“我已经安排好了伴学,舅妈要是还不放心,也可以跟着一起,家里有我和我妈,不会有事的。”
林鹤谦一门心思将这个胆敢跟他叫板,还把心思琢磨到自己床上的弟弟弄走。
舅妈就算再不满意,也不敢跟这个已经掌家的侄子大动干戈,只能暗戳戳的卖惨,弄的林鹤谦没辙,强压着舅舅把外面断了个干净。
终于让舅妈放心跟着祝秋堂出去。
鸡飞狗跳了半个月,祝秋堂最终还是被林鹤谦送出了国。
但两人因为争宋溪回而闹的如此难看的消息还是让祝含清知道了。
“我就知道她卫秋嘉的儿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祝含清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不屑地瞥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宋溪回,又将视线重新放到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儿子身上。
“你表弟好不容易考上了,你又把人送出去?他又不是犯了法,”祝含清脸上轻蔑的表情刺痛宋溪回,而祝含清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宋溪回整个人如坠冰窟:
“不过是稀罕一个……男人而已,你送他不就好了,何必把关系搞得这么糟。”
祝含清眼里的宋溪回,大概就跟小时候她给祝秋堂买的玩具的作用是一样的,话里话外尽是不屑:
“林家尽是些豺狼之辈,你唯一能信任的大概只有你舅舅这唯一的一个儿子了,也就你们两个能互相依靠,如今因为个男人搞得这么难看……”
“不用说了,”林鹤谦表情凝重,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小时候林鹤寒想从我手里抢走一个塑料玩具,我爸和稀泥想让我给他,您当时据理力争,寸步不让,最后气的叔叔一家过年三天都黑着脸,怎么如今儿子不想给的东西,您倒是帮我大方起来。”
“那能一样吗!”祝含清本就讨厌宋溪回,也知道祝秋堂最初对宋溪回的态度。
她自认为将宋溪回送给祝秋堂,于她和林鹤谦没有坏处,她对宋溪回没什么好印象,就凭这卫秋嘉儿子这一层身份,就够祝含清厌烦的了,却没想到林鹤谦如此强硬的反对。
“一样的,”林鹤谦余光瞥见宋溪回悄悄上了楼,“我的东西永远是我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抢走。”
“你——”祝含清被气得头晕,又拿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没有办法,只能打打感情牌:
“好歹让他们过完年再去,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却突然把小祝和舅妈发配到海外,你让姥姥一家怎么过年,你舅舅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一起出去过年。”林鹤谦没了耐心:“家里穷的买不起机票还说什么400万从我手里买走宋溪回!”
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母子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话,林鹤谦伸手拿过手机,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祝含清瞪眼看着儿子离开,又将视线转移到悄悄挪上楼的宋溪回身上。
宋溪回莫名卷进这场持续了两个月的纠纷之中,变成了所有人集火的对象。
尤其是过年期间,祝含清因为这事没有出去度假,专门回了半山别墅。
一往热闹的新年如今被搞得冷冷清清,祝含清坐在餐桌看着林鹤谦拉着宋溪回进来。
“他不行,”眼看年夜饭要跟宋溪回一起吃,祝含清立刻反对,一副有他没我的架势:“今天他要是上桌,我立刻就走。”
桌上几人面面相觑,林鹤寒若有所思的看向林鹤谦,看热闹似的看他怎么处理这事儿。
宋溪回僵在原地,寂静的餐厅每一秒都让宋溪回倍感煎熬,餐厅一众人的眼睛像是x光机,将他浑身上下扫视一边,仿佛透过皮肉窥探到他鲜血淋淋的内里。
“妈……”就在林鹤谦准备硬刚亲妈,非要宋溪回坐下的时候,宋溪回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算了,大过年的别这样。”宋溪回的声音很小,但坐在边上的林鹤寒听得却是清清楚楚:“我跟管家他们一起吃也是一样的。”
林鹤谦沉默地低头看着宋溪回许久,最终转身带着宋溪回去了厨房。
“管家,挑几道他喜欢吃的菜,”林鹤谦决定给宋溪回开小灶,他回头看向宋溪回:“回你房间吃?”
“都行,”宋溪回最终还是被特殊对待,躲到自己房间吃这顿年夜饭。
林鹤寒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虽然他是来看热闹的,但是看到宋溪回这么维护林鹤谦,还是有些不爽。
分明两人之间横隔这林观这一条几乎无法跨越的河,几乎无法相融,哪怕是林鹤谦将人买回来,也不过是为了报复父亲对他们母子的背叛。
最起码从祝含清的表现来看,林观确实是一根刺,每见一次宋溪回,都会让祝含清心里的这根刺重重扎下,鲜血淋淋。
怎么林鹤谦看着不像是对宋溪回没有感情的样子,而宋溪回……
林鹤寒心里不爽,饭后借机离开,上楼却发现宋溪回正安逸的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身前茶几上摆放着厨娘新做的菜肴。
“嗯?”宋溪回抬头正好看到林鹤寒,不解地跟他对视:“二少爷……”
“别喊我少爷,”林鹤寒勾了勾唇角,“原来是让厨房给你开小灶了,怪不得林鹤谦这么痛快的答应了大娘的要求。”
“您想干什么?”宋溪回不知道林鹤寒想要干什么,忍不住心里一阵紧张。
“没事,担心你没饭吃,所以过来看看,看来是我多虑了,”林鹤寒敲了敲宋溪回敞开的房门,“吃独食记得要关门。”
说罢,就将宋溪回的房门关上,惹得宋溪回一阵莫名其妙。
宋溪回平时与林鹤寒的接触不多,除了过年,几乎见不到,但每次过年,宋溪回总能在碰到他。
但他并没有将林鹤寒出现的事情放在心上,他只当林鹤寒对自己和他表哥林鹤谦的关系比较好奇,一如既往的度过新年。
好不容易熬到开学,宋溪回度过了很长时间的学校时光,与班上同学亲近不少。
兴许是觉得威胁不在,林鹤谦对宋溪回的管理没有那么严格,最起码允许他自由跟同学出去玩。
但管家一定要知道他的位置,以及——
晚上8点必须回去。
这是宋溪回的门禁时间。
刘玉福十分不解,忍不住咂舌:“我靠,我初中时候门禁的时间都不止8点。”
宋溪回无奈的朝众人笑了笑,坐上管家敞开后门的汽车。
林鹤谦因为滨海项目启动而繁忙不少,总是燕城海城两地跑,宋溪回晚上的日子就好过许多。
平静的度过大一大二,宋溪回在大三新年得到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祝秋堂要回来过年。
这是一个比宋溪回明年要费劲找实习还要让他难受的消息。
而更让他难受的是,今年要去祝含清的宅子过年。
“那我可以一个人在家里过吗?反正去了也是膈应你妈,还不如自己过。”
“不行,”林鹤谦驳回了宋溪回的话,非要他同行。
二十九号晚,八点。
祝秋堂下了飞机,直达祝含清郊区的宅邸。
跟他几乎同时到的,是宋溪回和林鹤谦。
“大哥,”祝秋堂安静不少,显然这两年在国外没少被磨炼。
“回来了,”林鹤谦朝他轻轻一点头,拉着宋溪回进了屋。
虽然只有祝含清一个人住,但她的宅子却不小,院子栽种的花草入冬休眠,而墙边的梅花开的正艳。
林鹤谦熟练的拉着宋溪回上了二楼,他平时住的房间已经被家里的仆人收拾好,通过东边的落地窗,能看到整棵梅花树。
“这几天你就跟我住一起。”
“可你晚上不是不喜欢房间有别人吗?”宋溪回不解地看着他。
“那怎么办?我妈不可能给你安排一个独立的房间,难道你想跟佣人们挤一起?”
也不是不可以。
宋溪回最终还是没敢直说,干巴巴地拉着行李箱进了房间,“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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