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言珂捂着脑袋扭头看向身后的人。
无端被人敲了一下,正要发脾气,转身时却对上了少女带笑的眼睛。
忽地眼睛一亮,言珂围着宵安踱步转圈,嘴里还不断发出啧啧惊叹。
“姐姐穿这身衣裳真好看!”
或许是因为宵安平日多是一身轻便劲装,发丝也仅以发带束起,忽然换了装束,叫言珂兴趣大起。
由着言珂在自己身侧吵闹,但是见不少人的目光被女孩的声音吸引聚集了过来,宵安立即出声打断。
“先回客栈再说。”
“哎!”
脆生应和了一声,言珂适时停住了话题,当先领着宵安往城中客栈去。
一路欢快的向前走,言珂不时回头同宵安交谈,总会得到一两句的回应,亦或者是少女漫不经心的笑靥。
待到了客栈,开好了客房,言珂那张欢快的小脸就落了下去。
“你安心歇着,我去找大夫。”
“好。”
虽然知晓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必然瞒不过近身的言珂,但是宵安仍为言珂的妥帖与敏锐感到讶然。
或许也正是如此,宵安很少将言珂当做懵懂无知的稚子来对待。
虽然有时言珂确实有些孩子气。
不知言珂是如何寻到了一个肃面的女大夫,此时将手搭在宵安的手腕上,凝目蹙眉。
“姑娘身有沉疴,又连日奔波劳累,外伤好治,但身体的内伤损耗,若非习武之人,有内力和九清丹护着心脉,恐怕坟头可堆青草了。”
大夫的话并不客气,收回搭脉的手后,又至医箱里取出被包裹的银针。
“我以银针疏通淤堵穴位,你需稳住内力,倘若内力紊乱逆行,你这一身的武学便废了。”
宵安躺在床上,轻轻点头,全然一派听安排的模样。
只见女大夫一手夹住数枚银针,淬火而过,内力运转之下,银针在指尖转动。
随后在女人的不断地引导下,飞速刺入宵安身体的各个穴位。
察觉宵安身体的微微颤动,女人加快了速度,自头、颈、胸腹不断刺入银针。
待银针刺入,又加了些言珂看不懂的繁复步骤,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方才结束。
言珂站得远远的,还不时探头张望。
女人仔细的将所用器具收好,见床上的宵安安静睡去,随即看向了言珂。
“前些日子你爹娘修书告诉我你离家出走了。”
见女人虽然慢条斯理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是萦绕的威严让言珂不禁游离着眼神,不敢和女人对上。
只是低声的回答。
“阿姐要成亲了,我不过是想要寻些珍奇的东西,给阿姐做贺礼罢了。”
“当真是寻贺礼,而不是去买凶杀人?”
道真山庄和少玄派的结亲势在必行。
可少玄派的少主是个花天酒地的风流浪子,道真山庄的长女却是个惊才艳艳的聪慧女子。
这桩姻缘叫多少江湖人拍桌而起,对道真山庄的决定骂声无数。
至今还有人去少玄派叫嚣着要与那浪荡子决一死战,若是输了便速速退亲。
言珂不语,低垂着脑袋。
女人叹息一声,“你可曾想过,若你真的买凶成功,你阿姐要如何自处?”
自是想过的,是以她如今才游移不定。
只是想到那如风生长的江湖传闻,言珂红着眼抬起头。
“邵长随那个王八蛋根本配不上我阿姐!为什么非得和他少玄派结亲!究竟是什么样的苦衷,需要埋葬我阿姐的后半生?姑姑,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初闻婚事,言珂从不当回事,权当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可家中筹备的嫁妆,绣娘赶制的衣裳,从前飒爽洒脱的阿姐忽地变得日益沉静。
桩桩件件,直到迎亲的船载着自小陪伴的阿姐远走,言珂才发觉那不是传闻。
与父母对峙后,言珂看不懂他们眼中的沉重与担忧忌惮,只是怀着满腔的怒意愤然离家。
“我不知道。”言清珏沉默一瞬,随后如是说道。
昔年她辞去道真山庄的掌家人身份,决心做一名游历江湖的游医。
家中哥嫂只是沉默的为她解决身后的麻烦,不曾出一语责怪。
是以她如今也想不明白,为何可以容忍她离经叛道至此的家人,遇到了何种的难题,需要去牺牲家中孩子的姻缘。
“小珂,我不会阻止你做什么。但是去看看你阿姐吧,至少你得听听她的想法。”
言珂闷闷的点了点头,“姑姑,我爹娘可还安好?”
自离家数日,她都不曾与家中通信。
看着别扭的言珂,言清珏起身揉揉了她的头,以作回应。
“有些着急上火。不必担忧,我不日就归家,我会告诉他们你一切安好。”
“她虽是君子剑的徒弟,但一身的伤,你当真要与她一路?”
床上的宵安因为伤重,此时沉沉睡去,言清珏落笔写下药方,到底担忧言珂被卷入无妄之灾。
“一诺既成,君子无悔。她守诺护我,将我隔于危险之外,我自然也不该失信。”
言珂同样将目光放在宵安身上,神色无比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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