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那晚李家宴席觥筹交错，席间尽是达官显贵，还有了不得的大人物到场。
可惜宵安与言珂二人只是听闻，因为方出茶楼就被一人拦住去路。
黑衣少女身后背着一柄黑色古朴的重剑。
她自街边屋顶落下，引起众人一阵惊呼。
“西风重剑座下弟子，喻秀。宵安，跟我打一架！”
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宵安还未说什么，就听见一旁的言珂不满开口。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你说打就打啊！”
喻秀并不理会言珂，目光执拗的看着宵安，再次重复方才的话。
“跟我打一架！”
见人不搭理自己，言珂生气的护在宵安面前，推开喻秀拦路的手。
手肘相碰，言珂感觉一股绵力将自己的手绕开，随即手上内力发挥，朝着那道力硬击而去。
袖口因为内力碰撞猎猎作响，喻秀略退半步。
言珂身上的力则在将要撞向宵安时，被身后的宵安化解。
扭头看向宵安，言珂眼神中带着不赞同，
“说了你别动手！”
下一秒，言珂脚下借力出现在喻秀面前，抬腿横踢过去。
被少女以肘抵住后，又劈腿而下，仰身后翻落在地上。
攻守易势，言珂甫一落地，喻秀便攻了上来。
言珂知晓自己优势不在攻击，运转着轻功心法闪避，不过数十招，二人便停了手。
“姐姐，她欺负小孩！”
言珂全然不提是自己先动的手。
宵安揉了揉言珂的小脑袋，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黑衣少女身上。
“换个地方谈？”
喻秀点了点头，跟在二人身后一路回了客栈。
“百晓书生只叫我跟在你身边，其余的并没有说什么。”
喻秀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待进入房间后便将自己的目的全盘托出。
少女除了开始时的拦路邀约，其余时间就极为寡言。
听闻西风重剑一脉，从上至下都是武痴，全是些为了武学精进不择手段的疯子。
回想这人言行种种，宵安倒觉得名不虚传。
“好。既然如此，我们明日便启程赶往南豫州。”
一旁的言珂见二人三言两语商定，便小声的试探开口。
“要不然，晚上咱去欢云楼吧！”
声音虽小，却被屋子里的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眼看就连木着一张脸的喻秀脸上都透露出一丝诧异神色，言珂急忙开口。
“司州玉娥我见过了，但是欢云楼夜宴盛景还没见过呢，往后不知何时再来，反正明日才启程，就去看看嘛！”
欢云楼，极乐宴。出了名的粉红窟，销金窝。
诗情才情俱佳的清倌，柔意可人的红倌。
不论男女，只要你有所求，欢云楼必然能找到你心仪的解语花。
左右并无急事，于是在言珂期待的目光中，宵安点点头，表示并无不可。
至于不情愿的喻秀，则无人询问。
夜幕之下，灯火璀璨。
欢云楼人流如织，雅致古朴的门口仅站着几个俊俏迎客的小厮。
瞧见两个年轻少女还带着个半大孩童也不惊讶，带着明媚的笑迎了上来。
“瞧着三位像是新客，此间往左去是象姑馆，往右去是红袖馆，楼里的极乐宴还需等上半个时辰，若您想要清静些，只管往二楼雅间去。”
“象姑馆是什么呀？”言珂听了小厮的话，好奇的偏头询问宵安。。
“男子服侍的地方。”
宵安叫小厮引路去了二楼的雅间，随后回答言珂的话。
中堂宽阔，其下正中设高台水榭，其中女子垂首抚琴，男子横笛合奏。
悠扬的曲乐流转，静坐其中，顿感舒缓柔和。
待不多时，楼内忽然烛火暗淡。
一束光破开黑暗，艳红的花瓣飞舞而来，曲乐顿起。
高楼垂幔，有九天仙女乘风来。
霎时博得满堂喝彩！
堂下有游侠引歌而和，大气婉转的曲调交融乐舞，又成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宴。
言珂深受感染，也站在窗边不成曲调的大声哼着，喻秀端坐一旁，冷然的面孔舒缓放松。
宵安就着歌声饮酒，眉眼含笑，极为欢快。
手边放着的是君子剑。
纵情笙歌，欢饮达旦。三人也沉溺于极乐宴的欢快之中。
“啊！”
天色晓白，女人尖锐的叫声刺破云霄。
三人被喊叫声吵醒，揉了揉因宿醉而发胀的脑袋，宵安推开雅间门朝外走去。
留下来的客人们纷纷出了雅间，脾气大的直接叫嚷开来。
“妈的叫什么叫，不知道大爷在......”
叫嚷的声音几乎一瞬停止，宵安揉动额间的手在看清外面的人时停住。
女人精心装扮的妆容已然狼狈不堪，华美的袍子被撕碎堪堪掩住身体，白皙的脖颈间全是触目惊心凌虐痕迹。
强撑的女人好似此时再也支撑不住，一阵微风拂过，扑倒在了门前。
楼中侍女回神，喊叫着涌了上去。
“玉娥！”
1、标题“零落成泥碾作尘。”——出自《卜算子 咏梅》陆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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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零落成泥碾作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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