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雨势稍歇。
灰蒙天光尚未完全透进林中，白鹿曦已起身在庙前演练刀法。
为了不吵醒尚在闭目养神的富冈，她没有喊招式名，只静静挥刀。
破空之声切开雨幕，剑风绕身如旋，一式式如同朝雾中行，动作轻却不虚，每一击都带着留力后的杀机。
专注的她没有注意到，破庙屋檐下，义勇其实早已倚柱而立，只是未出声打扰。
直到白鹿收势，收刀入鞘，才听他道： “你的呼吸法是？”
白鹿回头看他：“晓之呼吸。”
义勇微不可察地一顿。
“源自水之呼吸，”她顿了顿，“所以部分型式和您的招式会很相似。”
义勇没说话，目光却落在她收刀的动作上。
“……不过还不够成熟。”她自顾自地低头拂去刀身雨珠，“尤其是对上速攻型的鬼。”
义勇终于开口：“下盘不稳，第二段接得太慢。”
白鹿挑眉：“啊，这样”
他没再多说，只是拔刀演示了一遍。出刀、转身、回鞘，水迹未沾身。
“哦。”她凝神看了一会儿，像是学进去了，“我会试着练习的。”
乌鸦远远掠过。不久，二人便踏入林间，开始第二日的巡查。
——
这一夜鬼群终于现身。
林中腐木后，一具残躯被发觉时，血未干，鬼气浓重。
“不远。”白鹿蹲下察看尸体，面色凝重。
话音未落，一股寒意袭来。
“上。”
义勇声音刚落，刀光已从他身后斜斩而出，正挡住一只扑击而来的鬼爪。
白鹿闪身而退，反身旋斩，快过鬼影反应。然而此时另一只鬼却从一侧闪现。
“富冈先生！”白鹿轻呼。
义勇没有回答，却立刻配合，白鹿见状迅速补上一刀。
两道身影几乎没有多余言语，动作间却自成节奏。
更多恶鬼出现，身手诡异，转瞬游走于树影之间，然二人似早有默契——
义勇用水之呼吸压制正面，白鹿侧翼切入、伺机支援。
几番交锋后，义勇一式水之呼吸·肆之型“打潮”斩断鬼群的腿，白鹿趁势跃起，以晓之呼吸·伍之型「晓星坠」从高处收割。
雨停时，林中重归寂静。
——
白鹿站在一堆鬼的残骸前急促地喘息，转头看向一旁平静的义勇：“你是不是想说‘我没想到你能跟上’？”
义勇顿了一下，淡声回答：“不是。”
“哦……我以为你刚才想说些什么。”
富冈低头擦拭刀锋，只留下一句：“第二段快了一点。”
白鹿：“……欸？”
“比昨天。”他简短补充。
她轻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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