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可都还好?”苏稽问候三人。
“不太好,要苏兄帮了忙才能好。”墨乘玩笑道。
众人笑了,事态紧急,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叙旧,只能收起久别重逢的喜悦,专心眼前的战斗。
苏双一甩衣袖,提议道:“我们来比试如何?组队!我和慈航,苏稽和月白。”
苏稽隐隐觉得这阵型有些熟悉。
“上次茶饼比赛我们输了,这次一定赢回来!”苏双继续。
苏稽问:“师姐想怎么个比法?”
“这东西头上的玩意儿太碍事,男左女右,右边两只归我们,左边两只归你们,哪边先削下哪边赢。”
苏双边解释边退到慈航身边。
之前慈航挟持苏稽的事,苏双对慈航一直颇有微词,但如今误会解开,眼下正是同仇敌忾之时,苏双也并非小气之人,拉上慈航也算主动冰释前嫌。
慈航领会了苏双的善意,心存感激,立即回应:“好,我俩一组。”
面对两名女修士的挑战,哪有不应战的道理,苏稽和月白来了兴致,精神为之一震,出声应和:“求之不得!”
墨乘听罢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在下来为两边开道。”
他手握风剑一跃而起,大步流星在空中翻腾,如同一道闪电悬在“土蝼”面前,四目相对。
“哇,墨兄,多日不见,你竟然有了新法器!”苏稽望向墨乘手中被灵力紧裹的新法器赞叹道。
“嗯,怎么样?洛洛送的。”墨乘稍显得意。
“真威风啊!”苏稽满是羡慕。
墨乘道,“诸位,到你们了!”
苏双、慈航在右,苏稽、月白在左,五人分三面一齐攻上。
左右两边的去路皆被封死,庞然大物无处盾形,正中墨乘一剑。
这家伙的兽皮太过坚固,风剑一次刺不穿,只能从上到下拉出一道口子。
细长的血口从头顶延伸到下巴,仿佛一道巨大的沟壑将兽头分割成两半,它向天长啸,剧烈摆首、横冲直撞。
五人见状立即散开躲避,眼见这凶兽就要冲入人群,苏双将手中宝剑横在胸前,高喊一声:“慈航!”
落在高处的慈航颔首会意,飞身下坠,踩上剑刃。
苏双奋力一推,慈航身轻如燕飞速朝凶兽而去。
慈航抽出破云锁,套住一只犄角,猛然一收,邪兽如同一辆正在火速疾驰的马车,被拦腰截住,立即头脚打调,侧翻倒地。
苏双从背后跟上慈航,翻身跳上锁链,碎步朝凶兽兽角逼近。
“月兄,快,不能让师姐占了先机!”苏稽心急如焚,穿过“土蝼”倒地溅起的尘泥。
月白紧随其后。
苏双、苏稽挥剑,月白展扇,慈航收锁。
几乎同一瞬间,四个身影在“土蝼”的头顶掠过四条轻巧的弧线,鲜血喷溅,头角和兽首分了家。
失了头角的“土蝼”痛苦嘶吼,四只蓦然收缩,赤色的眼珠退化成淡黄色的瞳孔,巨大的身躯开始坍缩,逐渐显露出鹿蜀的本相。
痛苦不堪的鹿蜀困兽犹斗,它将剩余的灵力聚集在周身,瞬间放射出无数灵力,如同钢针一般,密密麻麻,让周围一切都无处闪躲。
这股灵力越来越强。
“不能放任不顾。”墨乘心道,他紧握剑柄,将剑身注入更多灵力,窄长的风剑被拉补成一张高灵力流的护盾,墨乘手持护盾在针如雨下的流波中艰难前行。
越接近鹿蜀,灵力流越密。
覆盖在护盾上的灵力受到击打狠狠斜向一侧,原本的剑身在呼啸的两股灵力中若隐若现。
“月兄,借星雨扇一用!”墨乘咬牙呼喊。
接到示意,月白展开星雨扇,振臂交叉挥动数下,如同暴雨中突起的狂风,刮乱了暴雨原来的节奏。
灵力流被打乱,月白一步并做两步,叠至墨乘身后,积攒浑身力量,猛烈一扇,如星辰般的灵粒骤然涌出,逆流而上。
墨乘将风剑化成扁舟,搭乘流波前行。
流波的尽头,他一个俯身抓住风剑,精准地对准刚刚的血口,又下一剑。
这一剑,划破肌理、刺穿头骨、震碎内脏。
鹿蜀的头颅彻底裂成两半,脑浆飞溅,一动不动。
远处的张行之注视着鹿蜀的败北,眼底尽是寒芒。
墨乘乘胜追击,高举风剑朝鹿蜀背后的张行之砸去,一个黑影急速移动到二人中间,半道将墨乘截住,替张行之挡下一击。
这黑影正是泽天翎。
之前一直与泽天翎缠斗的齐司明和韩三乐被突来的一群面具鬼冲散。
张行之藏在泽天翎身后一脸阴鸷,勾起嘴角:“这鹿蜀,我记得当年可是你的神兽,后来跟了我,我还挺喜爱呢,但还是这样死了,死了的东西就失去了价值。那你呢?这么多年了还有用吗?还值得我回心转意吗?去,杀了他,把他手中的法器献给我,来证明你的价值吧!”
泽天翎法器抵至胸前,原本冰冷的眼神弥漫起一层杀气。“受死吧!”话音刚落,主动袭来。
电光石火,两人都幻化成一缕细长的流光,在空中交织。碰撞的瞬间并发出飞溅的火花。
见墨乘和泽天翎陷入激战,余下四人将目标锁定在这场战役的始作俑者身上。
“我们一起上!”月白率先冲击,其余紧随其后。
张行之抬眼,漠然面对冲来的四人,轻蔑一哼:“小孩子还是应该和小孩子一起玩,既然执意要缠着大人,那我这个前辈就勉为其难带你们做个有趣的游戏吧,一个自相残杀的游戏!”
他眼珠一转,化成一道光影,在四人身侧一闪而过。
四人未做任何反应,张行之已回到原位,低声道:“女修士先请!”
话毕,转身离去。
苏稽和月白以为张行之要逃,起身欲追,却见苏双和慈航触不及防地向他们二人攻了过来。
“身、身体不听使唤。”苏双大叫一声“苏稽,闪开!”与意识相反的是苏双重重袭来的剑刃,这一剑是奔着苏稽性命去的。
叮铃铃,破云锁阵阵作响,直至缠上月白手中合拢的星雨扇才暂时消停,月白诧异,“慈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慈航亦觉不解,“不知,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
月白关切地望向慈航,忽地,他注意到慈航手臂微微渗出了鲜血,血顺着锁链滴落,而那些血竞是黑色。
他继而扫过苏双,苏双肩头同样晕开一滩血渍,巧的是,也是黑血。
这难道是张行之搞的鬼?月白侧目,瞥见了张行之手中舍羽剑剑端残留的血痕。
一直关注这边战况的谢洛洛察觉出四人的异常,出声提醒:“舍羽剑能摄人神智,苏双和慈航已经被张行之控制!他们很快便会失去自我!”
苏稽收着剑,一直避闪,已然被苏双的快剑刺出多处伤口。
“如果要变成失了心智的杀人魔,还不如带着人的意识死去。”苏双命令道:“苏稽,出剑还手!”
几招过后,局势如谢洛洛所言,愈发糟糕。
苏双和慈航的意识开始模糊,神智仿佛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吸食,尽管她们都竭力挣扎,却越是挣扎越是深陷。
清醒与失控极限拉扯后,两人彻底丧失了自我,沦为了凶狠的杀人走尸。
“慈姑娘、慈姑娘......”月白不停呼喊,却始终未得到回应。
苏双的攻击逐渐狂野,用着十二分的力道攻击处处收敛的苏稽,苏稽避无可避,在剑尖即将刺穿胸膛的瞬间出剑回挡。
“谢小仙君,我们该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啊!”苏稽试图向谢洛洛求救。
“攻击操控者!”谢洛洛简言意骇。
接收到谢洛洛的指令,苏稽和月白几乎同时调转矛头对准张行之的方向。
事与愿违,苏双和慈航不愧是女修士中的翘楚,丝毫不给二人分神脱身的机会。
未等二人近身,便被女修士们分别一拳一脚踹飞出去。
混战中,谢洛洛应付着没完没了的小鬼,目睹苏稽和月白二人化成一道流线坠落砸地,倒吸一口冷气。
他将银刺抛入空中,悬立,单手拟决,数把与银刺外形酷似的剑影在银刺身后重叠。
这招式,是他从墨乘用灵力修护剑刃的方法中得到的灵感,虽然灵力具象化掌握的不如墨乘般炉火纯青,但用灵力幻化几把大致相似的短刀,对付葬花宫的小喽喽们绰绰有余。
他向前一掷,数把银刺接续飞出,如同一条贯穿的线,延伸之处无一活物。
一举击退了一拥而上的小鬼,得了空挡,谢洛洛飞身跃出,踩上一只还未完全倒下的小鬼头颅,用力一蹬,加入了苏稽和月白的行列。
“二位礼遇的男修士还真是正中张行之那卑鄙小人的下怀啊。”谢洛洛道。
苏稽和月白从腾起的灰烬中爬起。
苏稽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腥:“师姐待我如亲弟弟,我怎么能对自己的姐姐刀刃相向。”
“慈姑娘,我、我对慈姑娘,也不能......”比起苏稽的直白,月白有些吞吞吐吐。
谢洛洛打断了二位,也算是解救了还在组织语言的月白,“不如,你俩交换对象,苏稽,你对慈航,月白,你对苏双。”
咋一听,谢洛洛的这个建议极好,双方都避免与挚爱正面冲突,少了顾虑和羁绊,无论是心神还是招式都能更加冷静。
两人对视,眼神中充满着怀疑和犹豫,随后同声道:“不行!我不放心他!”
谢洛洛叹气摇头,“好吧,那就请二位拿出点真本事,既不伤着对方又要把对方给控住了。”又威胁说,“不然,你俩就交换对象!”
此刻,苏双和慈航眼神空洞,意识全无。
苏稽和月白手执法器,微微紧张,他们眉头紧锁、聚精会神,生怕一个行差走错,误伤了对方。
“我们该怎么做?”月白询问。
“你们先将她二人压制,我趁机封住他们的行动!”谢洛洛话音刚落,只觉身体左右法器碰撞,激烈缠斗起来。
受到了“交换对象”的压力,两人的应对较之前流畅主动不少。
月白抓住时机展扇翻转,慈航一个踉跄,苏稽从剑端滑至剑柄,打了苏双个措手不及,几乎同时,两名女修士落了下风。
就是现在!
谢洛洛一记后蹬,绕到两人身后,对准最脆弱的后颈,一人一记重重的“手刀”,苏双和慈航纷纷卡出一口黑血,身体变轻向后下坠,暂时晕了过去。
苏稽和月白眼明手快,实实地接住了各自在意的人。
“谢小仙君,这就是你说的封住她们行动的办法?”苏稽模仿谢洛洛比出一个“手刀”的姿势,眼神中充满了对简单粗暴的质疑。
“最原始的方法,往往最有效。”谢洛洛甩去一个白眼,似乎在无声的抗议苏稽之前的束手无策,“她俩虽然暂时晕厥了,但恐怕持续不了多久,给她们放血,要抢在她们再次醒来之前帮她们恢复意识。”
解决了两个大麻烦,小麻烦又阴魂不散地扑来,刚刚打退的小鬼如春风后野火过境的杂草,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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