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叶叙白的声音低沉清晰,带着笃定的温柔,
“我记得那只灰扑扑、吓得发抖的小云雀,也记得那个突然从茶垄后面走出来,眨着亮亮的眼睛,把唯一一颗糖递给我的小不点。”
方霁转过身,难以置信。
叶叙白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方霁胸前的星辰胸针,仿佛抚摸那段珍贵记忆:“你当时很紧张,说话声音小小的,手也在抖。但那颗糖握在你手里,带着温度。
我接过糖时就在想,这个看起来怯生生的小孩,竟然有勇气把糖给我……那颗糖,我其实没舍得当时就吃。”
作为独子,叶叙白一直在爱与严格要求中长大,从小被训练抵制诱惑,能吃到的糖很少。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仅仅一颗茶糖,就让他动了心。
不过,十岁的小朋友怎么会不喜欢吃糖呢。
在方霁震惊的目光中,叶叙白像变戏法般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略显年头的雕花木盒。
他轻轻打开,盒内铺着黑色丝绒,上面静静躺着一颗糖——用淡绿色印着茶叶暗纹的半透明糖纸包裹着,与方霁记忆中的那颗一模一样。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倒流、重合。
“这颗糖,我一直留着。”叶叙白的声音轻如夜风,却重重敲在方霁心上,“它提醒我,曾经有一个像春天一样的意外,带着一颗糖的甜,毫无预兆地撞进我的生命里。只是后来,我找不到你了。”
他将那颗保存完好的糖轻轻放在方霁掌心,连同那份跨越漫长岁月、从未褪色的初遇记忆,一起归还。
“现在,我找到了。”
原来命运的伏笔,在那么早之前就已写下。
方霁低头看着掌中历经时光却依旧如初的糖。原来并非只有他一个人将那个瞬间视若珍宝;原来他懵懂时递出的善意与微弱心动,早已在对方的世界里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记。
他握紧那颗糖,感觉它比任何东西都要沉重,装满了时光与爱意的分量。
“叶叙白……”
叶叙白稳稳接住方霁的拥抱,将下巴抵在他发顶,闭上双眼。
星灯温柔,怀中的温暖真实而圆满。那颗糖串联起的不仅是童年的惊鸿一瞥,更是贯穿岁月、最终指向彼此的唯一答案。
“叶叙白,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有一只小云雀告诉我的。”
当晚,盛大的花火引起了全市人民的注意,并迅速引起广泛关注。金佑的各大热搜榜一都是
【#羡慕阿霁】
——
确认关系后,方霁和叶叙白默契地选择了不对外公开。
方霁不希望自己Beta的身份和复杂的家庭背景给叶叙白带来不必要的议论或家族压力,他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先站稳脚跟。叶叙白则尊重方霁的选择,他享受这种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无需向任何人解释的亲密。
他们的恋爱在地下悄然进行。
“诶呀,果然爱情是最好的补品。”江辰景一脸暧昧的看向正在收拾东西的方霁,“阿霁,一定要和叶小白锁死,也不枉他用心准备这么久。”
“这么久?”
“其他的就不说了,光是那天炸了一个小时的烟花,你知道要经过多少次调试吗,私人游轮在海域放大规模烟花是需要提前报备的,偷偷告诉你,叶小白为了这事还跑去找了书南三叔……而且我们几个也累的够呛。”
”你们几个?”
“对啊,你没有看见我和谢书南奋力撒花瓣的模样吗?因为你花粉过敏,那都是我们几个亲手一片一片扒下来再擦拭过的花瓣,明明可以用机器,他那个装货非要我们手撒,说什么这样才放心……”
方霁哭笑不得,“谢谢你们。”
“还有,我告诉你,沈……”
说着叶叙白就在催着方霁走,方霁对着江辰景点了点头,就拿上书包跑去门口。
——
随着课业和各自负责的项目日益繁重,方霁和叶叙白需要一个能远离校园视线、安静相处和高效工作的地方。
于是,叶叙白名下那套离学校不远、设施完备且**极佳的公寓,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首选。
这里最初只是“高效的工作空间”,方霁会在这里心无旁骛地准备竞赛,叶叙白则处理家族产业的相关邮件。
不知从何时起,冰箱里开始常备方霁喜欢的抹茶点心,书房里也多了一套专属他的茶具。空间的意义悄然转变,渐渐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小小爱巢”。
方霁会在厨房尝试做叶叙白喜欢的清淡小菜,叶叙白则会在书房处理完工作后,从身后抱住他,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安静地看着他忙碌。没有过多的言语,却充满了温馨的烟火气。
叶叙白作为叶家既定的继承人,开始更深入地接触家族核心业务是必然。他偶尔会跟方霁提起一些不涉及机密的部分,比如新接触的某个地产项目遇到的规划难题,或者与海外合作方谈判时的文化差异。
方霁总能从独特的Beta视角,给出一些让他耳目一新的见解,或仅仅是安静的倾听,就能抚平他因繁杂事务而微蹙的眉头。
“有时候觉得,你比我更像一个决策者。”叶叙白曾这样感叹,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方霁只是笑笑,将温好的牛奶递给他:“我只是旁观者清。真正面对压力和博弈的是你。”他喜欢看叶叙白谈及事业时眼中闪烁的光芒,那让他觉得他们正在各自的轨道上,为了更好的未来而努力。
这天,方霁回许家,发现气氛与往常不同。客厅里多了两位陌生的中年男性。一位穿着西装,头发梳得油亮,正翘着二郎腿对客厅里的一件古董摆件评头论足,语气浮夸;另一位则显得有些畏缩,坐在角落,眼神飘忽,不停地搓着手。
许岑看到他,招了招手:“阿霁,过来。这是大舅和小舅。”
方霁礼貌地打招呼。他听说过这两位舅舅,是外婆的两个儿子,但常年在外,很少回主家。
大舅许清伍上下打量了方霁一番,扯出一个看似热情的笑容:“这就是阿霁啊,都长这么大了!听说你在读书?不错不错,比我们家那两个不争气的小子强多了!”
他话锋一转,带着抱怨,“老爷子也真是,非要把璐璐那丫头的姓给改了,跟着我们许家姓,这算怎么回事嘛!”
他口中的“璐璐”,是方霁小舅许清文的女儿,一个Omega,许家一般女性Omega是跟母姓。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小舅许清文闻言,讪讪地开口:“大哥,爸也是看我们……我们没什么出息,璐璐又聪明,想着……想着让她以后能多沾点许家的光……”
许岑坐在主位,脸色平静,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等两人抱怨完,才缓缓开口,语气不容置疑:“这是外公外婆共同的决定。大舅,你之前投资的矿场,亏损的窟窿还没填上吧?小舅,你上次惹出的那些风流债,还需要家里出面帮你摆平。璐璐姓许,接受最好的教育,未来才能有机会支撑起一些事……”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许清伍和许清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悻悻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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