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学期悄然溜走。
期中考试结束后的周五,方霁收拾好书包,正准备像往常一样独自回家,旁边却传来叶叙白的声音:
“等你一起。”
方霁怔住,还没来得及反应,江辰景已经蹦了过来,亲热地勾住他的肩膀:“就是!阿霁,一起走嘛!听说你们家那片儿挺有意思的,带我们见识见识?顺便护送你这位‘重点保护对象’安全到家!”
他朝方霁眨眨眼,意有所指。
“刚考完,顺路走走,换换心情。”沈司予和谢书南已经拎着书包站在教室门口,姿态明确。
方霁看着这架势,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只好被这四位“裹挟”着离开了学校。
沈司予的车子平稳地驶入一片规划整齐、绿树成荫的独栋别墅。与江家谢家的奢华庄园不同,这里处处透着一种悠然、规整的气息。
车子在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前停下,楼体方正,外墙干净,门口还摆着几盆长势旺盛的绿植,透着一股利落劲儿。
“就是这里了,谢谢你们。”方霁道谢,准备下车。
“来都来了,不请我们进去认个门?”江辰景笑嘻嘻的,眼神瞟向小楼,
“我奶奶总说许岑哥带兵是一把好手,我仰慕已久,正好有机会拜访一下!”
这个理由带着对军人的天然敬重,方霁无法反驳。
叶叙白和沈司予的祖上更都是军队高官,他看向两人微微颔首。
他只好深吸一口气:“……好,不过我二哥不一定在家,或者也可能在休息。”
打开门。
屋内装修简洁硬朗,以红木为主,桌椅线条利落,墙上挂着几张合影,空气中有淡淡的茶叶和实木混合的味道。
“二哥?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一个身形挺拔如松的男人走下楼梯,穿着干净的军绿色常服衬衫,肩宽腰窄,寸头,眉骨下的桃花眼却十分锐利,皮肤是常年训练留下的健康小麦色。
下来的正是方霁的二哥,某特种部队的少校——许岑。
许岑看到方霁,刚毅的脸上线条柔和了一瞬,但当他的目光扫到方霁身后那四个气质非凡、一看就非富即贵的少年时,眼神瞬间变得如同鹰隼般审视,尤其是在掠过叶叙白和沈司予时,带着军人特有的敏锐和考量。
“阿霁,他们是?”
虽然都是豪门子弟,但是许岑一直不怎么参加宴会,和这几个人也没怎么打过交道。
“许二哥好!”江辰景立刻站直了些,难得收起了几分跳脱,语气带着真诚的敬佩,
“我是江辰景,常听我奶奶提起您!今天冒昧打扰,主要是送阿霁回来,顺便……也想当面表达对您的敬佩!”
他这话倒不全是借口,眼神里的崇拜是真的。
“许岑哥好,我叫沈司予。”站在江辰景身旁的沈司予也礼貌开口。
叶叙白和谢书南也纷纷礼貌问好,明显收敛了平日里的几分随意。
许岑的目光在四人身上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叶叙白身上,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语气平稳:“几位客气了,送阿霁回来,辛苦了。”他看向方霁,“阿霁,给同学们倒点水吧。”
方霁应声去了厨房。
客厅里,许岑的目光重新回到四个少年身上,他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杆标枪。
“阿霁和你们关系不错,他从没有带人来过家里。”
这话听起来是随意,但配合着他的目光,更像是疑惑。“阿霁不是主动的人,你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一时气氛有些停滞……
“因为方霁很好,独立,坚韧。”
两个非常符合军人审美的词。
听到叶叙白的答非所问,许岑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满意的神色,不再多言。
方霁端着水出来时,感觉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凝滞,但又透着一股奇怪的和谐。
几人喝了水,江辰景还真像模像样地问了些部队里无关紧要的趣事,许岑也挑着能说的简单答了。
沈司予谢书南偶尔穿插几句。
短暂停留后,四人起身告辞。许岑和方霁送到门口。
“路上小心。”许岑对几个少年说道,目光再次落在叶叙白身上,“有空可以再来。家里,永远欢迎懂得欣赏‘坚韧’的人。”
“一定。”
看着车子驶离,方霁松了口气,虽然并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许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这一辈的几个,有点意思。”
他顿了顿,看着叶叙白他们离开的方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尤其是那个姓叶的小子,眼神很正,是块好料。”
回程的车上,江辰景长舒一口气:“我的天,许二哥这气场也太强了!我感觉比见我父亲还紧张!”
“不愧是带特种兵的!”
沈司予专注路况:“的确很正派。”
叶叙白看着窗外,回想起许岑那审视却最终带着认可的目光,以及方霁在属于他的领地里那放松却依旧挺直的脊背,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这次突击拜访,像一次无声的考核,也像一次正式的引见。有些东西,似乎在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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