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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婆罗门

黑天、白天终于揉和了。

往回颠倒的日夜都被帝上那个家伙重新整合,一一甩到温软的云朵层里。

所有的和风同海燕携伴狂热雷雨撞进潮湿的粉红色。

自由殿里的植物都蓬勃生长。

耳鸣声阵阵,天也灰蒙蒙地披盖下来,交子趴在云朵上累得实在喘不过气,身体酸软得像一条被拧湿的毛巾,正作势要骂。

身后手臂收住忽地腰身一紧,低头望去,帝上的两只大手不老实的在心口瞎摸。

交子潮红的脸上尽数泄满羞愤,抬手刮了他一耳风后破口:“帝上你个死变态!人间规矩三百年不许再碰**巫山!”

空荡荡的屋子里,交子靠在床头奖赏似的赏赐他耳光,清脆的声响顿时传入云霄,隐蔽地回响在上空。他得逞一时地斜睨着,抬腿踩帝上的肩,脚掌摩挲他的皮肤,燥热却舒爽,是种极为狂野的方式去表现自己的高德至上。

他的脸迅速喜提红掌印,红肿得叫人无法直视,他偏偏不可乎骤地笑出声握住交子裸白的脚踝,可是看得人火大。

帝上双手撑在床上轻轻俯身,温润的唇贴在他的脖颈上蹭了蹭,滚烫的气流惹人缩下脖子,声音很小又在沙哑中带着些许迷人的性感:“真叫我不碰了?”

“不碰!”交子怔了一秒,推开他的胸膛离他一手臂远,速度抓起落在其他云层上的衣服连忙穿好一只袖子,套上裤子。

“欸,脾气这么大……”帝上叹气,又作讨好似的凑过来亲他的脸,“那是人间规矩,我本身就是条例。”

他想了想,也许是这样的。

帝上眼里,北翔的鸟都自由。

他是掌管凡间创造之神,现下是交子情窦初萌的爱侣。

当他对爱这个字理解尚浅薄而虚幻的时刻,却以“性”将自己完全交付出去。

这是意外,俗称“一夜情”。

交子偷喝宙神的美酒,醉得不省人事,被惊雷劈落下来砸到帝上的床上,强迫了他。

宇宙当中有一种颓败品,叫空洞。

人类时常会拥有这种状态,交子是在空中游荡的宿体,每时每刻都空虚。

他的腹腔有一个像玻璃罐大的洞孔,用来装存未来爱侣的心脏,要想填满,需葬送他爱人的无数生理器官,因此得名“虫孔”。

于是,交子就成这天上人间最虚幻的存在,是浩瀚星空的败笔。

神祇的羽翅洁白而神圣,他的诞生带给他的是乌泱泱的灰蓝色。

宙神偏又提拔他,靠着封神选举共刺死十一个神使脱颖而现。

踏入藤蔓宝塔的,是他!

赤脚焚烧祭坛,稳坐天碑神台的,是他!

宙神赐名交子。普天众星捧月的婆罗门。

神祇是有规定的,谨遵人类法治社会规则,遵纪守法,与此同时,不犯天虹(宙神身边任由差遣的神使)的条例。

古法典第二十九条:禁止性强制

“你的条例有什么用,你以为天虹管不着?”他套上外衣,说到底是交子强迫的他,嘴上却说着像是他被强迫,“天虹只是没看见,不然你早被雷雨劈死了好不好!”

其实本来被劈死的应该是交子!

帝上啊帝上,你还是太天真啦!

你说说你,怎么就如此糊糊涂涂被我骗住?

他瞧着交子一脸的得意,嘴角翘起,连睫毛都要飞起来似的表情惹他笑出了声:“交子,你真的很可爱,表情很鲜活啊。”

交子见他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退开他两步,爬下床去到对面厨房找水喝,给他面无情绪地讲:“可爱什么,谁给你鲜活?速滚!”

“你自己一道惊雷劈过来要滚我床上,不准我快活还不准我鲜活吗?”

他披着薄被,俊逸的面容没有笑意了,眉宇倒是染上几分委屈,有理有据给自己说情。

交子放下水杯,三两步跨过去扯下他的薄被,露出他完整的头颅,直视他的眼睛,捧着他脸说:“我怎么知道会滚到你的床上,你不是也白嫖嘛,我都没找你要钱。”

这句话出口,他重重地呼吸了一声,交子本能地瑟缩一下,生怕他就要发飙把人扔出去。

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交子的眉心停留了片刻,然而在他以为帝上准备动手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被惹毛的迹象,只是轻轻地吻了他的鼻尖。

交子听见他在耳边问自己,语气很轻,语调很浅:“你很后悔吗?”

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颤了颤,又很稳当地将人箍在他的怀里。

心底忽地涌上来一股莫名的情绪,不清楚是不是心软,他那样问我,我只有不受控制地告诉他。

我不会后悔我们之间发生的关系,但我会后悔我的选择,后悔我的强迫。

“那你想解脱吗?我帮你隐瞒,承担你的痛苦与灾难。”

帝上的眼睛在他脸上流连,似乎是想从他的表情里探究出交子想表达的意思。

交子不正面回答,盯着他看了半天,看笑话似的淡淡笑出声:“人间有一种怪癖,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你发明出来的。”

帝上顺道接了他的话:“什么怪癖?”

他说:“被害人爱上强/奸/犯的怪癖。”

帝上微怔,垂眸对上他的视线,指尖缠绕他的发丝,发问道:“你从我脸上的哪一个部位看出我的不自愿?”

交子盯着他看了半天,最终摇头:“没有。”

“那怎么算是强迫。”他道。

“这是禁忌。”

他松开交子,坐到对面正色道:“我知道,所以你会被惩治,而你要做的是让我替你去顶罪。”

帝上靠在床尾的云团,搭手在软绵绵上面慵懒散漫,他单调乏趣的眸色波漾笑意。

白月的芒色赐下来将他的侧颜悉数曝光在肉眼之下,我所看见的远远是平添几分神圣的瞳孔。

尤其飞隼一般令人无比渴求呵护的、尖锐的、炙热的、灼烧而透明的目宇。

他的表情分明是想我拜求他。

但我不会!

我完全不能理解他的逻辑。

他觉得肺叶都被呼吸扯得疼痛,低喝他:“你觉得自己是什么很伟大的神明吗!”

帝上皱了皱眉,他继续道:“就这么想死?你也配命令我!可我不需要你替我去死,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那种离奇的怪癖,你都没有任何替我去死的必要,在我这里,你没资格!”

帝上没有说话,眼神复杂地望着他。

交子抬手抹了抹他的唇角,跟他商量:“抱歉,你少找我,咱俩算扯平行不行?”

帝上拽开他的手,平平地放在自己心膛上,紧紧摁住不让他再动弹,“你就想扯平了?”

他根本耐不住想去挤一下尖/头,帝上低头张开软热的口腔/吞/吃/了小半个指节,烫得交子皱了皱眉,却破天荒没求他松开。

正有人玩心大发地拨/弄/他的唇舌,奈何帝上是不惯着的,恰一松口,瞬即齿龈并用咬落他无名指的小片皮肉。

他嘶哈抽气几声,被狗咬的刺痛感钻心地噬食他的神经,等交子人缓过来,血已经从指缝淌到腕骨,殷红指腹掌心。

语言系统还没作反应,伤口处又开始隐隐泛起火辣湿润的触感。

我他妈的,这货在/舔/我伤口!

“你干……!”

他在交子话出口前,倏地抬起那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

操的!

“你……干什么呀?”交子彻底把语气整改一个调子,软糯得自己都犯恶心。

帝上的眼神何极无辜地望他,仿佛交子才是那位被他拜首玉趾的神明,舐伤的动作每一帧如此虔敬又恳诚。

半晌他才开口,炽热灼灼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烧穿,声音低沉作哑:“我想给你留一点生命中无法逝去的贡品,为我们这美好的夜晚做个纪念吧。”

交子讶异:“什、什么?”

他说:“伤口结痂后印刻在海马体镂骨铭心的厄劫,也就是所谓永恒的痛感记忆。”

这样,我就无法忘却今夜,我们所有不堪的胡作非为,都会经这个伤疤再一次闪回。

他这样想。

冥冥之中觉得他在给我下咒,其中奥义是不明白的。

可他的眼神里竟有一丝疯狂一闪而过,那一定是叫我瞧错了!

交子离他远几分,脑子忽然清醒过来:“你真可怕!你刚刚在做什么?”

帝上完全恢复了另外一种样子,似是不解地摸他脸:“我做什么了?”

交子偏头躲开他的手,生气道:“装什么无辜!你咒我呢是不是?!”

他表情无奈:“怎么会呢……我只是不希望你这么快就跟我扯平,咬你一口让你长长记性而已,怕你忘性大,毕竟你这样的神祇基本没脑子,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起初交子有些狐疑,他又拽着自己讲了很多我听不懂的人话,交子盯着他的眼睛,想从其中看个究竟。

那就像个谜团,他干脆放弃纠结。

交子撇撇嘴,挥手跟他示意:“行了行了,说这么多,我一句也听不懂。”

他好笑:“你还信我吗?”

一旁吃瓜子的交子敷衍点头:“信信信信信!”

“那你说,我刚才不是在下咒是在对你做什么?”

他没收交子手上的瓜子,手一空就知道交子一定会抬头看他,等两人视线交汇,帝上又才重新问。

交子拍拍手站起身,一屁股坐到床垫上,仰躺着:“当你是在念经呗,我都相信你了,还要怎样啊?”

“好吧……哎!”帝上正欲讲话,他抢走瓜子。

“瓜子还我!”他抓起瓜子起身往外跑,不忘记侃笑,“你个死变态!”

帝上:“……”

触及爱神贞洁,大忌当头。

这个消息从自由殿绕开藤蔓宝塔雷迅散播。

仿佛是计划好一般,帝上铁定心要赴死。

宙神端坐宝石王座,气度不凡,持权仗立于阔海瀚林之上,语气威慑非同小可。

帝上肃静。

他问:“你同我族大祭司欢撒神圣之地,偷食禁忌之果,认罪?”

这种问话他只需要回答,是与否。

帝上淡然:“是。”

宙神眉头一皱,镇坐如山,而他身旁的守护神自发而出惊叹:“我的神!你简直是个烂苹果!坏葡萄——哦——坏透了!”

宙神权杖一挥,沉声:“凡间才是你该去的地狱,和交子一起下地狱吧!”

他听见交子的名字下意识抬头,哑声:“我替他死,我勾引的他,他没错为什么要死?”

“没错?你们这样就是错,这样的爱就是错!”

“你敢伤他,这凡间的生灵再也不会为你们献祭。”帝上眼神冷得使人寒战。

宙神受到威胁,火气更大,他怒喝:“凭你?你算什么!”

“人间不需要一位冷漠无情的神主。”

权杖刮起阵阵龙卷风,帝上凝神,坠入风的漩涡,消失不见了。

交子被天虹一顿数落,心里窝着团火。

得亏这是在天上,踢什么家具都像踢在一团棉花上一样,要是换作地下,东西都被他砸光了。

他自己也不理解,天雷劈到哪里不可以,非得劈错领地撞到帝上。

天虹开口:“一是你偷喝美酒在先,二是你犯淫,无论哪一样,你逃不了被制裁的命运。”

“我知道我认罪,”交子徐步到桌边,坐在椅子上,满脸愁苦,“宙神知道了我绝对完蛋,帝上肯定也逃不掉,可他是无辜的。”

“帝上?”天虹话语一顿,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沉思,似乎是想到什么,又哀悼似的开口:“帝上……他可能……早就死掉了。”

交子托着腮发呆,嘴边顺下接话:“怎么死的?”

“……”

天虹无法仔细解释宙神为什么会在抵达藤蔓宝塔的路上先一步到达帝上的自由殿。

“就是死了,被神主弄死的,你以为的那种死。”她声音平静得像没什么起伏水波。

“啊——啊?”交子回魂似的忽然直起身来,重新看向她,如遭雷击一般木讷地张了张口,“死了?”

他忽地语气很激动:“他被发现了?主动承认了?”

天虹没否认。

他没得到回答,语气更加急切:“谁通报的?”

天虹摇头:“人在做天在看,天在做神在看,你也逃不掉。”

交子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他完全可以自己承担,但是面对宙神的审问,万万没想到的是帝上竟然真的背锅替他死!

他无法理解,怎么样都不理解。不理解帝上的行径,不理解帝上莫名其妙的爱,更不理解他爱上一个强迫他的人的怪癖。

神经病!脑子有问题吧!

他不想这样的,他宁愿被众神责罚,自折双翼,下凡做个破布娃娃。

四四方方的纯白塔顶之上,传来巨响,由塔尖一贯而入的雷声轰鸣了藤蔓滋生而上的根枝。

交子的耳朵被震得鸣叫,他瘫在一团白色的纱布中央,同周围纯白的一切显得颓丧。

仿佛雷声震到的是他久违不跳动的心脏。

思绪乱作棉麻,有人在这团乱麻里面抽丝剥茧,而他的脑浆也会马上就炸开。

他愧疚。帝上死了,他怎么办?

他死了?

他死了……

他死了。

交子慢慢接受的过程又被滚烫的眼泪灼到皮肤,烫得难受了,没来由的哽咽声被他硬生生压抑成一句无助无力的抱怨:“怎么……没人帮我擦眼泪啊……”

怎么没人帮我擦眼泪?昨晚他还帮我擦。

天虹看不下去,伸手拽下旁边的纸递给他。

交子接过纸巾,仰头凝望星空,泪珠也特别难过地挂在睫毛上。

他问:“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天虹点头。

他又问:“我会不会找不到他啊?”

天虹回答:“不会的。”

古老的钟声被敲响,帝上死亡的消息让他从悲伤转变为愤怒。

交子没等宙神过来,从宝塔上一跃而下,乌蓝色的庞大的翅膀挥动半边霞雨。

法杖沾了不知多少人的血,他发了疯似的在神殿里大闹。

他拎起守卫者的衣领,眼睛发红得像僵尸,喉咙发出低沉的吼声:“我男人,在哪?”

守卫者被他的样子吓得腿软,身体打着颤,嘴皮哆哆嗦嗦半天发不出声音。

交子又问了一遍:“我男人在哪?尸体在哪?”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爱神饶命!”守卫者吓得给他跪在地上,眼泪鼻涕一把流。

“……帝上的尸体在哪?”交子啧了一声,坐到一旁张着血盆大口的食人花叶片上,“我快没耐心了。”

守卫者见他不动了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努力绞尽脑汁回想,“帝上被……被神主扔下凡间……魂体八成被毁了。”

交子眼神淡漠,随便把人提起来扔到外面,自己进去高层殿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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