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他们站立的人转身看过来。
藤原丽子往地上鲜血淋漓的尸体多看了两眼,虽然不太好但还是松了口气,那不是父亲。
她说:“就是这个。”
伏黑甚尔皱眉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这间已经被清理过的广播室:“先走吧。”
藤原丽子多看了一眼身材修长的白发少年,连忙点点头,跟着他离开。
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少年肯定不是一般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人的眼神在甚尔君的胸口多停留了几秒。
五条悟看着黑发男人装作不认识果断转身的身影,唇角勾起,视线没在那张明显动过手脚的脸上停留,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伸脚挡住去路。
想说什么又忽然夸张的动了动鼻子。
他眼神有些奇异:“你好香啊。”
伏黑甚尔额角跳了跳,面色依然冷静的踩过他拦路的脚越了过去,白毛混蛋又在说什么屁话。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歇斯底里的尖叫。
他刚迈出一步,眼前的景色一变,身体噗通一声落入水中,尖叫声也从远处出现在耳边。
一只手胡乱探过来,碰到伏黑甚尔的身体后,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手忙脚乱的往他身上爬,浅红色的池水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波动。
伏黑甚尔审视着水面之下的东西,一手准备剥离身上胡乱攀爬的男人,胸前的金链却在匆忙中被狠狠扯了一下。
他扯人的动作卡了一下,余光扫过不远处的白毛,咽下来到嘴边的闷哼,一言不发把人惊吓过度的人扔上泳池边。
自己则抬手抓住泳池边的金属扶手,向上走了两步,大量池水顺着紧贴在肌肉上的布料滑落,疏于打理的黑色短发被随手扒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以及湿润的眉眼。
“咕咚。”
偌大的泳池边汇聚着大部分来不及进屋的年轻人,他们直勾勾的看着忽然出现的伏黑甚尔,视线不受控制的在他身上游移。
嗅着鼻尖若有似无的香气,口水不自觉加速分泌。
好……好香啊。
有人忍不住蹲下身朝刚从水里钻出来的男人问:“兄弟,你身上喷的什么香水?”
伏黑甚尔敏锐的察觉到他们落在身上奇异……垂涎的视线,脸色一黑,他非常确定没有从身上闻到什么味道。
胃里某处微微发烫。
他爬出泳池拨开眼神灼热恨不得贴上来的人群,走到已经被人紧急处理过的男人身边蹲下。
被他提前丢上岸的青年染了一头黄发,只穿了一条印着椰树阳光的泳裤,看样子出事之前就在泳池里。
他胸前裹着厚重的绷带,血色短时间内已经透过绷带渗出,惨白看起来命不久矣。
伏黑甚尔打量了他一会儿,看向主动帮忙包扎的医生:“能说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医生偷偷打量他的复杂视线猛然被抓住,顿了一下,冷静的点点头。
他说:“我不知道,当时泳池里人太多了,伤口是突然出现的。”
附近有几名游客缩着脖子小声印证了他的话。
突然出现?
伏黑甚尔把人扛起来,准备送去医务室,身后是一片犹如向阳花一样的目光,从四面八方黏着在他肌理分明的脊背上。
他当做没有察觉穿过人群,按照墙上的指引朝楼梯走去,脚尖却忽然触碰到一片无形的屏障。
手上的人也撞了上去昏迷中发出一声闷哼。
无形的波纹从触碰过的地方涟漪一样散开。
“那是什么?!”
医生看向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字迹以及漂浮在字迹下泛着金光的钥匙:“赎罪券?”
从刚才开始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件件发生。
无论是忽然出现在的广播,还是没入体内的光团,泳池中胸口突然涌出大量鲜血的黄毛,或是突然出落入泳池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男人。
都让惊慌失措的众人意识到广播里的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他们是被刻意挑选上船的……罪人。
那是否只有按照那人的想法互相厮杀才能出去?
医生看向那把钥匙的眼神逐渐变深,直到这把钥匙出现才将一切都串联起。
“我明白了。”
“抢到那把钥匙才能离开。”
他环视一圈,被困在这个透明囚笼中的旅客大约有三十人,却只有一把钥匙,整艘船大约有一千八百名乘客。
按照这样的筛选机制,最终能够成功离开的只有六十人,或许更少。
他忍不住看向被那个男人扛在肩膀上气若游丝的黄毛,有些罪恶的遗憾,如果刚才他没有出手急救,想必现在的竞争对手大概已经少了一个了。
想通这点的人不少,无一例外都看向站在屏障边缘的两人。
气氛僵持下来,三十人勉强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静。
游轮各处从传来的嘈杂声音伴着尖叫模模糊糊的传进他们耳中,气氛越发焦灼。
医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但知道广播里的声音说的不错,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他目光隐晦的扫过其他人的腰腹,手指摩挲着随着白光忽然出现在手中的老伙计,只要他想闭着眼睛就能掏出一人的脏器。
更何况只是让人失去行动能力。
伏黑甚尔看向头顶的那把钥匙。
“赎罪券?”
看来藤原丽子没有搞错这确实是重要的东西。
三十个人抢一把钥匙。
广播背后的那人让这些人自相残杀能得到什么?
他思索着收紧扛着人的手臂,目测了一下那把钥匙的高度,稍稍向后退了两步。
医生只觉得在视网膜内的身影忽然消失,原先停留的甲板上却多出一道小坑,他瞳孔放大听到侧后方伴着惊呼轰然落地的声音,紧了紧牙关。
扛着人的黑发男人握着钥匙,那股诱人的香气骤然加倍。
他艰难的动了动喉结,尽量克制住口腔内野兽般盯着美味猎物分泌口水的反应:“那是赎罪券的香气?”
“等等!你身上已经有一把了为什么还要……”
仿佛一直在注视着他们,医生话音落下,广播里再次响起那道癫狂的声音。
“看来我们第一次活动已经结束了,居然没有人下地狱?”
“失望,我对你们非常失望!那就提醒一下你们,赎罪券数量有限,参加活动的次数同样需要限制。”
“我想想,三次如何?”
“三次?!”
有人忍不住上前一步,震惊地朝伏黑甚尔离开的方向追逐,又在看清地面某处后脸色难看起来。
“三次怎么够?”
每一次是三十分之一的概率,如果受伤的话,下一次获得赎罪券的概率必定会下降。
裹着浴巾被忽然传送过来的地中海崩溃的大叫一声,撒开手抛下手里的绳索,手脚并用的冲向护栏。
“难道一定要获得那狗屁的赎罪券?我不是罪人,他们都是自愿投资给我的,让我出去!”
屏障早在钥匙被拿走之时消失,地中海畅通无阻的穿过护栏,众目睽睽之下砰的一声砸进海里。
他的身体迅速沉了下去,片刻又大笑着浮出水面,朝甲板上挥手:“可以逃!帮我扔一个救生艇下来,我带你们离开!”
站在栏杆边缘注视他的众人看着他身后露出惊恐的眼神。
医生握住栏杆看着海面上出现的怪物在地中海背后张开深渊一样的巨口,冷漠转身朝船舱走去,嗅着空气中残留的味道,他一路来到一扇门前。
低头看了一眼。
地摊上的血迹被刻意收拾过,但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从容的抬手敲了敲门,房间里一片死寂。
他再次敲响,声音一下比一下重,一下一比一下急,混合着空气中浅淡的香气形成一种无形的催促。
那是死亡接近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传来一声崩溃的尖叫。
“滚!再敲门老子杀了你!”
敲门声陡然停下。
满身血污的男人裹着被子蜷缩在离门最远的角落,警惕地看着门口,脸上的喜意还没彻底出现,就转变为惊恐。
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穿过门锁的缝隙。
“咔哒。”
一身白大褂面容俊秀的医生背着光微笑着朝他走来。
伏黑甚尔看着空无一人的医务室皱了皱眉,把人随手放在病床上,对着柜子里的一次性缝合包以及药品沉思片刻。
“好歹送佛送到西吧。”
他取出缝合包和碘伏来到床边,用剪刀剪开绷带,套上无菌手套按照记忆中的流程夹着缝合针穿过黄毛胸口横亘的伤口。
邮轮二楼医务室内传出一道凄厉的惨叫。
黄毛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从床上弹……没弹起来,眼角流下四串眼泪,看向单手按着自己单手持针仿若恶魔的伏黑甚尔。
可恶,还是好香!
“对不起我不该装死再也不敢了呜呜呜你放过我吧我绝对不会和你抢钥匙要知道捡来的船票是这种东西打死我我也不来嘤嘤大哥你放过我吧我是良民啊!”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的看着嘴皮子不停的黄毛,朝他胸口哐哐流血的伤口看了一眼,平静的放下缝合针。
“抱歉,忘记麻醉了。”
黄毛泪眼汪汪:“嘤。”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针头向后退了点,虚弱的大喘气:“……等等,其实我觉得裹绷带也不是不……”
黄毛表情迷离了一瞬,鼻翼翁动,痴呆的看着离自己的越来越近的胸口,阿巴阿巴的开口:“妈……妈妈嗷!!”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一针穿过他的咪头注入麻醉,无视他的挣扎手速飞快的在他的伤口周围麻醉完毕,再次拿起缝合针朝黄毛瞥了一眼。
声音低沉的威胁。
“你说什么。”
死鱼一样拼命将脑袋抬起来看向自己的胸口的黄毛哽咽:“我说我没有咪头,没……没办法当男妈妈了呜呜呜。”
嘿嘿嘿嘿男妈妈那的确很香了。[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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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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