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10点,杨隆晔按掉响了2遍的闹铃,迷迷糊糊醒的状态坐起身来。昨晚看(落霞公子)直播,2:00才睡。落霞公子是民乐主播,有时候在某站里直播拉二胡,吹笛子之类的,恰好杨隆晔最近沉迷吹笛子,(落霞公子)技术不错,而且一头白色长发,带着黑色口罩二次元的他对白发神秘美男是欲罢不能,一看便看到下播,转眼已经凌晨2:00了。
今天杨隆晔要去一家纹身点踩点,他早就想纹身了,之前空针纹身给他留下的疤,让他想纹身的心达到了顶峰,有了上次的经验,杨隆晔不敢随便在一家店就在身上留下一辈子跟在他身上的东西。
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杨隆晔下车先抻了抻懒腰,走进了一家纹身店。说是纹身店,但给杨隆晔的感觉更像是书画家的工作室。屋内和一般店铺的门店不一样,进门先是玄关,玄关旁的实木雕花柜子里摆着一摞一次性拖鞋,柜子上还用画框裱着一幅字,字不大,给人温婉的感觉,细看确是盛气凌人:【进门先换鞋】
杨隆晔嘴角扬了扬:这老板还真挺特别的,估计是有强迫症,我喜欢。
杨隆晔随手将一次性拖鞋的塑料包装袋装进自己的口袋,准备拉暖帘进去,便被暖帘吸引,那布上的画是《滕王阁序》的图景 ,描绘的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山、水、阁是那么自然,这是杨隆晔见过最美的滕王阁。“霍,真nb,完全是我心中的滕王阁啊,真想让他给我画稿”杨隆晔心里暗道。
走进大厅,中式复古的装修,家具也是实木圆桌、椅子。字画都被裱起来,有的挂在墙上,有的立在地上。
“有人吗” 隔了许久没人出声,杨隆晔又问了一句“有人...”
话还没说完,被一道温柔但不耐烦的声音打断“有..,桌上有刚泡茶,你先喝着,我再睡会。”
杨隆晔被吓一跳,他真没注意这有个人,那人躺在木质躺椅上,留一头白色长发,扎着低马尾,眼睛微闭,一套白色水墨画的国风穿搭极其养眼。恍惚间,这人眉眼似乎与落霞公子有些相像。杨隆晔看了一下就转过头去默默喝茶,一壶茶喝完了,那白发男子还没起来,杨隆晔已经不耐烦了,准备走了,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杨隆晔转头,看见白发男子正撑着身体坐起来,他将头发放到头后继续道
“纹身?还是穿孔?”
杨隆晔被男子左耳的耳饰吸引着,愣了神,回到:
“我想纹身,在手臂上。”
杨隆晔将左臂抬了起来,落雁秋走了过来,拉起他的手,转了下,轻轻皱了下眉,没多说什么。
杨隆晔也趁机近距离打量了下落雁秋,男子比他高些,180cm左右,脸部线条很柔和,给人温温公子谦如玉的感觉,是很耐看的类型。头发稍有些凌乱,左耳耳垂上戴着耳扩,还挂着耳环,耳环上的流苏垂到肩膀,耳朵上还有其他耳饰,与这个耳环搭配浑然天成。
落雁秋也发现了杨隆晔盯着他的耳朵看,打趣地说到:
“喜欢哪个,我送你,作为你等我那么久的赔偿。”
杨隆晔有些尴尬,笑道:
“耳饰都很适合您,我就不让您忍痛割爱了。”
落雁秋也不坚持,坐在杨隆晔对面,给自己泡一壶茶。
“不用那么客气,我叫落雁秋,看你比我小,你叫我落哥就行。”
“好的,落哥”
“你手上纹过身?还是空针?留疤了,来遮盖?”落雁秋默默泡着茶,声音听不出情绪,还是那么温柔。
杨隆晔知道落雁秋都看出来了,也不再隐瞒:
“嗯,半年前,做了空针纹身,但留疤了,还增生了,去医院治疗了几次,现在好得差不多了。但我今天来不是遮盖,我就是喜欢纹身。”
(上一次纹身都搞成这样了,还喜欢纹身,这怕不是喜欢痛感吧)落雁秋暗想,没有问出。落雁秋指了指屋子里的字画说;
“这都是我的作品,也是我的风格,你坐了那么久都没走,说明是认可的,我一人一稿,价格看心情,说说你的想法。”
杨隆晔觉得这老板挺随性的,便将要求提了出来:
“水墨画,泼墨,凌厉中有圆滑的线条,简单的黑白配色。我这条胳膊任您发挥。”
“你倒是信得过我。”落雁秋笑了下,盯着杨隆晔。
“进门看到玄关处的暖帘,我就认定你了。”杨隆晔也不回避他的目光。
“那行,你加我微信,等稿子画好了我再通知你,我的稿子不支持修改,我画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想反悔还有机会。”落雁秋站起身来,把二维码递给他,转身就又回到躺椅上。
杨隆晔也不废话,加了微信,转念又想,跨一个城市来了一趟空手而归也不是道理,便又开口:
“落哥,你说送我一个耳饰,还算话吗?”
“嗯。”落雁秋慵懒的声音传来,睁开眼看着杨隆晔。
“我喜欢你的流苏耳环。”杨隆晔走到他跟前蹲下,近距离盯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
落雁秋看了一眼他的耳朵道:“这个和耳扩是一体的,你没扩耳戴不了,换一个吧!”
杨隆晔也是有耳洞的。左耳三个,耳垂两个,耳骨一个,右耳只有一个。他今天出门特意搭配了一下,两个耳垂是一对黑的素圈,不算大,也还精致,耳骨带了一个特别小的耳圈。与他清爽的短发,带有棱角的面容,冷冽的气质十分搭配。
杨隆晔的确看上了他的耳环,但没想到是一体的,但今天他就想要冷淡的老板忍痛割爱,硬着头皮说:
“你这里不是可以穿孔吗,我有耳洞,你帮我扩耳吧。”
落雁秋诧异地坐了起来,随机又恢复了平静,站起来,走进了后面的屋子,杨隆晔也跟了上去。
这个屋子和外面的装修完全是两种风格,要说外面是标准的复古式装修,这个屋子就是现代风格,屋子里有3个展示柜,放着各种饰品和穿刺工具,还有一个大的工作桌。
落雁秋指着展示柜里的各种各样的饰品,和旁边柜子里显目的扩耳工具道:
“饰品你随便挑,哪个都可以。扩耳也可以,但是非常痛,我这个10mm的,你只能慢慢扩,从1.6mm,扩到我这个大小要漫长的时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落雁秋也看出来这个清冷少年是真的喜欢他的耳环,见到他的第一面,就一直在偷看他的耳朵。扩耳的痛落雁秋经历过,他只觉得这个少年是一时赌气,还是给了两种选择。
“落哥,我想好了,扩耳吧,我能忍的。”杨隆晔是了解过扩耳的,很快做了决定。
落雁秋见劝不动,也就顺着他了。
“我去换套衣服。”落雁秋扔下一句话,转身出去了。
5分钟左右,落雁秋回来了,他换了一件黑背心,运动短裤。身上的肌肉匀称优美,头发也重新扎了下,耳饰也全摘了下去,整个人干练了很多。杨隆晔没想到古风长袍下是这样的一副身躯。裸露出来的皮肤没有纹身,这点杨隆晔倒是有些意外。
落雁秋整理着工具,拽过来一个椅子,向杨隆晔扭了扭头。
杨隆晔坐了过去,看着桌上的工具,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你把耳环摘了,我给你消毒。”
“哦哦,好。”杨隆晔一边摘一边看着落雁秋,让杨隆晔有些意外的是,落雁秋的右耳却没有耳洞,光滑的耳垂,完好无损的耳廓,与左耳的6个耳洞形成极致的反差,尤其是没带耳扩的椭圆形大耳洞,是那样的恐怖。
“给我吧。”落雁秋没在意他的目光,把他的耳环放在了灭菌箱种,继续手上的工作。
“你想扩哪边。”
“右面吧”杨隆晔思考了几秒。
“行。”
落雁秋开始给杨隆晔的耳朵消毒,他手指温热且温柔,隔着手套,杨隆晔还是感受到了,人的耳垂是很敏感的。
“你的耳洞挺久了吧,刚开始1.6mm应该很顺利,今天能上两号。”
“嗯,小学时候。6年级时看到班上女同学打了耳洞,便去两元店买了一副小小的耳环,拿缝衣针给自己穿了耳洞,没有经验,穿进去后就拔出来了,准备换上耳环,但是耳洞怎么都穿不过去,留了很多血,还没找到后面的洞,重新穿了个洞。”
“少年,你够狠啊。”落雁秋的语气中略带些震惊,手却是稳得恨,将1.6mm的锥形扩耳器快速穿过杨隆晔的耳洞。
撕裂、疼痛、肿胀,向杨隆晔直面袭来。他刚要开口,落雁秋先他一句开口:
“这感觉并不好受 ,你喝什么,我给你拿。”
“泉阳泉。”
“行。”
落雁秋带着两个瓶子回来,一瓶是杨隆晔要的泉阳泉,另一瓶则是葡萄糖。
“落哥,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这还不至于低血糖。落雁秋笑了下,没有说话杨隆晔继续道:
“那时候不能让家人发现,也不能放学校发现,耳洞没留下。所以一直在晚上偷偷的穿,第二天只会留一点红印,一直同一个位置。上了高中才彻底留下这个耳洞。”
落雁秋靠在椅子上静静的听他讲,眉眼间似乎露出了不一样的情绪。
杨隆晔耳朵的痛只持续几分钟,后面只是有些肿胀感。
“落哥,继续吧,换下一个号。”
“行。”声音冷了点。落雁秋将1.6mm扩耳器取下,转身拿2mm扩耳器,杨隆晔嘴角不着痕迹得咧了咧,这小动作还是被落雁秋发现了,他继续着动作,在扩耳器上涂着润滑剂,拿着棉片清理杨隆晔耳洞处的组织液。他将2mm扩耳器缓缓推进去,推到一半,杨隆晔皱了皱眉,全都推进去后,换上滑轮后,杨隆晔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扩耳真疼啊,这撕裂感,脑子都要炸了)杨隆晔心里暗道,面色却没有多大得变化。
落雁秋转身摘下手套,开始清理台面。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能忍住,你的耳朵也到承受极限了,下次再说。”
“嗯。”杨隆晔也没有坚持,扩耳撕心裂肺的痛。当年,他一次将耳朵穿满,直到没有一块肉能够下针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狼狈。
“你要的耳环,你现在也戴不了,先放我这里,等你什么时候坚持扩到10mm,我就把他给你。”
“小气鬼。”
落雁秋也不反驳。他确实有私心,那是他亲手做的,很满意的作品,送给别人,也是要最美的形态。
“落哥,我有个问题。”
“问。”
“你左耳有那么多耳洞,为什么右耳一个都没有。”杨隆晔还是把这个疑惑了一上午的问题问了出来。
“右耳啊,我把它留给了一个重要的人。”落雁秋淡淡的说。
杨隆晔没有继续追问,便换了个话题:
“扩耳怎么养护”杨隆晔指了指自己红肿着的右耳。
“勤清理,我把这两个给你装起来,拆下来清理完后要及时戴回去,没有第一次疼。具体的我晚点发给你。”落雁秋继续为杨隆晔装着药品、工具。
“落哥,多少钱,我转过去,还有纹身的定金。”
“扩耳算是你要的耳环的附赠服务,它值得我为它做这些。纹身我不是说了吗,价格看心情,最后再说。”落雁秋的语气冷了些许,没有最开始的温柔。
杨隆晔沉默着没说话,有种他把自己卖了的感觉。
落雁秋递给他一个袋子:
“走吧,我要送客。”
“行,我走了。”杨隆晔站在玄关处,又向里面说到“落哥,你能不能把耳扩戴上。”
落雁秋走了过来,“怎么了,觉得丑?害怕了?”他戏谑地问道。
“没有,还是喜欢你戴上的样子。”杨隆晔被看破也还死鸭子嘴硬。
“嗯。”落雁秋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的公子。
杨隆晔推开门的时候,落雁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年,对自己好点。”
没等杨隆晔回头,落雁秋已经转身走了进去。
落雁秋重新换了一套衣服,黄绿色为主色的长衫,摸了摸空荡荡的左耳,搭配起了耳饰。
(这孩子,真是太犟了,扩耳前期最疼啊,何必呢?)落雁秋自然自语道。
落雁秋换了蝴蝶形状的耳扩,高位耳垂带着小小的耳圈,耳桥上是普通的长杆,耳蜗处戴着一颗黑曜石,在精灵耳翅膀的尖端,带着一个锥形耳钉,这些耳洞像牢笼,将将蝴蝶钉在了笼子里。
他又坐回了躺椅上,嘴角带着笑。自言自语道:“被我逮到了,可就跑不掉了哦。”
作者笔名与主角同名纯属巧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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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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