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星神的陨落也就相当于人类的死亡。”
对面那位棕发青年像只是顺口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继续咬他的第二份“香香酥酥脆脆帕姆帕姆派”。碎屑簌簌落在桌布上,列车长帕姆同步低头猛吃,仿佛只要把腮帮塞满,就不用面对空气里噼啪作响的电流。
阿基维利舔掉唇角的食物残渣,语气轻飘得像在念菜单:“我当时的愿望是‘最好的伙伴’——那当然得陪我一辈子,像开拓之力,一路铺到生命尽头。”
阿基维利已经开始吃帕姆拿来的第二份香香酥酥脆脆帕姆帕姆派了,毕竟人尴尬的时候会让自己显得很忙,最像人的星神自然也不例外。
一辈子。
鸣人指尖慢慢收紧。
木叶傍晚的灯火、雏田温柔的侧脸、博人恶作剧得逞的笑、向日葵踮脚比出的“V”……所有画面一帧帧在脑海里翻页。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那你的一辈子,有多长?”他是一定要回去的!
“不出意外的话,”阿基维利又叉了一大口派,“会一直活着。”
一直。
这个词像冰锥,咚地敲进胸口。
列车长帕姆的咀嚼声也停了,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
阿基维利猛往嘴里炫了一口派,列车长帕姆也在心虚的往嘴里炫香香脆脆酥酥帕姆帕姆派。
“要不——我现在就干掉你吧!”
鸣人“刷”地起身,双手钳住阿基维利的肩膀,死命摇晃。
“我的梦想才刚要开始!我老婆孩子还在等我!木叶、伙伴、我的世界——全都在等我啊啊啊!”。
“没、没关……系系系……”阿基维利被晃得音调碎成八段,“我、我死后……你会回到原来的时间点……”
鸣人动作骤停,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阿基维利理了理被摇晃的凌乱的发型,声音低下来:“在这个世界,你的身体不会衰老……但漫长岁月会把记忆冲散。是我惹的祸,所以我请了帮手。”说着又不自觉地抬手挠挠后脑勺,笑得有点心虚,像做错事的小孩。
记忆。
两个字重重砸在鸣人耳膜。
“记忆?关于大家的记忆会被过于漫长的时间所产生的记忆冲散吗……”鸣人情绪逐渐低落,毕竟他不可能为了回去而真的动手将阿基维利杀死,使他提前陨落。他不是那样的人,哪怕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他也不能做这样的事。
——放任自己在无尽时间里,一点点忘掉雏田的温度、向日葵的奶音、伙伴们的笑脸?
他痛苦地抱住脑袋,指缝间漏出嘶哑的否定:“不……我绝不忘记!家人、伙伴、朋友、我的世界——哪怕一秒都不准褪色!”
“不,我绝对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我的家人,不会忘记伙伴,不会忘记朋友,不会忘记我的家,我的世界!”鸣人眼中燃起熊熊火焰,他绝对不要忘记哪怕一点!
“我也不会忘。”
封印空间内,九喇嘛抖抖耳朵,大狐狸的竖瞳里燃着温吞的火焰,“你出生那天起,我们就从未分开,你的记忆也是我的记忆,你经历的每一件事我都清清楚楚。六道老头千年前的话我都背得滚瓜烂熟,这点小事小意思。”
鸣人抬头,眼眶还红,嘴角却已扬起。
“不愧是你,九喇嘛!好!我们一起,绝对不会忘记珍贵的记忆!”鸣人伸出拳头,九喇嘛也咧嘴一笑,默契地伸出拳头,一大一小两个拳头碰在一起,就像以前的每次碰拳一样,双方都会心一笑。
咔——
像水晶迸裂,又像相机快门。
伴随着一声神秘的声音,眼前仿佛出现一尊巨大的蓝色身影,头戴冠冕,珠帘垂挂,背后仿佛冰莲绽放,水晶一般的星神出现在眼前。
那位存在垂眸,视线穿过时间与因果,轻轻落在鸣人身上。
鸣人感觉自己仿佛被眼前的存在瞥视了一眼,身体中仿佛突然出现一股陌生的力量,这种感觉,很奇妙,自己的记忆仿佛能凝成实质一般。
叮。
一枚方形水晶片坠地。
鸣人俯身——
画面里,金发少年与赤狐碰拳,笑容定格。
“……合照?”鸣人捏着水晶,满头问号。
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拍个照?
九喇嘛眼前一亮。
“我看看?”九喇嘛已把大脑袋凑过来,鼻尖几乎贴上晶体:“拍得不错!正好咱俩缺一张合影。”
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后,九喇嘛回到鸣人的封印空间内,虽然可以随便出去,但是体型庞大,在村子里行动不便,又因为摄影师太过胆小,鸣人又整天忙着学习各种各样的当火影需要的知识,他又总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等等原因导致他到现在还没有一张和鸣人的合影,眼前的这张不是正合适吗?
又帅气,又有格调,还很有纪念意义。
水晶表面浮现字迹:
——「再来一次击拳吧,搭档」
光点流溢,照片化作星芒融进九喇嘛体内。
刹那间,他感到记忆被温柔地包裹、加固,连带着力量也水涨船高。
九尾也福至心灵一般,忽然知道了这张照片的作用,这张照片,存放着他们的记忆,而记忆的力量,将他的力量增强了。
“看来,这个照片的力量是更适合九喇嘛的,我的感觉没错。”鸣人感受着那个水晶人给予的力量,开心道“我们的烦恼好像也有了解决的方法。”。
鸣人将双手合并,闭上双眼,调动记忆的力量。
掌心再开时,新的水晶静静旋转——
照片里,木叶众人围成一圈,小鸣人站在中央,所有人笑得比阳光更暖。
那是只存在于心底的“最珍贵场景”,如今被提炼成可触碰的实体。
是一张大合照。
现实中并没有这样的场景,这个场景指存在于那个内心的世界,那个存放着所有的记忆、经历和他所有的力量来源的,最美好的画面。
阿基维利托着腮,眼底映出两团流光,尴尬早已烟消云散:“看来那位记忆星神来过了。问题解决?”
鸣人握紧水晶,光锥化作暖流汇入胸口。
而鸣人则轻声开口:“它就叫「最珍贵的记忆」。”。
“啊…解决了,将记忆存放起来,就不会将它忘却。”鸣人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提升了。
他侧头,好奇地眨眨眼:“那一位也是星神?和你一样?”
“嗯,‘记忆’的星神浮黎。”阿基维利耸耸肩,“我刚升格时,祂来记录‘开拓’的诞生,顺手给我塞了张光锥——喏,就是这张「开拓的升格」。”
他指尖一弹,一张金色卡片旋转着显影,又迅速消失。
“至于你手里那种照片——光锥。那是记忆的力量,将记忆凝成光锥,让持有者的力量提升,一般来说一个人只能同时使用一个,不过你好像有些特殊,那只九条尾巴的大狐狸好像也可以佩戴一个,而你们的力量是互通的……”
阿基维利叹气,又羡慕又嫉妒地嘟囔:
“开挂也得有个限度吧。”
就算是他,不管用不用得着,光锥只能同时使用一个。
这个人开挂!居然带两个光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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