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像一块被无限拉伸的黑绸,蓝光乍现,列车破空而至,镜面般的蓝漆在跃迁的余震中碎裂成漫天碎屑。
鸣人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列车跃迁的光景,跃迁时列车的震动幅度很大,还好有帕姆的提醒,不过,若是用查克拉将自己吸附在地板上,是不是就可以在跃迁时不被晃倒了?
列车已泊入新轨道。
鸣人站起身,靠近舷窗,舷窗外,一颗翠绿的星球缓缓旋身,云翳在白昼与暗影交界处拉成长丝,像一条正在呼吸的翡翠项链。
阿基维利走来,摊开掌心。
一枚圆形金属片躺在那里,镜面边缘泛着冷冽的银,中心却空空如也,像在等待什么。
“给。”
鸣人接过,指尖立刻感到微不可察的脉搏——仿佛金属片里藏着一颗极小的心脏。
“这是——?”
阿基维利没有回答,反而抬眼,声音压得很低,像在问,又像在确认:
“你知道「令使」吗?”
“令——”
啪嗒啪嗒。
帕姆蹦跳着闯进观景厢,耳朵一抖一抖,尾巴几乎摇成风车。“令使?!”它尖声重复,眼睛亮得能当灯泡。
阿基维利抬手,星图自动降下,悬在三人与星球之间。
“若把凡人接受星神感应、掌握命途的行为,比作浪花拍岸;
那么星神亲自驱使命途,就是海啸越岭。”
他指尖轻拨,星图卷起一道浪形的蓝光。
“而在这天悬地隔之间——
极少数被星神垂青的凡人,可在应许下卷起侵蚀海岸的巨浪。
他们,被称为「令使」。”
帕姆连连点头,嗓音发颤:“尽管他们并非完全听令于星神指派,但在世人看来,令使就是星神意志的代言使徒。”帕姆的声音有些难掩激动。
鸣人眨眼,忽然想起那场冰凉的梦——
冻结的时空里,记忆星神浮黎垂目,无瞳之眼倒映他的一生:
伊鲁卡的手掌、佐助的背影像刀、小樱的泪、卡卡西的书、自来也的笔……
所有画面凝结成一枚水晶,无声嵌入他的胸口。
“……面见浮黎时,她已经把「记忆」的令使之力交给你了。”
阿基维利的声音把鸣人拉回现实。
“唉?”
鸣人抬起另一只手,心念微动。
细碎的晶屑自掌心升起,像逆流的雪,旋转成微缩的漩涡——
每一粒雪片里,都锁着一段声音、一张笑脸、一句誓言。
“浮黎诞生的时代比我早,我年轻时也见过「记忆」的行者。”
阿基维利凝视那团晶雪,“你的能量层级,毫无疑问——令使。”
帕姆小声补刀:“不同星神对令使的态度嘛……
有的当成长臂,慷慨开放命途;
有的压根懒得理;
还有阿哈——那位「欢愉」星神——
心情好赐你能力,心情不好就把你当烟花点了。”
阿基维利轻笑,笑意却很快收敛。
“浮黎选中你,是因为你在「记忆」这条命途上,走得比任何人都远。
你之所以是今天的你,
是因为你记得那些让你成为「鸣人」的人。
记忆,是你力量的根。”
他上前半步,指尖金光浮现。
“而我——对令使的定义很简单:
能一起开拓世界、探索未知的——「同伴」。”
声音落下,指尖点在鸣人眉心。鸣人能够明显感到自己的开拓命途的能量在以一种堪称恐怖的速度提升。
轰!
仿佛有一束恒星在颅内炸开。
开拓的命途能量汹涌而来,沿着经络狂奔,却又温顺地伏在每一处查克拉穴道里。
金属圆片在鸣人手中亮起——
一圈圈金色纹路自边缘浮现,像列车轨道,又像年轮;
中心指针开始自旋,最终稳稳指向舷窗外的翠绿星球。
“「开拓」的罗盘。”
阿基维利收回手指,金色余烬在空中飘散。
“作为开拓令使的象征——
送给你。”
金属片轻轻脱离鸣人掌心,悬停在他腕侧,自动扣合,像一枚不会走的表,又像一颗永远指向下一站的星。
鸣人低头,罗盘中心倒映出自己的瞳孔——
那里,有火之国的夕阳、有终结谷的雷雨,也有列车此刻正奔赴的、尚未命名的黎明。
“那就……一起走吧。”
鸣人握拳,咧嘴一笑,虎牙在星光下闪出久违的、少年般的亮。
“从开始,到最后。”
罗盘指针轻颤,发出清脆的“咔哒”——
新的航迹,已在无声星海点燃。
点点金光浮现,手中金属圆片上面缓缓浮现纹路,一圈一圈的神秘字符围绕着中心的指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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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冲破天穹,像一枚被群星推离轨道的银色种子。翠色行星在舷窗里骤然膨胀——先是祖母绿般温润的圆弧,继而裂成纵横的森林与河流,仿佛有人把一整幅织锦迎面掷来。
再次留下三个影分身陪着帕姆,鸣人和阿基维利坐上列车分离出来的一节车厢,车厢脱离主体,载着鸣人与阿基维利,像一片被风摘下的羽毛,坠向新一站。轰——
硬着陆的震荡尚未散尽,金色查克拉已在小溪上空碎成流萤。
森林中的小溪边,金色的查克拉逐渐消散。
“阿—基—维—利——!”
吼声撞碎隔音壁,卷起一圈涟漪,惊起林梢的鸟群。
片刻后。
“喂喂——鸣人——”阿基维利拖着尾音,像做错事的小兽蹭着尾巴。
确认九喇嘛及时出手、车厢完好无损后,鸣人仍留一个影分身守车,自己跟着开拓罗盘一头扎进密林。阿基维利心虚地踩着他的脚印,半步不敢超。
罗盘指针稳稳向前。
“好啦,我不该炫技,在空中做滚筒飞行……”
金发背影步伐如风。
“也不该把加速键当钢琴键敲,差点把车厢摔成铁饼……”
背影仍疾。
“好吧,我就是史上最糟糕的无名客……”
背影倏地刹住。
阿基维利眼睛一亮:“原谅我了?”
他快步赶上,话尾却陡然飘成了疑问——
巨杉如塔,树屋悬在层层树冠之间,像无数琥珀风铃。薄翼小人穿梭其间,翅脉折射日光,碎成流动的七色。说着,快步追上去。
“太好……了?”阿基维利瞳孔微微收缩。
眼前,无数的树屋坐落于一颗颗繁茂的大树之上,无数的小人扑闪着身后薄如蝉翼的翅膀在树屋之间穿梭忙碌着。
美丽的景象让阿基维利也不免有些愣神。
“嘿!两个巨型生灵!”
橙发的小人振翅悬停,指尖一点,所有视线齐刷刷聚来。
胆大的已经伸指戳向鸣人的护额,指尖传来金属微凉。
“你们是从天上那只旋的盒子里掉下来的?”
“天外来客!”
叽叽喳喳,像一整个夏天的风铃。
阿基维利抬手,星穹徽记浮于掌心,像一枚微缩的银河:“星穹列车无名客,为星轨而来,也为聆听。”
鸣人接道,语气郑重:“我们想立一座‘界域定锚’,只在你愿意时亮起。它可以是桥,也可以是影子——随你们心意。”这种时候就先放过阿基维利,等回去告诉帕姆,再好好跟他算账。
小人们面面相觑,短暂的耳语后,橙发小人扇动翅膀:“跟我来,去见长老。脚步轻些,他讨厌震动。”
橙发小人——她自称「露夏」——扑扇翅膀,像一枚被阳光穿透的枫叶,在前面领路。
鸣人把查克拉收束到脚底,每一步都像踩在棉絮上;阿基维利干脆让靴底浮起薄薄一层星辉,整个人离地寸许,省得再踩断哪根无辜的枝桠。
一路上,森林的“地面”其实是一层又一层交叠的巨枝:
有的粗如木叶后山,有的细到只容一只蜂鸟立足。
当露夏领着鸣人与阿基维利穿过森林时,翼民们的反应像一阵被掀起的彩虹风暴——
先是“嗡”地一声,无数薄翼同时振动的低频共振;
接着,枝头、吊桥、风铃塔上探出的小脑袋层层堆叠,像一树突然盛开的彩花。
胆子小的躲在叶影里,用翅尖捂住嘴,只露出亮晶晶的眼睛;
胆子大的已经俯冲下来,绕着两人螺旋飞行,翅脉把阳光切成碎钻,洒在他们肩头。
有人伸手戳了戳鸣人的护额,发现会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于是惊呼像涟漪般荡开;
有人扯了扯阿基维利的衣角,一触到那层浮动的星辉,指尖就沾上一粒微光,像偷到一颗星屑。
窃窃私语汇成细碎的雨声——
“他们的头发会燃烧!”
“那个银色徽记里藏了一条银河!”
“露夏说他们要见长老,长老会让他们留下来吗?”
一阵风掠过,成百上千的翼民同时振翅,鳞粉扬起,像给两位巨人披上一层逆光的纱。
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人落地;
他们只是一路簇拥、一路目送,
像护送一场尚未醒来的梦。
翼民们在枝桠间搭出一座座吊桥、树屋、风铃塔,
阳光穿过薄翼,碎成流动的虹。
“到了。”
露夏停在一株中空巨杉前。
树干开口处悬着藤蔓帘,帘后是一方天然穹顶——
阳光被叶片折射成青、金、碧三色,像一幅永不熄灭的彩绘玻璃。
长老坐在最亮的那束光里。
那是一位银须垂到脚踝的老翼民,翅膀半透明,脉络里流淌着年轮般的淡金。
他手中握着一根细藤杖,杖头嵌着一枚指甲盖大的绿色水晶——
鸣人感觉得到,水晶中有着非常浓郁的自然能量。
那是,树木的生机之力。
“星海的行者,”
长老的声音像风掠过叶尖,“你们带来的光,我们已看见。
但你们带来的影,我们也必须知晓。”
阿基维利掌心星图旋开:“我们只想替这片森林传信——让宇宙听见叶子的低语、梦的振翅。”
鸣人抬眼,瞳仁映着翠色:“锚要钉在最安全的地方,只在你们呼唤时才亮。若你们只想听风,它便安静沉睡。”
长老沉默片刻,用杖尖轻点地面。
一圈柔绿的光纹荡开,巨杉内壁浮现出无数古老符纹——
那是历代翼民用翅脉刻下的「迁徙之诗」。
诗的最末一行,墨迹未干:
「若天空开口,愿我们以梦作答。」
“锚,可以立。”
长老抬头,眼里映着两位无名客的身影,他抬眸,“但底座须由你们亲手雕刻,让森林记住你们的呼吸。”
露夏欢呼,香风带起一阵晶亮的鳞粉。翼民们捧来树脂、晶砂、羽丝、晨露,在巨杉中央拼成小小底座。
阿基维利拿出界域定锚的基座,基座在空中展开成六芒星阵。
六芒星阵展开,如一朵光铸的花。
“开拓——界域定锚!”
金色光柱贯天,星穹列车虚影在顶端一闪而逝。
鸣人凝一缕查克拉为刃,俯身刻字:
「风会记得每一次振翅,正如我们记得每一颗愿意被看见的心。」
最后一笔落下,长老以杖轻触,金绿光脉沿底座蔓延,与巨杉的符纹交织。
树屋群间,风铃同时奏响;翼民们振翅升空,洒下晶亮的鳞粉,像一场逆流的星雨。
长老的声音在风里回荡:“桥已成。愿你们下次归来,仍带着今日的光,却仍像今日这样——把脚步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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