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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怕外头根本没人

临近年关,裴绥昭也在虞霁初的引荐下和四监的一些吏员见了面,除了军器监的她避嫌不见,国子监管教育,少府监管手工业,将作监管土木工程,都水监管水务,她都用得着。

肯给虞霁初面子和她谈是一回事,但问他们愿不愿休致后去鹤尾教学生又是另一回事,没有人愿意,连推荐已休致的同僚都不愿意。

一听说如今的学生都是女娘,又远离京城,许了厚禄也没人肯去。他们的经验宝贵,但也不是非他们不可,不愿意就不愿意吧。

如今雁归观也不是完全从零开始,这不是已经有一批学长们在给朝廷写奏疏了,没人上,就让她们成为第一批开山宗师,又有何不可?

年二十八,殷逆及其一党案结案封卷,涉案人数二百七十三人,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充军的充军,倒是罚入教坊司的女娘比往常要少许多。

三娘在京里也置了宅子,年二十九裴绥昭和瑶娘带两个小娃儿在她家蹭席吃,如今对于亲近虞家的人来说,形势是一片大好,但三娘眉宇间有愁绪纠结,经久不散。

裴绥昭略微猜到三娘愁什么,但感情的事,她插不上手,她自个这边还一团糟,虞霁初随时有可能结婚。她都已经不想这事了,想了也没有个解决办法。

她不想,但三娘要说:“听闻殿下相中了孟老家的孙子,孟老尚能披挂上战场时,是白鳞侯的左膀右臂,两人这么多年的情谊,如今子孙结为姻亲,倒不失为一桩美谈。”

孟廓,裴绥昭见过的,她捏着酒杯的手莫名微抖,轻轻放下,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瑶娘也惊了,连连对裴绥昭看,酒杯也搁下,一时无措得很。

被裴绥昭认为随时可能结婚的人此时在侯府她的院落暖阁内独坐,没有叫人在跟前伺候,甚至没人知道她此时在独坐。

“幽荧,出来。”

好久没存在感的兔子逐渐浮现出轮廓,她有些意外,这时候叫她做什么?连裴绥昭都被别的事牵扯不得闲,没空搞发展,她冷眼看着京城的一切,以为还要很久才会有人召唤她。

“你喝酒了,喝多了。”幽荧陈述事实。

虞霁初轻笑出声:“显得你多厉害似的。”又饮了一杯,她贵公子似的靠坐着,眉眼乍看有些不羁,深看又很冷:“问你个事,你知不知道,你,你有没有听说过,两个女娘生子这种事情?”

幽荧长时间不出声,虞霁初自嘲般笑笑:“果然是我妄……”

“在船长生活的星球和时代,问这个问题会被人当成脑子出了问题。既然是你问,那我给你找个近的例子,那个九节狼尾的小孩,她的双亲都是女娘。”

虞霁初全身僵住,以为喝多了出现幻听,好久才发出声音:“你是说,白小卷?”

幽荧仿佛才记起来,裴绥昭好像是叫那个兽人小孩这个名:“是,白小卷。她们兽人也不是所有女娘都能和女娘生子,这是个匹配概率问题。”

她才不要承认是因为好奇白小卷究竟是哪个种族的兽人,悄悄做了检测,发现白小卷的基因有些特殊,甚至有些熟悉,于是深查了一下獠蛮这个种族,这才得出了结论。

她还想说,她计算过,在这个时代就算所有女娘都能和女娘生孩子,选择和女娘过日子的还是会比选择男人的少许多,这点她非常不理解。可能也是一种驯化,将人类择偶观驯化得如此刻板,仿佛写进基因一般,真是残忍啊。

没等她说完虞霁初就站了起来,她想叫人把白小卷带过来,立刻带到她面前,但随即她就冷静了,又坐下嗤笑一声:“你也说了,是獠蛮。我……”

“你想跟女人生孩子,这件事或许可行。”

虞霁初又站了起来,这回起身太猛,身体有些摇晃:“你说什么!”

“不要这么激动,听我说完,我得先找到星槎,才能确定这件事行不行。”

星槎在哪?天知道。虞霁初有些反应过来了,这只兔子变狡猾了,没有把话说死,但又给陷入困境的人画了一个看起来又香又甜的饼,要吃到这个饼,前提是告诉兔子星槎在哪。也就是说,这只兔子一直怀疑她知道星槎在哪,但瞒着不说,现在来套话了。

可惜啊,如今她是比兔子还想知道星槎到底在哪,她还想看看星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瑶娘早就搬到了岑稷家里,为她操持一些迎来送往。如今岑稷炙手可热,家里时不时会有人拜访、送礼,原本是家里的妈妈和丫头们协助她处理,但总有遗漏和不周到。

特别是年关将至,这类庶务简直要将她淹没,向瑶娘抱怨后,瑶娘就搬到了她家里帮她。

等岑稷和同僚寒暄完来找她,她还在发呆,岑稷用手背贴了贴额头:“不舒服?可是累着了。对了,知安去哪了?”

“没有不舒服,你别管那只野猫。阿稷,你坐,我有事和你说。”把岑稷拉坐下后,她吞吞吐吐问岑稷,孟廓那个人怎么样。岑稷将孟小将军一通猛夸,说他讲义气,没什么京城纨绔习气,应该能很好接孟老的班。

瑶娘要气得眉头紧蹙,好不容易将火气压住,冷声问:“那和绥昭比,你觉得哪个好?”

这……这是有事啊,岑稷反应过来了。

雁归观学子们的奏疏赶在年前最后一天呈上,随后的事就只能全凭上意,她们已经把该做的做到极致,元旦假也能在西京好好玩一玩。

侯府里到处都是人,裴绥昭住的院里人也多,抵京后两人要想睡一块,都是她半夜往虞霁初房里跑。今晚虞霁初又回来了,直到元旦假结束前都会住在侯府,但她不想动,各睡各的吧,有些事是要独处想想了。

虞霁初回府后先让阿蛮去把白小卷叫来,嘱咐了,要是裴绥昭想跟着,就说她想单独考校白小卷的功课,等结束了再请裴绥昭过来。

阿蛮很顺利将白小卷带来了,没人跟着,虞霁初又要问:“裴娘子没要跟过来?”阿蛮有些摸不着头脑:“并未要跟来,裴娘子似是累了,正要歇息。”

这一说虞霁初的心又悬起来,赶紧让阿蛮出去,吩咐不让任何人进来。

和白小卷大眼瞪小眼好一阵,她才问:“你可还记得你的双亲?”白小卷轻甩的尾巴停住了,两边提溜的眼神聚看在虞霁初身上,神情似是有些愤怒。

“我知道你听得懂,回话,还记不记得?”

白小卷喉咙里开始咕噜,似是想起什么,很悲愤地把咕噜声压下去,轻轻点头,当然记得。

“你的双亲,可是两个女娘?”

白小卷又点头,虞霁初深吸一口气:“你的族人里,可还有像你一样只有两个阿娘没有阿爹的孩子?”

想到曾经一起被周遭孩子欺凌的小伙伴们,白小卷眼睛红了,怎么会没有,她们这些孩子,从出生就被排挤、欺凌。就算她的阿母是首领的女儿又如何,她从小就是旁人眼里的怪物。

从关外到昭关,再一路深入荆地,她觉得真是可笑,她们獠蛮本就是荆人眼里的怪物,而她们,又被视为怪物中的怪物,太可笑了。

只有裴绥昭,从初见时眼里就没有轻视和看怪物的恐惧,而是把她当成一样的人对待。

“你为何从来不说这件事?”

虞霁初其实也是随口感叹一句,白小卷要在什么情形才会说这件事,想想好像是没什么必要说出来。

没想到这句话却让白小卷直接对她龇牙,喉咙里发出野兽威胁敌人的怒吼。她的阿母阿娘都死在荆人手里!她们是被荆人杀死的!

虞霁初握紧扶手,她不明白这小獠蛮怎么了,难道真是野性难驯?门外阿蛮听到白小卷兽性大发,吓得跌跌撞撞推门而入:“小卷!不得无礼!娘子,你可有事?”

随后又有侍卫跑来,在门口问话。虞霁初叹一声:“你把她带走,今天的事,不要让裴娘子知道。”随后对侍卫摆摆手:“无事,退下。”

虞霁初在房里静坐,等裴绥昭过来,但等到亥时还不见人影,这不对劲。悄悄摸过去,看到裴绥昭早已就寝,她有些气笑。知道人没睡着,她上前坐在床边低声下气:“就因为小卷,跟我生这么大气?我又没说她……”

“你说白小卷了?你说她什么?”裴绥昭本来在独自忧郁,这会就身坐起来,很错愕地看着虞霁初,她就一会没盯着,虞霁初和白小卷怎么对一块去了?

虞霁初还以为是白小卷不听话来向裴绥昭告状了,这一对,才发现事情不对劲:“绥昭,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既然不是白小卷的事,那肯定是别的事,事情还不小,否则裴绥昭不会这样不声不响不理她。

两人互相打太极,虞霁初拿考校白小卷的功课糊弄过去,裴绥昭说在想报纸的事,不知道能不能通过。都不怎么信,但听起来又很合理。

虞霁初放下一探究竟的心思,顺着说:“明日我就向阿娘奏状,将先前商量好的事一一上奏,报纸的事自然也在其中,只要选合适的人管控得当,应该不难批下。”

裴绥昭想办报纸的定位不在于官场也不在于人们的窥探欲,对于新闻学她也没研究,她是想把农业知识和手工业相关登在报上,传开,让消息闭塞的地方能有一扇看见外面世界的窗户。

明天虞霁初还要说航海的事,要是这一趟幸运就找着高产的农作物了,得让大伙都知道,也让想种的人知道哪里能种,怎么种。

说了好一会话,裴绥昭推她:“时候不早了,你回去睡吧。”虞霁初震惊,满眼不信:“你赶我走?”

“说的什么话,这院里又不只有我一房,住的人多了,你搁这睡一整晚明天得传成什么样。大事当前,不能忽视细节,当前最不能惹你阿娘不开心,快回吧。”

虞霁初半信半疑迷迷瞪瞪被推出房门外,裴绥昭还跟她嘱咐:“这才落过雪,道上滑,你看着点。”

安静不过一会,又有小贼翻窗进来,带着一股子冷风,裴绥昭轻“啧”一声:“站那干什么,快把窗关上。”等白小卷走近了,她才问:“她说你什么了?你是不是冲她龇牙了?”

白小卷小脸一红,低头不说话,裴绥昭心里还有事,不想跟个孩子较劲,摸了摸她的脑袋:“她没跟我说你什么,我也不问你了,你们的小秘密藏好就成。去睡吧,想说了就来和我说,遇事别搁心里,这么小个人儿,心事压太多不长个就亏了不是。睡去吧。”

白小卷揽住她的腰抱了一会,这才一溜烟又翻窗出去了,裴绥昭很服气,只能认命去关窗。

躺床上好一会,再难进入先前的状态,她轻声唤道:“幽荧,你在不在?”

幽荧在,也做好了裴绥昭会问她两个女人怎么生娃的准备。

“你知、你知不知道……”

来了。幽荧做好了回答的准备。

“你知不知道海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当前来说,是想知道又不太想知道,裴绥昭有些矛盾,甚至弄不情这矛盾心理从何而来。

嗯?幽荧懵了一瞬,随后又想到,她还真不清楚,不管裴绥昭问的哪方面,她都不清楚。她说了实话:“我不能离开太远,能量体需要的能量要随时补充。”

这样一说裴绥昭就懂了,好比幽荧是个地缚灵,缚住她的就是那辆车,真是……有点惨。好好一个天外来客,这确实憋屈。

幽荧也觉得憋屈,不过只要找到星槎,她想用哪副躯体就用哪副躯体,到时候别说海外,冒险点到这个星系的别的星球也不是不行,她的武力不弱,大不了大战一场后再次沉睡。

“绥昭要遣人出海吗?”幽荧有些好奇。

“这是迟早的事,越早越好。先前遂丰船场有送信过来,走舸很成功,到附近岛屿完全不成问题,周围邦国海商都喜欢,卖得很好。有钱了,大型海船的研发进度也在加快,估计快有好消息了。如果让手头上的事排个序,找高产粮食作物毫无疑问要排第一。”

不用裴绥昭说,幽荧也知道当前的老百姓有多惨,如果能早些找到高产粮食,战乱结束后,百姓的日子会稍微好过点。

“不会比你们这里的文明先进太多。”幽荧翻看了一下当初跌落时的画面,确认这个星球夜晚一片黑暗,没有灯光。

“当然是这样了!”裴绥昭坐起来,有点上头:“要是比大荆的文明先进太多,早就出现海盗叩国门的情况了,好一点也有所谓的航海家或商队过来。我是怕,怕外头根本没人,而这片大陆上的人类,是孤儿。”

那样问题就太多了,一想都头皮发麻。裴绥昭抱住头,不敢往下想。幽荧沉默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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