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瞥了眼窗外,天色已然大亮,这才慢吞吞地下床去开门。
“你还没起床呢?”弗洛伊德看着查理这幅睡眼惺忪的模样,焦急道,“罗伯特马上就来了!”
“啊?”查理诧异了一声,这才自觉起晚了,“等我五分钟,马上就好。”然后迅速穿好衣服,和弗洛伊德一起下楼。
“那两个人怎么还没来?”
“迟到之前也不看看辈分,他俩看样子顶多就十七八,还小友,我这把岁数都能给他俩当祖宗了。”
“要我说,他们就是两个街头地痞,能知道些什么,无非就是在虚张声势,你说是吧,弗雷德老兄。”
查理他们刚下楼,就听到了有人说他们坏话。
弗雷德暼见查理他们来了,便故作和善道:“话也别这么说,你瞧,两位小友这的就来了么。”
库特也起身打圆场道:“大家消停些,罗伯特先生马上就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落,前厅便走来一人,一身管家执事的打扮,不是罗伯特是谁?
大家见人来了,也不好在说什么,都住了嘴听罗伯特讲话。
“诸位早上好,”罗伯特用他那一贯冰冷的语调问到,“昨晚住得可还舒适?”
“感谢招待,罗伯特先生,就是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面试呢?”弗雷德礼貌回答到。
“不急,因为考虑到大家之前可能对我们棋局了解不多,所以,先由我带领大家参观棋局社,与棋局多多磨合,大家都看到屋内摆放的棋盘了吧?”
“那具体什么时候面试呢?”
“三天后。”
“具体以什么形式呢?”
“弗雷德先生,毕竟我只是个管理人员,对上级安排的具体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您现在只要下好棋就行了。”言下之意你有些多嘴。
“我知道了。”弗雷德苦笑道。
弗洛伊德隐约感到了些不对劲,棋局社看着很大,一路走下来却一个人没有,罗伯特再说到关于“棋局”的话题时,总会有些忌讳似的,如果罗伯特只是一个普通员工,那他口中的上级,又是谁呢?
“这边便是办公区域了,”罗伯特指了指前方的办公楼,“但……因为涉及机密,就不领大家参观了。”
众人都好奇地望着前方那栋“机密”的大楼,心中思绪万千。
大楼的顶层,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男子兴味阑珊地看着他们,正是那个杰克。
忽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似的,微微睁大了眼睛。“咦?这俩人...竟然真来了。”
“有意思。”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更加神秘了。
棋局社楼房面积极少,大多是些树林花园,但因为是秋天,没什么景致可看,大家全都心不在焉地走着。
虽然没什么收货,但时间还是飞逝流转。
“今天的参观已经结束了,”罗伯特把他们带回了接待的地方,“接下来的三天,棋局社除了办公地方不能去之外,其他地方各位随意游览。”
“马上中午了,祝大家用餐愉快。”罗伯特施了一礼,离开了接待所。
吃饭的时候,大家心情都不太好。
但总不能放弃,所以大家吃完饭后,又不死心地开始了讨论。“诸位,下午大家有什么打算?”有人问道。
“要我说,大家就别出去了,或许棋局社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型社团,与其出去找什么所谓的线索,不如在屋安心研究棋盘。”有人劝道。
“那不行,棋局社那么神秘,不去打听打听怎么行?说不定这就是考验中的一项吗。”
众人说法纷纭,最后大体分为三派,一派在屋安心下棋,一派组队研究线索,另一派……
查理忽然发现,以往在谈话中异常活跃的弗雷德竟一直没有出声,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老兄,你呢?你准备怎么做?”查理装作好奇地问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弗雷德。
弗雷德猛然被点了名,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哎,你这说的哪里话,我能有什么安排啊,今天上午看了看,棋局社确实没什么异常,与其在浪费时间,不如像他们说得一样,专心练习棋艺。”说得有理有据,要不是查理提早发现异常,或许就真信了。
“你们呢?”弗雷德反问道。“跟老兄一样,”查理回答道,“可能一开始我们就想多了,棋局社根本没什么不对的。”
这是一场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处处充满了谎言与试探,虚无又缥缈。
另一边,准备出去找寻线索的人中。库特也招揽了几个临时的队友,组建了盟约,还有一些人单独行动。
而留在房间的人中,为首者正是先前的赛琳娜小姐。有人还想邀请这位大户人家的小姐,但全被她一口拒绝了,这位小姐除了自我介绍,基本很少开口说话,都在戒备地盯着别人,因此在众人心中树立了一个高傲不好相处的形象。
她也成为了出弗洛伊德和查理外,众人疏远的对象。
“切,不过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装什么矜持。”
“就是就是,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人们在议论时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赛琳娜还是听到了,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底下的双手将衣摆攥紧。
人真的好矛盾,大家闺秀矜持会被说装高傲,热情会被说不知礼数,没教养,不管怎样都会被说。
做人真得好难。
午休时间在众人的讨论中结束了。最终众人决定兵分两路,一路专心研棋,一路出去探寻。
“哎,这才来棋局社多久,就已经兵分两路了,”查理皱了皱眉,“出去的那伙人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临时组队,很容易土崩瓦解。”
决定出去的那伙人由库特暂时带领,共五人,看上去很团结,实际上大家并不熟悉,彼此之间各怀鬼胎,毫无默契可言。
“你我也是临时组队,”弗洛伊德轻咳一声,“你的意思是我不可信?”
“对啊,你就不怕我是个卑鄙小人,临头出卖你?”查理笑道,他们认识的时间也很短,才三天,没有人能在三天之内完全相信一个人。
“我当然没完全相信你,”弗洛伊德说,“知道盟友是什么吗?有利共图,无利散之,你我是这个关系。”
“所以做为盟友,我建议咱两保持距离。”查理说完,便故作夸张地跨了一大步,与弗洛伊德保持两米距离。
“好了,说正事。” 弗洛伊德正色道,“我们接下来去哪?”
“跟踪,”查理笑眯眯地说,“拿出你的老本行。”话里暗中嘲讽了一下弗洛伊德先前跟踪他的卑鄙行径。
弗洛伊德自动忽略了查理的暗讽:“跟踪谁?”
“自然是知道消息最多的那人,就比如……弗雷德。”
弗洛伊德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小看查理了。
他盯着在前面走的那个清秀又神情飞扬的少年,陷入了沉思。
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可疑人员,且分析逻辑缜密又连贯,与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也更让人摸不着头脑。到底哪个是真正的他?
“弗洛伊德?”查理抬手在弗洛伊德眼前晃了晃,使弗洛伊德回过神来,“发什么呆啊?”
“没什么。”弗洛伊德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弗雷德也算够谨慎,等众人都走光后,他才从自己房间里出来。 他先是紧张地观望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才离开了接待所,向棋局社的某个方向快速奔去。
查理和弗洛伊德也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这方向并不是什么楼栋建筑,而是一个荒废的西北角。
棋局社本来就没有多少人,而西郊,又有什么东西呢?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冬天在即,白天比较短,天色也黑暗,看不太清楚。
突然,远处出现了几点模糊的亮光,和隐隐的嘈杂声,伴随着阵阵青烟朝远方传来。
竟是几座挨挨挤挤的平房。
他们看见眼前的建筑,却听前面的弗雷德猛然转身:“谁!是谁在那!”
弗洛伊德反应快,下意识就拉着查理躲进了一旁的墙拐角处,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以至于弗雷德转过身去,只看见一空荡荡的路口,没有任何东西,他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就没再去找,继续朝房屋走去。
被这么一吓,查理和弗洛伊德就没敢继续向前,只是在心中暗暗记下了地点,便准备转身离去。
“看来这个弗雷德确实知道很多东西。”查理冷笑道,“还真是深藏不漏啊。”
“现在跟着进去怕是容易发现。”
“那现在我们干什么?去找杰克?”
“等明天吧,这个时间,棋局社估计早就下班了,”查理抬眼看了看天色,“回去吧,看看库特那边进展如何。”
弗洛伊德点了点头,转身同查理一起回接待所。
查理还有些诧异,因为一开始,弗洛伊德对他的态度就是十分抗拒疏远还带着些厌恶,这才几天过去,不仅接受了他,还坦然地让二人站在了同一阵线上,这或许也是一种默契吧。
他们回到接待所后,正好赶上晚饭时间,大厅又重新坐满了人。
众人的目光基本都汇聚在了库特带领的那几人身上,显然想从他们那儿得到些线索。
那几人被盯得有些不自然,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最终有人沉不住气,直接问道:“朋友,你们……这一下午,可有什么收获。”
出去的那几人一脸愁苦,像是在绞尽脑汁地想什么事情。
“唉,库特老兄,说出来吧,让大伙帮忙想想。”先前那个名叫福克斯的人是个工匠,心思坦荡些,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说……说吧。”库特挣扎了一会,还是坦白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先前去办公区转了一圈,不出所料……被赶了出来。”
“后来又在那些树林花园中转转,还是没什么收获。”库特苦笑道,“棋局社,果然不出所料,神秘得很。”
福克斯也补充说:“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点。”
“当棋局社的人赶我们走时,我朝楼上瞟了一眼,发现……有一个人一直盯着我们。”当时这可把他吓得不轻,那人眼神毫不避讳,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让人脊背发凉。
“那老兄看清那人的长相了吗?”
“那倒没有,距离里有些远,而且棋局社的人都穿着统一的制服,很难分辨谁是谁。”
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诡异的事情……棋局社到底有多少是他们不知道的。
“有没有这种可能,”一直保持沉默的弗雷德开口道,“大家听我说。”
众人全都看了过去,弗雷德以经在众人心目中树立了一个高大而又可靠的形象,也算是很有威望了,他的话更容易让人信服。
“如果……从我们进入棋局社开始,就一直有人...在监视我们呢?”弗雷德悠悠道。
这话听得众人冷汗直冒,是啊,从进入棋局社,众人就感受到了强烈的监视感,如果有人监视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那……如果是这样,棋局社到底要做什么呢?我们可都没钱。”有人颤抖着问道。
是啊,这是个问题,他们都是些普通人,一无钱二无势,棋局社要他们来做什么?
依旧有人不信邪:“可能...真是你们多想了吧,我们身上根本无利可图。”
库特质问道:“普通的棋社怎么会如此诡异?疑点重重不说,更是处在荒郊野岭之上,莫非他们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又有了两股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弗洛伊德听着耳边激烈的争吵声,只觉得头疼。
这场争吵持续了很久,等他们都累得说不出话、外面的天以经彻底黑透了时,才回屋睡觉。
说来奇怪,他们总能在大厅中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说不上是什么香气,但闻多了总是让人心神不宁,心中没由来地升起一团火气,脾气暴躁。
查理把弗洛伊德叫到自己房间里来,进行睡前的例行“会议”。
“又有什么事?”不知是不是受那种香气的影响,弗洛伊德也有些烦躁。
“大厅中的那种香味有问题,”查理低声道,“那是一种特制的药剂,闻多了会影响人的判断力和心情,这就是为什么在大厅里,大家总会发生争执。而且那药药效极强,连我也差点受影响。”
弗洛伊德听完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查理点了点头:“当然有。”话毕,他起身到床边坐下,指了指一排哑光的珠漆罐子。
“别觉得这只是摆件,这里边放着关键性的解药。”
弗洛伊德望了望那排五颜六色的罐子:“这么多罐子,到底哪个是解药?”
“我看了看房间里,应该没有其他线索了,所以目前,只能通过罐子的颜色来判断其功效。”
“首先排除红色黄色这些颜色,警示作用非常明显。其次是黑和白……”查理冷笑道,“这种几乎是明示了,绝对不可能。”
“所以……只剩下绿色的了,”查理拿起了那个浅绿色的小罐子,“自古以来,就代表着智慧、希望、治愈的颜色,应该就是它了。”
弗洛伊德狐疑道:“不过,光凭借颜色去判断,还是过于草率了吧,”
“当然不,”查理语气笃定,“有个小细节你发现了么?”
“罗伯特的名牌上写着,棋局社职管罗伯特.格林。”查理看着弗洛伊德依旧一脸怀疑的样子,无奈道:“还是不信吗?”
不等弗洛伊德反应过来,他便拔开浅绿罐子的瓶塞,凑近瓶口猛吸了一口空气。
一股淡淡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沁人心脾,莫名的让人舒心。
弗洛伊德被查理的举动震惊了,忙去阻止查理,却被他拦住。
查理歪头朝弗洛伊德笑道:“这回信了吧,解药,没毒的。”
“你这人怎么胆子这么大?如果刚才那瓶是什么有毒气体的话……”
查理颇为意外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弗洛伊德赶忙转过头去;“我才没有……”口是心非。
查理盯着这人微红的耳尖几秒,噗嗤一声笑了:“谢谢啊,不过我可是百毒不侵的。”
弗洛伊德面子彻底挂不住了,他连忙起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说一声:“那……以后尽量少去大厅吧。”
查理笑着应了一声:“晚安。”
他躺在床上回忆刚才的一幕,觉得心里十分满足。
原来,被人关心,是这种感觉啊……
真好o(^▽^)o。
作者文笔不好,写的可能有点少,见谅[合十][合十][合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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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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