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各有各的性格。
十八岁左右的小伙,各有各的奔放。
而和任飞衍一起生活的这五个十八岁左右的小伙,各有各的极端。
“帮帮我!”
比如这个一头栽进任飞衍房间的……
“你谁。”
任飞衍看着这个脑袋上缠着件衣服罩着脸,步子迈得疯癫又豪放的人。
“我,我苏新皓。”
显然他是撞开随便谁的门随机抓一个拯救他的幸运儿。
任飞衍爬起身,费了半天劲儿解开了结。
嚯,都快玩上九连环了。
“哎哟,谢谢。”
苏新皓的脸因为充血涨得通红,一路红到了脖颈。
光着健瘦的上身,手上还抓着条浴巾,一个劲儿的喘气。
有点滑稽。
“天机呢?”
“在呢。”
任飞衍看了眼箱子。
“好黑啊,差点没看见他。”苏新皓说,“你怎么不开灯。”
任飞衍顿了顿,“我害怕又有赤膊大汉撞开我的门,好怕怕。”
“说什么呢。”
苏新皓笑了笑出了门。
任飞衍翻了个身。
真没想到这个下午这么耐耗。
乱七八糟的事儿一个不落,这会儿才晚上七点。
还捞着条手环。
材质摸着很舒服,设计简单漂亮。
他借着门外的光,看清了手环内刻印的那串英文。
张极知道这串字吗?
任飞衍试图用相识仅仅几天的经验来衡量张极的细心程度。
没有结论。
看他做事儿潇洒大条的样子,大概是不知道吧。
但是知道了又怎么样?
又不是Jeremy’s。
操。
任飞衍想到这儿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怎么可能是Jeremy’s。
敲门声恰时响起,一个影儿站在门边。
“任飞衍,睡了?”
是张极的声音。
果然不能随便惦记人。
他把心虚吞下,动了动身子。
张极往里走了两步,手似乎是搭在了灯的开关上,没有按下。
“小蛰,你睡了没。”
张极的声音很轻。
任飞衍正要应声,听到这个称呼愣了愣。
小什么的昵称还是太肉麻了。
“没。”
“点了吃的,你吃吗?”
任飞衍这才意识到今天什么都没吃。
除了张极二话不说塞给他的零嘴和录音室路上在车里吃的那块糖。
他在一堆冷色包装里抓了一颗暖色的,没想到也还是薄荷味儿。
快没给他凉透了。
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车上的。
大概是司机吧。
“吃!”
任飞衍一个弹跳迈出门,亮堂的光线瞬间刺得他眼睛生疼。
“嚯。”
任飞衍看着张极。
“咋了。”
“噗……哈哈哈哈!”
“咋了嘛!”
任飞衍拽了拽张极身上堪比东北军大衣的加厚加厚再加厚的奶牛纹儿居家服,跟快递外头裹的那几层防震充气袋一样。
如果不是刚刚看过,任飞衍是不信这憨厚臃肿的衣服底下能有什么好身材。
“牛啊牛啊。”
任飞衍笑得头晕,竖了个大拇指。
张极用力扯了一把任飞衍单薄的睡衣,“这个很暖和!笑什么!冻你丫的。”
这种北京话学的倒挺溜。
张极说着说着就不扯衣服,直接在任飞衍背上腰上乱抓。
“别乱掐了我谢谢你。”
任飞衍飞下楼,勤劳的朱志鑫已经快把外卖拆完了。
外卖盖一个叠着一个放得特整齐,看着跟童工似的。
“怎么样,特别拉风吧。”
朱志鑫说。
“拉风。”
任飞衍看了眼摆了一桌的外卖。
“不是,我说张极穿的那个加厚睡衣。”
朱志鑫笑得眼睛发亮,接着说。
“我送的。”
任飞衍顿了顿,缓慢地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神人,神点好。
“我闻见奶味了。”
张泽禹推了房门出来。
“好像有炸鲜奶什么的。”
“不是,这么多重口味的菜你还能闻到奶味?”
“都能闻到,奶味特别突出。”
“怪人。”
张极下了个结论,筷子动得飞快。
壁钟的秒针走了两格。
“我操,我煮的牛奶。”
张极一个翻身横跃沙发靠背,这么一坨肥胖的奶牛直冲进了厨房。
“他迟早有一天能直接踹翻我的饭碗。”
张泽禹默默发言。
“苏新皓呢?”
任飞衍问。
“在洗澡。”朱志鑫说。
“不等他吗?”
“不等。”
“为啥。”
“你见过偷吃外卖的时候还要等外卖主人来了再偷吃吗。”
“好阴。”
“吃回来而已。”
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是相亲相爱的证据。”张泽禹添了一句。
任飞衍抬头,正对上那副“真爱永恒”的绣画。
好一个真爱永恒。
“左航不吃啊。”张泽禹说。
“录歌去了。”
任飞衍静静听着几个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闲天儿,觉得这份可乐鸡翅出奇的美味。
他整个人好像漂在热腾腾的可乐鸡翅锅里一样,特治愈。
天儿也不冷了,心也不燥了。
好像这儿就是他家。
他的庇护所。
哥几个就是他兄弟。
他就是任飞衍。
“发饭懵啊。”张极也靠了过来。
“嗯。”
他居然飞速地适应了身边有人的生活,还适应得这么油光水滑。
油光水滑。
任飞衍被自己的形容词逗得乐了起来。
“你们打开了呀,”苏新皓换了身睡衣出来,“我还说让你们吃呢。”
朱志鑫还在吃,没嘴回应,先动了动手招呼了两下。
“快吃,我们给你留了一堆鸡骨头。”
张泽禹说。
“放屁,明明还有好多。”
苏新皓带了个发箍,撸了橹袖子开动了。
这顿夜宵到现在吃了两小时。
张极端着锅奶一脚迈过任飞衍坐回沙发。
奶里还带着明显的糊味儿。
“好有锅气儿的奶。”
任飞衍打趣道。
有奶堵着张极的嘴,有奶锅占着张极的手。
任飞衍不会被制裁。
左航正好带着一身冷意迈了进来,把伞立在了门外。
“吃饭左航。”苏新皓喊了一声。
“好。”
左航搓了搓手,把外套脱了搭在椅子背上。
这搓手的动作任飞衍很熟悉,机车党冷了热了都乐意搓上一会儿。
天冷了就搓着热手,天热了搓着活动手。
“对了,”左航忽然扭过头看了过来,“老师让你明天去一趟录音室。”
任飞衍愣了愣。
“就是你。”左航看着他。
“知道了。”任飞衍应了声。
张极这锅奶可算是喝完了,终于抬起了头。
“你到底煮了多少。”任飞衍问。
“有点多,我怕又忘了,起码不会糊底。”
“聪明。”朱志鑫接过话茬。
任飞衍看着左航的后脑勺,心里升上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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