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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焚香品茶

谢岁安这边回到王府后,一边安排下人将摘来的素馨花放到她的殿中,一边琢磨着应该将紫苏调来。

她身边得用的人,实在不算多。

豆蔻是回到谢家后,她自己挑的,其余的下人也不怎么熟悉。

只有紫苏算是同她一起长大,同样也会些功夫。

若是调来上京,定能助她一臂之力,也不至于她如今举步维艰,手里边没有一个可用的人。

这样下去,不知何时才能查到母亲身故的真相。

原本想着同王爷打好关系,也好用用他的人。

如今看来,他们只能做这圣旨之下的皇家夫妇,却做不了能将背后交于对方的人。

王爷对他多有顾忌,她又何尝不是。

她一直记得临行前,师父告诉她的几句话,“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皇家的男人生来就背负很多,家国大义、朝堂百姓,件件都是不可摆脱的责任,唯独在情之一字上可有可无。

从父母亲情,到妻妾之情,均是如此,何曾会有例外。

豆蔻见王妃心事重重的样子,替她倒了杯茶,疑惑地开口,“王妃?”

“何事?”

谢岁安抬眸。

“已至午时,厨房的人送来了点菜单子,您看您要用些什么?”

谢岁安接过,随意地点了几样,春韭饺子、笋汤、一道清蒸的鲥鱼,并一碟清炒的时蔬,便也作罢。

原本王妃的份例,每顿少说也有七八道菜。

可谢岁安用了几天,发现不仅浪费,也甚少有自己想吃的,便做主让厨房写了单子每日点菜,如此倒是更加方便。

多出的份额,她给府里的下人加了两道菜。

自接了管家权之后,她除了赏赐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豆蔻担心,这样一来会让府里的人觉得,王妃是个绵软性子,好拿捏的很。

不过谢岁安不着急,打蛇打七寸,总归要他们都露出马脚来,也好一网打尽。

“让你盯着府里的人,有进展了吗?”

她浅饮一口茶,视线掠过旁边摆得整整齐齐的素馨花,心中又涌上一层难过来。

她虽被送到江南,可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在暗中来过上京,可姐姐是太子妃,她总是没有机会得见。

原本以为,此生绵长,迟早都会相见。

谁知等她光明正大来此,姐姐已经薨逝,只留下他们这些愁郁难解的人。

“王妃,有。”

说起这事,豆蔻顿时兴奋,王妃终于要收拾府里的人了吗。

这些时日,她多少听到了一些府里的传言。

他们在背地里嚼舌根,说王妃虽然出身顺阳侯府,实则自小就被丢在南边,不受父亲喜爱。

还说王妃如今虽与王爷成亲,可看着并不受王爷宠爱。

就连新婚,王爷也只在她屋里歇过一夜,就再也没去。

更有人说,王爷将管家之权交给王妃,是看在顺阳侯的面子上,但王妃自个要是立不起来,王爷早晚都要换人的。

诸如此类的言论,数不胜数。

豆蔻没想到,堂堂一座王府,竟会这样复杂。

她将这些日子查到的情况,整理成册子递上去。

谢岁安并没有立刻去看,只是吩咐她放在几案上,打算用过午食了再说。

日光一束一束闯进殿内,混合着窗棂和花草,留下满地斑驳的影子。

她小口小口用着饭食,直至吃了七分饱,才停下筷子。

侍女很快将桌上的碗碟撤走。

她今日心绪不宁,午间小憩也睡不踏实,便打算起来制香。

豆蔻陪着她,将她所需的东西一一找来。

她先拿来一个圆肚形的青瓷坛子,不过比手掌大一点,坛口较大,不算特别深,用来制香刚好。

接着又领人从花房搬来几盆开得正好的茉莉,将上面花朵摘下来,放在承盘上面。

谢岁安净过手以后,取出劈成薄片的沉水香,将素馨花、茉莉花和沉水香片,一层层间隔密封,而后每日更换,使花不蔫。

一日日之后,待花谢了,香料即成。

这香制作起来不算麻烦,但着实废时日。

她从前烦躁不安的时候,便以此静心,久而久之便学会了制香。

一切做好之后,天色已经阴沉下来。

暗沉沉的云层,铺天盖地袭来,顷刻间就看不见日光。

待将殿内收拾干净,雨也跟着落下来,滴滴答答敲在青瓦上,又顺着凹槽,在檐下形成一道雨幕。

窗外的海棠开得正浓,几滴雨珠子落下去,叶片绿得发亮,粉白花朵倒被摧折了不少,满地都是残红。

丝丝凉意,顺着半开的窗格钻入殿内,豆蔻想要将窗关上,谢岁安摆摆手阻止了她。

幼时跟着师父练武,常常不得休息,只有这样的阴雨天,她才可以读书习字,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久而久之,对阴雨天便有一种异常的偏爱。

谢岁安吩咐豆蔻,取一小块熏香用的香炭,将其放在廊下烧透,直至其通红而无明火的时候再拿进来。

豆蔻知道王妃要品香,待烧了炭后,又问道:“王妃今日要品什么香?”

“把白瓷罐的笑兰香拿来。”

谢岁安正在香炉中放入香灰,看着份量差不多了,就用香铲轻轻抚平,这一步很是关键,要使香灰均匀、疏松才好。

待抚平香灰,又用香匙在中间挖出一个深一些的孔洞来,将烧透的炭火用香箸夹进孔洞中,再用香灰盖上,末了扎出几个小孔来,以便香炭的燃烧。

她做得认真,并未察觉窗边站了一人。

萧霁云和谢侯谈完事,刚出了门就下起雨来。

上次头疾发作,曲子听了一半,本打算乘着午后的半日闲工夫,再去听听的,谁料天色竟是如此,只好作罢,打道回府。

张禄见王爷回来了,立刻上前问安。

萧霁云顺势问道:“王妃呢?”

张禄恭敬答道:“王妃在殿中,听下人说在制香。”

萧霁云挑挑眉,眼中涌上一丝兴味,抬步朝谢岁安的殿中走去,雨水还未停歇,天色越发昏暗,大有下到明日的态势。

他刚绕过回廊,就从窗前看到了谢岁安弯下腰点香的样子。

她手里拿着羽尘,在扫香炉周围沾染的香灰,末了拿出银叶片置于其上,又从旁边的罐子中取了一块比指甲盖大点的香饼放在上面。

不过须臾,就有袅袅青烟,蜿蜒而上。

她的动作轻柔而又认真,脸上带着舒缓的笑,好似无比的满足一样。

萧霁云第一次认真看她,没有带着目的,没有带着顾虑,只有纯粹的欣赏。

他觉得自己此刻的心,跟那一炉香一样沉静,像是躺在了云端,晒着暖暖的日光,有清风拂过面颊,一切都是无比的舒畅。

他不自觉屏息,享受着此刻的安宁,怕惊散那一缕烟。

一个准备去归置物件的侍女看见了他,赶忙行礼。

萧霁云眉头轻蹙,果然里面的人立刻换了副笑颜,目光直直朝他看来。

“王爷回来了?”

谢岁安刚饮了一口茶,正准备倚在软榻上歇息片刻,谁知他竟在此时回来。

心中升起片刻被搅扰的不满,不过他是王爷,他想去哪里,也由不得她置喙。

谢岁安屈膝行礼,虽然早上他说过,只有两人的时候不必多礼,可她全然做不到与他放松亲近的模样,反倒是这些礼节,让她获得了难得的自在。

萧霁云跨进来的步子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满,到底什么也没说。

刚刚忙碌的殿内,刹那间变得安静下来,只有香炉中的笑兰香,乌泱泱晕开一团。

王爷不喜人多,豆蔻领着殿内其他人退了下去。

见他好似不快,谢岁安主动问道:“王爷同家父谈得如何?”

“尚可。”

他淡淡丢下两个字,一口一口饮着茶。

两人一时无言,谢岁安便将下午豆蔻送来的册子递过去。

“这是什么?”

萧霁云没接,抬头望着她,眼中的不悦十分清晰。

谢岁安一时摸不准,他到底和父亲谈得是好是坏,若说好不该是这个样子,若是不好,他又说尚可。

她有些纠结地说道:“我让豆蔻盯着府里进出的人,都去了何处,见了何人,又做了何事,如今正好有眉目了。”

“王妃看过了吗?”

萧霁云抬手接过,一缕青丝从肩背滑下来垂在胸前。

谢岁安这才发现,他的衣裳有些湿了,许是回来时淋了雨。

“还未来得及看,”她说了一句,又道,“王爷是否要更衣?”

萧霁云捏着册子,没有立即打开,而是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皱眉道:“无妨。”

她这样关心他,他应该高兴才是。

可那熟悉的不适再次袭来,让他有些烦躁,说话的语气便也不太好。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冷脸,谢岁安最后的一点耐心被消耗殆尽,“妾身身子不适,就不陪王爷了。”

她站起身朝屏风后走去,萧霁云的声音再度袭来,“王妃为何会在青陵沈家长大?”

谢岁安迈出去的步子立时僵硬,关于她命格之事,除了谢家和沈家之外,没有人知道。

她的父亲心里虽忌讳,但因好面子,所以从未对外说过,恐怕连谢府那几个小的也不知道。

不然,她又怎么会被赐婚与皇室之人。

如今王爷这样问出来,她有些猜不透,他到底是知道了什么,还是纯粹的好奇?

缄默片刻,她还是道:“这是父亲的决定。”

她留下一句,转身离去。

青烟随着她的影子,一同消散在殿内。

身后萧霁云脸色难看至极,手中的册子因用力而变形,他没想到仅仅一个试探,就将两人的关系暴露得彻底。

她的王妃,原来并不信任他。

这样的感觉熟悉得可怕,如同母后当年,明明在他出生时,就已经在心里判定了生死,却还要找一堆借口,说他不如皇兄。

萧霁云拿着册子起身离开,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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