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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打架

初夏的京城,乌云像被墨染透的棉絮,沉沉压在西山之上。城西废弃的仓储区,曾是京城早期物流枢纽,如今只剩锈蚀的集装箱歪歪扭扭堆叠,碎石子路面被车轮碾出纵横沟壑,风穿过镂空的铁皮厂房,发出呜呜的嘶吼,裹挟着铁锈与尘土的气息,在空旷的区域里回荡,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萧索。

赫连聿踩着碎石子缓步前行,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拉到胸口,露出一截冷硬流畅的锁骨。衣料贴合着他挺拔如松的身形,肩线利落如刀削,腰线收紧勾勒出流畅的腰背曲线,下身黑色工装裤包裹着笔直修长的大长腿,每一步落下都沉稳有力,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他的头发是当下流行的微分碎盖,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双深邃冷冽的眼眸,瞳仁像淬了冰的黑曜石,不起一丝波澜。左手插在裤袋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右手自然垂落,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曲,指腹上带着常年练拳留下的薄茧,手背青筋隐约可见,透着暗藏的爆发力。

作为京城顶级豪门赫连家的独子,赫连聿自小锦衣玉食,却没染上半分纨绔气。父亲赫连雄是白手起家的传奇,从河南乡野一路打拼,在京城建立起商业帝国,虽已是顶级富豪,却依旧保留着家乡人的爽朗与底线,分得清是非黑白,最痛恨伤天害理的勾当。赫连雄身形挺拔,五官俊朗,纵然已过中年,依旧难掩英气,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商人的精明与沉稳。

半小时前,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时,赫连聿正在街角的咖啡店买冰美式。看到发件人备注的“赫连雄”,他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点开信息,没有多余寒暄,只有一行带着调侃的文字:“贺振南刚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又跟他儿子过不去。聿小子,别总在这种事上浪费精力,你要是真有本事,考上警校穿上警服,老子就认你当爹。”

信息下方附了一张照片——赫连雄和贺振南并肩站在私人会所的酒桌前,两人都穿着高定西装,赫连雄身姿挺拔,气场全开,贺振南大腹便便,笑容油腻。贺振南身边站着的,正是贺兰辞,染着闷青色头发,左耳戴着银色耳钉,脸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在镜头下格外扎眼——那是三个月前他侥幸逃脱警方追捕时留下的印记。

赫连聿指尖猛地收紧,手机壳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他太清楚“跟贺家小子过不去”是什么意思了。三个月前,也是在这个仓储区,他无意间撞破了贺兰辞的“生意”——那些伪装成普通货物的纸箱里,藏着用保鲜膜层层缠绕的白色粉末,是纯度极高的□□。

贺兰辞是贺振南的独子,仗着父亲的势力在城西横行霸道,无人敢惹。而贺振南,是赫连雄早年在河南的同乡,后来一同来京城打拼,表面上称兄道弟,利益纠缠多年。赫连聿从小就看不惯贺兰辞的嚣张跋扈,更没想到他竟敢铤而走险,触碰贩毒这条红线。

赫连雄虽与贺振南是同乡,却始终对他有所防备。贺振南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却总透着几分不干净,赫连雄虽无实质证据,却早已暗中疏远。那天,赫连聿目睹贺兰辞交接毒品后,没有丝毫犹豫,用公用电话匿名向缉毒大队举报了线索。缉毒警察连夜行动,当场缴获了价值数百万的毒品,只是贺兰辞提前收到风声,侥幸逃脱。

经此一事,贺兰辞不仅损失惨重,还被警方列为重点监控对象,行事不得不收敛许多。贺振南明面上没敢对赫连雄发难,暗地里却没少使绊子,暗示是赫连聿故意针对贺兰辞。赫连雄自然不信儿子会无故生事,他了解赫连聿的性子,看似冷淡,实则骨子里藏着一股正义劲儿,认定的事绝不会轻易妥协。他对儿子的做法虽未明着支持,却也没过多苛责,那句“考上警察认你当爹”的调侃,像一根刺,扎在赫连聿心头——那既是父亲对他“放着豪门继承人不当,偏要去做危险警察”的变相抱怨,也藏着几分对他选择的隐性期许。

赫连聿想当警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从小到大的执念。他见过太多被黑暗吞噬的家庭,亲眼目睹过邻居家孩子因吸毒家破人亡的惨剧,从那时起,穿上警服、守护正义的种子便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可在赫连雄看来,豪门继承人理应接手家族产业,而非去做那“吃力不讨好还危险”的警察,父子俩因此屡屡产生分歧。

“赫连聿!你他妈给老子站住!”

尖锐的怒喝声打破了仓储区的死寂。赫连聿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巷口那群气势汹汹的人身上。为首的正是贺兰辞,闷青色头发在阴沉天色下显得格外扎眼,手里提着一根手腕粗的钢管,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混混,足有上百人,手里的家伙五花八门——砍刀、铁棍、铁链,甚至还有人扛着生锈的钢管,一个个面露凶光,将狭窄的巷口堵得水泄不通,像一群饥饿的野兽,等着将猎物撕碎。

“躲了三个月,终于敢露面了?”贺兰辞一步步逼近,钢管在手里转了个圈,发出“呼呼”的风声,“你知道我这三个月损失了多少吗?货没了,还被警察天天盯着,连门都不敢随便出!这笔账,今天必须跟你算清楚!”

赫连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嗤,声音冷得像巷子里的寒风:“贩毒的生意,本就该断。”

“少他妈跟我装清高!”贺兰辞被他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激怒,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要不是你多管闲事,老子现在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兄弟们,给我上!废了他!今天让他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百来号混混像潮水般涌了上来,各种器械挥舞着,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赫连聿招呼过去。狭窄的巷弄里瞬间杀气弥漫,喊打声、器械碰撞声混杂在一起,打破了午后的死寂。

赫连聿眼神一凛,身形骤然动了。他没有选择硬抗,而是借着堆积的废弃钢材作为掩护,辗转腾挪间避开了最先袭来的几根铁棍。他的步法诡谲而迅捷,像一道黑色闪电在人群中穿梭,黑色冲锋衣的衣角在打斗中翻飞,划出利落的弧度。大长腿交替腾挪,时而踹向对方膝盖,时而横扫对方腰身,每一次发力都精准狠辣,带着雷霆之势——自幼跟随名师习武,加上常年健身锻炼,他的身手早已远超常人,寻常三五个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一个混混挥舞着砍刀从正面劈来,刀锋带着寒光直逼脖颈。赫连聿腰身一拧,险之又险地避开刀锋,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精准扣住对方手腕,猛地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混混的手腕被生生折断,惨叫着松开砍刀。赫连聿顺势夺过砍刀,反手一劈,刀光闪过,又有两个冲上来的混混被划中手臂,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疼得他们连连后退,哀嚎不止。

贺兰辞提着钢管狠狠砸向赫连聿后脑,风声刺耳。赫连聿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侧身避开,同时左脚猛地向后踹出,正中小腹。贺兰辞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好几步,脸色涨得通红,又很快变得惨白,捂着小腹弓起身子。

“都给我上!他就一个人,耗也耗死他!”贺兰辞嘶吼着指挥手下,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慌。

混混们虽被赫连聿的勇猛震慑,但仗着人多势众,还是源源不断地冲上来。有的正面进攻,有的绕后偷袭,有的捡起地上的碎石子、砖块朝他砸去。赫连聿腹背受敌,压力陡增,却依旧沉着冷静,每一招都精准狠辣,专挑关节、咽喉、小腹等要害部位下手——他知道,对付这些亡命之徒,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砍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直刺,时而横削,时而劈砍,每一次起落都伴随着混混的惨叫。巷子里很快倒下一片人,有的捂着流血的伤口蜷缩在地,有的断了胳膊断了腿,哀嚎声此起彼伏,血腥味越来越浓,与铁锈味、机油味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赫连聿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微分碎盖的发梢滑落,滴在地上的血迹里,晕开一小片深色印记。他身手高强,却架不住百来号人的车轮战,体力消耗极大。手臂被铁棍擦过,留下一道淤青;小腿被砖块砸中,隐隐作痛;冲锋衣袖子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线条,但这些都不致命,不足以让他退缩。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目光扫过巷口,贺兰辞正躲在人群后面,眼神阴鸷地盯着他,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赫连聿知道,必须尽快解决这些人,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一旦体力彻底透支,后果不堪设想。

深吸一口气,他猛地发力,身形如箭般冲出,朝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杀去。砍刀挥舞得更快,刀光霍霍,每一刀都带着凌厉劲风,混混们根本无法靠近。他接连放倒十几个混混,硬生生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朝着贺兰辞的方向逼近。

“拦住他!快拦住他!”贺兰辞吓得连连后退,声音都在发抖。

几个忠心耿耿的混混立刻冲上来,想要挡住赫连聿的去路。赫连聿眼神一寒,砍刀横劈,直接将最前面那个混混的手臂砍伤,然后侧身避开另一人的铁棍,反手将砍刀架在他的脖颈上。那混混瞬间僵住,脸色惨白,一动也不敢动。

赫连聿推着他向前走,其他混混见状,纷纷不敢上前。就在这时,一个被他砍中肩膀的混混突然疯了似的扑上来,手里握着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那是从废弃窗户上敲下来的,边缘锋利无比,朝着赫连聿的脸狠狠划去。

赫连聿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偏了偏头,玻璃碎片还是划过了他的左脸颊,从眼角下方一直延伸到下颌线,一道深深的口子瞬间绽开,鲜血汹涌而出,顺着脸颊往下流,染红了衣领,也沾湿了额前的碎发。

疼痛感瞬间传来,像火烧一般,赫连聿皱了皱眉,眸底的冷意更甚。他反手一砍刀,直接将那个偷袭的混混砍倒在地,然后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视线因失血而微微模糊,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没有丝毫动摇。

贺兰辞看到赫连聿受伤,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嘶吼道:“他受伤了!大家加把劲!今天一定要废了他!”

剩下的混混们像是打了鸡血,再次蜂拥而上。赫连聿强忍着脸颊的剧痛和体力的透支,继续战斗。他的动作依旧精准,但每一次挥刀都比之前更加费力,黑色冲锋衣上已经沾满了血迹,有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着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汗水和血水顺着手指滴落,在刀柄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又激战了半个时辰,巷子里的混混们倒下的越来越多,剩下的也都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恐惧和疲惫,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气焰。有的混混已经开始退缩,想要逃跑,却被贺兰辞呵斥住了。

“谁他妈敢跑,我饶不了他!”贺兰辞色厉内荏地喊道,但他自己的腿也在发抖。看着满地哀嚎的手下,又看着依旧屹立不倒的赫连聿,他心里渐渐生出退意——今天就算耗下去,也未必能占到便宜,反而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撤!快撤!”贺兰辞当机立断,转身就想跑。

赫连聿怎么可能让他轻易逃走,拖着疲惫的身体快步追上去,一刀砍在贺兰辞的腿上。贺兰辞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回头惊恐地看着赫连聿。

赫连聿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手里的砍刀指着他的咽喉,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一些,凝结在皮肤上,配上他冰冷的眼神,显得格外骇人。“想走?”

贺兰辞浑身发抖,连连求饶:“赫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

赫连聿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想起父亲发来的信息,想起贺兰辞贩卖毒品的恶行,眸底的寒意更浓。但他确实已经没有力气再动手了,体力几乎透支到极限,脸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最终,他收回了砍刀,踉跄着后退一步。贺兰辞见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剩下的几个还能动弹的混混也赶紧跟着跑了,只留下满地的伤者和狼藉。

赫连聿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蹲坐在了地上。他靠在冰冷的集装箱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和血水浸湿,贴在额头上,遮住了一部分眼眸,只露出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抬手按住,指腹沾满了温热的鲜血,那温度与集装箱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刺得他指尖发麻。

他颤抖着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又弹出一条赫连雄发来的信息,依旧带着调侃:“贺振南说你把贺兰辞的人打了?年轻人脾气别这么冲,但也别怕事——要是真占理,爸给你撑腰。不过话说回来,有本事就把这份狠劲用在考警校上,真穿上警服,我认你当爹这话,永远作数。”

看着那条信息,赫连聿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父亲的话看似嘲讽,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支持。他知道,赫连雄分得清是非,若是知道贺兰辞贩毒的真相,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可他不能说,匿名举报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不给父亲添麻烦——贺振南在京城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一旦撕破脸,赫连家的生意也可能受到波及。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染血的脸上,显得格外狼狈。他关掉信息界面,没有回复,只是将手机扔在一旁的地上,双手抱住膝盖,将头埋了进去。大长腿蜷缩着,冲锋衣的下摆滑落,露出脚踝处结实的肌腱。巷子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混混哀嚎声,乌云越来越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黑暗一点点吞噬着仓储区,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冰冷的角落里,与伤痛、疲惫和无人言说的委屈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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