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无锡死了,这场闹剧也结束了。
地上,越无锡死不瞑目看着天空,也许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死了。
都说事在人为,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执着于为父报仇,妄想杀了顾卿玄,可是命数早已定下,无论多少个时空,都是在重复以往之事罢了。
恶灵噬血,更加的狂躁暴怒,它要吞噬在场的所有人。
“快走!”
顾卿玄喊了一声,让愣住的人都回了神,众人慌乱逃窜。
孟夜辰把叶潇染拦在身后保护她,对着顾卿玄大喊道:“卿玄,这恶灵必须要把他压制在此地,不然势必成大麻烦!”
这些恶灵是越无锡以往杀的人,李易邱会丢到古井用化尸粉处理,尸体越来越多,导致怨念剧增。
之前李易邱施法压制住了,谁料他一死,封印就消失了。
“可恶,这帮东西怎么这么厉害!”
孟夜辰一边抵挡恶灵,一边要护住叶潇染。
或许是察觉到了,这些恶灵竟然有意识的朝着叶潇染攻击。
顾卿玄见状连忙提醒孟夜辰:“小心后面!”
孟夜辰回头一看,那黑雾已经快碰到叶潇染了。
“潇染!”
他大喊一声,将叶潇染抱入怀中,接着一剑砍断了黑雾的触手。
“夜辰,你把我放下吧,不然你…”
叶潇染不想拖累孟夜辰,眼中闪烁着泪花。
孟夜辰咬牙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们还未成婚呢!你说好了要给我生娃娃的,怎么能食言!”
听见这话,叶潇染脸色忽然一红。
她还以为……
顾卿玄一剑斩断了黑雾的触手,可紧跟而来的是更多的触手。
若真的这样耗下去,只怕…三人都要死在这里。
该如何是好呢…
顾卿玄脑袋飞速运转,却没注意到一根断了的触手在地上扭动了两下后,又活了过来。
它朝着顾卿玄飞去,就在接触到他身子的刹那,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直直的击中了黑雾的中心。
“师傅!”
顾卿玄看着熟悉的剑,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
他抬头一看,天空之上,谢以寒白衣翩翩缓缓下落。
“太好了!是师叔师伯!”
孟夜辰大喊着有救了,连带着反抗黑雾的攻击也有劲了些。
三人都受了点伤,不过孟夜辰伤的最重,需要静养数日。
顾卿玄到没什么大碍,眼睛一直盯着谢以寒,就没离开过。
谢以寒一出现,小狐狸自然也就消失了。
“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谢以寒出于师尊的身份对顾卿玄关心正常的,完全没有了做小狐狸时的乖顺可爱,更多的是师尊的威严与神圣。
顾卿玄轻轻皱眉,十分不喜欢他与谢以寒身为师徒这样的距离感。
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淡淡一笑道“无事,弟子只是受了些轻伤,服些丹药就好了。”
谢以寒前些日子一直做顾卿玄的猫,享受顾卿玄的温柔体贴。
一时间倒是有些无法接受顾卿玄对他这般冷漠疏离,一种淡淡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臭小子,和师尊就这么生分是吧!
谢以寒在心里吐槽,脸色不由得冷了下来。
顾卿玄察觉到谢以寒周身气质变化,问:“师尊?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回去养伤吧,我和你师叔在此地将恶灵超度了再回去。”
谢以寒摇摇头,将心中那抹失落驱散。
顾卿玄不好多问,行了个礼后便跟着孟夜辰与叶潇染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忽而想到什么似的折了回来,对着谢以寒道“师尊可有看见弟子的狐狸?”
谢以寒“…”
不知为何,谢以寒总觉得顾卿玄此刻像一只腹黑的大尾巴狼。
“什么狐狸,为师不知,你且自己去找找吧。”
谢以寒故意装傻,想把他打发走。
顾卿玄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谢以寒,看的他汗毛直竖。
这死小子,几个意思?
“对了,师尊前些日子失踪,弟子很是担心,不知师尊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顾卿玄面不改色的叉开了话题,每日看着谢以寒在自己怀里撒娇求撸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高兴还来不及呢。
谢以寒被顾卿玄问的又是一噎,他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是相当死亡。
谢以寒总不能说自己变成狐狸了,糊弄了几句。
好在顾卿玄并没有追问,只因孟夜辰的伤好像比想象的严重。
孟夜辰被恶灵重伤,寒气入体。乌意给他把脉时,他气若游丝,脉象紊乱,丹田之内有股子阴气,估摸着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
谢以寒没想到孟夜辰伤的如此重,回来正好看见叶潇染给孟夜辰煎药。
那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孟夜辰不但要全部喝下去,每日还要去乌意那里针灸清毒。
而叶潇染自从孟夜辰受了伤,每日都几乎是以泪洗面,眼睛肿的像个核桃。
孟夜辰这一病就是大半年,哪里也去不了,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修为不可半途而废,谢以寒回来后,早课还是要按时进行。
顾卿玄早早便到了,谢以寒却姗姗来迟,原因是他又睡过了头。
谢以寒有些不好意思,做人家师傅还迟到。
不过顾卿玄也没问他什么,他就不解释了。
上完早课,顾卿玄照常去练剑,送走了顾卿玄,谢以寒打算去修炼,毕竟不能真的做咸鱼。
他有自己修炼的地方,后山有一个冰洞,里面堆砌的都是万年寒冰,十分阴冷,所以他也很少来。
对于极阴之体来说,寒冷是修炼的最好场所,但是寒冷也是最为致命的。
进入修炼之中的谢以寒忽然感觉丹田之中一阵剧痛,正如他那日被妖王打伤一般。
寒冷袭来,寒气入体,冰洞之中的低气压,让谢以寒身上迅速结满了冰碴。
他的身体逐渐僵硬,就连血管里的鲜血似乎也凝结成冰。
有一瞬间,谢以寒觉得自己要死了,不然他为什么看见了宋长月的脸了。
“宋……师兄?”
谢以寒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睛看见宋长月的大脸怼的忒近,居然还能没心没肺笑出声,他结结巴巴的调侃道:“别靠那么近,你这脸忒大了。”
宋长月看谢以寒都这样了居然还笑他脸大,有些生气,咬着牙骂他:“蠢货,我要不是路过你都要死了!”
宋长月说是路过,其实真的是路过。
说来也巧,平日里都没想着来这里,今日心血来潮突然路过,却发现这里的寒气如此之重,进来一看,谢以寒浑身冰碴,生命垂危。
谢以寒听见他骂自己也不生气,只是傻笑。
甚至于在宋长月给他输送灵力时抽空想,他若是真的死了,能不能回去现实生活?
若是回去了,顾卿玄…可怎么办啊?
顾卿玄……会不会想他?肯定不会,他那么多后宫,怎么会想他…
谢以寒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对于顾卿玄的情感正在悄然变化,以为他都是把自己放在了师尊的位置,可是如今却把自己同原著里面他的那些后宫比较。
谢以寒想了很多,实在是太累了,直接闭上了眼睛。
反正…宋长月会救他的。
“莫师叔,师尊怎么样了?”
顾卿玄看着躺在床上,身体冰冷的谢以寒有些后怕。
宋长月抱谢以寒进来的时候,谢以寒的身体冷的不像一个活人,若不是还有呼吸,他真的以为谢以寒就这样死了。
乌意咂着嘴,神色凝重道:“你师尊看样子要不行了。”
顾卿玄呼吸一滞,握住剑的忍不住颤抖起来。
“师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卿玄声音哽咽,感觉脑袋好像被浇灌了水泥一般,没有办法思考。
“字面意思。”乌意见他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他还有得救。”
顾卿玄“…”
乌意医术最绝的其实是他的针术,只那么几针,就可以起死回生,枯木逢春。
只不过针术虽然厉害,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谢以寒醒来的时候身上从头到脚扎了七十二根,每一根针扎的地方都在冒着白色的烟雾,活像一个人形加湿器。
谢以寒不敢动,他怕一动这针会戳的更深。
“你可算醒了。”
乌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谢以寒微微侧头看去,只见乌意端着药,身后跟着一脸担忧的顾卿玄。
“你若是在不醒来,你这徒弟快把我屋里的门槛踩平了。”
谢以寒的目光越过乌意,看向他身后的顾卿玄。
顾卿玄的眼眶发红,似乎是哭过了。
他…为他哭的?
谢以寒喉咙一阵干涩,不愿多想,可是脑子又控制不住,好半天才克制住自己,喊了一声:“师兄,我睡了多久?”
“七天七夜,还有精神叫师兄,不错,那应该是死不了了。”
乌意调侃,把药递给谢以寒让他喝下去。
可是谢以寒看着身上的针哪敢动啊,好在顾卿玄是有良心的,走上前来对着乌意道:“师叔我来吧。”
乌意看了顾卿玄一眼,叹口气摇摇头把碗递给他道:“行吧行吧,你来便你来。”
顾卿玄对待谢以寒很是温柔耐心,先是用枕头把谢以寒的头垫的高些,尽量不碰到他的身子。
汤药很苦,谢以寒喝的时候苦的差点灵魂出窍,几千块的痛苦面具说出就出。
“很苦吗?师尊?”
顾卿玄关心道,忙用丝帕给谢以寒擦了擦嘴边的药汁。
谢以寒皱眉嘴硬道:“不苦。”
其实苦的要死,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顾卿玄并不是看不出,可惜他找不出甜的东西给谢以寒。
忽然他想起他之前在山下看到小贩卖的蜜饯,年幼时母亲总爱塞几颗给他,甜的发腻,或许他可以备些。
喝完了药乌意就来拔针了,这药有安眠的功效,谢以寒喝了便觉得眼皮子发沉。
乌意让他多睡睡,说是有助于养身子,说完便把顾卿玄拉出去说些什么。
谢以寒眼皮子越来越沉,陷入沉睡之中,他们本就模糊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于耳边。
梦无边无际…
梦中一个男人穿着奇怪的衣服双眸死死的盯着他,让他后背发凉,想起了捕猎的猛虎。
这个人是谁?
谢以寒觉得他很熟悉,可是看着他的脸谢以寒却觉得心生厌恶。
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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