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媚立即睁开了眼睛:“没呢,怎么了?”
沈风眠浑身燥热,却还在竭力保持着呼吸的平稳,意欲徐徐图之:“没什么,就是好奇,你给我的那个小包袱里到底装了什么?”
云媚诧异:“你没打开过么?”
沈风眠乖乖巧巧地回答说:“你只说让我遇到山贼时打开,我没遇到山贼,肯定不能打开。”
“真老实啊。”云媚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感叹道,而后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一块破牌子而已。”
沈风眠:“破牌子?什么样的破牌子?”
云媚犹豫再三,叹了口气:“罢了,让你看看吧。”说罢她又从床上坐了起来,披衣下地,重新点燃了蜡烛,明亮的烛光瞬间盈满了整间客房。
云媚拿起了那个小包袱,回到了床边,坐下,当着沈风眠的面打开了,里面装着一枚打造成五瓣梅花形状的玄铁令牌。
沈风眠将令牌拿了起来,翻了个面,看到令牌的背面还刻印着一个“阮”字,呼吸猛然一滞。
他早已猜到了会是梅花印,但亲眼见到之后,还是情不自禁的喜悦满足。
梅阮嫌少会祭出自己的梅花印,但凡让她拿出梅花印的人,都是她极其珍视在意的人。
她在意他。超在意的!
但他并未将这份激动和喜悦表露出来,再度抬眸时,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眸中就只剩下了天真和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云媚想了想,道:“本以为是护身符,现在看来,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拿出来了。”此时的她已经非彼时的她,当年那个睥睨江湖的梅阮早已不复存在,威慑力自然也大不如前,再贸然拿出梅花印,怕是会招来仇敌。
孰料沈风眠却说:“可我喜欢这块牌子。”
云媚不解:“不就是一块破牌子么,你喜欢它什么?”
沈风眠:“无关其他,只因这是娘子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云媚的心跳一顿,心尖却猛然一颤,整颗心都跟着变软了,双颊上也逐渐染上了一抹绯红。
认真思索一番后,她柔声说:“那等咱们回家之后,我就在你的里衣上缝个小口袋,把这块玄铁牌子装进去,当护心镜用。”
沈风眠用力点头:“嗯!”
云媚笑了一下,而后便重新把小包袱系了起来,正准备去熄灯之时,沈风眠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慌张急切道:“娘子你别走。”
云媚无奈:“我不走,我只是去熄灯。”
沈风眠蹙眉,面露痛苦:“我不想让你熄灯,我好难受。”
云媚担忧,立即追问:“你哪里难受?”
“这里。”沈风眠终于图穷匕见,拉住云媚的手,让她摸向了自己。
云媚刹那间面红心跳,只觉得自己触碰到了一件刚刚从火炉上拿出来的凶悍武器,当即用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没好气地说:“你这家伙一点也不老实!”
沈风眠一脸无辜:“可我真的很难受,我都难受很久了,方才我以为你困了,都没敢打扰你……”
云媚羞臊无比:“你、”
沈风眠再度握住了云媚的手腕,满含哀求地看着她:“娘子,我真的很难受……”
他的眉头微蹙,目光柔弱,粉润的薄唇微抿,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云媚的心不由自主地就软了,一边微挣着手腕一边红着脸说:“那你也得让我去把灯烛熄了。”
沈风眠却答非所问,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媚,一双凤眼漆黑又明亮:“娘子,你真的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特意赶来找我的么?”
云媚:“那不然呢?”
沈风眠勾唇而笑,白皙俊美的脸颊上当即露出来了一双浅浅的酒窝,看起来满足极了,像是一只小狗。
云媚双颊绯红,嗔了他一眼:“傻样。”又说,“现在能让我去把烛火熄了么?”
沈风眠不置可否,忽然抬起了另外一条手臂,将白皙修长的手扣在了云媚的后脑上,用力将她勾向了自己,微一歪头,便用炽热的吻堵住了她的双唇。
云媚挣了几下,不得自由,只能无奈地任由他对自己为所欲为,敷衍地回应着他。
沈风眠的眼底一沉,不满她的敷衍,像是惩罚似得,用力地在她的下唇上咬了一口。
云媚吃痛,还恼火了起来,心道:“你这文弱弱的家伙竟敢挑衅我梅阮?亲不死你!”
正愁睡不着觉没事儿干呢!
云媚猛然抬起手臂,用力地勾住了沈风眠的脖子,本欲一举将他压在床上,孰料竟被他反扑了,还被他用单手攥住了双腕,高举过头顶压在了枕头上。
云媚不可思议,百思而不得其解,怎么一入到床帏中,沈风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下子从乖巧单纯的小绵羊变成了压迫感十足的野兽。
总而言之,她又被压制了,如同昨夜洞房那般。他的吻如同疾风暴雨,热烈又绵长,还不允许她不认真回应,一刻钟的小差都不允许她开,要求她全心全意地想着他,身心皆装满他,占有欲极强。
唇齿纠缠的过程中,云媚渐渐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不知不觉间就沉浸在了其中,感觉犹如下起了濛濛细雨,滋润着她那干枯崩裂的内心,贫瘠的土地开始变得富足,春草生根发芽,万物开始复苏。
或许是两情相悦的滋味,或许不是,云媚暂时分辨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她是欢喜和满足的。她也从不抗拒他,哪怕是在第一次洞房时。
冰雪消融,葱郁森林中,干涸的小溪间也逐渐充盈起了清泉,鱼水相欢,叮咚作响。
等到思绪短暂的恢复了些许清明之时,她已变得极为坦荡了,深色的被褥映衬着她那雪白的肌肤和曼妙的曲线,像是一尊上等羊脂玉雕琢出来的女神像,雪顶两朵红梅盛放。
云媚的眼神也是迷离的,面颊两团绯红,像是喝醉了酒,沉浸着绵绵情意。沈风眠的眼眸却始终黑亮,犹如在丛林中捕猎的兽。
梅花被采颉,在风中耸动,云媚却还在惦记着熄灯的事情,将藕节般白皙的手臂搭在了眼前,呢喃着说:“我、我想把烛火熄掉。”烛光太过明亮,将她暴露无遗,她有些羞耻。
沈风眠弓身低头,将唇贴近了云媚的耳畔,炙热的鼻息喷在云媚的耳廓上,令她半个身子都软了,他的嗓音低沉粗哑,再无了平日里的单纯天真,一字一顿极尽霸道和猖狂:“我要看着你。”
云媚越发羞耻,却无计可施,索性把双眼闭紧了,赌气说:“随你便吧。”
不随他的便也不行。
客栈提供的蜡烛质量绝佳,竟足足燃烧了两个时辰。金色的温暖火光笼罩着交缠的身影,伴随着声声似泣似悦的莺啼,景色十分旖旎。
蜡烛自然熄灭之后,房中的春色才渐渐止息。
云媚真是想不明白,沈风眠的体力怎就如此之好,竟能一次接一次地折腾,如同饕餮一般不知餍足,实在是与他平日里的表现不符。
平日里,他总是穿着一袭干净飘逸的青衫,用和衣服同色的发带束头,身形挺拔俊秀又清隽,整个人书卷气十足,犹如一株伫立在春风中的白玉兰树,一点也不像是体力很好的样子。
但是在脱下衣服之后,他又是另外一幅模样。他的肌肤天生玉色,身材却不瘦弱,反而十足强健,像极了练家子。尤其是腰身处,无一丝赘肉,反而肌理分明,结实劲瘦,像是一头公狼的腰,力量感十足。
起初云媚很是奇怪,但后来想想,他毕竟是个手艺人,打棺材的木料那么沉重,又整日里和死人的用物接触,若是没有一副硬朗的身子骨,也入不了这个行当。
更何况,人的体力好又不代表他的胆子大不单纯,只能说明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总比在床上敷衍了事来得强。
最后一次结束后,云媚已经累极,烦躁失眠的症状也被调理好了,一闭上眼睛就进了梦乡。
在半梦半醒之际,她恍惚地感受到沈风眠在咬她的耳朵,语气低沉又不容置疑地对她说:“梦里也要是我。”
困极了的云媚已经分辨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了,呢喃着点了下脑袋:“嗯。”
沈风眠的声音又起:“知道我是谁么?”
云媚:“是相公……”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话音未落就已进入了梦乡。
然而却没梦到自己相公,反而梦到了湛凤仪。
沈风眠:不可以梦到别的男人,湛凤仪除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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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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