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贤倍石明带着去救治夕荣之时,莫客看护着“伤的不重”的邵双翎。
他胸口上的伤即便没有直接伤到要害,也是这群人当中唯一需要紧急处理的。
莫客麻利地剪开被血浸染的衣服,冷静地吩咐白依夏和白司冬将他所需要的物品准备齐全。
针尖在白依夏的手中反复掠过火苗,被千锤百炼的针尖此刻更是发亮。
莫客小心地将胸口上的血迹清理赶紧,漏出那道很是显眼的伤。
“云雀挺喜欢人的胸口的。”白依夏的手晃动不停,浅蓝色的火苗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微微跳动。
她细数着,风殊笑被云雀一掌击中心脏,若不是有着保命丹怕是顿时死翘翘了。
现在邵双翎也是被云雀用刀贯穿胸部,距离心脏只差微存。
“因为这是能确保人一定死亡的手段。”莫客清洗完伤口,接过银针。
他的目光冷静,手中操作银针。针尖刺入皮肤,血珠立刻冒出。莫客没有半刻停留,立刻带着线将被贯穿的皮肤联合在一起。
空旷的比武台上,刚刚打斗的气息还没有消散干净。刀剑之间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隐隐约约萦绕在耳边。
这声音穿透了已经昏迷着的邵双翎耳朵里,本来出众的脸此刻透露一丝苍白。
他也许是在想,这场比武打得不行。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莫客才讲邵双翎的伤口包扎后。
他的额头细细密密地布满汗珠。白依夏将手帕适时地递过去,说道:“你快擦擦吧。”
莫客也不客气,接过来将额头上的汗擦了个干净,随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下次有这种事情,千万别让我碰上。”
白司冬将担架抬过来,正好听到了这句话,“这可不行,你是我们这群人里唯一的大夫。”
“他是不想让我们受伤。”白依夏站起身,给两个人腾出地方,好让他们将邵双翎搬到一个方便休息的地方。
“还是去风殊笑那里?离得近,你们也好一起照顾了。”白依夏安排,指挥着二人去一个地方。
另一边,石明领徐有贤过去看一下夕荣的伤势。
“她这有些不同。”徐有贤把了脉,摸摸脸上有些硬的胡子陷入沉思。
相较于门外那个人,这个人更为复杂。她同样是胸口中刀,比邵双翎更深更危险,但是奇异的被止住了血。只是这个人没了呼吸和脉搏。
可一旦解除这样的状态,胸口的伤似乎就会立马发作,几乎就是必死的结局。
来的一路上已经听白依夏讲云雀怎么攻击风殊笑,比武场上躺了一个邵双翎,这里面又躺了一个女子。
三人还无一例外都是胸口重伤,真是有缘。
徐有贤将最坏的打算告诉石明:“这人能从假死人状态中恢复过来,也能立刻从活人便成死人,先让她保持这样的状态。我得先去看看风殊笑的状态。”
此话一出,石明知道事情还有转机,但是这样的转机不知道能不能把握得住。
他点了点头,将徐有贤领过去。
“你爹和这个姑娘中的东西差不多只因为她身上的伤才会这么麻烦。”徐有贤走在前面,淡然说道,“虽然不能说一定治好,这两人我也能留下一个。”
“多谢神医。”石明心有希求,也不能表示出来。
他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二人走了一段路就来到安置风殊笑的宅院内,一进门就看到搬着邵双翎的白司冬和莫客,刚从另一间房里出来。
“一会把那个女子也搬过来。”徐有贤想病号都住在一间院子里也好照料。
“我立刻就去。”
“小心点那个姑娘的伤口,虽然做了一些处理,不过不够。”徐有贤又补充道。
这些石家帮四个病号全部齐聚,徐有贤和莫客在这间小宅院里从早到晚忙活了整整两天,才让四个人平稳下来。
“怎么样?”白依夏手放在胸口一脸的紧张,她既担心风殊笑,也担心夕荣,还担心邵双翎和狮子头。
“我们两个人出手,不消说能在医术排名第一,也能称得上数一数二。”徐有贤想先自夸几句。
刚开了个头,就被白依夏打断,她焦急道:“所以呀?人都怎么样了?”
“放宽心,师父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那必然是已经都稳定下来。”莫客在两个人当中打了一个圆场。
师父和白依夏两个人的性子很是合不来。第一次见面就互相讥讽,谁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两个人成了忘年交。
“至于谁先醒过来?还要看个人体质。”徐有贤嗅了嗅自己,立马嫌弃的移开鼻子。
石明看到徐有贤的动作,上前说道:“热水已经为两位准备好了,我带两位恩人去洗漱。”
“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你等了两天也不好受,去看看那位夕荣姑娘。”莫客拉着师父往前走。
石明愣在那里一会,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去到夕荣的屋子里。
里面的女子同她被宣判死讯时一样的平静。
而她未来的命运也由死到生,石明用手轻轻碰了夕荣的脸颊,感受到一如既往的温热后,他才真正放松下来。
即便刚刚神医师徒所言,石明仍不敢有过多的动作,确定夕荣温热的脸后,他用自己的双手捧着夕荣的手,悄声说着自己的想念。
末了,他谈到云雀,“我不知道云雀对你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她既伤了你,就给你留了微不可察的一线生机。”
“你也主动去找她,夕荣,等你醒过来,好好说给我听吧。”
风殊笑那里和夕荣一样的情况。
出乎意料的,邵双翎醒过来了,比狮子头早半刻钟。
“云雀呢?”邵双翎问道。
“你还想着那个人?”白司冬听见他的第一句话,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她的眼睛和姚荏的一样,一边金色一边棕色。”邵双翎装作没有意识到白司冬的言外之意。
“这有什么?”
“十多年前的那场动乱中留下的记载说道,中了蛊的人只会拥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姚荏是独一无二的,可现在这个独一无二有了另一个。目前可知的是,云城教教主没有独立制造出完整蛊虫的能力,那么云雀是怎么来的?”
邵双翎迫切的希望这个追问的答案导向他最想要的那个方向。
“师父醒了。”石三思冲进来说道。
邵双翎听见这个好消息,病中的苍白消失不见,眼睛肿迸发出欢喜。他立刻准备下床去问。
“你当心点。”
白司冬的话刚说出口,邵双翎扑通一声跪下来。
“哎。”白司冬叹了一口气,给邵双翎披上衣服,又搀着他向前走。
已经醒来的狮子头算是四个病号里病的最轻的。
看到邵双翎虚弱的样子,不免诧异,问道:“你这是?”
“被云雀拿石三思的刀刺中了心脏。”白司冬言简意赅。
“啊,这样。”狮子头底下头,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帮主,这下你能说点关于金丝蛊嘞吗?”
“实话说吧,我也不清楚,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蛊同西南的一个避世族群密不可分。”
“这也是任女侠他们悄无声息去的最多的一个地方。”狮子头很是诚恳。
“那个族群是金丝蛊的发源,藏在一个密林深处,标志就是一双金色的眼睛。”
“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
狮子头一大段话说完,有用的消息不多,但却给几个人指明了方向。
邵双翎点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过去,看一看罪魁祸首。”
“你伤还没好。”
“等不了,云城教教主拿到了秘籍。”邵双翎十分冷静。
他们必须要找到克制蛊虫的东西,才能够避免上一次情况的发生。
毕竟他们找不到卧底的人,与良心还在的人。
“最起码后天,让莫客给你准备一点药,别让伤口崩裂。”白司冬仍然坚持。
白依夏看了一眼风殊笑后,听到邵双翎和狮子头都醒过来的消息,也赶了过来。
“我跟着你们一起过去。对了,帮主,云雀绑架你的时候有说什么吗?”白依夏有着女孩子特有的心细。
“没说什么,不过她的盲眼是伪装的,应该是也被蛊虫寄生了。”狮子头补充一句,“像当年的姚荏一样。”
“姚荏?怎么了?”邵双翎问道。
“我听闻,姚荏是当年的教主预备培养的一个从小移植蛊虫的宿主之一。姚兄和任姑娘破了大本营之后,发现活着的只有姚荏,才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希望能够救下姚荏。”
“因为按照常理而言,她活不过十岁。”
“你说的没错,这话还是我说的。”徐有贤沐浴过后也走进来。
“师父,你怎么没和我们讲过。”莫客在一旁小声问道。
“我答应了别人的话,怎么能轻易同你们讲。”徐有贤扭过头,“当时我对于蛊虫一无所知,才下了那个结论。”
“之前听闻她活到了,才让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徐有贤承认了自己的不足,接着他以命令的口气说道,“你们听狮子头的话,速去西南,留给你们和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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