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一役后,展昭因身中剧毒,被安排在开封府后衙静养。公孙策虽已解毒,但嘱咐他需卧床三日,不得妄动真气。这可将素来勤勉的展护卫憋闷坏了,偏生这几日府中无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日清晨,展昭正靠在榻上翻阅案卷,忽听窗外一阵窸窣声响。他眉头一皱,手已按上枕边的巨阙剑。
"展小猫,几日不见,怎的这般警惕?"一道白影轻飘飘地从窗口翻入,白玉堂手持一壶酒,笑吟吟地站在床前。
展昭松了口气,却又板起脸来:"白兄,这是开封府,不是你的陷空岛,还请走正门。"
白玉堂浑不在意,大咧咧地在床边坐下:"我若走正门,你那帮兄弟还不得把我当贼拿了?"说着将酒壶往展昭面前一晃,"上好的梨花白,特意给你带的。"
展昭摇头:"公孙先生说我这几日不能饮酒。"
"啧,书呆子的话你也信?"白玉堂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这酒里我加了雪莲,最能化解余毒。你不喝,我可就自己享用了。"
展昭见他仰头要饮,急忙伸手去拦,却不料牵动伤口,"嘶"地倒抽一口冷气。
"看看,逞什么能?"白玉堂嘴上嫌弃,手上却已放下酒杯,轻轻扶住展昭的肩膀,"伤哪儿了?我瞧瞧。"
展昭挣了一下没挣开,无奈道:"左肩的伤已无大碍,只是..."
话未说完,白玉堂已经掀开他的衣领。只见原本白皙的肩头上,一道乌青的爪痕触目惊心,周围的血管还泛着诡异的黑色。
"这老妖怪的毒爪还真厉害。"白玉堂眉头紧锁,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盒,"幸好我从西域带了'千年雪蟾膏',专克这种阴毒。"
冰凉的药膏抹在伤口上,展昭不禁绷紧了肌肉。白玉堂见状,故意用力按了一下:"堂堂御猫,这点疼都受不住?"
"你!"展昭气得瞪眼,却见白玉堂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顿时明白他是故意的,只好别过脸去不理他。
白玉堂一边上药,一边絮叨:"你说你,明明武功不差,怎么每次见你都带着伤?上次是右臂,这次是左肩,下次是不是该轮到..."
"白兄!"展昭耳根发红,急忙打断他的话。
白玉堂哈哈大笑,顺手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展小猫害羞的样子,可比你板着脸可爱多了。"
展昭正要发作,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白玉堂眼疾手快,一把扯过被子将展昭连头蒙住,自己则闪身躲到了床后。
"展护卫,该换药了。"公孙策推门而入,见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团,疑惑道,"你这是..."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有些冷..."
公孙策伸手要掀被子:"冷还蒙着头?让我看看伤口..."
"不必了!"展昭死死拽着被角,"我...我自己来就好。"
公孙策越发怀疑,正要再问,忽见床下露出一角白衣。他了然地笑了笑:"既如此,药放在这里,你记得换。对了..."他故意提高声音,"刚才厨房新做了桂花糕,若是展护卫有客,不妨一起尝尝。"
待公孙策离开,白玉堂从床后转出来,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堂堂御猫,躲在被子里不敢见人..."
展昭掀开被子,一张俊脸涨得通红:"还不都是你!若是被人看见你在我房里..."
"怎样?"白玉堂突然凑近,几乎鼻尖相贴,"怕人说我们猫鼠一窝?"
展昭呼吸一滞,竟忘了反驳。两人四目相对,屋内一时安静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咳..."最终还是展昭先回过神来,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白兄此来,可是有事?"
白玉堂也收起玩笑之色,正色道:"两件事。其一,拜月教余孽已逃往西夏,我三日后启程追查。"
展昭急道:"你的伤..."
"早好了。"白玉堂摆摆手,"倒是你,老实养着,别让我操心。"
展昭抿了抿唇:"那第二件事?"
白玉堂神秘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银铃铛:"给你的。"
展昭接过铃铛,只见上面精细地刻着一只蜷缩睡觉的小猫,背面则是"平安"二字。
"这是..."
"西域的护身符。"白玉堂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戴着它,千里之外我也能感知你的安危。"
展昭心头一暖,小心地将铃铛系在腰带上:"多谢白兄。"
白玉堂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好好养伤,等我回来再比过。下次可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展昭刚要反驳,却见白玉堂已跃上窗台。白衣青年回头一笑,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桂花糕记得给我留一份!"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窗外。
展昭望着空荡荡的窗口,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铃铛。微风拂过,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那人爽朗的笑声。
窗外,公孙策捧着桂花糕,与躲在墙角的张龙、赵虎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三人悄悄退开,决定不去打扰某人唇边那抹罕见的温柔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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