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秋梨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云祈给拖出了树洞让他躺在草地上,这时候玉秋梨才有时间去仔细观察云祈身上,他全身都是黏糊糊的透明汁液,衣服也是从上到下一圈圈地裂开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捆过一样,他脸上还有已经干了的血渍,露出来的皮肤也是像被灼伤一样的红色,真是十分狼狈。
“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玉秋梨看着云祈这样子心里很难受,“云祈!我要怎么带你出去呢?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看了看四周依旧跟刚才一样没什么变化。
玉秋梨将耳朵贴近云祈的唇边,希望能听到他说什么,可惜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玉秋梨失望又担忧地直起身子,她望了望四周,根本找不到什么可以用的东西,凭她的力气根本抱不起云祈,无法将他带走。
“算了,先给他洗一洗身上的汁液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玉秋梨拉起云祈的手臂想将他拖到溪边去,但是这样极其不方便,她还怕拉伤了云祈的手臂,虽然妖怪不至于如此脆弱,但是她也不忍心。
玉秋梨脱下自己的外套穿过云祈的腋下拽着衣服走几步坐在地上歇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把他拖到了溪边。
玉秋梨将自己的衣服从云祈腋下抽出来放在水里打湿再拧干,她从前在家连洗脸的毛巾都没有拧过,拧毛巾这件事她也是最近才学会的,不过毛巾比衣服好拧多了,衣服打湿太重了,玉秋梨根本拧不干,只能用湿哒哒还滴水的衣服给云祈擦擦脸,手,还有身上的汁液。
很快月亮出来了,天也渐渐暗了下去,玉秋梨终于将云祈身上给擦拭干净了,不过他破烂的衣服她是无能为力了,玉秋梨累得往后一仰倒在地上,却突然看到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在她头顶,“啊!”玉秋梨一下子就弹了起来,一脚踩进了溪水里,她赤着脚,正好踩在石头上,忍不住“嘶”了一声。
玉秋梨忍着痛借着月光才看清那个黑漆漆的东西就是刚才那个绿头发的小女孩,她这才松了口气,从溪水里面走出来在她面前坐下,小女孩看着她满脸笑容,又一把将她抱住。
“哎呦,你怎么总抱着我?我以前可不怎么招小孩子喜欢。”玉秋梨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小时候她每次想融入那些一起玩闹的小孩子中间,他们都会指着她说她是克死亲娘的灾星,排挤她,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愿意跟她玩了。所以玉秋梨的童年总是自己跟自己玩,在大大的空荡的院子里自己踢球,自己弹琴,自己看书,自己发呆,自己下棋,有时候丫鬟有空就教她们,就这样长到这么大,连个朋友都没有。
唯一的朋友大概就是云祈了吧。
“你到底是谁啊?是住在树上的妖怪吗?你会说话吗?”玉秋梨拉开小女孩看着她问道。
小女孩笑着摇头。
“连话都不会说……我本来还想问问你这是哪里呢,我们要怎么出去,这下好了,唯一的希望都破灭了,唉。”玉秋梨一脸失望。
小女孩似乎看得出玉秋梨不高兴,她也皱了皱眉头,玉秋梨看到她走到云祈身边,“你要干什么?”她疑惑地问道。
小女孩指了指云祈,又指了指玉秋梨的脸,然后在自己脸上用手指划出一个笑容。
玉秋梨没看懂她在说什么,只见她将两只手放到云祈的胸膛上,瞬间从她的手掌中爆发出巨大的绿色光芒,像无数条丝绸带子一样砰地一下爆发开来,照亮了整个夜空,接着云祈身上露出来的红色皮肤开始转好,从云祈闭着的眼睛里钻出来游丝一般的深绿色气体,钻出来后就慢慢飘散了。
“那是什么东西?”玉秋梨没想到云祈身上还有这种东西。
很快小女孩收起光芒,手掌离开云祈的身体,那一霎那云祈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还有点懵,下一刻却被玉秋梨给一把抱住,“云祈!太好了!你醒了!”玉秋梨的声音从未如此嘹亮而喜悦过。
“哦……”云祈一下子僵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抬起僵硬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没事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笑着说。
玉秋梨松开他,看向旁边的小女孩笑道:“是这个小女孩救的你。”
小女孩看到玉秋梨又笑了,于是高兴地上前去要抱她,却被云祈手臂一横给拦住了,他警惕地注视着她,“你要干什么?”
“云祈,你不要这样,她刚才救了你还救了我,她没有恶意的。”玉秋梨将云祈的手臂按下来,小女孩笑着扑到玉秋梨怀里。
“这是——怎么回事?”云祈有些摸不着头脑,“秋梨,你认识她吗?”
玉秋梨摇摇头。
“那就奇怪了,”云祈一手将小女孩从玉秋梨怀里拎出来看着她,“小妖怪,你是个妖怪,为什么这么喜欢秋梨这个不认识的人类呢?”
“她不会说话的。”玉秋梨说道,“不过她应该很厉害,一下子就把你救醒了,我刚才还看到你眼睛里跑出来两团深绿色的东西,好恐怖,还有你身上本来都是红色的灼伤痕迹,脏兮兮的汁液,还是我费了半天劲给你擦干净的呢!我拧衣服拧的手都痛了。”玉秋梨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本来只是说着好笑,故意逗云祈,没想到他一下子拉住玉秋梨的手。
“怎么了?我说笑的。”玉秋梨赶紧想拽回手,云祈却仔细地看着她的掌心,上面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虽然伤的不深,却露出了皮肉,而且伤口被水泡的发白。
玉秋梨看到云祈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紧抿着唇,眼眶有些泛红,眼神里尽是心疼。
“我没事了,就只是摔了两下而已。”玉秋梨笑道,自己的眼眶也有些发热,她从小到大连摔一跤都没有过,更别说受伤了,怕她被针扎破手她爹连女红刺绣都不让她学。刚才她还不觉得什么,此时被云祈这样关切才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云祈用法术将她的伤口治好,他轻轻触碰着伤口痊愈的地方,洁白无瑕的掌心。他看着玉秋梨,从未觉得人如此脆弱过,而这种脆弱竟然会激发他的恐惧,尤其是在玉秋梨身上看到了这种脆弱。
玉秋梨不知道云祈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手心很痒,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看到自己手上的伤一下子就好了别提有多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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