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讲求婚恋自由,早就没有了当初根据信息素来强行婚配的事。但是面对生育率的下降,还是有不少的软手段来逼迫单身omega嫁人,包括并不限于对贷款,旅行会审核得更为严格。
烦躁的思绪让陈峤的呼吸都重了好几分,他需要找到一位愿意帮助他证明是恋爱关系的alpha才能躲避这些软手段。当然,如果对面的alpha有心仪的对象来延缓就更好。
只是除了接纳了官方安排的约会,陈峤无从得知对面的alpha到底是何许人也。
陈峤不想赌,更不愿意把主动权放到了对方的手上。
正在开车的周仲行,听到身旁发出来的动静,猜测出有什么事情让陈峤不爽了,只是不知道这事是不是他心中想的。
窗外的大雨继续下着,潮湿蔓延到了车厢内,周仲行伸手调低了车厢内的温度,想借此把车厢内的湿度给一并降下去。陈峤似乎被出风口给吹着了,自然而然地就打开了副驾驶的储物盒,抽出里面放着的外套。
外套自然是周仲行的,就在陈峤想穿上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妥,有些进退两难了。
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穿着吧,别着凉了,我这罪名又多一条。”
穿衣服的动作因为赌气而变得更大,周仲行还以为陈峤要借此打自己一巴掌。
熟悉的信息素,环绕着陈峤。还谈恋爱的时候,陈峤没有跟周仲行说过,但是他很喜欢周仲行的信息素,会让他有一种被全然接纳的感觉,特别安心。
似有什么头绪,可这想法才刚刚在陈峤的脑海中浮现,就被他自己狠狠地否决。
一个未知好坏的,与一个已知是坏的结果,纵是陈峤在不愿意去赌,他还是会选择的。
雨稀里哗啦地下着,陈峤原本只打算闭目养神,没曾想直接就睡着了。
车行驶至跨海大桥处堵上车了,许是大雨导致的交通事故,。
此时总算有阳光从厚厚的云层中破出。正好打在了陈峤的脸上,照的他脸上的绒毛都根根分明。
行驶速度慢了下来,周仲行侧脸看向陈峤,陈峤那那都好,就是那张嘴还有身上的刺,总会把靠近他的所有人刺得遍体鳞伤。
过了车祸发生处,很快就到了陈峤的屋苑楼下,由于陈峤没有车的缘故,进不了地下停车场,只能在地面的临时停车位停着。
汽车的引擎关上,陈峤解开安全带就想下车,手却被周仲行按住了。
“你先等我一下,这么急干嘛?”周仲行指了指天,又下起了暴雨,待陈峤领会他意思,拿起雨伞,随即打开车门绕到副驾驶。
周仲行大的伞特别大,搀扶着陈峤从车出来一点没弄湿。
陈峤就着人形拐杖,缓慢地走到了屋苑大堂。
“好,人我就送到了,接下来你自己回家有没有问题?”走进大堂,陈峤才发现周仲行把伞都倾侧在自己这边,他衣服都湿透了,幸亏是深色的衬衫,不然就成透视装了。
抿了抿嘴,陈峤作出个决定,说道:“上我家喝杯茶吧。”然后轻微仰头,用眼神示意,“整理一下,不然我也有罪了。”
在陈峤看不到的一侧,周仲行眼中含着笑意,露出计谋得逞的精光。
港城地少人多,寸土寸金,陈峤住的房子也就三四百平方尺(约四十平方米),两房一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装潢还是以温馨实用为主。
周仲行把陈峤放到了沙发上,随即问道:“铁打药你放在那里?”
“你先去弄一下衣服吧,都湿透了。”两人关注的重点显然不一样,看着周仲行湿透的衣服,陈峤的心里微妙地觉得亏欠不安。
不理睬陈峤的话,周仲行自顾自地往客厅某处走去,果然在那里找到了药箱。
手上拿着铁打酒与药棉,扭过头看向陈峤,就发现他的眉头紧锁,显然是不满于自己的话没有被对方接受到。
半跪在陈峤的面前,把肿得跟猪蹄没两样的脚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敏感的脚指头蜷缩着。忽然,周仲行把手放到了衬衫的扣子上,顶着陈峤疑惑的目光,把扣子一个个解开。
陈峤像受惊的猫,一个激灵就想把脚收回去,却被周仲行稳稳地压住。
“一惊一乍干什么?”衬衫下是一件灰色工字背心,周仲行的身材被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来,“你不是说担心我着凉吗?想什么呢?”
大手一拉,陈峤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滑向周仲行,连忙抓住身下的沙发固定。
褐色的药酒倒在白色的药棉上,中药的气味蔓延着,微凉的湿感贴到患处,陈峤被冻得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温热的大拇指,力度适中,细细地替陈峤揉着患处,痛还是痛的却控制在了可接受范围。
周仲行的手很大,就是肿了的脚踝也能一丈握住。冰凉的药酒在他手心变得温热,随着推拿药酒变得浓稠,黏黏腻腻的,又往上添点新药酒。药力慢慢地渗入患处,缓解了陈峤的不适,让他有余力关注周仲行的手。比以前多了些老茧,感觉整个人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像块融化的巧克力,甜滋滋的,腻歪但不讨厌。
渐渐地,陈峤就像一只被撸顺猫的毛,乖巧地依附在沙发上,舒服得半眯起眼睛。
然而看着陈峤的表情,周仲行玩心一起,手上力度重了一点,就看到对方白净的脸瞬间皱了起来,脚也往里缩,然后又是一发凌厉的眼刀,陈峤收回刚刚对他所有正面的评价。
再次把陈峤的脚拖出来,还指责道:“扭伤了脚就是要用点力才能好,不会这么点痛都忍不了吧?”
看着陈峤把脸撇到一旁就知道对方在赌气,周仲行在心中乐开花,觉得成功掰回一局。
许是暴雨下了一整天,两人对时间都没有了什么观念。才发现已经六点多了,周仲行站了起来,活动一下快跪麻痹的腿。
“你等下吃什么?”
“外卖吧。”
周仲行挑眉:“不会这几年你一直都是吃外卖吧?”
“难道我要瘸着腿做饭呢?”陈峤没好气地回道,一边翻看着外卖软件。
大手把陈峤手机一盖,“你家里有点什么吗?我给你煮个晚饭吧。”
没等陈峤答应,周仲行就像回自己家一样,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翻找起来。
厨房与客厅有一段距离,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只找到了江珧柱与米,还有一小块姜,给你做个粥吧。”
厨房传来了细细的流水声,陈峤打开了电视,刷起了手机,一晃神,好像两人就回到了大学跑出去租房住的日子一样。
不一会就传来了鲜香的味道,刺激得陈峤咽了下口水。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餐桌前,正好遇上周仲行端着粥出来。
“这么急干嘛?饿了?”围裙与工字背心刚好重叠在一块,照成了视觉错觉,俨然双重一样上的秀色可餐。
陈峤木着脸,免得心里的思绪被对面看清,淡淡地回道:“是有点,我没吃午饭。”
闻言,周仲行拧紧了眉头,老妈子心态就上来了,正要数落陈峤,却被他堵住话头。
“因为我被某位司机害的扭伤了,没空买午饭了。”
盛着粥的碗被重重地放下,“那多吃点吧,我煮了一大锅。”
陈峤肴了一勺,吹凉了,慢慢伸舌头舔了一下,像小猫一样,抬头对周仲行说道:“盐放少了。”
“吃那么重口味干嘛,小心肾亏。”一边说着,周仲行一边往厨房里那锅粥再多撒些盐。
两人都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六七年前,也是周仲行这个大少爷承担着更多的家务,照顾着陈峤。
江珧柱粥配上切成丝的姜丝,只有淡淡的海鲜鲜甜味,但是在两人的嘴中都吃出不一样的感觉。
陈峤边吃边借着碗的遮挡,打量着面前的人,思量着到底能不能利用他,来规避哪个所谓的完美信息素匹配度。
水流冲刷着沾着粘乎乎粥液的锅与碗,在那吭哧吭哧洗碗的周仲行,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忽然又给陈峤当起保姆来。
明明自己的目标是要狠狠报复陈峤,然后又给他伺候上了?
煮粥不麻烦,麻烦的就是粘锅,周仲行使劲地用钢丝刷刷锅底,想象锅就是陈峤,狠狠地折腾他。
畅想着因为信息素契合度要跟自己结婚的陈峤,然后好好地折磨他,让他知道当初抛弃自己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周仲行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想什么笑得那么恶心呢?”陈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周仲行手一抖就把碗给摔碎了。
陈峤正打算蹲下来收拾,就被周仲行喝止了。
待周仲行收拾好了一切,包括把碗筷都洗得发亮以后,他走到了客厅,看着陈峤问道:“你刚刚怎么突然进来了,吓我一跳。”
原本专注看电视的陈峤被周仲行的提问提醒了,他拿起一件衣服递给了周仲行,“我刚找到的,你试试能不能穿?”
稀里糊涂地走到了洗手间,穿上了陈峤给的衣服,比周仲行穿的码小了一点,但刚好贴身能穿下,就是手臂与胸的地方有点过紧。
明显这不是陈峤的衣服,但是衣服上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周仲行的心跳声如擂鼓般响。难道说这衣服是陈峤早就给自己买好了的?两人分手的时候,周仲行的身型确实不如现在的壮硕,款式看上去也是那个时候自己喜欢的款式。
这个猜想让周仲行有种说不清的欣喜与期待,但是他更害怕失望,毕竟与陈峤在一起是他人生中最快乐得意也是最狼狈失意的时刻。
因为陈峤,周仲行才会一毕业就离开港城,一躲就跑到A国躲了六七年。
今天早上起床,看到奶奶说有人与自己的信息素匹配度高达98.2%,换作别人周仲行只会觉得烦。但如果是陈峤的话,就完美演绎网络那句靠近了他就痛苦,远离他就远离幸福。
怀着忐忑又雀跃的心情,周仲行穿着那件衣服走出了洗手间。
让他没想到的是客厅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是一个男人,距离稍远,看身型倒挺高的,应该有个183左右,正跟陈峤说话来着。
在现代社会都会佩带信息素隔离贴的情况下,周仲行分辨不出来那个男人的第二性别是什么。
周仲行的眉头刚皱起,还没等他问陈峤来者何人,对方却先发制人扭头指着周仲行,看向陈峤大声问道:“他是谁?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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