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随酒店工作人员上到52楼，里面是一片室内泳池。
游泳池很大，却没什么人，确切的说除了远处那位静坐的安全员外，这里只有祁祐。
工作人员离开，池月走近了些。
祁祐或许看见了她，但并没有第一时间打招呼，沉在水里游着自由泳。
池月看了会儿，才看清她身上似乎不是泳衣，而像是内衣，头上也没带泳帽，头发被发圈挽在脑后。
两三个来回后，祁祐才停下，从水里出来看向她。
透明的水珠从她下颌滴落。
池月嗓子微干，咳了下，开口：“祁总。”
祁祐踩着水走到岸边，“刚到？”
池月嗯了声，说：“进市区有点堵车，晚了会儿。”
祁祐没说什么，看着她身上，一身白T恤和小碎花半身裙，轻飘飘的布料垂在小腿上，纤细的脚踝被柔软的袜子包裹。
非常简单，甚至朴素，不像明星，像象牙塔里的学生。
祁祐问：“要下来玩会儿吗？浅水区水不深。”
旱鸭子对游水项目有天然的畏惧，更何况水里还只有祁祐，池月闻言便摇头，“我不会游泳，我在岸上看你就行。”
祁祐点点头，但也没再继续游，转身走向扶梯，“帮我拿一下浴巾。”
出水之后，身体骤然一沉，祁祐微微皱眉，接过池月递过来的浴巾，随意披在肩上。
“吃饭了没？”
边说边往更衣室走，更衣室是个很宽敞的套间，外面是化妆间。
池月跟在她身后，老老实实地说：“吃了午饭。”
现在已经晚上过九点，从横店到这里近五个小时的车程，再加上两头收拾，时间确实过于紧凑。
祁祐说：“那等下一起吃。”
池月说：“好。”
祁祐去淋浴间随便冲了下，出来的时候把胸衣脱了，只穿了黑色背心和长裤。
单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过来游泳是突发奇想，什么都没准备。
祁祐也确实不在意，从化妆桌下的抽屉里抽了个硬纸袋，把脱下的衣服不管湿的干的都丢进去。
“先陪我回房间。”
池月哦了声，主动把袋子提上，又跟着出去。
高层的专用电梯很清静，只她们两个。
池月从光洁的镜面里看她，祁祐头发只吹了几下，半干不干的，勉强到不滴水的程度，有些凌乱的垂着。
她脸上很素，身体却呈现出一种不沾丝毫烟火气的冷艳，柔胸，削肩，窄腰，四肢修长。
她不说话，沉默时给人一种深深的倦怠感，令她看着疏离，阴沉，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看向池月。
池月不知是怕还是慌，一时间心脏猛跳，飞快移开视线。
祁祐盯着她，等电梯门打开，她也没径直出去，而是先去拉池月的手。
池月僵硬了几秒，才慢慢松软下来。
贴了门卡打开房间，祁祐拉她进去，玄关处立着工作人员送进来的明黄色行李箱，压缩了门口的独处空间。
池月把手提袋先放到柜子上，忽而听祁祐问：“你生气了？”
池月正打算弯腰脱鞋，闻言动作停住。
生气？生气什么？
生气之前一个多月的断联？还是生气她可以随意中断自己的时间？让自己深陷如今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处境？
池月抿唇，最终只是单单发出一声疑惑：“嗯？”
祁祐的另一只手落在她腰上，池月后背抵住门，空间再次被压缩，呼吸间都是微微潮湿的冷。
她被迫直视祁祐。
祁祐继续问：“不愿意吗？”
池月移开眼睛，低声说：“愿意。”
祁祐偏头看她。
池月不得不再次与她对视，说：“愿意。”
声线微抖。
祁祐却满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凑过去吻住她的唇。
池月顺从的闭上眼睛，纤细的腰肢被祁祐用手臂圈着，一只手的手掌把持着她的背。
祁祐吻得并不凶，手臂却抱得很紧，两人身体紧紧贴着，相互覆盖，倾轧，彼此生根一样，毫无缝隙，她的柔软，她的冷，透过薄薄的布料蔓延到池月身上，一直蔓延到心脏，让她止不住地抖。
真奇怪，她那么冷，却也可以那么柔软。
可她已经那么柔软，却像是骨头缝里都透着冷。
“池月……”
她被模糊地唤，还未回应，柔软的舌就被吃住，似乎在口腔里探进来一尾水蛇，湿漉，带着充沛的丰润。
像她做过的梦。
池月被吃的舌根生疼，两只胳膊搂着祁祐的脖子，手落在她的发上，指尖勾着发丝，却不知该拽走，还是迎上去。
直到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喘。
她们互相抱着，在门口缓着激烈的呼吸。
过了两三分钟，祁祐才松了手，进到卧室。
池月把自己的行李箱推到客厅，坐了一下午的车，本来就已经很累，如今更是昏沉，浑身泛软。
桌上有未开封的瓶装水，她拧开一瓶，一口气喝掉一半。
“是叫餐上来还是去餐厅吃？”祁祐突然在身后问。
池月回过头，看见祁祐站在卧室门口，像是打算换衣服。
池月说：“都可以。”
祁祐看着她。
池月只好改口：“那去餐厅，不，不是，还是叫餐上来吃吧，行吗？”
祁祐看着她。
池月语气终于确定：“叫餐。”
祁祐点头，说：“菜单在门口桌上，你自己点。”
池月便去桌上拿菜单，中英互译，图文并茂，她埋头看，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眉心皱着像在做题。
过了一会儿，她回到卧室门口探头：“祁总，叫双人套餐可以么？”
祁祐从衣帽间出来，身上换了一件睡裙，因着头发潮湿，没有扎起来，随手顺到脑后。
“嗯。”
池月松了口气，转身去打电话。
祁祐没做区分，把脏衣服一股脑丢进洗衣房，这才去客厅。
池月说：“下过单了，二十分钟后送上来。”
祁祐可有可无地嗯一声，脸上没有任何对晚餐的期待。
池月这才想起来她挑食，一下子又觉得双人餐太多了，前菜、热菜、地方小点、汤羹、主食、甜点，祁祐能挑着吃两样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吃得完。
不过，她刚才游泳了，运动后说不定吃的多些。
但她怎么会来这呢？
池月问：“祁总，你来这儿是出差吗？”
祁祐说：“开会。”
回复太过简短，池月哦了声，没话说了。
祁祐看她一眼，继续道：“跟郑女士过来的，主要是陪她开会，就在楼下。”
池月反应了下才吃惊，从沙发上站起来：“郑、您母亲也在？！”
祁祐抬头看她。
池月瞪大眼睛：“可是，那她要是过来找你，看见我怎么办？”
祁祐问：“看见你怎么了？”
“我，”池月愣住，语塞。
半晌，重新坐下。
她回过神，两个年轻女性，若是关系好，酒店住在一起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而是她太心虚了，所以才杯弓蛇影。
她坐下后，手自然垂在沙发上，祁祐稍稍抬胳膊就能碰到，便拉住了，捏着那只薄而软的掌心，问：“还没说呢，看见你了会怎样？”
池月抿唇，小声说：“没有，我刚才想岔了……”
祁祐轻呵了声。
晚餐很快被送上来，菜色精致，摆盘考究，但祁祐一如既往，早早停了筷。
池月一边吃鹅肝牛松焗饭，一边看祁祐吃药。
一颗白药片，一颗透明的，两粒胶囊，还有一瓶口服。
“吃这些，”池月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吃饭啊？”
祁祐说：“吃多了胃负担过重，不舒服。”
情绪性厌食。
会吐。
池月半懂不懂，皱着眉继续问：“是生病了吗？有没有看医生？”
祁祐说：“嗯。”
池月问：“医生怎么说？”
祁祐看了看面前的药瓶。
池月轻轻啊了一声，脸上露出点不靠谱的表情。
祁祐没解释，医生自然不会建议她靠这些营养剂活着，毕竟短期还好，长期来看副作用太大——奈何祁祐的寿命本就只有短期。
吃过饭，工作人员进来收拾，这次池月很乖觉，在客厅待了会儿就进到浴室去洗澡。
出来时，卧室灯柔亮，窗帘没遮，七十四层高楼外大都市夜景一览无余。
祁祐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她的剧本。
察觉到池月出来，她抬头：“过来。”
池月走到床边，却又木讷，不知道怎么做。
祁祐就把腿放平了。
池月蹭掉拖鞋上床，面对面跪坐在她腿上。
她穿的是自己的睡衣，跟祁祐完全不同的风格，布料是纯棉的，很嫩的粉白相间的格子上衣和短裤，两腿分开后，短裤自然向上收拢。
祁祐却只是用唇碰了下池月柔软的嘴巴后，便把她揽在怀里，继续看剧本。
祁祐就在这儿待两天，也就给池月请了两天假，她过来没带太多东西，行李箱里的大件之一就是那个厚厚的本子。
池月趴在她胸口，手撑着床，轻而缓的呼吸着女人身上的香气，好一会儿才终于放松了些，仰头，小声问：“剧情是不是很幼稚？”
祁祐不理她，一手落在她后背上。
池月只好也不说话了，任她看剧本，自己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看她。
过了一会儿，祁祐才分出目光来，用手抬池月的下巴：“戳的我胸疼。”
池月微愣，直起身子，羞赧：“对，对不起……”
祁祐把剧本合上，盯着她。
桃面，丹唇，柔膝。
锁骨都是红的。
祁祐放在她下巴上的手没有拿开，捏着又凑过去用唇触碰。
池月张开嘴，喘息声热而甜。
祁祐的手渐渐落了，勾着她粉色的睡衣下摆，宽松的，柔软，细白的身子磨在里面。
轻轻一掀，就露出来。
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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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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