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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笨拙

郑知常没有抬头,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对方也被这哑寂弄得有些说不出来话,“郑,郑……”

声音混杂了颤音,应该是跑着过来的还没有缓过劲,又咳嗽了几声,想要将他心中的某名的紧张一同甩掉。

“郑知常,对不起。”

她原先低垂的手臂像是被这句话给烫伤了一样,下意识地收进怀中。

“是我自作主张,是我自以为是,是我不换位思考。”

这时候,郑知常才抬起头来,眼中全是诧异。

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居然会认真的反思他说过的话。

等讲这些话说出口后,他才松了一口气,苦笑道:“一直以来我都自命不凡,认为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来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居然一直都是站在高位者的之态和身边的人相处。

甚至,在你当时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还认为你有些不是好人心,不知好歹。”

他眼眸之中映照着她的倒影,清澈透亮,“但是,我这才意识到你说的很对。”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先行替你做了决定,还没有考虑到你的处境。”

郑知常心中的话说出口来,“其实,我也应该和你说声对不起的。”这些时间她心绪不宁不仅是因为害怕得罪他,更是因为觉得她做的有错。

“可能你知道些什么,才会不想让我和他接触,这是好意,但是我却向你发脾气……”

他直接双手握上她的手腕,“不,这是我的问题。”

看着郑知常还想开口说话,直接不去看她眼睛岔开话题,“喽,刚刚路过酒楼就给你带了几个点心你尝一尝?”

这才注意他的怀中居然有揣着一包油纸包裹住的点心。但她怎么不记得来侯府的路上会经过盛阳酒楼?

但是而没有问出口来,接过他手中的点心。看样子应该都是新品,都是她没有见过的,其中还有她喜欢的千层糕,其他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郑知常随意地找了一块干净的位置坐下,苏晏如挨着她坐下。

“你这是准备做桃花酒?”他看着地上的装备,猜了个大概。

“嗯。”

“那我要提前预约一瓶。”话里满是肯定她会答应。

事实也如他所想,郑知常想都没想答应,毫不犹豫。连他都有一些震惊。

“喽,你也尝一下啊这个点心,还挺好吃的。”她倒是没有什么影响。

接过她的手中的个点心尝了尝,的确挺甜的。脸上的笑容不受控制地放大。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等郑知常有一些困意后,他才离开。

等二天郑知常很早就起来了,一想到昨天晚上居然十分干脆的答应给他做桃花醉,就想回到过去捂住自己的嘴。但是说是这样说,但脸上的笑意却在说着相反的话。

绝对是昨天晚上受到他的蛊惑了,肯定是的。

郑知常在心里为她辩解,但身体却十分实诚地起来,急忙地换上衣服去看了看放在厨房的酒坛。

一旁的小杏觉得今天的小姐十分的怪,非常的怪。昨天还是一张苦瓜脸,今天去像是一个收到糖果的小孩,心中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故意调侃她起来,“小姐,这坛桃花醉不是给我准备的吗?以往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过?”

手上的动作一顿,眼中带着讨好的意味,“小杏,你可能要等下一坛了。”

小杏眼睛一瞪,正准备发作的时候,郑知常就十分有先见之明地抱住她,撒娇道:“小杏,我知道你最好了。我保证下次一定给你做。”

身旁的人没有反应,她竖起三只手指,发誓,“两坛!一定给你做两坛!”这才让小杏勉强消气。

两人嬉戏打闹之时,一人毫不顾忌的穿过庭院,来到了她们的身前。

看着她们毫无规矩的玩闹,不由得皱起眉头,“五小姐,夫人有请。”

郑知常没有想到这人毫无预兆就进来了,没有人通报过,说明这人根本就没有把这院子或者这院子里的主人当成一回事。

她面上不显,但说出口的话却不似之前那般温柔,“原来是李嬷嬷,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侯府是进贼了还是怎么滴,居然没有一个人前来通报。”

看似在说身边的丫鬟小厮没有按时通报,其实都在暗讽这这个人目无尊卑。

小杏也跟着她身后,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她。

李嬷嬷原先脸上的高傲被击碎,只留下破碎的僵硬,但还是强扯出笑来,“唉,是我不守规矩了,还望五小姐不要见怪。”

郑知常根本就没有搭理她这句话,背过身去说到:“那还劳烦李嬷嬷等一会儿,我先去洗漱完再跟您过去。”

这里离大夫人的院子还有些区别,走了有一会儿。

一进门就看见大夫人手持一个棋子犹豫不决,像是不知道应该下在哪里。

“来啊,快过来坐。”大夫人脸上只有一点点笑容,但是比起之前的态度可是好了不少。

郑知常也是带着笑走到她旁边坐下。

略带疑惑地问道:“听说大夫人找我有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不是你已经及笄礼,是时候为你考虑一下人家了。”面上看起来还真的很像是一个为了女儿操心的母亲。

之前郑知常就猜想到,大夫人应该是知道之前放火烧祠堂和那个仆人不见都是和她有关的,之后肯定会找机会处理自己,果然没有过几天就沉不住气了。只是让她有一些惊讶的是她会用这样的方法将自己赶出府。

“这些都听母亲的安排。”

“说来也巧,我最近也刚好得知有一户人家也正在议亲。”她将手中的棋子放下,起身。

“这不今天人家刚好过来找我吃茶。”热情的挽上郑知常的手臂,如同一对无话不说的母子。

看来大夫人这次准备的还挺充分的。

郑知常跟着大夫人来到了府中的后花园,这天气也是格外的好,三四月的阳光既能让你感受到太阳的温度,又不会让你觉得毒辣,刚刚好。这些花像是说好了一样,在这一事件展现自己的最娇艳的容貌,即使心情再差的人看见这样的景色也难免不动容吧。

等大夫人坐下后,郑知常才坐在她的旁边。

“夫人,定安郡太夫人到了。”李嬷嬷身后跟着的正是此人。

“都怪我这磨磨蹭蹭的儿子,才害得来见姐姐这么晚。”顺着这位太夫人的目光看去,正是定安郡王。

原本脸上的笑容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凝固住了。

居然是他。

而对面这个人像是料想到见到的人会是她的一样,没有丝毫的震惊,十分从容。

大夫人这才想起给她介绍,“看我高兴的都忘记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大夫人热情的拉住她的手,认真的介绍着。

“这位是定安郡的太夫人,平常也经常来我们的府上做客。

而他旁边的这位就是定安郡王了,说起来小的时候你们还见过面呢。”脸上的笑意不减。

听完解释后,郑知常先是十分守礼的向太夫人行礼,接着就是定安郡王。

只是心中不由纳闷。小时候见过?她怎么没有印象。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府上有这么标志的小娘子现在才介绍给我,是不是把我当成外人?”太夫人略带嗔怪地看着大夫人。

“哎,是我不对。当时我家五娘子才回来,光想着让她好好的休息了,忘记让她见一见熟人。”

一旁的魏应忱偏头在她们看不见的角度低声和她说到,“你觉不觉得她们的演技很好呀?”

郑知常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毫无顾忌地说出口来,略微有些震惊。但是等反应过来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哪里是在和她议论演技的问题,分明是为了说,他知道她和大夫人并不像表面那样亲密,而他也和她一样,拥有这样的母亲。

郑知常是真的对这个定安郡王一点认识都没有,可以说现在才知道有一个定安郡王。所以对于他们家的事一点都不了解。

没有等来郑知常的回应,他也没有恼,自顾自地说道:“昨天一见,你怕是没有想到和我会再一次见面吧?

其实当时我是看见你往那个亭子里走,我才跟上去的。”明明说的事并不光彩,但是他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意。

“在那之前我就知道,我的母亲在私底下和侯府的大夫人接触紧密,还知道最近你回来了,大概就猜到了她们想要撮合我俩。”

没有想到,大夫人居然计划了这么久,可是这个大夫人为什么会让她嫁给定安郡王呢?她不信大夫人会有这么好心,肯定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魏应忱继续说道:“当时是我想,既然是我要娶的人,那总得见一见长什么样子吧,所以我才跟着你去的。”眼中还是没有丝毫的歉意。

“那个苏世子和你说过我的事情没有?”他转过头来询问。

郑知常如实地摇了摇头。

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原以为按照苏晏如这么讨厌他的性格怕不是在背后说尽自己的坏话,但他居然没有说?

郑知常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和苏世子有什么矛盾吗?”

说矛盾可能不太对,应该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能够形容他俩之间的关系吧。

“这些事还是等他告诉你吧。”像是笃定苏晏如会将这件事告诉她一样。

对面的两人也客套的差不多了,“那你们两人要不去附近转一转?这天气也是十分的好。”

郑知常当时想要去拒绝的,但是还没有开口,身边的人就抢先说道:“那和五妹妹就先行离开了,夫人们就好好的聊。”然后起身等着她。

在这三人的注视下,郑知常只能起身跟着他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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