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活就是上课听课,下课睡觉,放学赶食堂,朴实无华。
一早上的课上完还是有点累的。
“快下课了!”许写绎没转过头,只是小声说了一句。
后排的墨知锦听到声音后低头看了眼手机,程以安则是抬头看了一眼教室墙上的时钟。
程以安带着手机,但他没有在学校看手机的习惯,只是怕姐姐突然有事找他。
确实快到了,就还差两分钟。
零班这点特别好,一般不会拖堂,甚至会提前放学,保证能在第一时间出教室,错开五分钟后的人流高峰期。
下课铃响起的那一瞬间,老师宣布了下课。
多数的同学一窝蜂的跑出去占位置,与零班只有一步之遥的一班和二班这个时候还没下课。
一路畅通无阻。
也有不争不抢的,比如程以安,还有两个女生也是,一路有说有笑,不急不慌。
程以安是走到一半遇到的墨知锦。
墨知锦出去的比他早一些,现在和他并排走。
程以安不急,他不算挑,实在不行就出去外面吃。
墨知锦是为什么程以安就不知道了。
走进食堂,程以安被墨知锦带到了许写绎旁边,两个座位都是有东西但没人。
许写绎朝墨知锦这边招招手,等他们走进才按了按眉心:“你们可算来了。”
墨知锦坐下来,问:“你昨天干嘛去了,看着精神这么不好,今天才开学第一天。”
“打游戏忘了时间,一回过神来两点多了。”许写绎打了个哈欠,按按眉心,神情恹恹,“当时真的特崩溃。”
程以安看了看他们两个人。
熟成这样应该是之前就认识了,但是程以安和他们俩都不熟,满打满算这才是和他们成为同学的第五个小时。
许写绎给墨知锦拿程以安不觉得奇怪,但加上他就哪都不对劲。
“谢谢。”
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权衡完两个人的想法后没多问,只是道了谢。
“没事,我帮他拿帮你也顺带,人多刚好比较热闹。”许写绎看向程以安,指了指墨知锦,“有人报销的,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忌口啊?我下次记着就不买了,你介意我们一起吃饭吗?”
许写绎本来话就比较多,所以自己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他说的这些算是把程以安拒绝的话堵死了。
程以安只能摇头。
“哇塞,真的假的?你居然不挑食。”许写绎震惊的看向程以安,“我还以为这辈子不会再遇到第二个这样的人了,第一个还是你旁边这个。”
许写绎看了一眼墨知锦,见他没说话才继续看向程以安往下说:“你是不知道,他家里可有钱了,我当时问他有什么忌口的时候都准备好听小作文了,结果没有,我还以为他是谦虚,三年吃下来发现真没有,就是不吃甜的。”
从初中起一直到现在,墨知锦坦诚,对朋友慷慨,许写绎帮墨知锦做过很多事,就打饭这点小事现在对许写绎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现在许写绎跟墨知锦聊的太多了,但跟程以安不一样,程以安都还不了解,他说起话来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程以安大多数时候都在安安静静地吃东西,实在觉得需要回应一下才会说两句,就总给人一种他没在听的感觉。
好在许写绎也不需要他怎么回应。
程以安当然能想到这件事的中心人物是谁,但他不太想和这种人扯上关系,也不好当面拆台,就默默记下来打算把钱转回去。
他不想欠别人的,这样很难还。
食堂不算安静,程以安吃东西的速度比墨知锦和许写绎慢一些。
可能是有意在等,他们两个吃完也没走,就坐在旁边聊天。
他们聊天的内容程以安没想听,但看墨知锦他们没走,也没有让他避开的意思,程以安估量了一下,大概是不希望他离开,所以他顺着没动。
墨知锦看程以安吃完了才起身。
“走吧。”
三个人一起回到教室。
吃完午饭的一个多小时没有需要做的事,可以在教室里休息,或者在不打扰他人的情况干自己的事。
程以安没有午睡的习惯,就索性拿出练习册开始往后写题,不打扰别人休息,也能充分利用时间。
他本来就比别人快一些,自学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不睡觉下午不困吗?”墨知锦趴着,睁着一只眼睛看着程以安,没等程以安回答,他就闭上眼睛小声的自言自语,“不是年级第一委屈你了。”
程以安觉得墨知锦好像误会了什么。
在现在应下来骗墨知锦又让他在下次考试后发现,和告诉墨知锦但可能让他难受一会中间琢磨了一下。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墨知锦后,他还是选择了直说:“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不是年级第一是因为我没参加这次分班考。”
程以安觉得两个选项都很伤人,但他自己觉得骗人更伤人。
不过这终究只是他的主观。
他都已经做好墨知锦不开心的准备了。
没想到墨知锦听到后只是卡壳了一下:“为什么?”
这回轮到程以安停住了,不知道怎么说。
当时是因为他的姐姐程乐刚好有几天假,说帮他请假想带他出去玩,而他也正好不想这么早回来这边就默许了。
程乐见他同意也没管那么多,一请直接把分班考和军训一起请了。
从程以安的中考成绩来看他进最好的班肯定是没问题的,这也就意味着其实对他而言要重新从普通班再考上来也不难,只不过会多停留半年时间,而这点时间也不影响他。
按照惯例确实应该是这样,但没来参加分班考就进了零班这件事他自己也没想到。
所以那些人说他是靠关系进的零班倒也不是空穴来风,不过得让他们失望了,因为他根本没钱去疏通关系。
墨知锦看着程以安,眼底有浓浓的好奇,但他也不急,就这么等着。
“生病了。”程以安把视线收回来,撒了个谎。
反正程乐帮他请假用的也是这个理由,总不能账不对本吧。
墨知锦眯了眯眼,说不好怀没怀疑,毕竟程以安看起来是真的很容易生病。
反正目前睡不着了,墨知锦索性坐起来。靠在椅背上跟程以安说话。
“你说这话要是被许写绎听见他能跟你嚎一中午。”
许写绎初中就问过墨知锦类似的问题,墨知锦经历过耳朵差点聋。
“哪句话?”
“你刚刚说的每句话。”
程以安看向许写绎,默默噤声。
许写绎昨天凌晨将近3点才睡着,现在特别困,但听到动静他还是转过头:“我怎么听到我的名字了?发生什么事了?”
程以安还没来得及阻止,墨知锦就完整的复述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
许写绎瞬间就精神了,但显然和墨知锦想的不是很一样。
许写绎看了一眼程以安,然后对着墨知锦说:“以后你俩可千万别打起来,要争年一咱考试争,不要动手,伤和气。”
程以安和墨知锦看上去都不是一个量级的,就程以安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接的住墨知锦一拳都够呛。
许写绎不想失去一个好学生朋友。
程以安认可许写绎的这句话,点头比之前几次要真诚。
他真的不想再被人蓄意报复了。
“争不过,这个名号我不要。”墨知锦无语地看着许写绎,然后侧过脸。
“真不争啊?”许写绎小声地问。
“要不是你们太菜,年一根本轮不到我。”
许写绎想了想,墨知锦好像真的没有争过年一。
墨知锦是很典型的天赋型选手,他对待学习一直都是很无所谓的态度,有时候甚至比那些普通班的还混,但奈何他随便学的就已经比大多数人成绩高了,父母也不太管,初中老师对他是又爱又恨。
当然,不否认他这个肯定有一部分是受了家庭基因的影响。
许写绎还真思考了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那么差,思考后发现这个问题不能细想,越想越恐怖。
许写绎:“我还是睡觉吧,这种东西不是尔等凡人应该思考的,反正年一不会是我就对了。”
许写绎:“以后你俩炫耀成绩别带我,我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打击。”
顿了一会,就在程以安觉得许写绎应该吐槽完要睡觉了的时候,许写绎又开口了。
“年一啊!我触及不到的范围被你们说的好像谁都能拿一样,太难过了。”
程以安是真的觉得谁都能拿,刚想安慰一句“当年一不难的”,但记起墨知锦说的话还是忍住了。
算了,沉默是金。
许写绎声音不大,但仿佛戏精附体,边说还边用手捂住心口。
墨知锦:“……”
这要是放在以往,许写绎已经被“打”了,但今天墨知锦罕见的没动手,只是看。
许写绎说完就把头转回去了。
他真的急需补觉。
这一段小插曲过后,整个教室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整个班只有程以安在写东西,呼吸声此起彼伏,细听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墨知锦趴着看了一会程以安写题,这对他来说不异于助眠视频,看着时间也休息了一会。
下午广播响的时候程以安顺手把手边的草稿纸揉成一团,关上练习册。
墨知锦听到声音了,但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还是许写绎先坐起来喝了口水清醒清醒。
“许写绎,你有墨知锦的微信吗?”程以安小心地瞥了一眼还趴在桌上的墨知锦,小声问许写绎。
“有啊。”
“你先加我然后推给我一下吧。”程以安拿出手机让许写绎扫码,“谢谢。”
“没事……”许写绎觉得很奇怪,如果是想加墨知锦的微信直接问他本人就行了,真没必要特意让他给。
但他还是没说什么,配合着把墨知锦的微信推给了程以安:“好了。”
程以安又道了一声谢。
“害,没事的,都是小事。”
墨知锦等打正式上课铃,也就是老师进教室后才抬起头,一睁眼就对上了程以安欲言又止的视线。
程以安的眼睛很好看。
墨知锦这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的眼睛是银灰色的,有点像破晓时分的雾凇,又有点像浸在冰水里的碎钻石,回想一下又有点像月光打磨过的铂金或者雪原上永不散去的晨雾。
给他心里重重一击。
程以安把头转回去,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他本来是想叫一下墨知锦的,看他醒了就不用了。
下午的课也和早上的一样过,程以安没觉得什么,正常学。
墨知锦就不是了,虽然大多数时候他还是会听,但也会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偷懒,装作不在意的偷瞄程以安,或者偶尔趁老师不注意看下手机,玩点益智小游戏什么的。
程以安其实都知道。
想提醒,但他们好像并没有熟到可以这样。最后程以安还是没说什么,不多管闲事,自己做自己的事。
濯城之前盛行过一段时间错峰放学,甚至还出台了政策,但大部分中学最后还是调回去了,只有景盛中学没调。
所以他们的放学时间相对早一点,早差不多十分钟,可能也是想着让学生早点回家。
零班住校的人数和不住校的人数五五分,程以安和墨知锦他们几个都不住校。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墨知锦是真的一刻也不想留,拿着东西就和许写绎走了。
程以安倒是不急,慢慢地收着东西,直到教室里走读生差不多都走了才往外走。
程以安就是这种谨小慎微的性格,大部分感情主动是墨知锦,不喜欢可以退了[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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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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