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蛋糕的时候墨知锦把房子里的人都叫了出来。
“好多人啊。”程以安躲到墨知锦身后，他感觉连声音不是自己的。
“没关系，你就当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好了。”墨知锦帮他打开插好蜡烛。
挺大一个，心形的从中间分开一边黑色一边白色，一边铺满了巧克力，另一边放满了草莓洒满了糖霜，颜值很高。
程以安想接过打火机点蜡烛，被墨知锦拦住了。
“我点。”
墨知锦怕伤到程以安。
“关灯。”
程以安眼前一暗，眨了眨眼，面前只有墨知锦点的蜡烛发出微微的亮光。
墨知锦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站到他面前，挡住了那一点点光。
“今天生日，你最大，生日快乐。”
墨知锦帮他带好，坐到旁边。
这是过生日吗？
郑重而隆重。
像是一场盛大的加冕仪式。
“祝你生日快乐……”
“许个愿吧。”
程以安原本在听他们唱，直到最后一句唱完，听到墨知锦说的话才想起还有许愿这个环节。
双手合十。
在心里许下一个愿望。
把蜡烛吹灭。
黑暗里，程以安能感觉到墨知锦碰了碰他的手。
把灯打开的时候，程以安接过旁边管家递来的刀，开了第一刀。
墨知锦把刀接过去了，帮他切剩下的。
“怎么哭了。”李阿姨最先看过来，给程以安递了张纸，“是不是不喜欢我们这么多人在啊？”
程以安没哭，只是眼里有点雾气，听到有人问，接过来揉了揉眼睛，笑笑：“没有，是开心，第一次这么多人给我过生日。”
墨知锦把刀给旁边的人，偏头看他：“好了好了。”
全部分完还能剩下五分之一给程以安。
墨知锦看着程以安递过来的的蛋糕：“我不吃，忘了？”
“吃一口。”
“你先吃。”墨知锦不接。
程以安吃了两口。
好吃。
墨知锦给的蛋糕永远和他的胃口。
墨知锦接过他的叉子吃了一点。
“可以吗？”
程以安只能点头。
“所以，可以把你去年许的愿望告诉我吗？”墨知锦撑着下巴问他。
“不、可、以。”程以安一字一句说的极其认真。
墨知锦也不强求，来日方长。
“那今年的愿望呢？总得说一个吧。”墨知锦笑着继续问，“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实现呢？”
程以安其实不知道还能许什么愿望了，对小时候的他来说，哪怕是随便幻想的东西现在都成真了。
他可能唯一希望的就是能一直一直和墨知锦在一起。
但既然墨知锦说想要帮他实现，他还是仔细的思考了一下：“那我想在空闲的时候去看看下着雪的海边。”
程以安顿了顿接着说道：“虽然雪对我来说不是一种福兆，但我还是挺喜欢雪的。”
“一场雪哪有什么福不福兆的说法？喜欢去看就好了。”墨知锦反驳完他这种不正确的思想后，就开始想计划了，“寒假带你去办个护照，暑假带你去。”
“现在想也太早了点吧。”这个行动力弄的程以安有点懵。
他有种现在刚说完，下一秒墨知锦就要带他飞到国外去了的错觉。
虽然这很像墨知锦能干的出来的事。
“不早啊，如果你需要就再调，我只是做给我看看，执不执行是你的事。”墨知锦揉揉程以安的头发，笑得开心。
他不怕程以安有什么别的安排冲突了，他只怕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没给程以安最好的。
“一年又快过了。”墨知锦靠在沙发上。
“嗯，好快，明年六月就高考了。”程以安把头上的王冠取下来，晃了晃脑袋，头发都乱了，“你今年过年要回家的吧？”
“不回。”
“不是要吃团圆饭？”程以安歪头看他。
“我要陪你。”墨知锦这句话说得认真，“或者你陪我回家？”
“不行。”程以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不就行了。”
墨知锦顺着说，愣是把程以安绕进去了
程以安觉得好怪，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干脆不想了，程以安问：“药可以不喝了么？”
“喝到过年。”
程以安叹了口气：“……我不想喝了。”
“那别喝了。”墨知锦受不了，压着程以安喝药他也烦。
“真的？”程以安看着墨知锦，生怕他说反话。
“你以为我很想压着你喝药吗？”墨知锦手指点了点程以安的额头，“行了，停药也要注意点。”
“好！”程以安眼镜亮亮的，笑的可爱。
-
高三，住校的从十二月三十一日下午六点开始放假，到一月一日下午七点到校，走读生蹭了走读生早下课的福，还比住宿生晚上课。
十点多，电视里放着跨年晚会，声音开的很小。
墨知锦拿了点酒出来，他其实不是很想给程以安喝，但之前答应了程以安他也没办法。
“没关系的，新年嘛，喝一点没关系。”程以安轻轻一笑。
墨知锦把酒放在程以安面前，还挺多的。
“寒假有想去的地方吗？”墨知锦选了一瓶倒了一点出来，先喝了一杯，坐在沙发上闲聊。
“我想先准备高考。”程以安垂眸挑着，到一点出来轻轻抿了一口。
他喝酒不像墨知锦，他只喜欢一点一点抿，但能喝很多。
“那你……”墨知锦想说点什么，硬生生停下了，“算了，可以之后再说。”
程以安刚想说没事，听到墨知锦说之后再说也就没再问。
几乎默默的把每一瓶酒都尝了一遍程以安才开口：“这个好喝，甜的。”
墨知锦看了眼瓶子，又拍了个照，把酒往他那边推了推。
他爱喝的酒对于程以安来说太苦了。
程以安见墨知锦没说话，就轻轻抿着看电视。
墨知锦对电视内容不感兴趣，他对程以安更感兴趣一些。
将近十二点，程以安喝空了好几瓶，喝的比墨知锦还要多点。
今天是真的放飞了。
墨知锦看程以安没醉也不意外，他本来也没指望程以安会醉，只是抱有一点点幻想而已。
“我想尝尝你这个。”程以安偏头看向墨知锦，等墨知锦点头。
墨知锦现在已经无法复杂的思考了，直接把他的酒杯递过去让程以安喝。
程以安虽然觉得不好，但还是轻轻碰上去抿了一点。
好苦。
“你今天心情不好吗？”程以安把墨知锦的酒杯放到桌子上，重新抿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酒才勉强把苦涩的味道压下去，“喝那么苦的酒。”
“一点点。”墨知锦有点醉了，把程以安整个揽进怀里，将头埋在他的肩颈处，轻轻咬他颈侧的皮肤，还是程以安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你甜。”
程以安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只感受到一点疼又松懈下来，但还是纵容的任由墨知锦在他的脖颈上留下痕迹，轻轻抚上他的头发。
“知锦，你今晚喝的有点多了。”
“是吗？我醉了吗？”墨知锦看着程以安的眼睛，强迫程以安也看着他。
墨知锦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个认知让程以安稍微安心了一些，顺从地看着墨知锦的眼睛，缓缓开口：“嗯，醉了。”
等程以安说完，墨知锦小心才地捧着程以安的脸，凑近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唇，也可能根本不算碰到，一触即分。
似乎是没想到这么突然，又或者是酒精的麻痹作用使大脑钝化，程以安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才反应过来，不过想了想，喝醉的人做什么其实都不奇怪。
“程以安，我真的好喜欢你，不是因为醉了才喜欢，不醉我不敢，我一直特别喜欢你。”墨知锦第一次说话有点语无伦次。
他想跟程以安说他很爱他，又怕自己说的哪个地方不对程以安会多想，只能不停解释，甚至程以安觉得他急得都要哭了。
“我知道。”
程以安就怕他这样，垂眸，像刚刚墨知锦吻他那样轻柔地吻回去。
墨知锦的反应速度没有程以安快，但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本能始终比理智快一步。
程以安刚松开要往后退，墨知锦就扶住了程以安的头，追着加深了这个吻。
程以安其实一直知道墨知锦想做什么，只不过逃避是他的本能，他大多数情况下无法在第一时间给出墨知锦想要的反馈，墨知锦就一直小心翼翼地迁就他，甚至不敢做一些太过激的行为。
程以安知道如果他或墨知锦任意一方在这次退开可能就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所以他愿意尝试去当这一次的引导者。
墨知锦把程以安按倒在沙发上，一只手压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唇齿相依，舌尖相抵。
程以安感觉自己要醉了。
明明空气中都是酒精的味道，程以安却不觉得难过，心底在被爱意填满，所有畸形的、疯狂的爱意被允许肆意增长。
墨知锦带有酒气和侵略性的吻入侵他的口腔的时候他甚至来不及想逃开，他只想承着这个吻，溺死在这个吻里。
“唔……”
程以安被亲的有点缺氧。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墨知锦今天晚上格外的凶，程以安气还没喘匀墨知锦就压了上来，反复好几次。
藕断丝连。
程以安手上酒杯里的酒全部洒在了地上，甚至被墨知锦亲的杯子都拿不稳，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两个人的气息都很乱，混在一起。
空调开的有点高，两个人都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衣服却还是能感觉到热。
喝了酒，程以安很清醒，他能感受到墨知锦的手触碰他的身体，一路往下停在腰腹，也能感受到被墨知锦按住的那只手上的手镯硌着很疼。
但他又觉得其实自己不算很清醒，至少现在，想不想、愿不愿意的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一直沉沦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以安才轻轻推了推墨知锦偏过头去。
“可以了……”
墨知锦有点遗憾的舔了舔嘴唇。
还想亲。
程以安眼尾和双颊都带着薄粉，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头发和衣服都乱了，像是刚被人蹉跎蹂躏过。
“安安，你好漂亮。”墨知锦看着程以安的样子，下意识说。
程以安没说话，只是偏过头去，抬手把眼泪抹掉。
墨知锦看着程以安这个动作，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是害怕，紧紧抱住程以安：“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没清醒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别离开我。”
他不应该这样的。
他不应该让程以安迁就他的，明明是他自私的想让程以安一直留在他身边，就不应该再得寸进尺了。
程以安轻轻抹了抹墨知锦脸上的泪珠，又拍拍他的背。
“不会，以后想亲就不要试探，我会躲。”
墨知锦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低下头轻轻吻了吻程以安的脸颊。
但想起刚刚的事，墨知锦有点疑惑，却还是抱着程以安不松手。
“你有没有和别人接过吻？”
程以安不知道墨知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惑，实话实说地答：“我只和你亲过。”
墨知锦无条件相信程以安说的话，放下心来：“我也只和你亲过。”
这一段，怎么看都像是在**。
程以安感觉自己脸上刚压下去的燥热又浮了上来，在墨知锦耳边小声问：“新年礼物，喜欢吗？”
墨知锦愣了愣，没说话。
是这个原因吗？
墨知锦发现程以安这个性格比他想的还要娇，忍不住又咬了他一口。
程以安也发现了，墨知锦的占有欲真的很强。
特别是对他。
“喝口水吧，我叫人把玻璃收拾一下。”墨知锦起身打了杯温水给他。
程以安双手捧着，轻轻抿了一口。
墨知锦看着他这个样子，开口问：“不用我喂你吧？”
哪有这么说话的。
程以安偷偷生气，仰头一饮而尽。
“今天喝了酒，明天可能会头疼。”
有人在收拾玻璃，墨知锦就拉着程以安上楼了。
“你是不是一直怕我不接受？”程以安躺到床上，笑着看他。
不难看出，有好几次墨知锦看他的眼神都不像清白的，还能硬生生忍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墨知锦走到程以安身边，抱住他蹭了蹭，“你的眼睛好漂亮。”
“没有……”程以安记得夏予兮好像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有，自信点。”
墨知锦很喜欢抱着程以安睡觉，但抱的不是很紧，更多时候只能算是轻轻搭着。
其实墨知锦睡觉挺沉的，程以安小心的试过，只要不是离开很久他都不会醒，但超过一定时间他一定会醒。
程以安之前也有过，但后面一个人睡更多这个习惯就慢慢瓦解了，因此程以安最懂墨知锦在想什么。
他怕自己离开。
啊啊啊啊！我T人不配写小说（这里只指我自己）烦死了，感觉自己写的太直接了。
能不能来个小说说明文比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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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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