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们自己拿着这封密诏去调令士兵来救阿衡堂叔呢?”褚宁提出。
阿风凝重摇头:“恐怕不行,虽然有密诏在手,但凭咱们的身份也很难号令他们,万一他们不从,我们不仅无法达到目的,反而容易引来瑞王等人的追杀,还是世子亲自出面更为稳妥。”
他这话说得有理,毕竟阿风和褚宁二人和信王府毫无关系,而褚姣玉虽是信王府之人,可早已是一个“死人”了,也很难让人相信她并非假冒。
褚姣玉拧眉沉思片刻,已经有了主意:“其实我之前就想到一个法子救出阿兄,只是我一个人很难办到,可如今我们有这么多人,或许可以一试。”
阿风抬眸:“姣玉小姐的意思是?”
“调虎离山!”
她观察了几天,发现这里虽然守卫众多,但流放的犯人也同样不少,这样一算每个看守需要监视好几个犯人,难免有精力不济之时,若是此时故意闹出些骚乱出来,说不准能浑水摸鱼将褚衡救出来。
褚姣玉向二人招手,示意他们附耳过来:“明日你去采石场门外闹事,装作要硬闯进去,等他们不注意时我与宁儿偷偷溜进去找兄长。”
阿风很是担忧:“那采石场如龙潭虎穴,怎么能叫你们二人孤身涉险,不如我们换一换……”
褚姣玉摆手:“不,我们两个弱女子反而不容易引人注意,你这么大个子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被发现了。”
阿风虽不放心,可听到她如此说了还是重重点头:“那好吧,你们小心行事。”
他竟然没再坚持?褚姣玉有些诧异,若是伏初,恐怕不会轻易同意自己的安排。
哎,她怎么又想起那个人了,褚姣玉无奈甩甩头想将他的身影彻底忘却。
因为暂居的这座院落并不大,只有两间寝屋,便只能委屈褚宁和她挤一挤,而阿风便只能去一间破败的偏房中凑合一晚了。
阿风此人倒是不拘小节,他并未露出半分嫌弃,只是大咧咧地笑着道了句谢,请褚姣玉带路。
一路上,他就走在女子斜侧方,他身量极高极壮,挡住一片日光,将褚姣玉娇小的身躯全都笼罩在他投射下的阴影里。
不仅如此,褚姣玉细心地发现这男子的腿也极长,一步能抵得上她两步,但此时他为了迁就自己,故意放缓步频,两条长腿几乎要互相绊倒,反而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还好这座院落本就不大,并未走几步便到了偏房。
这里许久无人居住,处处落满了灰尘,褚姣玉弯腰想掸去床上的落灰,刚弯下腰去,额头却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痛得她发出“哎呦”一声。
而对面的阿风也正呲牙咧嘴地捂着额头,他一边抢先收拾起脏乱的床榻,一边红着脸:“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来做,你就在旁边歇着,我手脚麻利,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褚姣玉有些不习惯,她两只无处安放的手互相绞着,心里不免诧异,毕竟自小到大她就理所应当地以为这些琐事都是女子该做的,男子操持家务她还甚少见到,更何况是阿风这样熟练麻利的。
这样想着,她的目光不免再次落到忙碌着的男子身上,这不看不打紧,一眼看去她整张脸都红了,只因男子的领口上有个鲜红的唇印,那颜色……好像与她今日搽的胭脂一模一样!
坏了,这应该是方才碰到时不小心蹭上的。
她本想装作一无所知,可脸上的热意却久久消散不去,就在这时,阿风整理停当转过脸来。
他面上有些纳罕:“你很热吗?”虽然已是春日,但此处太过偏北,空气中仍有浓浓的寒意。
褚姣玉连忙捂住自己红透的脸蛋:“没……没有。”
她此刻只想扯开话题,将方才的尴尬全部忘掉。
她于是问出一个困扰已久的问题:“你真的相信我出的主意吗,你难道不怕这法子不仅救不出阿兄,还会拖累你?”
阿风愣了一瞬,旋即勾唇,鼻尖溢出一声轻笑。
褚姣玉泄气:“你也笑我?”
果然,不止伏初,其实所有人都觉得她只是个无用的累赘,他们不当面反驳也只是碍于阿兄的面子罢了。
看到她满脸丧气,阿风只是无奈摇头:“我是笑你想得太多。”
他大剌剌往刚收拾好的床铺上一坐,伸开两条修长的腿,这屋子本就狭小逼仄,这种动作下他的存在感更是充斥在褚姣玉周身。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却莫名让人安心:“姣玉小姐聪慧非凡,你想出的法子我有什么好质疑的?再说,我真心觉得这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了。”
“你不觉得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女子,除了依靠别人没有半点用处,你不怕我连累你?”褚姣玉依旧将信将疑。
阿风不以为意:“呵,你若是真如自己所说的那般,那此刻应当还在信王府中安安稳稳地做你的王府小姐呢,又何至于流落北地?”
也许察觉到褚姣玉心里的不安,在她即将转身离开时,阿风叫住她:“你不必担心连累我们,我们之所以会选择相信你,并非因为你的身份地位,也并非是病急乱投医,而是因为你本身就值得我们信任,即便我已经走南闯北多年,自问也无法如你这般勇敢果决,所以你只需要相信自己的判断,无需顾虑太多。”
褚姣玉回望他,正撞进他那双无比认真的眸子,这认真足以让人相信这番话字字都是发自内心,而并无半点为了宽慰她的虚言。
“嗯。”褚姣玉重重点头。
她心里暖暖的,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被重视,不是因为她是谁的女儿、妹妹,而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呀。
*
“放我出去!”闻夏不知道这是哪里,她只知道自己被徐临渊严密看守了起来。
“吱呀”一声,厚重的铁栅闪开一条缝,缝隙后面的阴影中蓦然闪出半张幽暗的脸,紧接着是段忠冰冷的声音。
“小主子,属下劝您莫要再闹了,若是您父亲还活着,看到您如今这样,大概也要骂您不识好歹的。”
闻夏无视他的轻蔑与话里话外的冲犯:“你若还认我这个主子,便放我出去!”
段忠只是嗤笑一声,转身便要离开:“呵,我们唤你一声小主子你还真将自己当主子了?”
你觉得你一个女子,又凭什么得到我们这么多人的拥戴,还不是因为你是太子殿下的女儿吗,可你却一心为了一个褚家人,屡次坏了我们的大计。”
看他越走越远,闻夏急中生智:“既然你如此看重血脉,若我告诉你徐临渊他并非皇祖父的骨血呢?”
“呵,荒谬!”
他虽嗤之以鼻,却还是迟疑着停下脚步。
闻夏连忙趁机道:“我所言都是真的,当年景宫中已经十多年未有过孩子诞生,且徐临渊的相貌与皇祖父并无相肖之处,你难道从未感到奇怪吗?”
段忠虽不动声色,但他眼底的波澜已经暴露了他此刻的动摇。
闻夏咬牙:“再说,忠叔常年跟在叔父身边,他对我的心思并非寻常叔侄之情,如忠叔般心思细腻之人不会从未怀疑过吧。”
段忠终于抬步回到铁栅前:“你说的这些并无证据。”
“今夜亥时,只要你将叔父引来我房间,我便给你证据。”
段忠低头挣扎许久,还是在闻夏殷切的眼神中微微点了点头。
*
夜黑沉沉的,一切都已沉睡,之余一片寂静,轻微的“吱呀”声在这沉重的夜幕下也显得微不可察。
这间屋子不算宽阔,屋中的一应陈设一目了然,自然也包括正对着铁栅门的那张床榻,以及已经在上面沉沉睡着的女子。
也许是担心惊动旁人,徐临渊刻意放轻脚步,径直朝安睡的闻夏走去。
看床上的女子没有半分被惊动的征兆,他于是撩袍坐在床边,抬手将自己腰间的系带扯开后,接着又去扯闻夏的。
她的手刚刚碰到闻夏的系带,便看到原本沉睡的女子身形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抬腿朝他心口踹去。
徐临渊不屑撇嘴,只见他的反应甚至比闻夏的动作还要更快一瞬,只微微一避,便轻易躲过闻夏的攻击,将她的腿死死压在身下。
她的一招一式都是自己亲自教授,又怎么会不清楚她如何出招呢?
“你放开我!”
徐临渊却对她的抵触充耳不闻,只慢条斯理地继续做着方才未完成的动作,即使此刻他仍是通身的斯文儒雅,叫人难以将之与他正在进行的下流动作联想到一起。
闻夏用尚且自由的双手死死抵住徐临渊的胸口,叫他一时难以再向前一步。
“叔父,求你了,不可如此!”
徐临渊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今日无论你情愿与否,这事由不得你。”
即使闻夏武艺高强,男女的体力终究有着不小的差距,即使闻夏拼尽全力抵抗,二人之间的距离还是愈来愈近,直至她的臂膀几近脱力。
一滴清泪从闻夏眼角滑落,她最后挣扎道:“若是我答应了,今夜之后你是否就能放我离开?”
徐临渊嗤笑一声:“那恐怕不行。”
“那你究竟何时才愿放我走?”男人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此刻除了绝望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徐临渊的声音无情到几近残忍:“等你为我生下一个男孩之后,我自会放你离开。”
他不带任何感情地用力擦掉闻夏脸上碍眼的泪痕,留下一片红印:“我需要一个带有徐家血脉的继承人。”
闻夏恨恨盯着他:“你是怕有朝一日身世败露,忠叔他们会背叛于你,届时即使复国,你也依旧坐不上皇位?”
“是。”既然已经挑明,徐临渊也不介意承认,毕竟他要的从不是闻夏的心,而只是她的血统而已。
话音刚落,只听到床底发出“轰隆”一声巨响,还未等徐临渊反应过来,一把尖刀已经夹在他的脖颈之上。
很快就要完结了,坚持到现在还是很不容易哒,先给自己加个鸡腿鼓励一下[加油]
然后进入正题:宝子们想看谁的番外欢迎留言哈,如果没有留言我就自己决定啦![愤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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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强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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