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郝动了刀。
程知萧迅速侧身躲过,奈何因为站得太久加上海哟腿伤,一个没站住踉跄了一步,刀刃从腰侧划过,留下了一道长痕、
孟文郝见一击不成,正要补刀,被程知萧迅速钳住手腕。
刀落不下去,孟文郝发狠反手,恰在此时,有人冲了进来。
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人一圈砸在了孟文郝肚子上,逼的孟文郝松了手,水果刀掉落在地上。
桑澈甩甩手,嫌弃道:“这地方好脏。”
程知萧捂住伤口,找了个可以靠着的书柜,用仅剩的一只好腿踹向孟文郝:“谢谢了。”
孟文郝眼眶猩红,捂着肚子看向桑澈:“他又是谁?”
“别自己脏,想得什么都脏。”程知萧满不在乎地把衣服扎紧止血。
桑澈把刀踢远了些,在孟文郝身前蹲下:“就是他?那个沽名钓誉的败类?”
程知萧:“你稍微委婉一点不行吗?”
“他打不过我。”桑澈完全不在意,“这东西长得还挺像个好人。”
“嘴下留德。”桑澈那一拳打得孟文郝痛得喘不过气,他眼神死死盯住桑澈,憋出一句。
桑澈站起来往程知萧那里走去:“那是对人,不是对畜牲。”
“警察应该已经到了,你留着这些和警察说去吧。”
桑澈晃了晃手机,上面有一个已经录好的视频。
“喂,你没事吧。”
桑澈瞥了眼程知萧捂着腰的手,深色衣物上没办法看出具体伤势。
“没什么大问题。”程知萧头有点昏,腿也站不住了,顺着书柜滑了下去。
桑澈低头:“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在国内?”
“你朋友圈发了。”程知萧说着,闭目养神,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我这个伤员帮不上忙,剩下的就麻烦你了。”
程知萧听着一群脚步声由远及近,知道警察来了,便放心地闭眼忍痛。
嘶,简直痛死了——多少年没受过这种外伤了。
想着想着,程知萧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双眼睛,那双来自水下的眼睛。
顾识落水的时候,水全被挤进肺部的时候,顾识见到水产生幻觉的时候——他也这么痛苦吗?
孟文郝怎么敢的。
怎么可以这样肆意对待他身边的人!
程知萧恨急了,脑子一刹那清明起来,他睁开眼想看眼孟文郝的丑态,却正好看见了赶来的警察——
以及警察前方,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
*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知萧崩溃地问,顾识还躺在医院没有醒,警察很快就抓到了犯罪嫌疑人,是程知萧的前男友孟文郝。
“没有为什么,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选择了他。”
孟文郝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面如死灰,他嘲讽道:“我不要的东西,我毁了也不可能给别人的。”
那是程知萧上辈子和孟文郝最后一次对话。
而这次,他一句话都不想和孟文郝多说。
警方根据桑澈的目击证明以及程知萧的口供和身上的伤,当场拘留了孟文郝,至于他做过的其他事,就需继续深入调查一下了。
孟文郝被押走,程知萧被顾识强制送往医院,桑澈不知道为什么也跟了上来,程知萧试图找点什么话,顾识一概不应,桑澈就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在后座上隐身。
车里的氛围一时之间凝固了。
“你这个伤口太深了,再晚点血就流完了,”负责接诊的中年女医生抬头看了眼不知死活的年轻人,“要缝针,等着吧。”
程知萧顺从地点头,余光中偷看了一眼顾识。
完蛋,好像顾识更不开心了。
偏偏桑澈还在旁边添油加醋:“哎呀,怎么这么深的口?!你刚刚不是说没什么大问题吗?”
程知萧一记刀眼甩过去,桑澈视若无睹,继续说:“要是我来晚一点,你这个腿不能动的伤患……”
“我说,您老可以别管这么多么?”眼见着顾识脸越来越黑,程知萧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桑澈。
桑澈撇撇嘴,不嫌事大地继续围观程知萧缝针。
针头从皮肤上穿过,一拉一合,皮肉也跟着颤动。
程知萧额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紧紧咬着牙,掐着掌心,再也分不出心思去想其他事情。
忽然,一双手覆上了他颤抖的手,不由分说地插入他的指尖,与他十指相扣。
程知萧抬头看了一眼顾识,一头撞进了顾识的眼。
“放心,我真的没事。”
程知萧忍痛挂起微笑,他捏了捏顾识的手。
顾识还是不理他,甚至把头别了过去,程知萧的笑瞬间变成了苦笑。
再一转头,桑澈还在乐滋滋地看戏。
程知萧顿时不爽了:“你平时不是挺忙的吗?怎么还在这?”
“鸟尽弓藏吗?”桑澈抱手,“你找我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程知萧对这个人是什么性格心知肚明:“算我求您了,能别添乱了吗,我过两天请你吃饭再说这件事行不行?”
“好吧。”桑澈跟过来无非就是想看看程知萧的伤势,眼见有人陪他,他也还活蹦乱跳的,就大发慈悲放过了程知萧。
桑澈摆摆手:“两天后见,再晚我可就出国咯。”
“好了。”
医生收好工具,对程知萧说:“二十四小时不能沾水,不要剧烈活动,如果出现了什么异常及时就医,忌辛辣酒精海鲜,也不要吸烟。”
“九天后来医院拆线。”
终于完事了,程知萧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松开了手。
顾识点了点头,向医生道谢,医生看了他们两眼。
这下是真废了,程知萧一动就能感觉到全身都不太对劲,甚至有点站不起来。
程知萧冲顾识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
顾识无言,伸手。
程知萧刚要把手搭上去,顾识却直接将他抱了起来,程知萧的身体一瞬间僵硬了。
“大庭广众之下……”
“再说话,我就从正门走。”
顾识强势地拒绝了程知萧所有不满。
程知萧将头埋了埋,觉得多说多错,干脆任着顾识去了——反正他们去车库,应该没有很多人。
然而,事与愿违。
在电梯里,被抱着的程知萧与被推着轮椅来的黎时苓相遇了。
程知萧从黎时苓的眼睛里先是读出了震惊,然后读出了“原来如此”的意味。
“额,”程知萧想把头直接埋土里去了,“妈。”
顾识也认出了黎时苓,听见程知萧这句话,装作才反应过来一样,从容不迫地向黎时苓问好:“伯母好。”
“你好你好。”黎时苓忙不迭点头,“你们这是……?”
程知萧想糊弄过去,还没说话,腰上的肉却被顾识一把揪住。
从三楼到负二楼的时间,顾识三言两语地说了发生的事,程知萧从来没有觉得坐电梯的时间这么难捱。
黎时苓听得表情越来越严肃,她知道自己儿子不靠谱,但怎么不靠谱到这个地步了。
于是事情演变成了——
顾识抱着程知萧跟着黎时苓去拆了石膏,然后三人一起从医院离开,找了个饭店坐下来。
“小顾啊,这孩子从小就不听劝,你可得好好管管他。”
黎时苓是第一次和顾识见面,尽管在此之前对这个只和自己儿子相亲过一次就要结婚的男人没什么好感,但是在见面后,黎时苓还是迅速为顾识的可靠给折服了——毕竟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实在是太靠不住了,相比起来,黎时苓就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托付给对方是可以的。
程知萧不满:“妈,不带你这样贬低人的。”
黎时苓忽略自家儿子的发言,给顾识夹了一筷子菜:“我不清楚你是看上他什么了,小知是任性了些,就像今天这事,谁知道他会这样莽撞。”
黎时苓光说还不够,还趁着空闲时间白了一眼程知萧,才继续道:“但是小知从小就被我们养得自在,我们是不会逼迫他去做什么事情的,一切都从着他的喜好来。”
程知萧看了眼黎时苓,没说话,他知道黎时苓这是在敲打顾识。
“嗯,我知道的,伯母。”顾识点头,给黎时苓的杯子添好茶。
“程知萧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包括结婚——”顾识平静地给出承诺,“只要程知萧不想,谁也不能逼迫他做什么,哪怕是我。”
程知萧闻言,猛地抬起头。
顾识这句承诺,他上辈子就已经做到了。
但是那时候的程知萧并不知道,他只是以为顾识不在意他,所以放纵他的一切。
黎时苓温温柔柔地点头:“好孩子,谁都会说,但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
顾识抿唇,又听黎时苓换了个话题:“你怎么和小知认识的?”
程知萧插嘴:“妈,我跟他相亲认识的嘛。”
“我在问小顾。”黎时苓强调。
顾识看了眼程知萧,又看了眼黎时苓,还是说了实话:“那天下雨,程知萧给了我一把伞。”
“小顾,你有前男友吗?”黎时苓好奇。
顾识:“有,但是早就没关系了。”
“哦,”黎时苓笑道,“是卷发蓝眼睛的小伙吗?”
“就那边一直盯着你看的那位。”
八月开仙侠古耽《百尺琼台一剑寒》[亲亲]
楚秋辞有一个相伴长大的竹马,他暗恋他了很多年。
两人从青葱少年到九州最耀眼的天才用了一百年,他们被所有人敬仰,两人相识相知的故事更是人们口口相传的佳话。
楚秋辞在等,等待成为天阶第一的那天,那天他一定会向裴惊澜表白。
然而等那一天来临的时候,裴惊澜早已与他决裂,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
他们再见面的时候,是战场。
裴惊澜死了,楚秋辞重伤。
昔日一呼百应的鬼主从历史上消失不见,而天阶第一的仙君更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了。
谁也不知道,被抹去痕迹的裴惊澜有朝一日还能重回世间,也并没有人发现,传闻里高傲孤洁的楚秋辞早已成了隐于凡尘的将死之人。
百年分别,重逢时,只余桃树下相对无言。
楚秋辞说:“我恨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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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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