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渐西落。
凌烟从法国回来有一个星期,关导筹备了五年的新电影正在试镜角色,凌烟有幸收到了关导的试镜通知。
昨天的试镜通过了,她刚收到后天终极试镜的通知。
许尽欢:【撒花撒花,JPG】
许尽欢:【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凌烟咬着酸奶吸管,回复消息:【后天还有一次呢。】
第一轮试镜除了有推荐门槛,还得看身形与角色的匹配度,这些都是硬件,努力没有用的。
但是第二轮试镜是看你的演技,这个看得是你的个人实力。
许尽欢:【一定可以的,你可是我们学校的第一!!!】
许尽欢:【老娘就是优秀,JPG】
凌烟弯唇笑,和好友聊了半小时,夜色已黑,她从沙发上起身,扭了扭酸痛的肩颈,将一楼的灯关掉后,拿起刚看完的小说散漫上楼。
她的卧室在三楼,连着衣帽间和浴室,还有一间是瑜伽房连着书房。
将小说放回书架,她去衣帽间拿上睡裙进浴室。
浴室洗手台上方有一面镜子,映出凌烟哭得有些浮肿的脸蛋。
她今天一天都窝在家里,看了本悲惨的小说,哭了大半包纸巾。
“不行,待会儿要敷个面膜才行!”
她后天还要去试镜呢!
嘀咕了一句,凌烟脱衣服进浴缸泡澡。
她泡澡的时候,被她扔在床上的手机来了消息提示音。
等她出来敷着面膜走出浴室,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许是泡了太久,她有点缺水,喉咙发干。
凌烟微仰着脑袋,走到一楼客厅。
今天月光明亮,从窗外泄进客厅,不开灯也看得清。
她借着皎洁的月光,正打算拐弯进厨房倒杯温水喝,忽然耳边传来开门的电子音。
“嗒”
伴随着细微的电流声,凌烟扭头。
光线晦涩的客厅瞬间亮起,玄关口站着身材欣长的男人。
谢焱左手拉着一只银色行李箱,穿着黑色西服,里面是周正的白衬衫和深色领带。
凌烟怔愣着和男人对视,他是刚从机场过来吗?
谢焱的视线落在女人敷着黑乎乎的脸蛋上,眉峰轻动了下,移开视线,右手打开鞋柜,拿出自己的拖鞋。
他蹬掉皮鞋,换上舒服的拖鞋。
凌烟在原地呆站了几秒,有些出乎意料。
虽然澜湾是谢焱的,但其实谢焱并不经常在澜湾住,特别是从凌烟高二后,他一年只有在中秋节会过来住一天。
那天俩人的春风一度,还是凌烟故意设计了一番才成的。
但现在,是晚上。
要是没有十点,九点也是有的。
“你怎么来了?”凌烟的大脑缓慢转动,好一会儿才吐出这么一句。
谢焱拖着行李箱走到凌烟面前,没回她,而是伸手指了指她的脸蛋,疑惑,“脸怎么了?”
凌烟:“……”
她好像还敷着面膜。
慢半拍反应过来,她立即抬起手臂,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面膜扯下来。
肤白如雪,莹润如月。
凌烟长着一张极美的脸蛋,是第一眼就夺目的存在,尤其是她的内双瑞凤眼,可媚可纯,眼底藏着清冷。
这种极具特色的眼睛,在当演员方面是极受偏宠的,可塑性极强的一双眼睛。
“我,我在敷面膜呢,”男人站得离她太近,她不免生出点紧张,“抱歉,没有吓到你吧。”
谢焱眸底闪过一丝笑意,“怎么不回消息?”
“你给我发消息了?”凌烟当时在洗澡并不知道,泡完澡又直接下楼找水喝了,没有看手机。
“我刚才在泡澡,没看到。”
“嗯。”谢焱的视线滑过她的眉眼,“我先上楼洗澡。”
“嗯好。”
谢焱抬手摁在领口,扯了扯领带,走到楼梯口,单手拎起行李箱上楼。
凌烟站在原地,看着他高大的后背,“扑通扑通”如同受惊的心脏,稍稍放松了些,随后嘴角不由往上扬起。
男人上了二楼,进了他自己的卧室。
凌烟收回眼,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近厨房,将面膜扔进垃圾桶,洗了手,拿着水杯走到饮水机前,弄了杯温水喝。
——
回到自己的卧室,凌烟关上门,立即扑到床上,拿起手机摁亮。
这才看到谢焱在一个多小时前給她发的消息。
谢焱哥,【睡了吗?】
为什么要问她睡了没有呀?!
怀春的少女免不了涌出一些乱七八糟的遐想。
凌烟捏着手机,脸蛋不由微微发热,也有些懊恼刚才没有看手机。
现在这个消息早已经没了回复的必要了。
不过谢焱哥今晚过来还带了行李箱,那是不是说以后就要都会住在澜湾了嘛?
那她和他的关系,又会变成那种呢?
一夜情,升级为地下情?
凌烟眼底的笑意顿时消失。
她不想当情妇。
现在谢焱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结婚,那以后呢,她要当小三吗?
凌烟的脸蛋一下子煞白。
她不想变成自己都厌恶的样子。
凌烟抬起手臂弄掉后脑勺的月光白鲨鱼夹,翻身仰躺在床上。
乌黑青发铺在乳白色蚕丝被上,她闪着如同迷路者躺在雪地里的茫然眼眸。
“叮咚”
手机来了消息提示音。
凌烟眼眸轻缓转动看向扔在一边的手机,抬起手臂,拿到眼前。
谢焱哥:【二十分钟后,来我卧室。】
她看到消息,眼眸瞬间瞪大,猛地竖起身体,坐起身。
“去他卧室要干什么吗?”
她自言自语的嘀咕。
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浮出一周前俩人缠绵的画面,那时候俩人都喝了酒,但今晚双方都是清醒的。
以前谢焱从没让她踏进过他卧室,他自然也没有进过她卧室。
要不是那晚,她看到谢焱喝的醉醺熏过来,一时起了歹念,估计把自己灌醉,趁着男人洗澡钻进他被窝,俩人也不会发生那种事。
凌烟抬起手臂,手指插|进发丝,烦躁的抓了抓。
算了,她现在是真的不想离开谢焱,走一步看一步吧。
要是他不再是单身,她一定从他身边离开。
凌烟调了个十五分钟的定时闹钟,将手机在床上随意一扔,用被子将自己裹成蝉蛹,“咕噜咕噜”在床上烦躁的滚来滚去,滚得她精疲力竭后,闹钟响了。
她轻喘着呼吸,挣脱被子从柔软的大床爬起身。
下床小跑进衣帽间,站在镜子前,凌烟整理了下滚皱的睡裙和头发,手心冰了冰因紧张而发烫的脸蛋。
做了两分钟的深呼吸,这才稳定好心神,踱步往二楼谢焱的卧室走去。
凌烟站在楼道口看去,看到谢焱的卧室房门敞开,她捏了捏衣袖,怀着忐忑的心走过去。
她站在门口,视线朝里面探了探,没瞧见男人的身影,抿了抿唇,抬起手臂,往门上轻敲两下。
不在卧室吗?
她正疑惑,忽然有脚步声从身后传进耳朵。
凌烟扭头,两米外谢焱拿着一本书朝她走过来。
男人穿着黑色的薄款绸质睡袍,腰带整齐系在他腰带上,领口形成小型V字领,头发微微松松软软,比平时的他少了几分凌厉。
不知道是不是他洗了澡的缘故,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沉木香变得浓郁,随着呼吸撩进她鼻息。
她有些晕乎,他刚才是从书房出来吗?
该不会看到了她的鬼鬼祟祟吧。
不对,是他叫她过来的。
她胡思乱想之际,谢焱走到了她身边,“怎么不进去。”
男人的音质极好,声线偏低,不同于他极具压迫性气质,他的嗓音偏温润。
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凌烟空咽了下喉咙,“我,刚才敲门,你不在。”
谢焱抬脚,擦着她衣肩,走进屋,淡声,“进来。”
凌烟看着男人高大的后背,捏着衣袖跟了进去。
极简风的卧室,虽然空间宽敞,但只有一张床和床头柜,连藤椅和小沙发都没有,显得十分空旷。
谢焱将书放在床头柜后,转身看向站在床边十分拘谨的凌烟。
他眉眼轻佻,那晚主动抱着不许他走的胆子去那儿了?
“想好怎么负责了吗?”安静的卧室响起男人低磁的声音。
正低头数地板纹路的凌烟疑惑抬起脑袋,“负什么责?”
光线明亮,谢焱眼眸微眯,“你觉得呢?”
他眸底的眸光幽而深,似乎有些不愠。
这种微怒的眼神,凌烟最是招架不住,特别是她做了亏心事的时候。
她情急下想到许尽欢的话,有点儿强词夺理道,“那种事你们男人要是真不想,也,也不会成功!”
大概是羞燥急切地缘故,凌烟雪白的脸颊透出微粉,像四月的樱花在刹那间绽放。
谢焱听懂了她的意思,眼底的愠色微僵。
窗户外的树枝随着晚风轻摇,投影在阳台的墙壁上,卧室里一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凌烟刚才也是头脑一热,但话已出口,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僵持了几秒。
谢焱出声,“今晚就在这里睡。”
凌烟:“……”
话题是不是有点偏离了?
“去关门。”
凌烟:“……”
谢焱掀开被子,就要上床。
凌烟站在原地傻愣了两秒,男人已经躺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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